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守空城》雨路为一

3、忆少时

　　夫人，夫人不好了，崔勾一路慌慌张张的来到了侯府二夫人刘语的院落。
　　什么不好了？身为管事天天的做起事来一点分寸都没有。刘语一脸不快的看着他。
　　真的是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崔勾一脸慌张，一看她还不当回事儿。
　　还能有什么大事，莫非是那个贱人活过来了不曾？刘语微微含笑，只要不是她，再大的事都不是事。
　　是赫立城回来了，已经去老太太院落了，崔勾抬头看着她，想看清她的反应
　　由喜到惊，那小子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失踪了，多年都没有消息了吗？刘语扶着桌子坐下，身上像失去了力气。
　　等想通前前后后的事儿却又镇定了起来，当年的事情已经清理干净，我不说你不提，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弘儿，只是我的弘儿，我们必须要处处小心谨慎，你快去把弘儿给我叫来。刘语敲了敲桌子，摆手吩咐崔勾快去。
　　算着时间，大少爷应该也回了府，我这便去叫他来见夫人，这，这等下还得去领板子。
　　等等，回来！走到门口的崔勾又被刘语给叫了回来，什么板子？
　　听了原委，刘语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大门口你厉害什么厉害，既然他都寻到了府前，侯爷和那老太婆就肯定得了信了，那小子又自由聪明，得得得，去吧去吧，领板子去吧，以后多长长脑子。
　　赫立城见过父亲后和闻山来到了自己以前的院落，念习轩。空空荡荡，没有生机，只是干净，以前的东西什么都没换什么都没变，也只是早已没了当年的那些人了。
　　晚上二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身边是老太太吩咐人送来的汤菜，一份桂花鸡，一盘清蒸鲈鱼，还有一些小菜，满满的放了一桌子，不时又有小丫鬟送来了甜食糕点。
　　看着不为所动的赫立城，闻山惊讶的张着嘴，我说立城啊，你们京都吃饭都是这样吃的吗？
　　那倒没有，除了在前院吃饭外，私下只是一些小菜，这些应是祖母吩咐她那边的小厨房特意加的罢了，甜点是因我从小饭后便喜欢吃甜食的缘故，没想到祖母还记得。
　　闻山看了看石桌上的饭菜，哀叹道，若今日有酒喝就更好了。
　　酒？赫立城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往前面的梧桐树下走去，不一会儿功夫像变戏法一般，出现了一壶酒。
　　闻山惊讶的看着他，一点点的在梧桐树下挖出了一坛陈酒。
　　我以前偷藏我爹的，赫立城开口解释道。
　　啊～你小时候这么皮吗？
　　二人倒了酒，看着夜空，饮了一杯又一杯。立城，立城，闻山叫他。
　　何事？赫立城因酒微红的神情望向他。
　　没去墨山之前那段时间你是不是过的很苦？看今日的情形闻山有些明了。
　　那段时间？不堪回首的，赫立城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默默回道，思绪也把自己拉到了那段时间。
　　外祖家，被下造反之罪，一夕之间丞相府被灭满门，自己去找父亲，去找往时外祖的门生，无一人肯插手此事，磕破脑袋去求父亲，父亲抽离其中，只是赶了自己和母亲来到这座孤城。
　　一阵打闹声打破他的思绪，翻身一跃来到树上，用树叶掩身。
　　几名黑衣人在追赶一侍卫装着的人，侍卫似乎已受伤，身旁死死护了一黄衣小姑娘，小姑娘纵身一跃，躲过一黑衣人的刀剑，似是会一些功夫。
　　仔细观察，黑衣人人数众多，但仍不是那一侍卫的对手，只是为护小姑娘，侍卫暂落下风。
　　由上往下看，一个翻身便下了树。大人尽管打斗，大可信了我，只管找地养好了伤，再来寻小姑娘。
　　说完，便拉起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先走了一步。等侍卫回过身，早已无二人身影。
　　如此也好。事经多年，侍卫莫仁还在想，自己从小护到大的主子，少时便被赫立城这小子给拐走了……
　　东拐西拐的拉着小姑娘来到了闹市。似察觉她的不自在，你不用担心，我母亲很好的，木叔武艺高强。我家离这里还远，我来背你回家。
　　不不不，小姑娘似有一些局促不安。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担心，你站这里等我一下，说罢自己便跑开了。
　　“今日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事，先是黑衣人追杀，后又遇一貌似很厉害的小少年，他似不是坏人，既来之则安之，如此玩几日，等他们寻了来，如此甚好”。小姑娘暗自思衬，小声嘀咕。其实她的小声嘀咕，自己回来，在她身后都有听见。
　　“喏～”，小姑娘抬头，自己便递了一物于她眼前。
　　这是？
　　这是糖葫芦，母亲说不开心，便吃些甜食，嘴里甜了，心里便不那么苦了。欣喜的把糖葫芦塞到小姑娘手中。
　　你怎知我不开心了？小姑娘紧了一下衣裳问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家算卦的，打趣的回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微微的摇了下头。
　　静静瞧她，脱下外袍，递给她，我背你可好？
　　不不不，她赶紧摆手，但是接过白袍披在了身上。这天虽已过冬，但却还是冷。自己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看了看她站不稳的右脚，你若这样，只怕明日咱们也回不了我家。
　　七拐八拐的走了些许小道二人在一隐蔽的地方停下，并不好找，她有些疑惑。
　　一人守在小院落处，少爷你跑到何处了？夫人可是一直在找你。
　　娘亲？娘亲她怎么了？慌张跑到院中，却又停下不放心的看了看她。
　　我没事，你快去，她笑了一笑向自己招手。
　　母亲向自己交代了事情，第二日便撒手人寰。她交代赫立城帝王家无情，让远离朝堂。
　　几日自己都萎靡不振，是她变着法的说话，拉自己去闹市玩耍，二人在小河边嬉戏，天上下起了雨，淋淋洒洒的打湿了二人的衣服，拉起她便往家的方向跑去，只是雨越下越大，二人被隔在了一个破庙中。
　　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她很听话，在旁边静静的瞧着自己。
　　收拾好了，你过来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转身催促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人。
　　她晃了一下神，正要过去，身边传来了嘶嘶的声音，往地下一看，一条黑色的小蛇，吐着舌头，往脚边爬去。
　　浑身一颤，她便啊的一声便叫了出来，小黑蛇已爬到脚上，转身看向周围想要寻来可抵御之物，立哥哥，立哥哥她唤自己。
　　说声迟那时快，转身抓了角落的小长棍，挑它无果，探出手，徒手抓了小黑蛇，丢到别处。
　　她额头布满了汗，紧张的看向自己，握了自己的手去看。
　　没事，没被咬着，安慰她，向她眨了眼。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旁该有多好，她低了声音，眼里含了泪，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待我像你这样真心好过。
　　那我便一直护着你可好？自己也打趣，看着她笑。
　　真的吗？她已停下了抽泣，擦了泪，看了看自己，日后我要你去寻我，你可愿意？
　　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
　　什么叫如果可以？她聪慧，一下便听出关键。
　　我身世复杂，怕要涉险，如果可以，我日后便去寻你。
　　自己身世复杂，可她也不一般，她只回我，如果可以，那我便等你。
　　二人又疯打疯闹了几日，听人说小城明晚有灯会，二人还约定好，要一起去看。
　　只是未能如愿，看着侍卫，便知道她的家世也并不简单。
　　她言她叫黄梦儿，自己说叫贺立。
　　你，你可是以前也是京都？
　　自己点头看她。
　　立哥哥，如果可以记得你说过的话，我等你。
　　自己向她招手，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