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他身娇体弱》云川君

6、法 式 军 礼

　　这个蠢蛋机器人该不会以为他坐在这是准备自杀吧？！

　　在机器的胁迫下，他不情愿地拎着吃了一半的鸭脖下天台，能出这条街的街口巷口都被封锁了，只好无聊地趴在二楼看老鹰捉小鸡，顺便把鸭脖子啃完。啃完鸭脖子，没看到周风鸢，王星回觉得他没那么傻卵会冲锋在前，可能在哪躲起来了吧，一舔手指头，轻轻松松下楼。

　　“王星回！”

　　王星回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头张望，没人。

　　周风鸢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拽住他的胳膊：“你来这干嘛？！”

　　“我找的工作就是家教补习啊，刚下班，路过。”王星回理直气壮的。

　　“那你就不该下楼！”周风鸢有些气急败坏，拉起王星回就跑，王星回只好勉力跟着他，周风鸢似乎格外熟悉这条街，没道也能借居民楼的空调外机、消防楼梯、楼梯状的高架花坛强行走出一条道来，王星回跟着他上窜下跳，不是一般的刺激。

　　刺激是刺激，王星回很快体力跟不上了，气喘吁吁的。

　　“什么人？！”一束光打过来，照得两人睁不开眼。

　　来的是警察，还有一架无人机。警用型威神无人机正面都有个硕大的广角采像头，边缘一圈红光，感觉就是你要不听话它立马从机腹里伸出一转机关枪把你突突了。
　　周风鸢立刻行法式军礼，王星回一看也跟着举了：“我和他是同学，出来去网吧的！”

　　“去网吧？今天学校放假！”

　　“但是补习班不放假啊。”周风鸢笑得很憨憨。

　　警察看样子有点信了，但是他看到周风鸢身上的黑色大衣，脸色又变了：“去网吧，还用得着穿光学迷彩服？”

　　“啊？这是光学迷彩吗？”周风鸢一脸懵，王星回瞄了一眼，肉眼看不出这件大衣有什么特殊之处，警察怎么看出来的？哦，他身边跟着一架无人机，如果是光学迷彩，肯定具备扰乱机器红外识别的功能，是无人机向警察报备了异常。

　　周风鸢叫屈：“我不知道啊，这衣服是我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就当平时衣服一直穿着，不知道它是什么光学迷彩服啊。”

　　“出示证件码。”警察面无表情地命令。

　　轮到王星回时还出了点意外，警察质问：“你不住在这附近，跑到居民楼天台上干什么？”

　　“当然是看热闹啊。”王星回很爽快。

　　警察看了眼他手里提着的半盒子鸭脖残渣：“没事看什么热闹。”

　　“想看就看咯，不是吧警察叔叔，看热闹也不行吗？”

　　做完记录，警察还说了一句：“如果出了人命事故，你们随时都会被问询，现在还坦白来得及。”

　　“好好好知道了警察叔叔再见啊。”

　　目送警察和他的无人机走远，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你这衣服靠不靠谱？”

　　“当然靠谱，不是军用级的都能干扰掉。”周风鸢脱下衣服卷起，“快走。”

　　回家周风鸢倒了大半盆热水，使劲洗脸，洗下一条条肉色的胶状物，王星回好奇地看着,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周风鸢脸有什么变化，许是对他的声音太熟悉了。

　　洗完周风鸢吐着气从水里出来：“看我干嘛？”

　　“这是啥啊。”王星回拉起水中的一根胶状物，手感很像化了的口香糖，冷凝速度很快，沾在指尖上一会就凝成了稍软的固体。

　　“骗机器的，机器扫面部还扫面部骨骼，这个粘上去反馈的信号能改骨骼成像。”

　　“早有准备啊！”王星回惊叹，“你打了多少人？”

　　“乱敲两棒子摸鱼就完事，真下死手的都是不懂事的小年轻。”

　　“那是谁报的警？”

　　“这个谁知道。”

　　“两方的头子会报警吗？”

　　“肯定不会，本来就是要比出个胜负的，有警察介入就黄了。那算什么啊。”

　　王星回将手指浸入还热的水里，固体化开，整盆倒入下水道，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所有参与斗殴的学生都得到了全校通报批评、记大过、请家长的处分。九班的两个黄毛杜志强和小弟赵黄毛不出意外地上了光荣榜，王星回本来是乐呵呵地看热闹的，不想也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先问你，你昨天为什么要去那条街？”

　　“去看热闹。”

　　“打架！聚众斗殴！有什么热闹好看的？！”班主任非常恼火，“要不是巡逻机器人先发现了你，不然你现在也在局子里蹲着！”

　　王星回一脸无辜：“我又没参与。”
　　“但是警察当时哪会管那么多？当时还在那条街上的人全抓去蹲局子了！那种情况下不是同伙谁还敢在街上乱跑？不抓你抓谁？”

　　长篇大论一番批评，听得王星回脚都站酸了，嗯嗯啊啊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出来以后碰到萧景同，看他张嘴好像想说点啥，赶紧举手投降：“老师，别，别念小作文了。”

　　萧景同被逗笑了，改口道：“跟你说补习班的事。”

　　“哦，有变动？”

　　“有个家长要求在家一对一辅导，两个孩子，星期六上一天。”

　　“嗯，没问题。”

　　要求一对一辅导的家长财大气粗，派了一俩豪华车来接师生两个。到屋见了面王星回觉得这位家长长得面熟，竟然神似史季，当即就有不好的预感，交谈一番，更确定此人就是史季的弟弟，顶峰的老板。
　　“这位是我的学生，也是助手。来帮忙的。”

　　老板点头？“嗯，老师安心教，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两个刚上三年级的孩子，淘气得很，听课老是慢慢就走神了。王星回一边改作文，感觉他们走神了，笔敲桌子两下，神又回来了。如此反复数次，王星回没觉得怎么样，萧景同快被那时不时响起的敲桌声敲出心脏病来了。

　　布置了课堂作业，萧景同满脸疲惫：“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

　　“不如下节课你来教？”

　　“老师，你玩真的？”王星回笑了。
　　“唉我有点累，你帮帮忙。”萧景同满脸写着丧，“教小孩子太吃力了。”

　　王星回不会教书，教做题还可以。唰唰把题改完了，讲题。以他的水平讲这种基础中的基础知识实在有点滑稽，他忍着笑讲完了解题步骤和包含的基础知识，很有耐心地回答两个孩子近乎弱智的疑惑，结果倒是意外的不错，两个孩子表示懂了懂了，老师你的声音真好听，你明天还来吗。

　　“明天啊，看你爸爸怎么说的呗。见鬼了，你们就这么喜欢补课？怎么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听？”

　　两个孩子笑嘻嘻的：“老师我们今天的作业做的好吗？”

　　“好好好，向你爸报喜去吧。”

　　“好耶好耶！”两娃欢呼着离开，很远都能听到邀功声：“爸爸老师夸我做的好，给我买飞机！”

　　“那两个孩子好像挺喜欢你的。”
　　“也许是因为我这张脸？”王星回笑笑。

　　萧景同不过脑子地脱口问道：“你有谈男朋友吗？”

　　“老师你莫非是在钓鱼？我可不上当。”尴尬轻轻松松地化解了，萧景同放松了些：“像你这么……咳，有点罕见吧。”

　　“长得漂亮的人也不一定非要早恋啊。”

　　中午在雇主家吃饭，下午继续，有了之前的经验，王星回应付得也更加轻松了，相比家长的夸奖，还是日结拿到的钱更香。

　　虽然他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哦这还是另一桩事的开场。一回家瘫倒在床上翻心链，收到了陌生好友的请求，打招呼的内容是有没有兴趣聊聊？

　　聊什么？给钱吗？他想着，也这么发过去了。

　　对方回复说：给。

　　哦豁。王星回有兴趣了，不会是什么少爷公主的活吧？

　　不是，我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这个事有点危险性，但是一旦做成了，给的钱只多不少。

　　说具体点？

　　网上不适合说，适宜面谈，如果你有兴趣，明天下午四点请在明溪路的椰岛咖啡店面谈。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呢。王星回讨厌故作神秘，不过钱……唉，他不是贪钱的人，只是目前手头确实紧，为了钱奔波四走，他觉得有些烦躁。

　　没钱确实过不了日子，养着这具躯壳要钱。

　　王星回到得很准时，坐下来不停的看着时间，所幸对方没让他等太久。抬头一看，好家伙，西装革履大墨镜，看着就一个字：叼！

　　“你好，你是？”

　　对方摘下了墨镜，王星回恍然：“你是史季？”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签名。”史季的表情颇为得意。

　　他的签名确实能赚钱，可惜王星回身上没带纸：“我没带纸。”

　　“我这里有纸质名片。”史季拿出一张名片如是说。

　　……可真够自恋的哈。

　　不管怎样能赚钱就是好东西，王星回不客气地笑纳了：“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我需要你去见到格鲁吉亚老板，问一串数字。”

　　“银行卡密码？”

　　“比那个要长得多，也复杂得多。如果你觉得不能胜任，我的朋友可以帮你，你只要见到他就好。”

　　王星回点头，咖啡店侍者侍者端来热腾腾的红豆椰奶，他抿了口：“细说，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一个酒吧老板呢？他会随便见陌生人吗？”

　　“这个面见未必是你想的那样正常的面见，降低要求的话，你只要进入只有酒吧工作人员才能进的区域，你就成功了一半。”

　　“嗯，进去了，然后呢？”

　　史季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堆东西，一个入耳式的微型耳机，两管未知药剂，针筒，便携性血管造影仪。

　　“这是？”王星回对药剂比较感兴趣。

　　“吐真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