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魍魉姬*蓝雪

2、第一章

　　冬

　　北京的冬天干冷的要命，琴笛带着11岁的儿子，再次回到了这个城市。

　　记得他11年前离开的时候，这个城市还没有这么的繁华，现在这里已经变的她自己都不认识了。那时的四合院早已经拆掉了，老邻居也都不知去向，没有了音信。

　　再次回到这里，琴笛是打算在这里定居。

　　记得那时自己也是在冬天离开的，没有人送行，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那天下着雪，一切都是那么平常，自己离开了生活了17年的城市——北京。

　　“妈？”身边的儿子苗笛看着妈妈，道：“我们要先去哪里？”

　　“……宾馆吧！”琴笛看着身边的儿子道。

　　多么可笑啊！这个自己曾经生长的城市里，竟然没有自己的家了。

　　“哦……”苗笛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苗笛是个非常乖巧，而且聪明的孩子，从懂事以来，从来不给妈妈添麻烦。可是苗笛越是懂事，琴笛的心里就越是别扭，总觉得亏欠儿子点什么。

　　…………

　　琴笛很快安排好了母子两个人的食宿问题，开始联系她在这边的工作。

　　懂事的苗笛就在一边看书，不去打搅妈妈。

　　苗笛继承了父亲的聪明才智，和母亲爱看书，爱学习的习惯，所以他只要一没有事情做，就会找一些很高深的书来看，而且还能够很快看懂。

　　琴笛打开电脑，看着最近自己新设计的几个广告，之后又和同类的广告做比较，总结自己的不足。虽然琴笛现在已经是公司里面数的上号的设计师，但是她还是在不断的学习，因为她没有那么好的天分，只能以勤补拙。

　　当年，琴笛刚刚进广告公司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妹。一次巧合，他们公司和美商打交道，因为美商的加洲英语太‘标准’了，听的翻译直冒冷汗，而当时刚好送茶的琴笛为翻译解了围，之后开始受到老板的重视。

　　就这样，琴笛也算是开始走运了吧！她从端水小妹一级级的向上升。直到四年前，老板正式用她当设计师，她的日子过的艰辛、充实。

　　不过，后来的日子总比刚刚到上海的时候好过。记得那时她连高中都没有毕业，而且还怀了孕。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做小时工，后来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就只能在餐馆里洗盘子。

　　生了苗笛之后，又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到了琴笛的面前，那就是孩子的户口。如果孩子没有户口，以后的人生也可以说是无法继续的……不过还算琴笛好运，她房子的顾主是一对老夫妇，因为年龄和琴笛的外婆相近，琴笛一直对他们很好。

　　老夫妇的儿女因为早已成家立业，离开了他们。所以老人的晚年很是孤单，那时的琴笛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快乐，所以，当苗笛出生的时候，两个老人便帮他做了一个领养手续，并且时不时的帮琴笛照顾孩子，直到琴笛离开上海。

　　到了苗笛一岁的时候，琴笛依旧住在每月50块房租的小屋里。那段日子不是用苦就能够说的，记得那时每次回到家，苗笛早都已经饿的又睡着了。

　　96年，琴笛终于自学考下了大专的本子，带着已经两岁的苗笛来到了另一个繁华又陌生的城市——广州。

　　广州的日子也不好过，当时的经济差的吓人，琴笛来到广州两个月，都没有找到一份工作，最后她狠了狠心，在一个小商品批发市场里租了一个摊位，开始卖服装和小饰品为生。可是卖东西又和以前的打零工不一样，开始的两个月她一直在亏本，直到她一次次的拉下脸和那些进货商杀价，和顾客讲价……终于在半年后开始有了好转。

　　在广州卖了一年的东西，琴笛忽然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活一辈子，她还有儿子，儿子也要有将来，现在的她应该还能给儿子更好的环境。就这样，琴笛再次卷起了铺盖，带着儿子，从新回到了上海。

　　回想起那时的苦日子，现在的她还真的害怕在回去过那种日子。其实琴笛两年前就有机会回北京发展，当时一家北京的广告公司给以她优厚的待遇，希望她回北京。但是她放弃了那个机会。

　　一是，因为那时她在上海照顾着曾经帮助过她的老夫妇；二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回到这个城市，面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直到一年前，老夫妇相继去世，琴笛才开始打算离开上海，回到这个带给她快乐和悲哀的城市。

　　一晃，时间过的好快，苗笛已经11岁了。

　　琴笛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好久没有回忆过去的日子了，现在一天天的变好，谁又能记起以前的苦日子哪？

　　琴笛起身走向房间，天已经黑了。

　　苗笛已经自己吃过饭睡了。琴笛坐在儿子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儿子。时间真的好快，记得苗笛刚刚出生的时候好小好小，琴笛真的怕他活不下来。可是现在的苗笛已经长的和母亲一样高了……轻轻的，琴笛用手屡了屡儿子的头发，他长的真的很像他的爸爸，尤其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有着和他爸爸一样的眼神。

　　琴笛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她关上儿子窗头的壁灯，带走床头的牛奶杯子……

　　她不知道自己和儿子说了多少次，要他不要刷完牙在喝牛奶，可是儿子就是从来没有听过。拿着手里的杯子，她似乎又想起了他那个同样爱喝牛奶的爸爸，真的他们父子好像好像。

　　*** ***

　　新家

　　双龙小区地处北京东四环，是一个建成较晚的居民居住区。

　　交通便利，附近又有不少学校，环境也不错。因为以前的四合院已经拆掉了，琴笛为了方便自己工作，和儿子上学，便决定在这里买房子。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新家已经打理的差不多了，因为苗笛要到三月份开学才能够入学，所以现在每天陪母亲在家里，偶尔也出去和母亲逛逛超市，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样。

　　…………

　　工作

　　琴笛是被公司调回北京的，她所在的公司，总部就在劲松的一栋写字楼里。

　　因为琴笛是搞设计的，平时的工作还算自由，只要到时候交稿，时不时的去下面转转，就可以安然度日。

　　今天是琴笛交稿的日子，她早早的给儿子做完早饭便来到了公司。

　　写字楼虽然很大，但是里面只有两个公司，一个是琴笛所在的广告公司，另一个就是一家软件开发公司。

　　因为出来的匆忙，琴笛没有来得急吃早饭。可是今天车程很顺，平时要堵上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畅通无阻。

　　琴笛并没有打算早早的上去交稿，因为她知道，大老板没有10点是不会露面的。看看表，刚刚九点，琴笛溜出公司，来到外面的早点摊前，打算先填填自己的肚子。

　　左看看，右看看，四周的早点还真是不少。琴笛快速的过滤的所有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迈当劳？

　　不吃！

　　KFC？

　　不吃！

　　面包、牛奶？

　　不吃！……

　　琴笛从小就不爱吃这些外来的洋早点，走道一个普通的包子铺前，琴笛对着老板道。

　　“一屉包子，一碗混沌。”

　　老板抬头看了眼琴笛，知道一定是附近写字楼里的白领，应了一声之后，回头笑了笑，很少有姑娘吃这么多，而且是大庭广众的。

　　琴笛也知道老板在笑什么，不过她不在乎，她又不是那些漂亮的小姑娘，不用在乎什么身材形象什么的，经过那几年的磨练，她知道，只要能够像现在这样吃东西就是一种福气。而且她还是那种浪费国家粮食型的人，就是吃多少都不长肉，而且还总是饿。

　　坐在早点摊前，琴笛一边啃着手里的肉包子，一边看着过往的行人。

　　“一屉包子，一碗混沌。”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琴笛的耳朵，一个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坐到了她的旁边。

　　刚刚他那句话，让琴笛想起了什么，太像了，那个男人太像阿杰了，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的他那双和阿杰一样的双眼……但是，琴笛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那个男人虽然和阿杰一样高大英俊，但是他们长的完全不同。虽然同样五官深陷，但是阿杰英俊的像是漂亮的陶瓷娃娃，而他则像是一尊冰雕。

　　那个陌生男人似乎注意到了琴笛的目光，转头看了看思考着什么的琴笛，和她面前的空包子屉、空碗，笑了笑。

　　他已经来这里吃了这么久的早点，头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女人。至少是在他这个大帅哥面前还这么能吃的女人。

　　琴笛早以读出了陌生男人眼中的笑意，但是她依旧照原定打算，又向老板买了一屉包子才走。

　　旁边的男人看着琴笛把包子藏进斜挎的包包里，之后离开。他笑了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他好久好久没有对女人这么感兴趣了，虽然这个女人干瘦的可以，脸蛋也不够漂亮。

　　…………

　　大老板果真十点才到公司，等他看完琴笛的设计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因为琴笛约好了十二点半要儿子来公司找她，然后一起去逛超市。所以她自己夹着包包，在一楼的大厅里，开始消化她另一个设计的草图和那屉凉了的包子。

　　虽然早餐时间刚刚过三个小时，但是琴笛的胃真的已经很饿了。要不是和儿子说好先去吃麻辣烫、酸辣粉，她大有现在冲出去吃午饭的冲动。

　　刚刚工作完的KOO来到楼下，看到大厅里，那个早上遇到的女人！他不自觉的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
　　“你好！”KOO看着啃着包子的琴笛，觉得好笑，这个女人好象很能吃。

　　“……？你好！”琴笛抬头看着坐到对面的KOO，原来是早上的那个男人。琴笛不知道这个英俊的男人为什么要和自己套话，但是她对这个陌生人也没什么反感，也许是因为那双海蓝的眼睛吧！

　　“我是楼上软件公司的，我叫KOO。”KOO首先自我介绍，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然饿着肚子跑来和这个平凡又干瘪的可以的女人搭话。

　　“古？”琴笛并没有先做自我介绍，反而是对KOO的名字感兴趣。

　　“恩，对！如果译成中文的确是古。你是下面广告公司的吗？我以前好象没有看到过你？”

　　“啊！是的。我叫琴笛，是刚刚来这里工作的。”琴笛虽然对这个陌生人不反感，但是她也不想和他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可是KOO似乎是有什么魔力，每句话都气的琴笛必须回应。

　　“情敌？”KOO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不！我叫琴笛，口琴的琴，笛子的笛！”琴笛听到KOO念自己的名字，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什么嘛！情敌！？这个家伙的中文未免也太差了，和阿杰差远了。

　　可是琴笛怎么知道，KOO是故意把她的名字念错的，为的是两个人可以继续聊下去。

　　“SORRY！我来这里工作只有半年而已，所以有些字的发音还是不是很清楚。”接着，KOO又是一句怪里怪气的中文。

　　“没什么，我理解。”琴笛知道，不是每个外国人都有阿杰那么好的中文造诣的。

　　“你的午餐就吃这个吗？”KOO看着琴笛手里仅剩的一个包子问道。

　　“不，我和儿子约好要去吃东西，所以先消磨一下时间而已。”琴笛希望眼前的KOO赶紧消失，所以不得已抬出了儿子。

　　可是KOO似乎并没有因为琴笛的话而退缩，因为她早就注意到琴笛的手指上空空的，没有婚戒。

　　“这样啊！我也没有吃午饭，不如我请你们母子吧？”KOO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笑笑道。

　　琴笛在心地暗暗打鼓，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个人老珠黄，又对他爱搭不里的女人死缠着不放。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也不是很熟。”琴笛就不相信，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方上了，KOO还不退缩。

　　可是KOO就像是一块橡皮糖，皮的可以。

　　“没什么，吃吃饭，以后就熟了。”KOO依旧看着没有动摇的意思。

　　“……”琴笛真是哑口无言了，KOO的死皮赖脸攻势，和当年阿杰追她的时候，真的是有一拼。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总是不断的想起阿杰。

　　“妈！”一个声音，把琴笛从过往的记忆中拉了出来。

　　苗笛已经站到了琴笛的身边。

　　“妈，你工作处理完了吗？”苗笛自动忽略了KOO的存在，对母亲说：“我们该走了。”

　　“恩，好的。”

　　KOO只是愣愣的看着琴笛母子离开，没有在阻拦。

　　不过，他的震惊并不是因为琴笛有这么大的儿子，而是她儿子的那张脸。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和他那个11年前死掉的表弟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深陷的五官，海蓝的眼睛，陶瓷娃娃般的脸……

　　KOO现在开始对这对母子非常的感兴趣，他很想知道那孩子后面的故事。

　　*** ***

　　北京的夏天是炎热的，即使坐在高级宾馆的客房里。

　　琴笛正在给她那个聪明的好徒弟上第二节课。

　　阿杰看着面前的古文，熟练而且准确的翻译出它的今译，而且还时不时的，示威似的问琴笛他说的对不对。

　　不过琴笛有了昨天补课的经验，晚上开夜车狂看古文，今天也算是有备而来，清楚的解释着一些古字词的含义。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低头，只是愤愤的翻译着古文。不过幸好每天补课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不然两个人的战火这样开下去，真的是有的受的。

　　就这样，这个炎热的夏天，因为两个人的古文战争，显得更加火热。

　　每天，琴笛为了第二天更好的对付她那个‘聪明’可气的‘徒弟’，回到家后总是暴学古文，害的外婆以为琴笛精神受到了什么刺激，为什么放暑假了，还每天点灯熬油的看书。

　　…………

　　紧张的古文战争一直持续到琴笛开学，本以为以后他们会两不相干，可是没有想到，阿杰竟然进入了他们学校的特等班。

　　第一天，琴笛在学校里面看到阿杰的时候，下巴差点脱臼。

　　因为特等班的学生都是高智商的天才，不是上清华，就是上北大、复旦的料。

　　“琴——笛——老师好啊！”阿杰故意拉长音和琴笛打招呼。

　　“你……你……”琴笛要不是心脏好，保证当时会被阿杰气背过气。

　　“我是你的新学弟，怎么？看到我很高兴？”阿杰知道琴笛现在非常的反胃，因为那一夏天的古文让她消化不良。

　　“……”琴笛冷着脸，看着阿杰，狠不得现在就把他‘碎尸万断’。

　　“哈哈，先不聊了，我还有课，先走了。”说完转身进了教学楼，留下正在运气的琴笛。

　　…………

　　上课

　　琴笛身边的好友刘露捅捅她，小声道：“笛子，刚才和你说话那个小混血帅哥是谁啊？”

　　琴笛没有看刘露，手里继续抄着老师的笔记，随口道：“苗杰。”

　　“苗杰是谁啊？”刘露显然没有上课的精神，继续八婆道。

　　“恩……”琴笛显然有些无奈，“就是你夏天扔给我的那个补习生。”琴笛依旧仔细的查着手里的笔记，恐怕记错了什么。

　　“什么？那个补习生？”刘露一副吃惊的样子，“早知道他长那么帅，我夏天就自己去了……”听着好友有些惋惜的说道，琴笛转过头看了看花痴般的好友道。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郑磊了吗？”

　　“恩……这怎么能比”刘露道：“那个苗杰的父母可是一个很大的外企的老板，况且他又长的那么帅……”

　　琴笛看着好友又开始做花痴梦，只好摇摇头，继续抄笔记。

　　…………

　　放学

　　有一种人叫阴魂不散，而苗杰恰好就是这种人。

　　一放学，阿杰就出现在高二四班的门口，等琴笛。

　　“笛子，笛子你快看，那个苗杰是不是来找你的？”刘露一看到帅哥就开始兴奋，撤着琴笛的衣服道。

　　琴笛抬头扫了门口的阿杰一眼，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继续着手底下的作业。琴笛是班里的劳动委员，总是等到最后锁门回家的，所以每天都把作业在教室里完成了才走。

　　苗杰站在门口，看着琴笛冷漠的反应，心里偷笑，不要气死哦！~~不然我会无聊的。

　　班里的每一个女生，从门口经过的时候，都会脸红一下。花痴般的刘露也陪着琴笛拖到了最后。阿杰看着班里的人开始一个个的离开，便走到琴笛的桌子前道：“怎么还不回家吗？”

　　琴笛抬头瞟了阿杰一眼，并没有里他的意思。

　　而一边已经开始流口水的刘露，现在两个眼睛里只有英俊又多金的苗杰。琴笛看到好友如此的没出息，在桌子底下踹了刘露一脚，之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露露，该回家了！”琴笛好心的提醒道。

　　“啊？……”刘露被好友这么一踢才回过神来。

　　“笛，我们也该回家了。”阿杰也赖皮的贴了上来，说道：“我们一起回家。”

　　琴笛瞥了阿杰一眼道：“谁要和你一起回家，还有，不要叫我笛！”

　　“可是咱们住的很近啊！我是怕迷路，所以特地和你一起回家。”阿杰说的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琴笛只是瞄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

　　…………

　　校门口

　　“露露，你跟着我干什么？”琴笛发现刘露一直跟着她，确切的说是跟着阿杰。

　　“回家啊！”

　　“回你个头！你家在景山后街，我家在东四！你回谁家！？”琴笛现在真的想暴打露露一顿，这家伙怎么这么丢人。

　　“啊？哦！”刘露无奈的瞥瞥嘴，转身骑着车走了。

　　“哼……”阿杰好笑的哼了一声，琴笛回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好笑吗？那你就在这里笑吧！”

　　说完，琴笛自己朝车站走去。

　　阿杰看着琴笛那愤愤的背影，心里笑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哦！~~

　　*** ***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就是恐怖。

　　阿杰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收买了露露，让露露每天在自己面前提到他，说他的好。自己的好友竟然成了敌方的师爷。恩……这对自己简直太不利了。

　　政治课

　　已经有70岁高龄的一耳背老太上课，台下早已乱成一团。

　　“笛子，说真的哦，阿杰还真是不错哦！”露露又开始了她的强力攻势，琴笛现在都开始怀疑，露露是不是在阿杰那里领工资啊！为什么天天阿杰、阿杰的。

　　“恩，恩……”琴笛嘴里虚应着，手里则奋力的写（抄）着物理作业。

　　“说真的，笛子要不是他喜欢你，我真的要大大出手了……哎……我本江心向明月，为何明月照沟渠啊！”露露又开始发表感慨，而琴笛当作是没有听到，继续着自己的‘伟大’工程。

　　下课

　　“笛子——你的小帅哥找你！”班里一个贫嘴男生，看到阿杰站在门口，便大喊道。

　　“……”琴笛青筋暴出，阿杰追她的事情似乎已经是尽人皆知了。

　　而阿杰现在更是嚣张，明目张胆的走进琴笛班的教室，来到她桌子前道：“笛，借我物理工具书用用，有个公式我忘记了。”

　　还没有等琴笛回答，班里面一个更多嘴的男生道：“小帅哥，我也有，怎么不和我借啊？”

　　之后另一个无聊男生道：“你又不是女生，本子臭臭的，谁和你借啊！是不是同学们！？”

　　跟着，教室里哄的一声，几个男生起哄似的叫道。琴笛实在是受不了了，把工具书塞到阿杰的手里，然后拿着化学书离开了教室。

　　琴笛离开后，班里的几个男生凑到阿杰的身边道：“阿杰，下节课我们在化学实验室做实验，要不要来。”

　　“好啊！”说完，几个男生像是好哥们似的朝实验室走去。

　　因为阿杰不像其他特等生那样孤傲，经常和他们这些普通学生一起打篮球，所以他在高二四班的人缘还是满好的。

　　所以，琴笛才更捆扰，因为连班里的男生都倒戈了。

　　…………

　　不用提，那节化学课，琴笛也过的相当难受。

　　不过最惨的还不指这些，因为每到周末，阿杰就回死皮赖脸的跑到她家和她一起写作业。本来琴笛觉得外婆一定会反对的，可是不知道阿杰给外婆吃了什么迷药。

　　每次，阿杰一来，外婆不但留他吃饭，还总是做好吃的，气的每次琴笛都想把阿杰生吞活剥了。

　　周六下午

　　琴笛和阿杰坐在院子里写作业。琴笛用力的看着数学书上的立体几何……天啊！看了半个小时，自己还是不会做。

　　阿杰瞟了一眼琴笛的题，道“这里加一条辅助线，这里证30度角，这……”

　　“你烦不烦啊！我会做！”琴笛不服气的说道。

　　“恩……”阿杰心里暗笑着琴笛的样子。

　　“讨厌！”

　　说完，琴笛开始继续看手底下的题。

　　半个小时后，琴笛终于奋斗完了自己的数学作业，之后拿起更加让她头痛的物理……神啊！杀了我吧！琴笛心里暗暗祈祷，赶紧分文理科，不然自己一定让数理化着么死。

　　阿杰看着琴迪拉出那张难看的脸，猜她又不会做题了。瞟了一眼那道物理题，刚要说着什么，忽然琴笛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的作业做完了？总是看我的！你讨厌不讨厌！”

　　“做完了，不讨厌！”阿杰成心拿话气琴笛。

　　“讨厌！”琴笛大声的喊道，之后拿着物理题愤愤的转过身去。

　　“阿杰啊！”这时外婆从屋里出来，“今天留在这里吃饭吧！外婆做糖醋鱼。”

　　“好啊！谢谢外婆！”

　　琴笛回头狠狠的瞪了阿杰一眼，心里骂到：厚脸皮，那是我的外婆，你叫那么亲干吗……哼！一到周末就来我家里混饭，讨厌鬼！

　　不过不管琴笛心里怎么暗骂，晚餐的时候阿杰依旧在她家的餐桌上，当然还有那条又肥又大又可爱的糖醋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