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街三十二号》甲言

9、五一去游玩

　　梦醒之后，于慧躺在床上仔细回味着梦里的内容，梳理其中的信息：其一，游光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瘟疫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在这次梦里，他身边的人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其二，叶氏后人，不，应该说是叶氏血脉传人，寿命都不长是因为献祭的原因。太外佬爷、佬佬没不知道，外婆、妈妈的寿命确实不算太长。外婆走的时候才五十多岁，妈妈是三十岁。如果梦是真的，自己呢？还有多长时间？
　　随后，她又哑然失笑。自己魔怔了。一个梦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呢？外婆和妈妈都是因病去世。她们那个年月，缺衣少食，医疗条件也不是太好，寿命自然不能跟现在的相比。再说，自己能吃能睡，一直身体倍捧，这种担心实在是杞人忧天。
　　而且，如果按梦里所说，能够得到这个宅子，能够触动游光神龛，必有血脉能力觉醒。但自己前面三十来年，可是从未有任何奇异之处，或者是什么特殊的能力。可见这个梦必不是真的。
　　她想通了整件事，心里也轻快起来了。不管怎么样，供奉在自己家的神龛，自己回家肯定会好好香火供养。其他的就不必太过上心了。
　　清明之后，只有不长时间就是五一假期。公司的生产安排明显紧凑起来。她很快就没有空闲时间去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按照跟单部的交货日期，与采购部沟通原料回厂日期，催促仓库及时物料发放，核算本部门的产能，排单生产，还要联系下面的生产部门、包装部门等衔接后继的工艺流程。
　　整个四月份，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是先过一遍今天的工作安排，上班就是开会讨论、计算核销、跟踪生产，满脑子的都是工作的事情。等到筋疲力尽地下班，洗洗涮涮之后睡在床上，睡觉之前还要再想一下今天工作的完成情况，哪些是明天要继续跟进的，又有哪些本应是明天的工作已经提前完成，工作表再度优化一次之后才放心入睡。
　　随着四月份工作进度的持续推进，这样不知不觉地，于慧手上的工作单越来越少，到了月底，本月工作不但顺利完成，还把五月初的生产单提前生产了部分。随后，五一假期也到了。
　　莉莉有家有小假期早有安排，小丁有男朋友陪，肯定不会掺合她们这些单身汉的活动。艳红是个乖乖女，假期奉双亲之命，要到她叔叔家做客。剩下妮子不打算回家，她正好才回去过这次就不打算再回去，两人便约了五一一起活动。
　　妮子是运动爱好者，有坚持运动的习惯，每天下了班还要围着大操场跑几圈，三五不时还要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之类的。不加班的周末更早早地出去爬山看日出，附近的山对她而言“都爬腻了”。
　　于慧是“生命在于静止”的忠实奉行者。每天除了工作，那是比大家闺秀还要宅，轻易不会出门。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一句话：能不动弹就不动弹。
　　妮子说，南方的山都不高，特别是水库附近的那座山：“我半个小时就能爬上去，下山更快”，而且“水库附近有一家粥做得特别好”。于是，两人决定去爬山，当然，于慧绝不是冲着那碗粥去的。
　　五一当天出行人太多，她们都窝在了宿舍。到了下午，俩人才约着在附近的超市逛逛，补充一些生活用量和存粮。
　　五月二日一早，妮子早早就来叫她出门。
　　两人坐了公交车在水库附近下车。随着路往里走，树木渐渐多起来，本来走得有些燥热，一进入山林，温度一下舒适了起来。
　　妮子带着她走的是正中的石阶上山：“如果骑单车，就走那边大道好一些，沿山体向上，坡比较缓长，道路也宽敞些。”妮子向左边指了指。她顺着手指看了一下，正好有些人穿着整套骑行服，沿着宽阔的大道向上骑行。
　　“不过，那边不能到山顶，在半山腰就没有大道上去了。山顶视野开阔，可以俯视整个城市，还挺壮观的。回头我们下山从那边下，那边还有一个歌潭，附近的风景不错。这样不用走回头路。”
　　于慧点点头，跟着妮子踏上了石阶。
　　石阶应该有专人清扫，干净整洁，没有杂物。两边树木郁郁葱葱，阳光从树叶间隙洒在身上，一点也没有了林子外的热度。
　　看来这里平时爬山的人们不少。抬头看去，前面向上爬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都欢声笑语，轻松愉悦。妮子照顾她的速度，走得不紧不慢地，不时有人从她们身边越过。
　　大约十分钟左右，于慧感到吃力了。妮子见她气息不稳，知道她应该是体力有所不支，便取走背包背在自己身上。
　　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了一会儿，就遇到了好几拨人跟妮子打招呼，应该是平时跟她一起锻炼的人。
　　又向走了一段，山体变陡，由可以几个人并行的大石阶变成了仅供双人行走的小石路。于慧走得更吃力了，连忙问妮子：“还有多久到呀？”
　　“不远了，加油！”妮子帮她鼓劲道。
　　“那我歇会儿。”于慧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稍宽阔的地方有个石台，连忙道。
　　“别歇了，越歇越累，一鼓作气上去。”妮子劝她。
　　“我实在走不动了。”她一屁股坐在石台上，对妮子摇摇手。
　　妮子无奈地说：“你这体力真不行呀，要多锻炼啊。以我平常的速度，现在估计都快到山顶了。”
　　正说着，又上来了两个女生，看妮子忙和她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
　　“陪我朋友一起，她走不动了。”
　　“今天山顶的庙里有节目，你和我们一起先上去？这里人来人往，又只有一条路通到山顶，让她慢慢走。”
　　妮子有些心动，但看了看路边的于慧，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算了，我陪她一起吧。”两个女生见她拒绝，就告辞先走了。
　　于慧忙道：“要不，你先和她们一起上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慢慢爬。你的速度太快了，我真的跟着很辛苦。”
　　妮子不放心地她，只是不肯。她又说：“我也不一定要到山顶。能爬多高就爬多高，如果不行，我就顺路下山，在山脚等你。”
　　妮子担心地问：“你一个人行不行？”
　　“放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肯定没问题。”她保证道：“我如果先下山就打电话给你。”
　　“那好吧，你保持电话畅通。”妮子终于答应了。然后追着前面两人去了。
　　又过了几拨人，于慧才算是歇好。因为打算着如果不行就原路返回，好像压力变小了，走起来轻松了些。她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又向上走了一截路，然后再次体力吃紧，向上望去，离山顶好像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又问了路过的人才知道，整段山路她才走了一半左右。
　　她立马打起了退堂鼓。想着打个电话告诉妮子，她先下山了。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钱包、钥匙都放在背包里，而背包在妮子身上。
　　她简直怀疑妮子就是故意背走了背包，好让她爬上去。现在没办法联系到人，只能向上爬。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咬牙切齿地往上爬，到了最后一截，整个人都是懵地，只一门心思地想着马上到山顶了，马上到山顶了，加油加油。
　　爬到山顶，妮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过，看着她那个样子倒是没有抱怨啥。
　　坐在路边歇了歇，她跟着妮子走到了观景台前，倚着前面的栏杆，一眼望去：整个城市就在眼前，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一处问妮子：“我们公司在那吧！”
　　“对，就是那边。这边是市区，那边是海湾．．．．．今天来得太晚，日出才壮观。”
　　“难怪你周末来爬山都这么早。”
　　远眺过整个城市，又在山顶的一间姻缘庙围观了一些民俗活动，满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这才从山的另一面下去。
　　下去时因为最上面一段太过陡峭，也没有砌石阶，只能一股作气往下冲，一气冲到半山腰就到了歌湖。
　　歌湖湖面辽阔，水质清澈，嵌在林海之中，清幽寂静。她俩围着湖转了一圈，继续向下行走。
　　歌湖东南面有大面积的湿地沼泽，长有各种水生植物。山体坡度平缓，沿岸植物形态优美，植被层次茂密丰富，都是当地特色的乡土树种为主：高大的次生马尾松，还有大叶相思、白荷、红荷、海南红豆等掺杂其中；地面上长满了茵茵的各种蕨类，不时还看到疏密有致、挺秀优姿的粉丹竹。
　　妮子说这里各种水鸟栖息，只是这次没有看到它们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假期游人大增，它们藏起来了。
　　待到下山来，已近中午。妮子带着于慧来到她说的那家“做粥很好吃的”的食肆，熟门熟路的点了一个蕉蕾鸡丝粥。又见档口还有柴烧碌鹅，也点了一份。
　　柴烧碌鹅是提前做好的，先上。只见鹅皮金黄，上面点缀了几片薄荷叶，卖相极佳。随后蕉蕾鸡丝粥也被端了上来，白的绿的黄的，视觉效果不错。
　　先一人盛了一碗蕉蕾鸡丝粥，白粥绵密，鸡丝香滑，蕉蕾甘甜，一勺入口，唇齿留香。又夹起一块鹅肉，肉质酥烂，酱香肉香混在一起，无一处不合。
　　两个人都不客气，直吃得盘光碗光才放下筷子。
　　第二日，运动过量的后遗症表现无疑。于慧是全身没有一处肌肉不痛，尤其是腿，酸涨无力，上个楼梯都两股瑟瑟。妮子说她是平时运动量不够，导致一运动就乳酸堆积，才会有她现在的样子：“你不运动，乳酸排泄不出去，就会一直酸痛。你要继续运动，这种酸痛才会消散地快些。”又劝她：“你平时运动确实是太少了，为了身体着想，也得运动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