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骨纪谭》压扁了的红烧肉

29、第二十九章 试探

　　“久久！”
　　我在院子里听见他急声唤我，当他看见我时，便松了口气，走至我身边，柔声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大王，今日我想出去。”我扬着笑脸，春光明媚道。
　　“那寡人陪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大王诸多公事需要处理，不敢麻烦。”
　　“那让明华陪你。”
　　“若大王不放心，可以让明华跟着。”
　　“明华陪在你身边，他可以保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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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明华紧紧跟着我，我也不放在心上，优哉优哉地一家店一家店逛，买了一些小玩意儿，有糖果有胭脂水粉还有金银珠宝。
　　午饭没有回去吃，找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和明华一起吃。
　　明华本不愿与我一起坐着，奈何磨不过我，最终还是在我旁边坐下，可是整个过程中仍然不愿意主动夹菜。
　　“这是小青菜，不可能会有酒的，放心吃吧。”
　　说完，他才拿起筷子，我夹一点他吃一点，酒楼里这时来了一位算命的瞎眼小姑娘，小姑娘右手搭在一位年纪较大的长者身上，两人看着像是父女。
　　两人一桌一桌问着，可有需要算命的。
　　问到我这里时，我让那个小姑娘停了下来，打算让她好好算上一卦。
　　“公子想要算什么？”小姑娘软声问着。
　　“不是我算，是旁边这位小哥哥算。”我将小姑娘的手往明华身上搭去，可还没有碰到！明华立即抬手挡开，小姑娘瑟缩地往后一躲。
　　“明华，你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无事，”小姑娘低着头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是声音听上去仍然柔软冷静，“这位公子可要算一卦？”
　　“可以啊~”我笑道，我倒是好奇，能算出一个什么命数？
　　“公子想要算什么？”
　　“算……你就给我算\'命\'吧，算一算我还有多少年可活？我想知道，这世我是不是一个长寿的？”我大咧咧笑道。
　　小姑娘从袖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龟壳，随即上下晃了起来，很快就掉出两枚铜钱，她将铜钱在手上摸了摸，摸完了后，又拉住我的左手，细细摩挲着我的掌纹，模样神神叨叨有模有样的。
　　“公子命相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
　　“公子看上去福泽长寿，实则恩薄命夭。”
　　明华动了动身，我连忙按住。
　　“可有破解之法？”
　　“我这里有泽安殿慧德大师开过光的佛牌一张，公子可挂在脖子上，日夜潜心祝祷，便可福寿绵延。”
　　“这佛牌多少钱一个？”
　　“公子随心，愿意给多少便是多少。”
　　我将刚刚从珠宝店里买来的一串浑圆光润的珍珠项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公子有佛祖庇佑，必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借您吉言！”我诚心实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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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我便回了将军府，一进将军府身后便涌来了好多宫女太监紧随身后，我往哪儿动，他们便往哪儿动，颇有一些阵仗。
　　我往着原先小红的住处走，走至一半时，明华问道：“公子是要去小红姑娘那里？”
　　“嗯，买了好多东西，有她喜欢的胭脂还有她喜欢吃的零食，我都给她带去。”我笑着说道。
　　“公子有心。”
　　他话音落地，我便察觉到，跟随在最后一处的小宫女，悄悄改了道……
　　到了小红住处门前，里面时常照顾她的嬷嬷迎了过来。
　　“小红姑娘刚歇下，公子来得不巧。”
　　“是吗～”我笑问道，“她近日可乖？”
　　“一切都很好，药也乖乖吃，饭也每顿吃两碗，偶尔奴婢也会给她读公子送来的话本子。”
　　“那她可胖了？”
　　“胖了，比以前瞧着模样更水灵可爱了！”
　　“那她每日睡得可好？”
　　“很好，也不说胡话了，也不做噩梦了，一觉睡到天亮，有时候还赖床不愿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没什么事，吃得好，睡得香。”
　　“对啊，还是个孩子。”我轻声附和着，随即打起精神继续笑道，“我怪想她的，我想进去看看，不会吵到她。”
　　嬷嬷将我拦住，神色突然有些着急道：“姑娘近日好不容易有些好了，我怕见到公子又会受到刺激，到时……”
　　“不会，她不是都挺好吗？再说我也不会吵着她，就看一眼，只瞧一瞧她是不是真胖了？”
　　“小红姑娘虽说近日的确好转，但是医师也特地嘱托过不能受一点刺激，到时病情反复，便再难医治，公子若真的想姑娘了，您可以在门外远远瞧着，断不敢叫姑娘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这些东西就劳烦嬷嬷转交给小红。”
　　“公子放心，奴婢一定带到。”
　　我站在门缝处远远瞧了瞧那床上的“人影”，竟是一点生气都无，我知道她肯定是不在了，就如傅夫人所言一般，但是如今种种，一出出荒唐戏，可真是荒诞至极！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自己脸上的笑意，看上去不至于显得太过刻意。
　　“瞧着她背影，像是真胖了！”
　　“可不是吗？”嬷嬷笑道。
　　“辛苦嬷嬷每日照料了。”
　　“这是奴婢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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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与蒙野一起用着，蒙野边吃边笑道：“你脖子上的佛牌瞧着怪引人注意的。”
　　“是经大师开过光的佛牌，用来保小命的。”
　　“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
　　“大王怎知是江湖骗子？”我问道。
　　“寡人猜猜啊，那人肯定先说你哪儿哪儿不好，什么快要倒霉了，见血破财、短命夭寿之类的，然后你就要问啦，‘大师，怎样才能破解呢？’然后，她就卖给你脖子上的东西，之后，你就将这个佛牌当做能保福运小命的玩意儿，寡人可猜对了？”
　　“肯定是明华告诉你的！”我不服道。
　　“都是套路，只有你一人会信罢了。”
　　“哼！”我不满道：“听说傅夫人对这些八卦算命颇有研究，明日大王请她来将军府，给我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命数，还有这个佛牌到底管不管用！”
　　“傅夫人住不惯将军府，她不愿意住这儿，你若真的想知道自己的命数，你可以问寡人？”
　　“大王连算命都懂？”我惊异道。
　　“寡人不信命，只信自己，寡人承诺，只要寡人在世一日，便护你一日无虞，所以你与其挂着这个佛牌，不如尽心伺候好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