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83、变故

　　“尊敬的凯特琳娜 托伦特小姐：
　　有关吉罗德洛哈特滥用咒语、故意伤害以及威胁未成年巫师指控的审判会将于七月二十五日九点在魔法部第十审判室召开。作为重要的证人，魔法部希望您可以出席审判会，如不能按时出席，请提前三天告知。
　　介于凯特琳娜 托伦特小姐为麻瓜出生，魔法部将派遣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前往协助，并为您提供位于对角巷破釜酒吧的三天住宿。唐克斯小姐将于七月二十四日晚六点前往国王十字车站等候，请务必提前抵达。
　　魔法法律执行司
　　七月十二日”

　　“差不多就是这些内容。”多瑞亚说。她将信件放回信封里，递给凯特琳娜。
　　魔法部在发送信件时还是比较专业的，但信件被送到了特尔菲草莓服务对外销售中心的邮箱里，夹在一堆垃圾邮件与推销传单中间，差一点就被一起扔掉了。
　　“你要去这个审判会？不会是有什么麻烦了吧。”
　　“这倒没有，只是作为见证人去旁听一下吧。麻烦在你刚刚念到的那个洛哈特身上，他用遗忘咒偷走了许多巫师的冒险经历，然后再润色成自己的。你知道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个畅销书作家。”
　　“我记得，去年你买的课本里面有几本大部头就是他的。”
　　“是啊，他是我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凯特琳娜蔫蔫地说，“七本，花了我好多钱，原本霍格沃茨提供的入学资金是绝对足够的，但买完那些东西后，基本上就没给我剩下几个硬币了。学期快结束了时候我一脚把他的腿骨踹断了，也算是解了点气吧——谁让他想把那个遗忘咒施到我们身上了呢？”
　　“于是，你就把他踹到了审判会上。”多瑞亚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不，这两者之间并不是直接的因果关系。”凯特琳娜连忙摆手。
　　她花了点时间，向多瑞亚描述了洛哈特教授这一年来的各种奇葩举动。当说到洛哈特要求他们在课堂上表演他书里所写的情节时，多瑞亚脸上的笑意更加憋不住了。
　　“我还记得我刚去圣约翰学园的时候，你好像被迫去演了一个节目。”
　　“哦，饶了我吧。”凯特琳娜扶额，“为什么你要提起我那么痛苦的回忆——他们都不想去，最后临时把我塞上了场。那场话剧，我记得男主角是艾德里弗吧？”
　　“他的演技还算不错，但是吧……我永远会记得你干巴巴地念着台词，视线有一半时间都飘在提词器上的样子的。”
　　“我还全程四肢僵硬，在最后终于可以谢幕退场的时候被道具绊倒在了地上。”
　　“然后推倒了你前面的人，整个舞台上的演员都像多米勒骨牌一样倒了下来，最后他们不得不跳过谢幕直接降下了舞台的帷幕，才勉强算是救了场。”多瑞亚补充，“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我是根本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凯特琳娜说，“那个洛哈特一开始想要我上去演一个喝了不知名药水而长了一身毛的巫师，我直接就给他瞪了回去。”
　　“听起来确实是你的风格。”多瑞亚笑着说，“所以，七月二十四日的时候，一个叫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巫师会来接你。百眼巨人应该可以把你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在审判会结束后，你还回营地吗？”
　　“我……”凯特琳娜犹豫了，“其实，我挺想逛逛对角巷的，那儿全是巫师商店，商店里面有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去年只去了半天，大多都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所以我已经心痒痒了一年了。但是……你看，他们只会让我免费住上三天，三天之后我应该就住不起旅店了吧。”
　　凯特琳娜有些失落，她将手伸进口袋里，捏了捏瘪瘪的钱袋。
　　“都怪洛哈特，一点加隆都不给我剩下。”
　　“不过看起来，他下学期是不会教你们了。你今年没有补助金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凯特琳娜摇了摇头，“就算有补助金，我也得用它们来买课本什么的。不过……要是今年连补助金都没有，我的课本该怎么办啊？我……我完全没钱啊？”
　　“呃……营地倒是可以无限量提供德拉克马硬币……”
　　“古灵阁，也就是巫师银行，好像可以用英镑去兑换加隆，我听一位学姐说过——但是有没有德拉克马金币的兑换服务就不知道了。”
　　大概率是没有的，凯特琳娜想。
　　“不过德拉克马金币是纯金的，也许还是能用的？它作为金子的价格可比它的面值贵多了。而且现在德拉克马金币基本上已经不流通了，我们日常用它，大部分都是彩虹通讯。”
　　“是纯金的？哇塞，这个通讯费有点贵啊。”
　　“所以，实在不行你就在营地拿点德拉克马金币当金子用？好像也只有这个解决方法了。”
　　“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没办法，凯特琳娜没有收入，也没有可以给她提供资金的监护人，更没有某个远房亲戚突然留给她一大笔财产。凯特琳娜只有期盼着霍格沃茨不是只给刚入学的家境困难的小巫师发补助金，如果能发上七年就好了。
　　一阵风从树林里吹来，凯特琳娜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那是格洛弗吗？”
　　“格洛弗？他不是不在营地吗？”
　　但那个在树林里跑过的影子确实是属于格洛弗的。他们都回来了？凯特琳娜看了看多瑞亚，多瑞亚点了点头，两个人朝着大堂的方向跑去。有扇窗户没有关沿，她们透过那条缝向里面看去，安娜贝丝蜜色的长发尤为显眼。
　　看来，任务结束了，阿尔忒弥斯被解救了出来，安娜贝丝也回了营地。凯特琳娜换了个角度，波西与塔利亚站在一旁，正与喀戎说着些什么。但是凯特琳娜好像没看见比安卡和夜影若依。她们是和阿尔忒弥斯先离开了吗？不过如果今天狩猎者真的就这么可以离开营地了，营地里绝对会安生很多。
　　“你们在干什么？”
　　尼克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穿着训练时的盔甲，看起来是在去训练的路上。他看了看凯特琳娜，又看了看多瑞亚，好奇地也从那条缝窥探着室内。
　　“那是……波西？啊，我姐姐回来了！”
　　他兴奋地大叫着，想要冲上台阶，多瑞亚连忙把他拉住。
　　“他们在和喀戎说事情呢，稍微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好吧……”
　　尼克嘟起了嘴，摘下了头盔抱在怀里。
　　大堂的门被推开了，四条腿的喀戎走了出来，三人连忙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喀戎并没有发现他们在偷听，朝着宿舍区的方向踢踢踏踏地离开了，看起来有些着急。又过了一会儿，波西走了下来，后面跟着塔利亚与安娜贝丝，波西与安娜贝丝都有一缕头发变得灰白，塔利亚则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是……凯特琳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塔利亚的身上散发着点点银光，就像比安卡那样。
　　尼克将头盔塞进了凯特琳娜怀里，张开双手就迎了上去。他左看看，又看看，再伸着脖子又探向大堂内，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了。
　　“我姐姐呢？比安卡呢？”
　　波西走了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递给尼克。尼克接了过来，满脸疑惑。
　　“你的姐姐，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他讲述起任务中发生的事情。他们按照预言所说那样一路向西，追踪着魔兽的痕迹，最终找到了女神被困的地方，从阿特拉斯的手中将她与安娜贝丝救了出来。阿特拉斯，也就是锥刺口中的将军，以安娜贝丝为诱饵，将阿尔忒弥斯压在了天柱之下。但在那之前，他们途经了诸神的垃圾场——在一片炎热的沙海之中。
　　“One shall be lost in the land without rain。”波西说，“她救了我们。”
　　尼克后退了几步，手里依旧抓着波西递给他的那个东西。凯特琳娜觉得那有些眼熟，看起来像是个小小的雕塑，与尼克收藏的那些似乎是一套的。
　　“抱歉，尼克。”波西说。
　　尼克怔怔地望着他。
　　“你向我保证过……你向我保证过，你说你会保护好她的，你向我承诺了，你……”
　　“尼克，你的姐姐非常勇敢，她为我们赢得逃走的机会，她——”
　　“我不想听这些！你向我保证过！”
　　尼克咆哮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恶狠狠地瞪着波西，手里的小雕像被他砸在地上，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好远，才在凯特琳娜的脚边停了下来。凯特琳娜弯腰捡了起来，确实是和尼克收集的小雕像是同一个系列的，但手中的这个，凯特琳娜昨晚并没有在尼克的收藏中看到。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我该自己去的……那些噩梦……那些噩梦是真的。我早该知道了，我能感觉到她站在常春花草坪上，等待着那些黑影的审判，我明明感觉到了……”
　　“你说你能感觉到那些？”波西惊异地说。
　　一阵噼啪声在他身后响起，他下意识地抽出了剑。
　　是骨骼与骨骼碰撞的声音，四个骷髅武士凭空出现在了营地里。波西连忙砍向那些武士，但骷髅武士已经是死物了，被砍断的部分飞快地又重新连了起来，逼着波西一步步向尼克的方向退去。
　　“你还想杀了我！你居然带来了这些东西！”尼克尖叫着。
　　“这东西不是我带来的，是突然自己出现的！快跑开！这些东西是杀不死的，小心！”
　　“我不听！我不会再信你了！”尼克的叫声更大了。骷髅武士朝着他的方向扑去，尼克连忙举起手臂格挡，“滚开！全都滚开！”他厉声喝道。
　　地面开始摇晃，大理石被撕裂了，火焰从裂口里喷出，骷髅武士来不及躲开，瞬间便被炎热的火焰碾碎。火焰消失了，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长达数米的裂缝。
　　“这是……”
　　“全都滚开！”
　　尼克哭泣着，咆哮着，他抹了把脸，转身便跑了出去。
　　大堂前是死一般的静寂，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当几人终于反应过来该去追回尼克的时候，男孩早已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