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有一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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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的工作卓有成效，过了一天王星回的便听说于真真莫名其妙地从操场主席台掉下来，腿摔断了。
再过一天，传说于真真被鬼缠上了，她是被鬼推下去的。
第三天鬼故事变了版本，黄毛在班上信誓旦旦地说是有人请了校园红衣女鬼来报复。当天一群男生相邀吆喝着去锁上的宿舍楼看看，正门进不去，绕着宿舍楼打转时就看到脱落下来的防盗窗，几个男生爬进去，一股扑鼻恶臭。吓得几人当场报警，大半夜警笛长鸣。
警察从树下挖出来一具婴孩尸骨。
虽然学校严禁讨论此事，私下的同学群还是炸了窝，目前的初步结论是尸体是三年前埋的。还未排查出孩童究竟是谁，可能不是走正常渠道分娩的，没有身份信息，宿舍楼附近摄像头几年没开机了。
王星回问婴灵：“尸臭是你干的？”
“我没回去。”婴灵否认，“应该跟我出来了有关系。”
还能这样？有意思有意思，王星回记笔记。
他等着海冰的研究结果，继续专心看书，对外界的风风雨雨充耳不闻。再没人对他围追堵截了，感觉良好。虽然这良好的感觉没维持一天，他又被拉到警察局了，还是老面孔，王队。
“八号晚上，你去那栋宿舍楼干什么？”
有人举报了。
王星回老实把事情经过交代了，除去收服大小鬼的内容，他只说自己进去逛了逛，实在没什么发现的，就出来了。至于周风鸢是如何得知他去了宿舍楼的，“警察叔叔你们应该已经问过了吧？”
“那种传说你也信？”
“当然不信了！我是逃了半节晚自习去的。黄毛告诉我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猜他可能会在那搞我，所以干脆提前去看了看，结果什么恶作剧道具都没有。”
王队做了笔录去，签字之后：“好，你可以回去了。”
王星回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黄毛吓了个半死。虽说举报真不是他举报的，但是消息是他说出来的。黄毛越想越慌，认定王星回从宿舍楼下里获得了什么神秘力量，不然于真真怎么会无故摔断腿，好端端的宿舍楼突然冒尸臭。再不去道歉，下场没准比于真真还要惨。
“大……王星回，我跟你说个事。”
熙熙攘攘的食堂，面对黄毛，王星回进食的心情不太美妙。
“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说，不是我举报你的。”黄毛挤出一个难看的憨笑。
“知道。”王星回态度冷淡。
“消息是我传出来的，我认错！我该死！”黄毛小力扇自己嘴巴。路过的周风鸢瞥了一眼：“黄毛你这是抽风了？”
“老周，老周你过来。你最公正了，来说说我平时对王星回怎么样，比于真真好些吧？”
周风鸢听着翻白眼：“五十步笑百步。”
“以后不会了，不会了！”黄毛连连摆手，“快高考了，我好好学习去，保证不鬼混了。”
“哦，还有呢？”
“还有……额，于真真状况很不好，伤口出了炎症反应。她托人跟我说……”
“来求情呀？”
“嗯……是，就是。她说她老是做噩梦，整夜睡不好，快受不了了。”
王星回不客气：“拿钱来！”
黄毛怔了一会：“多少？”
王星回盘算一阵：“算个八百吧。”
事后王星回都后悔要少了，看了法院对校园暴力的判决，精神损失费起码上万的。
于真真好像也就剩欺负人的本事了，八百块都凑和了几天，生日那天周风鸢兑现承诺给他买了卤味店的十全十美大礼包，一下午吃了个爽。第二天钱到账了，王星回到医院探望于真真，于真真面色灰黄，精气神萎靡，看着更是双喜临门，爽上加爽，一个字——该！
“你报复我也报复够了吧，求你放过我。”于真真有气无力的。“这东西沾染上了，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彼此放过吧。”
王星回抱着胳膊：“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供奉了什么香火钱吧？搞笑！”
于真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还彼此放过？我欠你什么了？不是你欠我的？说得好像你对我有恩一样。你这下场完全活该，只是以前我没收拾你而已！”
于真真彻底软了，哀求：“是我不对，我错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做了，钱也给你了……”越说越弱气。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懂得懂得。”王星回笑了一下，“不过不要忘记了我是为什么要收你钱。你的道歉值什么啊，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钱才是真的。懂？”
婴灵一直趴在于真真病床下边，王星回扭开试管口，扫了一下就把婴灵收容进去了。
“得，现在没事了。给你个教训，祝您早点康复。”王星回笑眯眯地，扭头就走。
之后，王星回的学校生活太平了很长时间，虽然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不过他不在乎，传闻到底还是传闻。就像宿舍楼的红衣女鬼传说一样，到头来跟事实完全不一样，谁会把传闻当真啊？！
“听说你会驱鬼？”让他没想到的，这破传闻萧景同听说了，而且神色还挺认真，不是逗趣打诨。
王星回一脸震惊：“老师，这个你也信？”
萧景同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虑：“这个……你可不可以说点真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王星回低头继续改作文：“想不到老师也这么八卦啊。”
“不是八卦的问题，是因为我有个朋友……”
“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你看我好好的！真是我朋友！”
“好好好老师我开玩笑的。”王星回改完了，关掉页面，“你朋友是什么事？”
“我的朋友得了怪病，江湖郎中说他是被人下了恶咒所以得了病，天下没几个人能治，手术能治一时治不了一世，手术费用有保险报销开销也很大，还出不了门，他快撑不住了。”
“病急乱投医啊？”
“你不是会驱鬼吗……”
“严格来说不算。”王星回有兴趣了，“老师，百闻不如一见，你带我去看看吧。”
给两个孩子上完课，萧景同带着王星回去他朋友家，没走太久。
萧景同敲了半天的门：“小崔，是我。来找人给你看病来了。”
门开了，开门的看样子是病人的奶奶，佝偻着腰，行动缓慢，颇为欣喜地说：“萧老师来了，快请进。”
屋里一股中草药的味，王星回好奇地环视四周：“老师，你朋友呢？”
“在这间房。”萧景同指着一扇门，回头对奶奶说：“奶奶，这是我给你找的人，说不定能治好小崔的病。”
王星回赶紧摆手：“别打包票啊，我可没说我药到病除！”
奶奶眯着眼笑：“能治好就好，不能治，也就那样了呗……唉，这姑娘长得真俊。”
……王星回手按到了门把手上：“进去？”
“进吧。”
王星回开门，只见床上躺着一团“肉瘤”，不仔细看衣服根本认不出人形了。
“这不就是皮肤神经纤维瘤吗？”
“不是一回事，大太多了，而且更像一种恶疮，会流脓流血的。”
王星回走近了看，果真很恐怖啊，怪不得不愿意出门。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诶老兄，你是睡着了？”
奶奶帮腔：“他性子都变了……不愿意出去，憋坏了。”
“能脱衣服吗？看看瘤子长什么样。”
奶奶急忙上前：“我来。”她近身欲掀起儿子的衣服后摆，姓崔的突然动了，胳膊一拐撞开了奶奶的手，不愿意。
“崔永春，你干嘛呢？给你看病你还不乐意？！”萧景同登时火了。
“没人治得了。”崔永春头埋在毯子里，闷闷的。
奶奶尴尬又着急地说：“你们别急，别急，他发脾气呢。等我说说他，一会他就同意了。”好说歹说了半天，死马当活马医啊，不能放弃希望啊，打气的话说了一箩筐，王星回都替奶奶累得慌。说了半天他可算同意了。全程背着脸，慢吞吞掀起衣服，露出跟丰收的翻出果实的土豆田一样的背，而且全是烂土豆。
王星回震惊：“哇靠，这是真的？”
奶奶满脸不安：“就是这样。”
他瞬间手痒起来，想切个病变组织研究，可惜手上没有手术刀……手术刀！没有手术刀！想切都切不成！现在上哪去搞手术刀？！
“他这个病变组织有取样化验吧？”
“有的，有的。”奶奶颤颤巍巍地点出病历本，翻出化验单，有切片样本的显微镜照片，基本成分分析，血常规，定性是恶性皮肤瘤，未发现可能的遗传病基因。
“没什么征兆就得了？”
“是的。”
王星回抱着胳膊想了下：“来杯蜂蜜水吧，没有蜂蜜，糖也行。”
奶奶点头：“有蜂蜜的。”出去泡蜂蜜水。他拉了张有靠背的椅子，先歇着。
“妹儿啊，有柠檬片，要泡不？”
“泡吧。”
萧景同以为王星回会展示什么类似“捆了红线的熟鸡蛋在身上滚来滚去”的情节，没想到王星回要蜂蜜水就是给自己喝的，喝完了看着崔永春的背发了一会呆。
“再来杯。”
又是一杯蜂蜜柠檬水下肚，王星回打了个嗝，精神萎靡不振。
“确实有人对你下了咒，记着好了之后给我钱。收个一千，不过分吧？”
奶奶万分惊喜：“能治啊？！”
王星回点头：“找到源头掐了，换张皮就能好。不过我有个要求。手术，我来做，换下来的皮，也归我。”
萧景同发出疑问：“你有行医执照？”
“我有个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有一个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