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49、第 49 章

　　领导对属下说什么东西“我想要”，还在这么个大庭广众的场合，那就是想要那东西呗！没人会理解错。
　　可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说“我想要”……那就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王小月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将领导对学校提出的高要求目标巧妙的变换成了男人对女人的暧昧所指，她偷换了概念。
　　很严肃地会场，很严肃的会风，很正当的要求，怎么突然就……
　　她……就从来没有按套路出过牌。
　　吴国忠愣了半晌，再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白净的脸“刷”的从额头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儿。真是好看的紧。
　　她的话给大家暗示，有所指，自己是个……可好像又什么都没说。你还没办法向上级投诉。你说她骚扰吧？哪有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活活噎死！
　　高，实在是高！
　　“你——”领导是个正人君子，很正派的那种，被她这么现场开车……这会还怎么开呀？
　　“我给不了！”这句话又该怎么理解呢？是指的工作，还是……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领导很生气很生气地合上工作记录本，很生气很生气地站起来，很生气很生气地看了王小月一眼，很生气很生气地转身离开。
　　跟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聊工作……那就是没办法聊呀！你哪知道自己哪句话会被她算计呀！
　　王小月很给面子地马上也合上工作记录本，很知趣地起身，赶紧跟上。还用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个“OK”手势，暗示大家不要跟出来。也是，正副校长刚刚开始合作，需要彼此磨合，大家就不要添乱了。不过人不跟上，耳朵跟得上的。
　　“领导，别生气，要不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别跟着我。”
　　“这会还没开完呢，大家好多工作都还没汇报呢！”
　　“说了，别跟着我。”
　　“领导，您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甩手就走呀！”
　　“你以前也是这么协助钱局工作的？”
　　“钱局从来没有这么明确地说‘我想要’。您真的……那么想要？”这次她可真没开车，可……谁信呀！
　　“你……”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工作，工作。那个一等奖……是……真的想要？”
　　本来就被带偏了，又怎么绕得回来呢？王小月这亦正亦邪的，很是不好对付。
　　如果说“想要”，那是想要……好吧，回办公室谈。
　　如果说“不想”，那是想要……好吧，那也回办公室谈。
　　两头堵呀！一个“我想要”，帅哥领导现场翻了车。
　　会议室里，一干人等捂着肚子笑翻了，拼了老命地努力压住自己的声音。小月，威武！这切入点选的……稳、准、狠！老司机就是老司机，技术一流，语言驾驭能力真不是盖的。王小月不轻易开车，一旦开车，一定呛得对方想说什么都说不了，怎么说都不对。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话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车了。

　　校长办公室里，吴国忠怔怔地坐在那里好半天了，他已经摔了一个茶杯，三个茶盏，实在是气得不轻。王小月简直就是个没啥正经样子的轻佻□□，这样一言不合就开车，这以后还怎么一起工作。
　　那头紧顾着生气，隔壁，王小月也没闲着。网上开会，将学校手头的工作做了一遍梳理。本周还是有几件大事要做的。逢九月月末，过完本周就是国庆节了，按惯例，月底最后两天，学校要开运动会。分管德育的赵主任将活动方案传过来，给她进行审核。两位参赛老师的课，经分管主任牵头，各备课组集体备课，已经形成了第一稿的教学设计。打算在本周运动会前，进行第一次试教。还有区里的交际舞大赛，国庆节一过完，就要比赛了。她大概只跟领导排演合了两次。她将手头这些相关的工作做好布置安排，静静想了想，是电话跟隔壁汇报呢？还是直接过去口头汇报呢？再生气，工作不能停呀！
　　想想还是打电话吧！到底刚刚开了回车，面对面，领导没自己脸皮厚，估计会有些尴尬。
　　可是打了半天电话，对方实在是在气头上，半天也不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揣着工作本过来汇报工作。自己得罪的人，得自己捡。
　　刚刚推开门，“啪”的一声，第四个茶盏又被摔在了地上。
　　“出去！”
　　“领导，我有事。”王小月一脸的谄媚讨好。
　　“出去！”
　　“您别生气，我说完就走。正事儿，正事儿。”
　　吴国忠沉吟，将椅子转过去背对着她，“把门打开，开大些。”
　　这是默许汇报工作。
　　“哦，好的。”她瞬间就变得乖巧了。
　　“本周最后两天是学校的运动会，活动方案我已经让赵主任放在我们的行政群里了，教师群里也发了一份，方案我审过了。那个国标舞大赛，国庆节过了区里就要比赛，所以，我来征求意见，国庆节要不要安排大家加个班，看看加几天比较合适，今晚排练的时候，好宣布，这样教练和老师们好安排自己的时间。还有，那两节课……”她想了想，还是保守点的好，“我们努力冲二保一。”
　　“知道了！”
　　“其实，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们完全可以先小范围地碰个头，然后再放到行政会上议的……像今天这样，搞得大家都……不太好。不过，我还是错的多一些，领导消消气。”在认识自己的错误这一点上，她一向不扭捏。只要事情能够按自己的既定方向走，得罪个把人，事后怎么认错都行。赔礼，道歉，只要不太过分，让她怎么认罚，都行。这方面，她还是很大气的。
　　“你这是怪我事先没跟你说？你上了礼拜病了三天，今早又请了半天假，下午开会，你又掐点儿到……我碰不到你的人，怎么说？”
　　“你可以打电话呀！”
　　“昨天我打你的电话，从下午五点打到晚上九点，都是关机。你在哪儿？”
　　王小月一时语噻。昨天，她在配合市刑警大队抓贼。为了不被打扰，她确实关机了。后来……太累，也忘了开机。
　　“今天早上，是疯子帮你请的假，没等我同意，他就挂了。你还光着脚丫在他的房里……你跟疯子幽会，怕家里人知道，特意关了手机，不让别人找到你。难道这个时候我跟你打电话聊工作？”
　　哦，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是汪晓峰给帮忙请的假。他这样想，很正常。
　　“你的人品怎么会……这么差。”他都有些说不出口了。像今天，她在会上说的那些话，他也是说不出口的。
　　“领导，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要把两者合在一起。”
　　“因为你□□的私生活，影响了你的工作。今天早上你那是病了吗？你明明是……”他很想说“明明是昨晚两人太放纵，起不来床，才请的假。”
　　该死的，脑补那画面，自己说得脸都红了，她居然一点都不脸红，这脸皮厚的……
　　“领导，您到底是生气今天我在会上顶撞您，还是生气我昨晚在汪晓峰的床上？”她居然还能一脸的不明就里。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呀！
　　“我……你……滚出去！”他都气呀！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呀！她居然就这样“宣之于口”。怎么会被个女人治成这样？
　　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响了，一年级的孩子放学了，很快吴宇哲就要来办公室做作业了。
　　“领导，别气了，气坏自己，不值当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很快，就有人来救场了。汪晓峰听说王小月今晚又因为加班不回家吃饭，巴巴地带着两个硕大的保温盒送温暖来了。一个送进了校长办公室，一个送进了副校长办公室。
　　“他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汪晓峰将保温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茶台上，“你们……小两口吵架啦？”
　　“谁跟他是‘小两口’？再说了，跟我吵架，他什么时候讨到过便宜？”
　　“那肯定又是你惹他了。”
　　“我——本来不想的，可他……总之是他先惹我的。”
　　“那也不能不给面子呀！人家现在是你的直接领导。”
　　“哦，领导就可以欺负人呀，可以直接命令我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呀？华厅和钱局也没这么逼过我的，还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难道他不懂得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细水要长流。妄想一步登天，我就是有那本事，也不帮他。”
　　“是，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过来吧，先吃饭。晚上还要排练呐！”
　　“让埃里克跟他合，我今晚没心情。”
　　“那你今晚留下来加班是为什么？”
　　“领导要求的呀！”她将一个红烧猪蹄夹进碗里，“看在今天行政例会上让他下不来台的份上，我委屈一下。免得以后大家说他拿不住我。我配合一下，怎么也得让大家觉得，王小月还是可驾驭的。”
　　“他就从来没有拿住过你。就你这样的，又有哪个能拿得住你。冯伯那里，给你温了点儿参汤，跳舞前记得先去喝。我要听冯伯说你没喝，今晚你这班就别加了，我直接带你走。”
　　“待会儿，你走吗？还是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才不走呢！这三个月，我就每天守着你，看着你按时吃每一顿药，喝每一口汤，睡每一顿觉。”
　　“你以前不这样的。”
　　“你以前也没一开学就病倒的。”
　　“那你待会帮我过去劝他吗？”
　　“你说茶盅？还用我上？今晚加班四个小时，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就能搞定。”
　　“他觉得咱俩那个……什么……他觉得咱俩昨晚……”王小月忍不住捂嘴偷笑，“滚床单了。而且，滚得太厉害，所以我今天早上才请假的。我跟你滚床单，你说那该是个什么场面？我都想象不出来。”
　　“我也想不出来。”汪晓峰也忍不住瘪嘴坏笑。
　　“你就告诉他，我们昨晚……哈哈哈……滚了三次……所以……吃不消。哈哈哈……”
　　“你说，就你这没个正形的，怎么还能道貌岸然地给学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