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198、第 198 章

　　“梅盛文132票，梅家贵59票……”村委会的新村长投票工作正在进入紧张的唱票环节。会计和村委会主任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
　　王小月……悠闲地喝着茶。
　　“你一点都不急的？”会计问王小月。
　　“其实，是他也没什么不好。”
　　“怎么会好？”村委会主任很不满王小月的态度。
　　“有制度在，重大事情都是大家投票来解决的。”
　　“村上有一笔款子，本来是准备用在梅家村小学重建项目上的，没跟你说。当时，你王小月和老钱到教育局，到市里去化缘化了一百多万的款子重修了学校，所以这笔款子就没动。老村长生前叮嘱过，这笔款子是留给学校的，谁也不能动。”会计的语气有些沉重。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爸没跟我说过。”王小月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亮。
　　哇塞，一百多万咧！
　　“村长不让说。说是先看看，如果你们自己实在解决不了，再把这笔款子拿出来的。”
　　老村长，的确是个人物，真是沉得住气。
　　“后来，老村长说，新校修建，你那边花了多少，我们这边就相应地打出一笔款子来，给梅家村小学预存上。后来，你们那边装修，添置设备，总共又花了三十多万，所以又存了这么多。”
　　嗯，梅家村小学的后续装修和添置设备，大部分账都是走的梅氏地产集团那边的。还有一部分找区里的基建科报销了。有华厅在市里作保，梅家村新校重建各方面都是绿灯。不过，老村长更厉害，你花一笔，他就相应存一笔。一方面为学校的建设提供后续支持保障，一方面审视王小月的办事能力。
　　“这几年，村里跟梅氏做房地产合作开发，赚了不少钱。老村长说，土地是子孙的土地，钱不能乱花，不能这一代都给分完了，所以每年分红，都只分走了红利里的20%。其他的，暂时留在账上，等到你有了好的项目，我们再投进去。他还说，你的眼光准，不会错的，跟着你，村里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的。那些孤儿寡母的，也能得到好的照料。”村主任红了眼眶。
　　“村上开会，老村长说过好几次，要我们跟着你干，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为人仗义，又有胆量。你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有盘算的，而且盘算好了的。”
　　“这些年，你从来都不问账上的钱，老村长说过，你不是个贪心的人，值得信任。”会计也红了眼眶。
　　“村里，目前……账面上到底有多少钱？”王小月试探性地问道。
　　“八百多万吧！”会计哽咽。
　　王小月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梅家村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呀！老村长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当家人。
　　“爸爸生前没说过呀！”
　　这几年，老村长冷眼看王小月行事，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第一次卖地，就是王小月做的参谋。所有细节都是王小月去谈的。一块荒地，人家本来出资十万。是王小月可着w市满世界的考察，左后多卖出五十万的价格。那是老村长第一次见证了王小月的本事。等到人家第二次要买地的时候，王小月说不卖，自己开发。然后就有了梅氏集团。然后，梅家村就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了。可着梅家村的地图丈量，王小月给梅家村画了一张很美好的蓝图，她给梅家村规划了很美好的愿景未来。而且，王小月很厚道，从来不问村里钱的去向，也从来不惦记村里的钱，除了第一笔款子，按照事前说好的，她要了20%的回扣，其余的，她没惦记过。
　　有时候，赚钱这事本身就是件很过瘾的事儿，跟打仗似的。赚到了，这一仗就打赢了，很有成就感的。记得那年政府出了规划图，梅家村这边要修一条公路。她带着村民在那块地上种上金钱草、地黄、黄芩等经济农作物。大家当时不理解，都不会种，收成也不好，也不知道哪里找销路，第一年白白赔上种苗钱，还有大大伙儿的功夫。没想到第二年，政府就来征地了。看着成片成片的药用农作物，眉头皱得老高。
　　“谁教你们种的？”
　　“村长媳妇。”
　　“收成咋样？”
　　“不是太好。”
　　“那还种？”
　　“他媳妇说，可以慢慢学。”
　　王小月拿着国家给的赔地款政策细则，很认真地跟拆迁办公室负责人掰扯，给村里拿到了迄今为止最高的政府征地赔偿款。国家的钱，不赚白不赚。农民靠地吃饭，谁会想到去研究政策啥的？一般人，也很少会想到去种药材来换征地款。国家政策上是有规定的，农民的地，征用费用不高，但若是种上了药材，那就要另算了。一亩地按四十万收成折算，近百亩地，除开征地的费用，多赚了近两千万。又是一片荒地，仅仅两年，变得比黄金还值钱。
　　没有签承包合同，所以这笔款子都划到村里的账户上。王小月简直就是财神爷转世。短短几年，就给梅家村积累了好几桶金。
　　这批人后来就都跟着进了梅氏集团了。
　　“老村长是说的让我们跟着你干的。”村主任恼怒地轻吼，“这下好了，都给他梅老大做了嫁衣。有了这么多钱，他还不可劲儿地造？”
　　“没关系，只要您二位意志坚定，他没办法胡来的。”
　　“小月，我们也是人，哪里会那么坚定？再说，这个文哥，文哥，他要是村长，换掉我们简直太容易了。”
　　“村里，好多事儿，大伙儿都不知道呢！”
　　王小月轻轻嘬了一口茶：“你们愿意信我？”
　　“你说呢？你为咱村做了那么多事儿，从来不宣扬。老村长也是奇怪，也不让我们宣扬。你说，凭什么你不能竞选这个村长？”
　　她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特殊。
　　“就是说村里现在账上有八百多万的款子被银行冻住了，对吧？”
　　“是呀，老村长走得急，哪里来得及？都放在账上呢！现在，直接就都留给下一任了。要等新村长上任了，手续完备，村上的账户才能重新开启。”
　　“你说，老村长那么精明的人，会没有留后手吗？”
　　“哪里会有？人都走了。”
　　“这儿呢！”王小月不急不慢地拿出一张支票。上面手续齐全，有老村长的签字，又财务戳。
　　两人惊讶地看着王小月。
　　“谁说爸爸没留后手？备着呢！”她轻轻敲着那张支票。
　　这一点，就不得不服公公梅家祖了。
　　年前，老公公偷偷递给她一张空头支票：“这个你留着，以防万一。若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乱子，你来主持。”
　　“爸，我不缺钱。村里谁家有个难事，我还能救救急。”
　　“留着吧，也许会用的。知道你不缺钱，是怕有人在村里作乱。，给村里备条后路。”
　　“我还能成为村子里的后路？爸爸您高看我了。”
　　梅家祖斜眼看向她：“给你一把尚方宝剑，斩妖除魔的。”
　　当时，王小月还真是没瞧上这张空头支票。真没想到，此刻能起这么大作用。
　　“取多少？”会计对数字很敏感，立刻问道。
　　“留二十万给他造吧！剩下的，都取出来。”
　　“转到哪里？”
　　“打到梅氏集团的账面上去。我知会贵哥一声就好了。”
　　“然后呢？”村主任也很兴奋。
　　“然后等项目呀！”
　　“你现在有好项目？”
　　“没有。”
　　“那还不等于啥也没说？”
　　“眼前不是怕大哥乱造嘛！怕他把公公多年攒的家底儿败光了，才取出来的嘛！先放那儿，回头再想下一步。”
　　“我现在就去办！”会计开始慌张地清理皮包，“晚了怕来不及了。”
　　“小月，你也太沉得住气了，有这东西，早说呀！”村主任埋怨道。
　　“哟呵，这会儿怪我了。你们也没说过村里的账上又这么多钱呀！我还以为就二三十万呢！那哪值得我费这个心思呀！”
　　“大柱，你陪我一起去，不然待会儿，结果出来了，文哥要查账，这钱就出不来了。那个，小月，你给梅氏的财务总监打个电话。让他也到银行来一趟，把这事儿办顺了，别出乱子。”
　　“梅盛文365票，梅家贵237票……”
　　王小月悠闲地坐在财务室里，慢悠悠地继续喝茶。
　　谢谢公公如此信任。谢谢大伙儿如此信任。她借用财务室的座机，拨通了梅家贵的电话：“喂，贵哥，一笔款子，你让财务去银行一趟……”
　　你们就明修栈道吧！我这儿还是“暗度陈仓”的好。对了，为防后患，还应该再备点什么。嗯，兵不厌诈嘛！
　　唱票结果，梅老大如愿当选新村长。

　　“会计呢？”新当选的村长很快杀到了财务室，很意气风发的样子。
　　“啊，出去办事去了。”王小月继续喝茶。
　　“那我在这里等他。”
　　“喝茶？”
　　“家贵没当选，你很失落吧？”
　　有什么好失落的？“争权”的目的是为了“夺利”，既然“利”已在手，要“权”何用，劳心劳力的，不累呀！
　　“啊，有点儿，不过是您也一样，都是自家人，也不会让我吃亏的。”她很虚伪地应和道。
　　“那可未必。你害死老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如果证明是我，自然是要算账的。不过，”她泻了一壶水到茶壶里，“如果证明不是我，让我查到……他一定会活得很痛苦。”王小月眼中一道寒光射向梅盛文。
　　梅老大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什么时候把家产交到启光的手中。”
　　“这个就不劳大哥操心了，三房的家事，我自会安排的。”
　　“还有小雨的两套房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给她。”
　　“大哥，小雨的事，小雨自己会做主的，您就别操心了。”
　　“我告诉你，现在我是村长了，你心里那点心思别想得逞。梅家的家产都给我吐出来，一分你都别想带走。”
　　“滴滴！”手机消息提醒，是会计发来的消息，“钱已转。”
　　“嗯，大哥说的是，咱家由您来主持，不会乱的。那个，三房的礼金您什么时候给我？”
　　“什么时候你把老三的家产交出来，什么时候我就还你。”
　　王小月直直地望向梅盛文，面带微笑地嘬了一口茶。他，开始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