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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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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春郊围猎，陛下舟车劳顿应当早日休息。”
尧虞迈步走进行宫大殿，齐康负手而立，仿佛是等了他很久。见人来了，方才回过头去，冲着尧虞抬了抬手，“摄政王，坐。”
尧虞挑了挑眉，在大殿内随便找了个座，俨然不是很想与人长谈的样子。
齐康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寻了尧虞对面的椅子上坐了，随后，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尧虞面前。
尧虞眸色暗了暗，没动，直接进入正题的问出声，“陛下找本王来，所谓何事？”
齐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方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朕听闻摄政王最近同老二和老三走的比较近。”
状似不经意之间的一句问话，让尧虞摩挲着茶杯笑了，“二皇子与三皇子两人在宫中甚是无趣，便来找了本王。”
“如今立储在即，摄政王还是避避嫌的好。”齐康喝了一口茶，眸色渐暗，“朝中已经有几位大臣来找朕，说摄政王如今与两位皇子走的近是因为要从中择一扶为太子。”
听着齐康的话中有话，尧虞神色淡了淡，“也不是不可。”
齐康的脸色当即一沉，面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与难看，“摄政王。”
齐康低呵出声，像是压抑着什么，再次开口时，周身之上多了一股子帝王的威压，“您是非要同朕作对吗？”
尧虞却不惧齐康看过来的目光，声音一冷，“齐衡不适合做太子，这件事，不用本王说为什么，陛下心里比谁都清楚。”
“尧虞！”
齐康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了他。
尧虞的眼睛一眯，眸中带了一抹危险，那平放在桌上的手指微曲。
齐康将话吐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
尧虞做了这雁北摄政王十三载，手中掌握的势力庞大，这个时候将人得罪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不甘心。
思虑再三，齐康到底是软了面色，将自己的想法解释出声，“衡儿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儿子，朕本就亏欠了皇后……”
听着齐康说着同上辈子于他决裂时候相同的话，尧虞面上的冷色愈发的明显。
他眼睛扫过桌子上放着未动的茶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拂袖站起身，打断了齐康的话。
“陛下，如果有朝一日让陛下在本王与太子之间做一个选择，陛下会选谁？”
尧虞的话问的不着边际，齐康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
几乎是在齐康沉默的那一瞬间尧虞就明白了齐康的选择。
如果再来一次，齐康依然会选择齐衡，哪怕那个儿子会想尽办法杀了他，哪怕他才是那个护着他的人。
尧虞眸色一暗，倏然低头笑了一声。
齐康有些拿不准的低唤出声，“摄政王？”
“齐衡想做太子，可以。”尧虞错身站在齐康，凑到他耳边低语，“但做太子不是谁人都合适。”
尧虞直起身随后看向大殿外，声音比这夜色更加沉静，“既然如此那就公平竞争吧。毕竟这太子之位陛下说了不算，本王说了也不算，不是吗？”
尧虞扯出一丝笑，不等身后齐康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大殿。
围猎行宫建在半山腰上，此时从大殿外走出，山风一吹倒是让人浑身一哆嗦。
尧虞迈步走回寝宫，刚入院子，便是瞧见那皎白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
来人着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清贵的面容就如那枝头附着的雪。风吹动着他身上衣衫鼓动，整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尧虞皱紧了眉头，问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站在不远处的齐景回过头来朝着尧虞看了一眼，在对上尧虞那双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双眸后，齐景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厉色。
看来两个人在大殿里是谈崩了。
刚刚从外面回来，齐景再得知尧虞被齐康叫了过去之后，他就在这里等着尧虞，可是这话不能说。
想到此，齐景压下心中异色，迈步迎上尧虞，抬头看向他时眸中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齐景将脚步顿在尧虞的身前，温和的一笑道：“我来是想跟您道声谢，今日花灯节，如若不是摄政王停下马车，宣儿不会如此开心。”
尧虞心中烦躁看着少年含笑的眉眼，也只是与人错身而过之时轻嗯了一声。
齐景转身看着尧虞离开的背影出声将人叫住，“陛下又惹摄政王不开心了吗？”
尧虞的脚步倏然顿住，他回回头去看向齐景。身后少年于寒冷的夜风中冲着他笑得温和。
“本王以为你是会向着你的父皇。”
齐景却是摇头，“从母亲死后，他只是陛下。”
看着尧虞眸色渐深，齐景像是生怕他走了似的再次出声，“我睡不着，不知摄政王可有兴趣……”
“走吧，本王带你去个地方。”尧虞将话说完，便迈步朝着寝宫外走，齐景却是噔噔噔的跑进寝宫里面寻了一件披风而出，披在了尧虞身上。
正在走下台阶的尧虞一僵，偏过头去时，正对上齐景一双无比清润的眉眼，就像是水天相接之下的山水湖色，夺目亮眼。
齐景：“山中寒凉，您注意身体。”
尧虞却是看着身侧少年苍白的脸，将披风扯下给他披上，“这句话应是本王同你说才是。”
看着齐景皱着眉想要拒绝，尧虞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本王身体康健的很，二皇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别哪天本王费尽心思把你推举上位，那就位置还没暖热，人先死了。”
尧虞沉这一张脸无比认真的把话说完，却是听得身侧齐景低声一笑。
尧虞眉目一沉，不解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齐景快走了两步，并肩站在他身侧，“我不会死。”
因为，还不舍得。
尧虞带着人一路出了行宫，去了山顶。
此山名为凤栖山，据传闻当年雁北初建，政局不稳，高祖皇帝遇险，停军驻扎在此之时，天降神兽助阵，此后如有神助。后来雁北政权稳固，高祖皇帝便将行宫建在此处，定下每年围猎之期，好让后世子孙不忘当年马背上荣辱。
“就是这里了。”尧虞当先一步迈向山顶，于山巅之上俯视而下，可见山下万千灯火由点连接成线又由线链接成一方巍峨城池。如一条沉睡着的巨龙匍匐在脚下方寸之地。
风吹拂着尧虞身上衣衫鼓动，黑金色的袍服似乎是与黑夜融为一体。
齐景随后而至，冷风吹得他面容苍白，他掩唇低咳了两声，站到了他身侧。
“轰！”
山下城镇内升起一束烟花，轰的炸开在眼前。
绚烂的色彩映透了半边天际，映照在两个人的面容上。
尧虞负手而立，凌寒的眉目上因这花火而染上一层暖色，“来的正是时候，二皇子倒是有眼福。”
齐景将视线从尧虞的身上移开，看向这烟火唇角微微扬起，“是跟着摄政王才有这番眼福。”
尧虞思索了一番，觉得是这么个理，心里挂了一股子愉悦。
不得不说这位二皇子牙尖嘴利有时候嘴还挺甜。
两个人站在山顶一直看到山下镇上花灯节烟火表演结束，待天际重归于黑暗中，尧虞方才压下唇瓣笑意，问出声，“明日围猎，二皇子可有把握？”
“把握不好说，但景定拼尽全力，不负君。”
作者有话要说： 尧虞：唉爹不养的崽子，本王来养。
齐景：唉爹不惜的男人，本皇子来疼。
齐康：？？？
明天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