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混吃等死》漫长凛冬

81、第八十一章 不速之客

　　魏城，风仪大厦。

　　保安岗亭中，两名身着统一服饰、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精壮保安，一人敲着二郎腿在打着游戏，另一人对着电脑在听历史课。

　　一辆黑色汽车悄然驶来，驾驶员是名穿短袖的青年男子，车的后排坐着一位穿着黑色立领西服，神色疲惫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靠着车窗，耳边戴着无线耳机，口中说着：“我已经快要到了，事情也不多，就跟他聊会儿天，顺便再看看老爷子身体怎么样，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感应到车辆临近，挡车杆自动抬起，待车辆进入后又缓缓降下，而保安岗亭中的两人对此浑然不知。

　　选择一处空停车位将车停稳，青年男快速下车，毕恭毕敬拉开后排的车门:“秦总，请。”

　　在车中整理好仪容，确认了时间，被唤作秦总的中男才调整表情下了车，与之前疲惫的面容相比，他只是保持着微笑的脸显得不怒而威，发觉青年男子紧跟着他，尽职做着保镖的工作，抬手阻止道：“你留在这里。”

　　眼前的建筑一共八楼，外墙全部由双面玻璃构成，一楼的门全部上着锁，修建的楼梯从外面直接连接到二楼。

　　走过48层的楼梯，推开二楼的门，里面与他预料的一样冷清。

　　《迷途》项目组人数很少，再加上最近突然紧张的局势，大部分项目组人员都在出外勤，而且这栋楼自建成以来，在这里办公的人从来没有超过10人。

　　他要去八楼，那里是施程辉办公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后，一眼便能看到数量众多的绿植，几乎达到了一步一株的地步，还都是从地砖缝里长出来的，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小声讶异道:“比我上次来多了这么多？”

　　“秦总，您好。”黄肆听到声响，放下正在起草的文件，看到来人立马提起了精神，赶紧过来迎接，“请问是来找施总吗？

　　“刚开完会，正好有点时间就过来了，你们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少。”秦总回应道。

　　“有一点，等一切结束，人就会多了吧，请往这边来。”黄肆不敢怠慢，带着秦总来到接待室，“您先坐，我这就去通知施总。”

　　暂时安顿好客人，黄肆急匆匆跑到影音资料室，按门铃得到进入允许并经生物验证无误后进入房间。

　　这个房间是从一楼直通八楼，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建成了独特的布局，两边悬空的楼梯呈回字形延伸而下，中间分有各个小平台，凭空悬挂着多面小荧幕，此时施程辉正闭着眼站在最顶层的平台上，部分荧幕在播放着画面。

　　“什么事？”施程辉睁开眼，所有有画面的荧幕同时被关闭。

　　“秦总过来了，正在接待室。”黄肆朝下喊道。

　　“我马上过去。”施程辉一挥手，荧幕墙坍塌，只剩一片荧幕立在半空。

　　得到回答，黄肆回到接待室，拿出纸杯子倒满茶水，抬头看见施程辉已经悄无声息走了过来并向他点头，他立即将茶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走到外面时还特意将门关上。

　　“稀客啊，不知秦总这次可有何吩咐？”施程辉先一步说话。

　　“可别打趣我了，和以前一样叫我斯旭就行。”秦斯旭语气十分无奈，但很快就进入正题，正色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和您说一下最近这些破事。”

　　“自你上次的报告会后，我们又召开了多次会议，从各自利益出发，意见始终没有达成一致，预计最早也得下星期才能有部分统一意见。

　　这次会议，西欧和北美紧抓着没给他们分配基础建设的人员，一直在那里唱反调，吵着要让你给他们分，南非在和稀泥，我都懒得说了。我们这边的态度是寸步不让，一时僵持不下，他们大概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给他们分人？哪来的脸。”施程辉被气笑了，项目初期你视而不见，坐收渔翁倒是跑得快，哪有这样的好事，“等咱们东亚联合执政国全都建设完再看组员们的心情吧，他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迷途》项目是他在一年一度的协调联防会议中提出的设想，经过会议审定，决定调研完才立项。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他受到了极大阻碍，缺钱、缺人、缺物资、不配合、嫌麻烦，他常常气得想打人。下一年的年度会议中，项目正式立项，他提出协调解决人财物的问题，得到的大部分回答却是自力更生。

　　“钱？抱歉，没有。

　　人？抱歉，我们也缺。

　　物？抱歉，这个我们更缺。”

　　这着实让他怀疑这些人的脑子里是不是全是废料，作为有决定话语权的人，目光如此短浅是在搞笑吗？

　　到最后只有秦斯旭和东亚其他成员商量了一下，项目组资金和物资50%、人才70%来源于岚国，剩下的由其余成员补齐，所以最后在这栋办公大厦的选址上，他选择了这里。

　　基础工程的建设，大部分也都从岚国开始，按照其他成员的支持程度，建设也正在同步进行中。

　　现在出事了，某些人知道急了，一个个都开始明抢，反正按他的脾气，休想从他这里拿到一丝一毫的资源。

　　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情况不知会如何发展，多做准备才能更保险，况且光靠项目组现在的人数，已经无法顾全局，其他地方如果出现纰漏，极有可能让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就如他当时所说，系统的力量确实很强大，能帮助人类取得对抗鬼物的资本，但同时也让他们受制于系统，它终究是不明来源的东西，存在风险。

　　和双连打交道时，他就能察觉到它的态度，看他们就像看着蝼蚁，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口水。他知道它有计划，即使已经达成合作，它透露的情报可能不到一成，常常令他们措手不及。

　　若是一味依靠系统，当有一天人类被抛弃或者欺骗时，就成了被刀俎的鱼肉，所以他想尝试找到一条路。

　　一条不经过系统也能让人变强的路。

　　为此理论组做了很多研究，现在部分研究已取得成果，投入使用，减少了伤亡。但这远远不够，项目组必须扩大规模，投入更多人员进行研究。

　　当然，施程辉还有一个野心，那就是反制系统。

　　他清楚的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要试一试，他在的期间不行，那就十年后、百年后、千年后，万一真成了那他还可以用诈尸的方式来庆祝。

　　现在不急，让那两个联合执政国再急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更好提条件。

　　“我知道了，明天的会议上我会如实转达。”果然是这个结果，秦斯旭没有丝毫意外，老爷子向来爱憎分明，“风铃草小区火灾事件，详细报告我已经看完，所有消息已经压下去了，目前群众仍然对处理结果十分气愤，举报源源不断，您觉得什么时间适合公布真相，这事儿吵了太久，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也不知道，等系统的通知，它们一段时间内一定会有动作，而且是轰动全球的那种，发布会紧随其后取得的效果会更好。”施程辉知道秦斯旭所说的公布真相中，风铃草小区的事只是顺带的，真正要说的事，对于民众来说，更为骇人听闻，为了维护稳定，最好的情况是不公布，不得不公布就代表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

　　“行，那最后一件事，国内所有基础建设在月底前完成并投入使用。”秦斯旭就像在说一小时内把地扫完一样，脸上表情温和，语气却不容置疑。

　　“光市区还行，可还有好多偏远地方，你觉得就我们这人数，可能吗？”施程辉反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段时间内我已经多次进行协调，这个月会分两次为项目组补充人员，下星期六是317人，月底724，下个月的人员也在协调中，初步预计会有3200人左右。除此之外，各省市的相关领域人员也在协调中，大致已经定了下来，根据其各自现有空闲人数和可调动人数，会有4——13万人随时待命。”

　　秦斯旭说到这叹了气，这段时间夜以继日亲自调度，工作强度太大，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不过这不算什么，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人财物我都可以给你协调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保护好他们这些普通人，他们虽然签了承诺书，知道有危险，但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我希望他们完完整整来，建完再完完整整回家。而且早点建完，才能保障更多人的安全，风铃草小区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听完秦斯旭的话，施程辉沉默半晌，“按这个力度，算上项目组的培训时间，虽然时间依然够呛，但我会让后勤组的人加快速度，确保在下个月底实现全面覆盖。”

　　“人员名单这两天我会让私书长发给你。”秦斯旭得到保证，终于卸下心底的一块大石头。

　　“项目组人员中，除了你说的这些，我还想要个人。”施程辉趁此机会，说出了他谋划已久的事。

　　“谁？”秦斯旭惊讶道。

　　“方影。”

　　秦斯旭回忆了一下摸底上报的人，没有这个名字，又搜索了关键词，也没有这人，“谁？

　　“李素明他弟，亲生的。”

　　“等等，我查查。”登录信息系统查询后，秦斯旭终于找到了施程辉所说的人，“他未成年，还是个高中生，进项目组能做事？我觉得高考对他而言比项目组更重要。”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从那次绑架事件后，我观察了他很久，在《迷途》游戏中，他的表现同样很优秀，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运气更是逆天。”施程辉对于秦斯旭的说法并不认同，“再说年龄问题，第三区的迟望你还记得吧，他今年多少岁？”

　　“15。”这个人秦斯旭倒是有印象，可以说是英雄出少年的典型，他的父母在一次事件中度过了13年的时间，因为规则影响，生下并养育了他，是他以年仅10岁的年龄，看破了那个虚假的世界，纠正了父母被篡改的记忆。最终他父母拼死带着他逃了出来，在被其他人发现前就因为伤重不治身亡，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

　　第三区当时的区长本打算让他平安活到能出去的年龄，几经辗转联系好了他母亲的妹妹抚养。他却在两年后，也就是12岁时，瞒着所有人只身进入事件中，并成功活了下来，在被发现前，他已经完成了6次事件，堪称奇迹。

　　“他年纪更小，你会说他没用吗？不，他甚至在短短时间内进入第三区王牌队，成为队内的主心骨，年初还破格提拔为队长。”施程辉的话掷地有声。

　　“我知道了，等回去后就安排人联系。”如果能多一个这样的人，是件好事，秦斯旭也希望能有更多优秀的人加入到这个项目中。

　　“不用，得等时机，而且以他的性格，我觉得他会自己找过来。”施程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笑了起来。

　　那还跟他要什么人？

　　盯着施程辉突然的笑容，秦斯旭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是你找的继任者？”

　　“你看门外的那些植物，上次你来还只有零星几株，最近它们生长的速度又加快了。”施程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植物的事。

　　“这……”秦斯旭从那个植物联想到了施程辉内说出口的事，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老爷子这些年确实比以前老了很多。

　　……

　　“喂，黄肆，有什么事？”看课的保安把视频暂停，“啥？秦总已经进去了？处分也已经下来了？”一脸生无可恋的保安放下手机，看向拦车杆那边，不一会一辆车就开了出去，从车窗中，他看到了闭目养神的秦以及一个面目可憎的司机。

　　他走过去拍了拍另一个玩游戏正玩得入迷的保安肩膀，在抱怨的目光中，他痛心道:“田大哥啊，别玩了，写检讨，一万字起步，这个月值班补贴飞了。”

　　“我刚分心看到了，就那个长得特别矬的司机搞的鬼是吧，我有印象，第四区的那谁谁，下次再见到他我保证打得他母亲都不认得，他区长来求情都不好使！”另一个保安一听这话，脸立马垮了下来，忿忿道，“艹，老子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可以放松一下，他大爷的！”

　　……

　　喵嗷~

　　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回荡在室内，因为叫的时间太久，已经有沙哑迹象。

　　李素明一退出游戏就听到了这个穿耳魔音，叫得他头有点大。

　　出了游戏舱，他走到正守在何天清游戏舱旁叫魂的小白处，把它抱了起来，还没等他撸一把，小白就一个神龙摆尾摆脱他，继续守在旁边叫，同时还用爪子扒拉游戏舱，时不时回头看他。

　　发现他不打算帮忙后，小白跳到游戏舱顶部，卧在上面，从透明的地方看着里面。

　　他跟着看去，游戏舱里，空空如也，明明他下线时何天清的状态栏里还显示着游戏中。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倒是可以原谅你差点坑死我的事了。”李素明喃喃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呵呵。”

　　手机振动，他拿起一看，是黄肆打过来的电话。

　　“你反应的情况已确认完毕，双连说系统做不到，就连维持现状都有点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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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全部为乱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