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59、第 59 章

　　吴国忠这里正擦着汗呢，门外汪晓峰推门进来。呵！王小月真够可以的，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好了？可以走了？”汪晓峰进门正见着吴国忠低头擦汗，又看了看两人的神情，“这是怎么了？”抬头又看见王小月平静温暖的微笑。别人不知道，晓峰心里最清楚，每当她露出这样的微笑，就一定有人被她恶作剧了。
　　“小月，你——欺负他了？”
　　“我？哪敢？他是领导。”王小月从最内侧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打开，在里面挑选合适的佩戴的手串。她不喜欢金银之类亮闪闪的首饰，习惯了每逢这样的场合，手上要佩戴一串相益的手串。蓝色的旗袍，那就配一串蜜蜡吧！蓝黄配起来好看。
　　“那他这是……”
　　王小月微笑不语。
　　“我说错话了。”吴国忠一脸无奈地擦着汗。
　　“不至于，小月也不是那么小气的。”汪晓峰仍是不解，两句错话，何至于此，让吴国忠这么紧张。
　　继续追问，“你说她什么啦？惹到她？”
　　“她让我形容一下这身妆扮。我说她‘妖艳’、‘狐魅’。”
　　王小月将手串一圈一圈地绕到自己手上，不理会。
　　汪晓峰仔细打量王小月的妆扮，怎么看也没品出“妖艳”、“狐魅”。
　　他想象得出王小月随后的举动，更想象得出吴国忠为什么会这么尴尬了。
　　“该！”汪晓峰忍不住大笑，“谁叫你招她。”
　　“我就是随口的一句玩笑，她就……”吴国忠仍是有些不服气。
　　“你说他‘妖’，她还不‘妖’给你看看。顶得住不？”
　　吴国忠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开个玩笑，小月有些冒犯，还请领导原谅。”王小月一脸的无辜和正经，依旧面带微笑，“不知道领导这么近不得女色，想来这么帅的帅哥不该是没见过世面的。来，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吗？”
　　王小月一边说着，一边摇曳着身子，缓步靠近吴国忠。
　　“别，别，别过来，求你了！”吴国忠连忙摆手阻止。
　　哎，这个女人，以后跟她说话可得小心又小心。一个不留神，都不知她会出什么招，实在是招架不住。
　　“人家伤到心啦！”汪晓峰见这情形，忍不住又笑了。
　　“要不，我帮忙揉揉？”
　　“有完吗？走啦！”汪晓峰将一件早已备好的大披风罩住王小月，揽住她的腰，下了楼。

　　酒会上，各界政要相互寒暄，虚伪的应酬。梅氏集团虽然在梅家村地界有些名气，但在地产界算不得大亨，属于发展中的地产商。尽管一应政要们有好多都因为自己的越剧剧社彼此相识，但一般都没什利益纠葛，所以大家也就打打哈哈，寒暄几句。何况，王小月本也没有攀附的意思，所以，也没打算打入他们中间。彼此不用提携，又没有利益关系，若在这种场合多说话，反生不便。于是，和汪晓峰两人躲在角落，静待目标的出现。
　　“听说夏厅长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他老婆知道吗？”
　　夏厅长的老婆很漂亮，是越剧团的成员，扮相好，嗓子也不错，赵团长指导她习徐派，攻小生。《红楼梦》中的《哭灵》一段，她很是拿手。
　　“可能不太清楚，夏厅长那么忙，可能还没来得及知会自己夫人。”
　　“你们那个林书记……”
　　“怎么啦？”
　　“他推荐的。”
　　“噢——教育界混这么个人进来，确实不太好。”物以类聚，同类人自然走得近些。夏厅长既然是这样的，林书记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汪晓峰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小心些。
　　“华厅今日没来。”
　　“华庭才不喜欢这种场合呢！”她从侍应生那里拿了杯红酒，“我要不是想见见这位冯厅长，我也不会来。”
　　“听说夏厅长把那位红颜放在……”
　　“他是负责卫生那头的，估计没什么交集了。”像这种喜欢在外面包养二奶的，抓他的的把柄实在容易得很。她王小月都懒得费那个神。
　　一阵欢迎的掌声想起。未来的冯厅长携夫人自门口缓缓步入。冯厅果然是风度翩翩，冯太太小鸟依人般附在身边，很是般配。
　　率先过去握手的居然是——夏厅长。冯厅长的反应很有意思，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表示友好，随即两只手借着护着夫人的当口，有礼貌地避开。
　　握手这事，很有学问的。可以表示喜欢，也可以表示不喜欢。握几根手指，握多长时间，都能反应一个人对对方的好恶。很明显，冯厅的肢体语言在反馈，他连应酬都不想应酬夏厅。也是，住建厅是个肥差，市里的紧要部门，分管着全市的房地产的土地买卖、房屋统建规划的审批，权柄极大。冯厅现在是红人，那瞧得上夏厅这么个分管卫生的衙门。
　　冯厅上面有人护着，自身能力也不错，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的。一行人簇拥着，缓缓走过来。
　　“过去吗？”
　　“再看看！”
　　“听说冯太太舞跳得不错。”
　　“冯厅也跳得不错。”
　　“我今天穿的旗袍，顶多走走三步、四步的。”
　　“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猫在角落可惜了。”汪晓峰故意借机轻搂一下她窈窕的腰身。
　　“是金子，那里都能闪光。再说了，我又不是来跳舞的。”
　　“也是。”
　　灯光暗了下来，优雅地伦巴舞曲响起。
　　“我能请你跳一曲吗？”汪晓峰很绅士地弯下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王小月看了看冯厅的方向，他邀请自己的夫人跳这第一支舞曲。
　　小月伸右手，优雅地回应，两人步入舞池。
　　常态的交谊舞，因为舞池不会很大，池子里的人又有些多，一般舞蹈的动作都不会太大，大部分都是随着乐曲轻轻摇曳。偏第一支舞曲下舞池的人不多，也许大家都知道冯太太是个舞林的高手，平日里又好在舞池显摆显摆，所以都承情很自觉地避一避，好让冯厅带着太太尽兴。果然两人一下池子，亮相的动作就颇为不凡。是很有几分功底的。
　　“待会儿可别让她给踢着，这池子小。”
　　“高手怎么会？”
　　“话说你今天真的不秀？”
　　“我出什么风头？今日就是来会会冯厅的。”
　　“那你又不去做自我介绍？”
　　“看看，看就够了。能看到很多。”
　　小月识人很有一套，旁观基本能看到一半的人性。为了能更好地识得冯厅，当然也趁机辩辩其他人，配一身装备精良的马鞍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惜的是，她是个很想低调的人，却生就一身没办法低调的气质，每次逢这种舞会，十次有八次会有人来搭讪。有些，她避让，还行，有些实在避不开的，总免不了在犄角旮旯干那么一架。所以，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舞会。
　　今日因为目的单纯，没打算呆多久，打算见识见识冯厅，就离开。就目前获取的信息，冯厅还算一个比较正直的人。这样的厅长，如果公司照规程办事，各项手续较齐全的话，估计在审批阶段不会遇到太多的阻力。能公事公办，就算清官了。夏厅做了最好的试金石。全场，他的眼睛也没有四处乱瞅，对自家太太也很是温柔照顾。想必是因为夫人喜欢跳舞，所以在作陪护花的。
　　舞池里跳人的不多。跳舞是一件很过瘾的是事情，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共同享受一支舞曲，就宛如共沐爱河般美妙和忘我。王小月的目光随着冯厅和冯太太的旋转移动而移动，觉得两人真的很般配，天造地设。忍不住赞道：“跳得真好。”
　　“没你跳得好。”汪晓峰反驳。
　　“你看得懂吗？人家跳的是爱情。我们跳的是舞曲。”
　　“我们也可以跳成爱情。”
　　“你就贫吧！”
　　曲终，灯亮，一片掌声雷动，王小月也欣喜地鼓掌。她喜欢看见爱情美好的样子。人人都希望看见爱情美好的样子。
　　“我们走吧！”王小月轻松地拉着汪晓峰的手打算离开。
　　“不再看看啦？”
　　“他是个好男人，估计美人计无效的。想别的折吧！”
　　“你确定？”汪晓峰已经好几次看见冯厅趁着王小月转身不注意的时候，眼神往这边扫了。她可能还是不太了解男人。
　　“以后再看吧！反正一次两次也看不透。呆久了，搞不好又碰上哪个衙内，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打架。”
　　“是因为今天让吴国忠出糗了？”
　　“是呀！那个笨哥哥，一点儿都没变。”撩拨吴国忠，可是以前的每日必修科目。她很久没有练手了，今日再试，居然依然成绩斐然，她很骄傲。
　　第二只舞曲响起，灯光又暗下来。王小月轻挽汪峰的手，轻松地向门口走去。奇怪，身后怎么会有人跟着，还不紧不慢的。身形微顿，再感受一下，没练过，无关紧要。
　　“车停哪儿了？”
　　“车库。”
　　“后面那个要是没礼貌，留给你，今天我就不动手了。”
　　“你怎么回回都能遇上这种事？”
　　“哪有，是今天这衣服太招摇。”
　　“哪回的衣服不招摇？是你气质太出众，怎么低调都掩不住光芒。”
　　“你这是夸我？”
　　“听不出来这是说你‘荡’气太重？拿床单都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