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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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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府回来，隔了老远，尧虞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几声猫叫。
尧虞的面色一沉，紧走了两步，入了院。
三月天，摄政王府的后花园花开碧柳，廊亭水榭相映成趣。几只不大的猫此刻就躺在草地上打滚，喵喵的叫个不停。
尧虞盯着那几只颜色各异的猫看了半晌，抬起头看向简风时低呵出声，“这是做什么？”
简风一惊赶忙走过来，冲着尧虞行了礼，“大人，这都是宫里面送来的。”
尧虞皱紧了眉头，“宫里？”
简风被尧虞凌厉的眉目盯得浑身一抖，面色恭谨的再次道：“陛下得知大人您在找猫，所以就派人各色给您找了一些。看您喜欢哪个就留下，如果都不喜欢就再给您换一波。”
尧虞拂了衣袖冷哼出声，“徐福学嘴倒是快得很。”
他刚刚已经将这些猫都扫了一眼，里面没有一只是他要找的。
一想到此，尧虞眉眼之中冷意更甚，“我要找的猫岂是这群东西可比的，都给本王扔出去，一个不留。”
尧虞阴沉着一张脸，拂了袖子离开。
刚迈出去的步子倏然一顿，尧虞就觉得脚上一沉。他低头去看，就看见一只黄白相间的猫，正抱着他的腿不松手。
简风看着，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出了声，“要不，大人您就把这些留下？毕竟是宫中送来的东西，摄政王府很大，也不差养这几只猫的地方。”
尧虞紧抿了唇，弯下腰将抱着他腿的猫咪拎起，举在眼前看。
黄白相间的毛色，琥珀一般的眼睛，毛茸茸的一只……
尧虞压了唇，“丑死了。”他一脸嫌弃的将猫丢进了简风的怀里，再次出声，“留下来可以，这些蠢东西你来养。”
“是！”
穿过垂花拂柳的花园，摄政王府的书房便在其后。尧虞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对面书桌前，将书桌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份奏折。
这是一份辞官的奏章，他一早在明德永安八年之时便已经写好的内容。
上辈子他本想在解决了太子留下来的祸乱之后就带着小白离开，可到最后这份东西也没能拿出，人就死了。
尧虞盯着这份奏章半晌，将东西又重新放了回去。
……
“摄政王，留步。”
早朝，朝臣稀稀拉拉的都散了去，尧虞正准备跟着离开，就听见齐康出声叫住了他。
尧虞顿住脚步，回过身来。
身后着了一身帝王衮服的齐康面相庄重威严，他从陛阶之上走下，走到尧虞身前，“赐婚一事，摄政王可听说了？”
想到现如今满城都在议论着姚家孤女嫁成皇子妃一事，尧虞冷笑，“陛下对大皇子倒是宠爱的紧。侯府嫡女，做皇后都是够的。”
尧虞这话带着一股子嘲讽，齐康神色暗了暗就当是没有听见尧虞语调中的暗讽，反倒是当了真的一笑，“朕倒也觉得合适。等回头衡儿如果成了太子，倒也不必再另外择上一个太子妃。”
“陛下今日，是就打算说这些事情吗？”
尧虞话中带着一股子不悦，齐康也没敢再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姚家那女儿朕见过，人讨喜。今个儿正好人就在宫里，摄政王不如随朕一见？”
到底是还想得了他一句首肯，尧虞也没有把人逼太紧，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嗯了一声。
按照宫中惯例，女子嫁入皇宫，不管以前出身为何，皆是要进宫学习礼仪。因这位姚溪地位尊贵以后还是个要嫁给大皇子的人，齐康就单独给人批了一处宫室，让宫里最出色的教养嬷嬷过去教人礼仪。
尧虞到钟秀宫的时候，齐衡陪着姚溪出门来迎。
“见过父皇，见过摄政王。”
“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
齐衡刚刚弱冠年纪，一身深红色描摹金丝的锦绣宫装，也压不住他少年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
尧虞将视线从齐衡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立在一侧的姚溪，“抬起头来。”
姚溪穿了一件鹅黄色宫装，缓缓抬起的面容上描摹着精致的妆容，柳叶眉，唇不点自朱，模样姣好。
尧虞恩了一声，沉声道：“当年你父亲救先皇有功，被封为平昌侯，隆宠备至。如今又许了你妃位，让你入了这钟秀宫。本王要你记得，你能够嫁入皇宫，不是因为皇家欠了你们什么。”
尧虞声音一顿，再次出声，“如果你觉得理亏或者是别的什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皇宫本是是非之地，如果上辈子她选择了别人，或许最后便不必落得了个惨死的下场。
半晌，姚溪却是冲着尧虞再次一拜，“先皇大恩，我姚家莫不敢忘。如今嫁入皇家一切都是我自愿，还忘摄政王成全。”
尧虞点了点头，“罢了，既然如此，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他抬手取下了指上带着的翠玉扳指递到了姚溪面前，“来时匆忙不曾备礼，这个赠你。如果日后你有需要，拿着这个来找本王，本王许你一个承诺。”
翠玉扳指落在姚溪掌心，映衬着她掌心白皙。
立在一旁的齐衡有些好奇的将那翠玉扳指抢到自己手中，举到眼前看了看，“摄政王为何也不赏我一个玩玩？”
齐康低呵出声，“衡儿！”
齐衡被自己父皇训斥，立刻垂了头，乖乖的将扳指还给了姚溪。
尧虞将视线从扳指上移开落在了齐衡的身上，神色淡淡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大皇子若是想要，本王可以给，但本王有条件。”
齐衡一向是玩心大，此时听了尧虞的话当即应下了，“摄政王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过些天便是春郊围猎，大皇子往年从不参加，今年大皇子不如报名参加试试。”尧虞的声音一顿再次出声，“如果大皇子在春郊围猎上博得头筹，本王亦可许你一个承诺。”
一听是春郊围猎，齐衡瞬间沉了脸一脸的不悦，“那围猎有什么好玩的，又晒又累。”
尧虞当即沉了脸，“围猎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习惯。是为了让皇室身居高位的同时不忘马背上打江山的日子。”
齐衡撇了撇嘴，随后仰头看着尧虞商量出声，“那咱们打赌，能换一个吗？”
“胡闹！”
尧虞低呵了一声，再次开口，“你当本王是在同你玩过家家不成？”
“那我不……”
“摄政王，衡儿刚刚不是这个意思。”齐康站在一旁帮衬的开口。
齐衡到底是还有些害怕尧虞，在权衡利弊了一番当即妥协，“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见尧虞面上未有平顺，齐康接话道：“衡儿这孩子被朕教坏了，摄政王莫要放在心上，既然衡儿已经同意去了，这就当是个彩头了。”
“既然是彩头，那便是围猎的彩头。”尧虞说完这话，一双眸子扫向齐康，“此次春郊围猎，陛下便邀诸位皇子一起，若谁得了头彩，本王这个彩头便是谁的。”
本以为是给齐衡谋了一个私下里的好处，却没想到会如此，齐康面上挂了一抹犹豫，“摄政王朕觉得衡儿……”
“父皇，不过就是围猎的头彩罢了，父皇难不成觉得我还尚不如那群乌合之众？”齐衡看向尧虞，少年桀骜。
“拭目以待。”
尧虞不想留在这里看父慈子孝的戏码，应了这事，就从钟秀宫退了出去。
……
“那个病怏怏的人又出来了。”
“可不是，看着那精气神似乎是没几天活头了。”
“可惜了那张脸，倒是长得极好。”
“光脸好看又有什么用，又当不了太子。”
从御花园中走出来两个小声低论的宫女，尧虞脚步一顿，眸色渐冷，“大胆！妄议宫中是非可知该当何罪？”
凌厉的音色让两个宫女瞬间浑身发抖的跪倒在地上。
“见……见过摄政王。”
尧虞眉眼在两个人身上一扫而过，“拖下去，杖责。”
两个宫女看着侍卫上前，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朝着地上猛地磕着，“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
尧虞站在原地未发一语，等到侍卫将人拖下去转回身之时，就发现一人站在不远处，像是看了他良久。
立在身后梨花旁的少年着了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白衣不着任何花色。
那是一张极为清贵倾世的容颜，虽然染了病态的苍白，如纷纷扬扬而下的大雪，但依旧洁白剔透，如玉无暇。
刚刚那么一瞬，尧虞分明是从少年看着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欣赏。
尧虞挑了眉，迈步走到他的面前。
少年面上的神情已经看不到了，只余下那副恭顺的模样，冲着尧虞微微颔首，“见过摄政王。”
声音清清肃肃带着极好的修养，尧虞眉眼一眯，确定道：“二皇子。”
少年极为温和的冲着人再次一笑，“是。”
尧虞挑了挑眉，“看了很久？”
“也不算很久。”
少年答得诚恳，尧虞看着人再次问出声，“觉得如何？”
“到是第一次见着摄政王发怒的样子。”少年答得轻巧，面上全然没有别人见到尧虞时面上露出的胆怯。
尧虞有些稀奇的多看了少年两眼，再次询问出声，“见了本王，又觉得如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