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陪你》消失的野草

9、第九章

　　晚上自习，老刘宣布月考成绩。这次卷子难度较低，大家普遍都考得比较好，为什么选择晚自习就迫不及待的宣布是因为他们班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月考不全校张榜公布名次，但要知道以他们班综合水平，成绩最好的语文课代表潘婧也就坐在第一间教室中间。
　　林松宇转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全班第一，年级第一。
　　这次月考的卷子确实简单，林松宇以前在启明那样一切以分数为评判标准的高中都一直保持在前五的位置。加上他和许曦行还毫不放松的每晚刷各种模拟题。但是很奇怪，许曦行排在他们班第二十二名，全校第236名，以这一个月许曦行刷题的实力来看，他的成绩绝不应该排在这个位置。
　　老刘还在台上卖力的夸，林松宇也没想到二中的实力居然如此一般。他从后排看到这些他还没认完的脑袋，觉得自己大意了。而这个班的同学，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位跟许曦行同桌的转校生，窃窃私语，至于议论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前排的张豪回过头来对林松宇说：“哟，没看出来啊？高手啊！”
　　林松宇对他笑了笑没回话。大概也猜到许曦行为什么是这个名次了。他站起来对老刘说：“刘老师，这次大家都考得很好，我只是侥幸，以后您就会发现我没您说得那么好。”
　　第二天上课各科老师分别发了卷子讲题，老蒋依然唾沫横飞纵横教室，当巡视到林松宇的桌子旁边时，语气突然变得柔和，林松宇这次英语考了148。老蒋第一次在他们学校见到一个行走的148，立马转换了表情开始夸，林松宇不想重蹈去年的覆辙，他站起来对老师说到：“蒋老师，谢谢您信任我，但是这次同学们都考得很好，我只是侥幸。”老蒋闻言惊讶的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继续巡回讲试卷去了。
　　顶着个第一的头衔，一天内在班上还是受了许多难以言状的目光。甚至还有许多别班的女生来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转校生。林松宇选择无视，一下课就回宿舍待着。反正跟他们也不熟，我优秀或者颓唐，都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各科卷子已经发完，林松宇看了许曦行的每一张卷子，果然，这家伙在压分。而许曦行此时心里梗得慌。
　　大家都还在低头改题的改题，玩手机的玩手机，许曦行看着认真背古诗词的林松宇，这小少爷什么都迁就他，照顾他，但学习是大事，关乎前途和未来，不能迁就。他戳了戳林松宇说：“一会我想出去吃烧烤，一起吗？”林松宇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就被许曦行扯了出了后门。
　　门卫与许曦行是多年的老熟人了，许曦行告诉门卫，全校第一的同学今天没吃晚饭低血糖，想带他出去吃点东西。门卫大爷与他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这小子不可能把全校第一拉出校门拐卖了，于是把脸转一边当作没看见就把他两放了出去。
　　许曦行带着林松宇去了一家烧烤店，林松宇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烧烤。食物都摆在透明的保鲜柜里，任君挑选，林松宇拿来最喜欢的鼻筋鸡翅豆干，还点了一份烤脑花一份烤茄子。其实他不怎么饿，就是许曦行在自习就带他出来还撒谎骗门卫让他有点开心，开心当然要多吃点。
　　等烧烤的时候许曦行也不说话，他看着高个子，剥了一个毛豆放嘴里嚼着，等吞下去才说：“老许，你是为了庆祝我考第一就带我来吃烧烤吗？”许曦行用隆重的鼻音嗯了一下。
　　烧烤陆续上来，许曦行居然要两瓶啤酒，又给林松宇要了一罐凉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刚要喝，林松宇按着他的手：“成年了吗？你就喝酒？”许曦行说：“成了。”他一口灌下半杯才放下酒杯，
　　林松宇正大眼睛看着他，烧烤店光线不明，大眼睛下面投了睫毛一小片阴影，额头的乖毛依然乖乖的趴在哪里。许曦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说了句：“是我不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喝，林松宇再次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你就不好了？”
　　许曦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那么好，家庭也那么好，成绩也那么好，有璀璨的前途，就因为跟我同桌，考了第一就要说自己没那么好，就要说自己是侥幸，是我不好。”这一顿花式夸耀差点让林松宇觉得自己喝酒了。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一把拿过许曦行的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往下灌，喝到一半就呛到一边咳到不行。
　　等林松宇缓过来，许曦行已经把他的啤酒杯没收了。林松宇又喝了口凉茶，拉过许曦行的说：“老许，你很好。”
　　许曦行抬眼看着他，林松宇继续说：“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但不是因为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转学吗？”十七岁的乖乖少年第一次喝了酒，昏暗的灯光下脸色有点发红，嘴唇更红。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觉得眼前的人也有秘密所以嘴巴可靠，他又灌了两口凉茶才说：“我之前在启明，有个好兄弟叫段南生，我和他从初中一直在一个班，成绩差不多，他住校，你也知道，高二了，我们很多竞赛和成绩就要开始做比较，为了以后的校招做准备。去年的物理竞赛我拿了市一等奖，然后成绩一直稳定，段南生，他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我多年的好兄弟，在学校当大喇叭把我的事说给了他的舍友听，然后舍友又告诉了同班同学，最后传到了老师哪里。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哽咽，又仰起头灌了两口凉茶，神吸了口气才继续：“然后老师就找我和我爸谈话，私立高中，大家注重升学率更注重声誉，当时我爸就说尊重我的意愿，我后来揍了段南生一拳，然后就转学了。”
　　这件事在小少爷17岁的人生里太糟心，他又拿过许曦行面前的杯子把剩下的半杯啤酒喝下去。他仰了会儿头，又抓着许曦行的手说：“我不是因为你，真的。”
　　许曦行的手被握在林松宇的手里，四月的风很暖，烧烤的味道飘的很远。
　　许曦行又揉了揉林松宇的头说：“没事了，我们两一起压分，高考后就好了。”
　　离开这个地方，什么秘密都消散了。
　　林松宇没想到许曦行把压分这件事说得这么坦诚自然。他虽然不能切身体会许曦行这些年来得感受，可来这个学校就因为跟他走得近他都被透明，可想而知，一直被无视透明的人，突然一飞冲天，别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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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小少爷的秘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