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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火焰(修) ...

  •   “太过份了阿水,你居然耍我!”
      乔佑瞳站在图书馆楼前,手指微颤指着韩沐控诉道:
      “你你你没良心,枉我昨晚还梦见你了。”
      韩沐举起手中的小说拍拍乔佑瞳的小脑袋:
      “梦见我什么了?”
      乔佑瞳揉着头顶不满的噘嘴:
      “梦见你走路不看路掉下水道里了……走啦走啦去学校外面吃饭。”

      韩沐任乔佑瞳拽着他的手腕一路絮絮叨叨,唇角微微勾起。
      究竟有没有后悔过?如果当初他没有仅凭一时冲动护下乔佑瞳,他也许不会爱上她。若没有爱上她,便没有此后的诸多心痛、心伤、心碎。
      但当他听见乔佑瞳要离开时,是那样莫名痛楚。也许从那时起,便已来不及了。只好安慰自己,若爱上的人不是她,他会更后悔。

      自上次彩排后,乔佑瞳与韩沐只过了几日闲散生活,便被艺术团的高层们轮番缠个不住。乔佑瞳本就心软,又觉自己当日任性太过,在舞蹈队队长几番软磨硬泡之下,也点头应允了文艺晚会她与韩沐定会登台表演。

      得到乔佑瞳的郑重许诺,艺术团高层倒也真是未再找过乔佑瞳麻烦。乔佑瞳将舞蹈重新排了一次,分为三段。第一段是舞蹈队众人合舞,第二段为韩沐独秀街舞,最后则是她与韩沐的双人拉丁。众人职责未变,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陈小芜被夺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领舞的位置,又兼眼见丁颜受辱,新仇旧恨混在一起,借着些末小事便对乔佑瞳冷嘲热讽起来。乔佑瞳却只淡淡的望着她,眸光沉静若水:
      “既然你有那么多不满,那就不要跳了。”
      提笔划去表演名单上陈小芜的名字: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还有没有其他人不想跳,有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抬眸环顾一周:
      “没有的话,现在集合排练。”
      陈小芜气得直颤抖,指着乔佑瞳恨声道:
      “我看你能得意多久!”转身拂袖而去。
      众人见乔佑瞳难得的雷厉风行,也不敢再造次,训练前所未有的顺利。

      十月末转瞬便至。

      文艺晚会前夜,舞台上灯火辉煌。台下人声鼎沸,学生会众人忙着布置场地与试验设备,艺术团众人忙着最后一次彩排练习。所有人面上都带着疲惫与雀跃交织的表情。舞蹈队预约了半小时彩排时间。乔佑瞳在台下指导了师妹们几次,又与韩沐上台合了一次音乐,才疲惫的走至舞台不远处的阶梯上坐下,托腮长叹:
      “明天就彻底结束了……”
      韩沐浅浅勾唇:
      “舍不得?”
      乔佑瞳微微颦眉:
      “有一点,毕竟在这个舞台上跳了两年了。明天的表演一结束,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了吧……不过也随便他们啦,我不在意。”
      说是不在意,水眸中却蕴满忧伤。韩沐轻轻叹息,抬手揉乱乔佑瞳的长发:
      “是不是后悔了?”
      乔佑瞳望着喧闹的舞台许久,偏头向韩沐浅浅蕴笑:
      “不后悔。”

      那个舞台,当时的璀璨是真的。
      那些朋友,当时的笑容是真的。
      那段恋情,当时的甜蜜是真的。
      无论现实如何,至少她心中,是那样坚信着。

      乔佑瞳倚在韩沐的肩膀上,撒娇的蹭蹭:
      “阿水,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韩沐如安抚小兽般拍拍乔佑瞳的小脑袋:
      “你笨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已经习惯了。”
      乔佑瞳紧握粉拳抵在韩沐的鼻梁处,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小心我打断你的鼻子!”
      嬉闹一阵,复又忧郁长叹:
      “阿水,你以后不会不理我吧?”
      十月深秋,夜凉如水。韩沐脱下外套笼在乔佑瞳肩上,嘴上漫不经心的应着:
      “不一定啊,要是我以后有了女朋友,女朋友又不许我搭理你……”
      乔佑瞳胸口一窒,半晌才戳着韩沐的脸颊忿忿道:
      “臭阿水臭阿水臭阿水!”
      一抹由心底透出来的寒冷激得她肩膀一颤,乔佑瞳抱膝蜷在韩沐的外套中,心情莫名沮丧:
      “喂,阿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女生啊……”韩沐抚着下巴略略沉吟:
      “大概到我肩膀那么高……”
      与你一样的身高。

      “模样要甜美可爱的……”
      与你一样的容貌。

      “身材至少要有34C……”
      与你一样的身材。

      “最重要的是,绝对绝对不要是你!”
      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字叫乔佑瞳。

      我爱你,只爱你。而你,何时才能看见我?

      十月二十九日,夜晚八点四十七分。今晚不过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文艺晚会,但今晚,是乔佑瞳与G大艺术团的诀别。

      “最后一场舞了呢……”乔佑瞳披着韩沐的长风衣,跷手站在韩沐身旁。她的妆容精致,艳光夺目。长发松松的绾一个斜髻,鬓旁束一朵绚丽的缎花。她偏头望着韩沐,微微敛眸:
      “没想到那么快就要被结束了,我还以为我会在这个舞台上跳到大四毕业呢。”

      韩沐慵懒的斜倚着墙,穿一件印着银色图腾的黑色皮质马甲,黑色皮裤,手上也套着黑色皮质手套。这无比风骚的装束穿在他身上竟是那样协调而魅惑。他的长发已然精心修剪过,刘海仍是略长,却不再是从前的厚重。微微向外卷翘蓬松的发型衬得他的面容如雕塑一般俊美,他微微勾唇,湛蓝的眸璀璨如子夜星辰:
      “那今晚就为他们献上最华丽的舞蹈吧。”

      音乐骤起,乔佑瞳眷恋的环顾后台一眼,牵着韩沐的手走向台前。她的手僵硬着,拽得韩沐的手一阵疼。她仰起头向韩沐笑弯了水眸:
      “阿水,我们要加油!”
      韩沐轻轻回握她的手:
      “嗯,要加油。”

      那一夜的情境,让G大学子久久不能忘怀。在焰火的爆炸声中,一名带着半截银色面具的黑衣男生一舞倾绝全场。他怀中的少女红衣似火,与他契合得仿若一人。旋转、跳跃、后仰,这是她与他的舞台,这是她与他的神话。

      她似黑暗中的火焰,燃尽了他的夜。

      灼热的聚光灯“嗡”一声熄灭,光芒万丈的舞台瞬间只剩夜风萧瑟。乔佑瞳抬手抹去被灯光烤化的浓妆,单薄的肩膀在秋凉中微微颤抖:
      “阿水,我先回去卸妆,然后再和你出去吃宵夜。”
      韩沐将手中风衣甩一甩,温柔的披在乔佑瞳身上,嘴上却不忘挪揄乔佑瞳:
      “花脸猫,真丑。”
      乔佑瞳偏头向韩沐做一个鬼脸:
      “丑就丑,反正没人要。”
      韩沐赞同的点点头:
      “说得也是,宝宝,你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乔佑瞳一肘顶在韩沐胸前:
      “臭阿水,你去死!”
      韩沐揉揉胸前,抬手将乔佑瞳身上松松垮垮的风衣拢紧:
      “对了,他们刚才说去pub举行舞蹈队小小的庆功宴。”

      乔佑瞳:“我不要去。”

      韩沐:“我已经答应了。”

      乔佑瞳:“要去你自己去。”

      韩沐:“一小时后校门口集合,现在是……九点,九点五十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乔佑瞳:“臭阿水啊啊啊,无视我的不许!”

      韩沐:“穿好看点,别让别人给比下去了。”

      乔佑瞳:“…………韩阿水,我掐死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火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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