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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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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郊围猎当天,尧虞起了个大早。
来到猎场外的时候一个人还没有,尧虞拂了衣袖走到了高台之上一侧的位置坐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臣稀稀拉拉的而来,一进场就看到这尊大佛慵懒的靠在一旁,随侍在侧的是侍卫简风。大臣们带着自家公子纷纷走到高台下,无声的冲着人一拜方才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平日里众家的公子哥很难看见这冷面阎王一次,最多的也就听外界的那些传言。
今次一见,却发觉这位传言当中能够止小儿夜哭的冷面阎王看上去也没多大,甚至比当今圣上乃至自家父亲都要小上不少。
来此的世家公子在京城哪个说出去不是个爷,也就更不理解这些人与陛下为什么如此怕这样一个人。
在纷纷问出声后,就看见礼部赵志缩了缩脖子朝着高台上扫了一眼后赶紧抽回来,冲着众人嘘了一声。
“孤陋寡闻,孤陋寡闻!”赵志皱紧了眉头,将自己的声音压的极低方才冲着这群无知的小子们解释出声,“那位,少年辅政到现如今已经十三载有余。有时候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年龄大小都算得了什么?”
许国公府的世子轻嗤了一声,不满的出声,“可陛下早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摄政王现如今还把持朝政那不就是独断专权?”
“臭小子!”许国公抬手朝着自家儿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知道什么?!”
老国公已经跟了两位君主,对当年之事记忆犹新。
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方才出声,“你们这些小子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这个年纪只知道在京城逗鸟胡混,而那位这个年纪已经随了先皇去了战场。”
老国公仿佛是忆起了当年之景,声音略显沉重,“你们见过漫山尸海,体验过杀人是什么感觉吗?”
众位公子哥纷纷摇了摇头。
他们平日里连个鸡鸭都没杀过,更别提杀人。
老国公声音一顿,抬眼看向高座上的尧虞,眸中是一抹敬畏与赞赏。
老国公直到现在还记得曾经少年时候的摄政王也是一身白衣的少年肆意张扬,直到十一年前先皇临危受命之后,尧虞力排众议扶了当今圣上即位,从圣上登基大典之后,少年便褪去了曾经一身白衣换成了现如今一身深黑。
十一年过去了,现如今的大臣百姓都淡忘了曾经的摄政王究竟是个什么样了。
老国公说完,一抬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齐景。
一身白衣容色染了一层苍白色的二皇子站在那不知道是听了多久。
老国公正准备起身见礼,却是看见齐景移开视线,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二哥,你刚刚是在看什么呢?”齐宣看着坐到身侧的齐景,好奇的问出声。
齐景垂下了眼眸,掩盖了眼底内的情绪,语气清淡,“没什么。”
齐宣不信,“刚刚那些人是不是再说八卦?我看二哥在那站了好久。”
齐景抬起眸子看了齐宣一眼,随后抬头看向了高座之上的尧虞,“宣儿,你想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齐宣顺着齐景的视线朝着高座之上的龙椅看了过去,点了点头,“想啊。谁人不想?”
齐景盯着那个位置,再次问出声,“那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之后让你抛弃掉现如今所有玩乐呢?”
“那算了。”齐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了口,“本皇子就这点追求,如果抛弃掉这些坐到那位置上还有什么意思?本皇子是傻了吗?”
齐宣想了想再次开口,“二哥,这种苦差事,就适合丢给齐衡那个家伙。那家伙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就趁让他体会一下人间疾苦。”
齐景一笑,“可我不愿呢。”
齐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二哥,“二哥,你……你难不成想跟齐衡那家伙争……”音调扬高了一些,齐宣赶忙看了看四周的人,见无人注意到这边,赶忙压低了声音再次出声,“争太子?傻了吗?”
齐景摩挲着手指将视线从尧虞身上移开,一笑,“大概是傻了吧。”
那个人为这天下付出的太多,他不想让他再一个人扛了。
‘咚——咚——咚’
鼓声伴着号角声在广场上响起,随后大太监徐福站在高台之下高呼出声,“陛下驾到!跪——”
斜靠在椅子上的尧虞慢慢的睁开眼,坐在椅子上看着齐康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
今日齐康着了一身帝王衮服,头戴紫金冠,三指宽的腰带束腰,腰间坠着盘龙玉佩。站于高处受百官朝拜,眉色沉稳,尊贵睥睨。
尧虞站起身,立于齐康身侧。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摄政王。”
齐康微微撇了一眼立于身侧的尧虞,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看着众臣一一落座,齐康转身看向尧虞,“摄政王请。”
尧虞嗯了一声,坐回座位上,这春郊围猎算是彻底开始。
徐福站在高台下,开始宣读此次围猎规则,“雁北高祖皇帝马背上得了天下,先皇又戎马一生,才有了现如今雁北太平盛世。今次春郊围猎,除了几位皇子,陛下特许了诸位世家公子一同前来参加。身后林场便是此次围猎场地,限时两个时辰,所获猎物多者获胜,若猎物数量相等则按珍贵度择优选之,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一一应是,各自在一旁马厩内挑选了马匹离开了场地。
齐景离开时,牵了马朝着高台上看了一眼,尧虞冲着人微微颔首,方才离开。
坐在一侧的齐康看在眼里,看人离开,方才冲着尧虞漫不经心的问出声,“摄政王觉得此次围猎谁会赢?”
尧虞摩挲着手边茶杯,慢慢端起。他微垂着头突然感受到台下一道视线朝着他看来,尧虞抬眸向下看去,正对上大皇子齐衡看过来的目光。
那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笑,让尧虞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一笑,“谁输谁赢,谁知道呢。”
……
“宣儿,一会跟紧我。”
一进林子,齐景的面容就沉了下来,跟在齐景身后的齐宣看着自家陡然变脸的二哥,傻傻的点了点头。
齐景翻身上马,看了看四周树林,“走,去林子深处。”
两个人纵马离开,从一侧林子里走出来几个人。
大皇子齐衡牵着马而出,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勾唇冷笑,“一个病秧子外加一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齐宣,真是不自量力。”
站在齐衡一侧的几个世家公子纷纷附和出声。
“殿下,他们敢跟您抢太子之位,您就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就是,这里荒无人烟,就是受个什么伤也很正常。”
齐衡握着手中弓,在几个人身上一扫,笑出声,“既然你们几个跃跃欲试,就先去陪他们玩玩。”齐衡说完声音一顿,摸了摸脸上尚未消掉的青紫痕迹,嘶了一声,眸中当即滑过一抹凌厉,“别把人给本殿下弄死了。尤其是那个齐宣,本殿下还要把这笔帐讨回来!”
齐景带着齐宣一路跑到了林子深处,荒无人烟之地,就连树木看上去都比别处要更加茂盛一些,遮天蔽日的,让头顶上的阳光都很难透过枝干投射下来。
四周的风渐冷,齐宣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突然有些害怕,“二哥……这里好像一点猎物都没有……我们要不先回去……”
齐景却是勒紧缰绳,面上沉静如水,“谁说没有猎物?”他看着来时的路,唇边的笑意荡开来,“这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统一回复一下,enmmmm这篇文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古代文,是个带着奇幻色彩的……文,所以年龄什么的都是暂时的。比如攻实际是比受大的。至于摄政王到底多大了,目前是二十八九,至于以后多大……保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