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桃春》玉米窝头

74、雨夜变故

　　江夫人狼狈无比，一边走，一边尖锐喊着：“江城，你站住，江城你给我停下……”
　　不远处欲要出府的江老爷顿住，回头，对着身旁的小厮吩咐道：“把夫人拦着，这几日，不要让她出府，让她安安稳稳地在府中养胎，哪里也不要去。”
　　他吩咐完身旁的小厮，打着伞，转身利落地跨过门槛，紧接着，江府的大门关上，他渐远的身形消失在紧闭的大门后。
　　江夫人看到江城停了下来，她加快了脚步，朝着门口奔去，但江城只是停下来朝着门口的小厮说了几句话，然后缓缓关上的大门阻挡了她的脚步。
　　江夫人一把推开拦着着她，给她打伞劝她回去的丫鬟，直奔门口。
　　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闪电而来的是一阵滚雷，令人憋郁。
　　江夫人踏上门口的台阶，随着一声滚雷脚底踩空，一身惊呼，整个人直直地摔滚在地上。
　　追着她的丫鬟被这突发的景象吓得手中举着的伞直接掉在了地上。
　　云小桃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几步，抬起的手又硬生生地被她忍了下来。
　　江夫人身上的衣服沾满泥水，早已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摔在地上的江夫人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张大嘴呼吸，像是一条在岸上缺氧挣扎的鱼。
　　“孩……子……孩子……”她艰难地捂着肚子，像是虾子蜷起身子，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出声。
　　刺眼地红色融进地上的雨水里，无声静默地朝四周蔓延。
　　丫鬟与门口的小厮胆颤无比，十分慌乱。
　　跟着江夫人身边服侍江夫人的大丫鬟小翠首先反应过来，她扑在江夫人身旁，扶着江夫人，音色变调的喊道：“快，你快去请大夫！你，去找老爷！”
　　现场一阵忙乱。
　　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屋内，一盆盆的血水又被端出屋外。
　　像是没有尽头。
　　小望月赤着脚，凌乱地披着一件外衣，面色苍白，从到了门口看到端着纱布和水的丫鬟开始就静默不语，不折腾不吵闹地站在外面，安安静静地等着。
　　云小桃站在门外，小望月看到云小桃出现在他母亲的门外，并不感到奇怪，这只妖怪总是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他静默地看着云小桃，云小桃避开他的视线，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小望月抿着嘴巴，站在她的旁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随后江老爷也疾步回来，在寝室门口指挥丫鬟的小翠看到江老爷，直直地跪在他面前：“老爷，你就救救夫人吧。”
　　江老爷说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夫人有流产的征兆……”
　　“放肆，你去跟他说，我要让他大小都要给我必须保住！”
　　直至天色将明，下了一夜的暴雨渐渐变小，屋顶上的水顺着屋檐上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留下小小的水坑。
　　大夫走了出来，对着江老爷叹了一口，“江大人，江夫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孩子……哎，大人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