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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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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怀揣着对中原的憧憬,鸦女每日谨遵玄泽指示,按时吃药、按时进餐,还有她最喜欢的活动筋骨。
不出一个月身体便基本无碍,又活蹦乱跳起来。
玄泽对此啧啧称奇,说从未见过恢复如此之快的病人。
鸦女摸摸鼻子羞涩道,还得多亏玄泽医术高明、细心照料。
这一个月,他俩是在山间小屋中渡过的,鸦女除却玄泽从未见过第二人。
日日由玄泽为她熬药、为她做饭、陪她练武,无微不至。搞得鸦女有些不好意思。
她常常见玄泽夜里会一人坐于小院石凳,左手一壶酒,对月独饮,表情是如此悲伤。
如果我不在,这位男子岂非一人在这空旷山中度日如年?我在教中还有爹爹侍女陪伴,可他却只一人,孤独无伴,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想到这里,鸦女心中也不是滋味。
但玄泽的那份寂寞在他身周勾出一圈生人勿近的幽光,鸦女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打破他独自的时光,只在白日相处时尽可能用自己的微笑去努力化解对方的寂寞。
是否成功鸦女并不知。但玄泽每每提及中原,眼神中都会亮起神采,滔滔不绝说他爹爹和娘亲当年的行侠仗义。
玄泽说,中原四大派,少林、武当、华山、峨眉,都是传承几百年的大宗,一百年前,由这四大派带头与那天山魔教展开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大决战,最后把魔教打得伤亡惨重,退回天山沉寂了八十年,中原武林获得了难得的安好岁月。
玄泽说,他爹爹曾是华山弟子,但一心向医,空闲时间便访遍大山,亲自采药试药,也是因此结识了他娘亲。两人情投意合,一生行医、悬壶济世。
鸦女问,那么他二老现在何处呢?
这一个问题就冻结了空气。
玄泽淡去了笑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鸦女虽养于深闺,但并非不谙人事,心中默默知晓此话题恐为玄泽心头之痛,便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鸦女说,给我说说呗,中原的能人异士。
这一转移着实成功,温润的笑容重又回到玄泽的脸上,他亲切地对鸦女一一道来如今江湖上的大咖们。
鸦女像在听话本故事似的,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到激动时还拍手称快,俨然是一满分小观众。
如此,玄泽说得更来劲了,情到深时竟还笔画起来,最终这话本听着听着就变成了比武切磋。
在你一招我一式的来往间,鸦女冷不防来了句,一起去吗?中原!
玄泽动作一滞,被鸦女一掌推到地上,继而女孩兴奋得像个三岁小孩,直呼快噫快噫!
瞅着兴奋的鸦女,玄泽不自觉地展露了笑颜。他由心而笑,笑意驱散了心里积攒多年的阴霾,一束阳光打入,春暖花开。
在玄泽的话本里提到,每年春日中原武林会举办少年英雄会,各派少年英雄汇集,更有机会和前辈高手过招。
鸦女一听就来了精神,此去中原必当有所小成,才能回去同爹爹炫耀。玄泽说,各派少年与他二人年龄相仿,不正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吗?
可当鸦女提出想去少年英雄会时,玄泽却犹豫了,他沉声告知,今年英雄会在华山举行,他去恐怕不合适。
鸦女无邪,直白问道,那是你爹爹的门派,有何不妥?
玄泽苦苦一笑道,你不知。
鸦女却道,纵若发生过什么,但你人那么好,武功也不在我下,不更应该去证明自己吗?
可是玄泽却迟迟不应,无奈之下,鸦女只得退一步,那我去参赛,你当我随从可好?
对方既已让步,玄泽没有再坚持的道理,点头应了。
于是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一俊俏男子和一飒爽女子一同来到华山脚下。
对着巍峨高山,玄泽深叹一口气,立马被鸦女一掌打在背上,回头迎上明媚的笑容,玄泽摇摇头,跟上跑远的女子。
两人面前忽现一男两女,男子身着大红色武袍,俊朗不羁。两位女子倒是生得清秀,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盈盈一笑,水波荡漾。
两位女子握剑一礼,自报家门道,红运派翠柳、嫣红见过师兄、师妹。
鸦女依样学样回以一礼,心中笑道,这中原人打招呼可还真是麻烦。
翠柳和嫣红的双目跳过鸦女,在玄泽身上流转,这位师兄面生,能否请教大名。
玄泽彬彬有礼,回说,不过鸦女的侍从,不足挂齿。
两位女子这才认真审视起鸦女来,那目光焦灼,活似在挑瓜。
这俩姐姐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给人感觉那么不舒服?
鸦女心感疑惑,但不好失了礼节,还是笑脸相对,直到两颊肌肉都酸了,对方终于罢了审视,转身走开。
她们没走多远,忽听前方一女声尖叫非礼。
鸦女和玄泽纷纷朝前望去,却见方才那红衣男子正抓着一姑娘的手,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