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139、第 139 章

　　汪晓峰很认真地看着她：“你属于狼群里的头狼型人物，而他，顶多是一只漂亮的公羊而已。现在你念念不忘，不过是还没把他吃进嘴里。”
　　“胡说，难道我从刚出生就开始猎杀他了？”
　　“你的猎捕，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天性，你就是个野生的。”
　　“那你呢？是什么？”
　　“我是水里的生物，不属于陆地。”
　　“那我也要做水里的生物。我觉得如果用水里的生物来形容我，我应该是……海豹，或者海狮，既呆萌，又聪明。”王小月自嘲起来。
　　“不，是鲨鱼，蓝鲨系列。”
　　“什么品种？没听说过，一定是很凶猛的那种。”
　　“可以淡水养，也可以海水养。可以圈养，也可以野生。给的活动范围越大，就长得越大。适应能力超强，捕食能力也超强。”
　　“我喜欢。”
　　“还有——蓝圈章鱼。”
　　“很大吗？”
　　“不大。”
　　“可爱吗？”
　　“算是吧！”
　　“那它的优点是什么？”
　　“有毒。被咬上一口，就能致命。而且，没有抗毒血清，只能——等死。”
　　“你才有毒呢！”

　　大概半个多小时，游艇就又到了另一片海域。一样的蓝天，一样的静谧，一样孤零零的游艇。不过，这一次，王小月发现了不同，这里的海水相比刚才的海域，颜色深了很多。以她第一次出海的有限经验判断，这里的海底应该很深，很深很深的那种。估计珊瑚什么的，可能没什么看的了。
　　“这边没有刚才那边的美，没什么珊瑚礁之类的。”
　　“没关系，有海豚就行。”
　　“那，也要看运气。”
　　“我运气一直都不错。”
　　“所以才过来试试的。这边要危险一些，有时候可能还会看到鲸鱼。那可比在游轮上看鲸鱼过瘾多了。”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海面静静地，有些微微的风吹过来，迎着盛夏的热浪，吹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太阳照射的角度几乎是直角，甲板上，没有遮阴的地方，实在是避无可避。王小月穿着潜水服，戴着墨镜，仰卧在铺了一等薄毯的甲板上闭目养神。长期的运动，身材呈现出玲珑的曲线，观赏性极强。汪晓峰裸露着上半身，跟王小月并排躺下，很休闲，很惬意的样子。约翰逊透过控制室上面的瞭望台俯瞰甲板。王小月……尽管潜水服遮住了全身，但那身材凸凹有致，好一派旖旎的风光。
　　“嗨！王，真漂亮！”约翰逊忍不住冲着下面大喊。
　　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汪晓峰顺手拿过身边的一条浴巾给王小月搭上，把王小月弄了个莫名其妙。
　　“干什么？不能看吗？她这么美。”
　　“是呀！有什么？我穿了衣服了。他能看见什么？”
　　“不是看见，”汪晓峰道，“他能想象。”
　　“让他想好了，反正又看不见。”
　　“茶盅就是这样反复让人意淫，才甩不开那些烂桃花的。”
　　“他的美美在脸上，总不能跟个阿拉伯妇女似的，每天弄个头纱遮住脸再出门吧！那是没办法。”
　　“所以呀，控制好不要让人随便歪想，也是保护自己的好方法。”
　　“谬论！”她起身坐起来，盘起双腿。
　　“这姿势不错，端庄。”
　　“趁着海豚还没来，先调息一下。”
　　“这个可以有，我去给你拿药。”汪晓峰起身进到舱房内找药去了。
　　王小月进入冥想状态。她隐隐地感觉到约翰逊在靠近自己，是从后面过来的。
　　很久没有这种六感通透的感觉了。自打小产以后，五官的六感好像消失了，远不及过去。要不然，那天在办公室，也不至于让个逃犯差点占了便宜。听力不仅能感受到来自后方的约翰逊，还能感受到游艇的前方，水里有一种声音，很幽远，从来没听见过这种声音，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在划动着水面，节奏缓慢，还带着一些自己特有的叫声。
　　“约翰逊，”她不明白，要问清楚。约翰逊离自己近，嗯，捞着谁问谁。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约翰逊吓了一跳，很疑惑，他明明手脚很轻，怎么就被她发现了？随即很自然地回应：“什么？”
　　“那是什么？”她用手指了指前方。
　　“哪里？”约翰逊不死心，一边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边伸过一只手来，打算揽住她的腰，被小月很自然地抓住了那只手。
　　“那儿！有东西。”
　　约翰逊又有些沮丧了，手搭凉棚，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什么。
　　“它还会叫。”
　　“什么也没有。”约翰逊继续不死心，将脸部凑过来，打算亲她一下……
　　“噗通！”整个人被小月掀进了海里。
　　不明就里的两个水手赶紧过来查看动静。不明情况的汪晓峰也从舱门里面探出头来。
　　“怎么啦？”晓峰问道。
　　“约翰逊不乖，掉海里了。”小月随即答道。
　　汪晓峰忍不住笑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是他先冒犯我的。”
　　待到约翰逊游到水梯边上自己上来时，已是浑身湿淋淋的了。
　　“汪，她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她怎么把我弄到海里去的？太快了。”
　　“你还想再来一次？可以的，这次给你个慢动作的。”晓峰继续笑。
　　“我不过是……”
　　“我告诉过你她是有刺的，你不相信。”
　　“哥，哥，你快过来。”王小月兴奋地招手，招呼汪晓峰。
　　“什么？”汪晓峰急急地凑到她身边，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
　　“那里 ，是什么？”她伸出手，指着甲板的前方，“有个东西，是海豚吗？”
　　汪晓峰很努力地望着前方的海面，可惜平静的海面什么也没有。
　　“你听到什么了？”
　　“有个东西好像在划水，很慢很慢的。”她模拟那个声音，“咕噜——咕噜——”
　　“你确定是这个节奏？”
　　“嗯。”
　　汪晓峰惊讶地看了她半天，随后也一脸的惊喜地兴奋大叫，“约翰逊，约翰逊，”
　　“什么？”约翰逊此刻正在懊恼被王小月掀进海里的事呢！
　　“鲸鱼，有鲸鱼！”
　　“哪里？”
　　“前面，我们去看看。”
　　“在哪儿？”
　　“你确定你听见了？”汪晓峰又冲着王小月确认了一遍。
　　“是呀！”
　　“能听得出来朝哪个方向吗？”
　　“朝我们这边游过来的。”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他抑制不住地欣喜，在她的额头狠狠地亲了一下，“先恭喜你六感恢复。走，带我们去看鲸鱼。”
　　“我带？”王小月疑惑不解，“鲸鱼？”她更糊涂。
　　“是，你带。声音来自哪里，你就带我们到哪里去。鲸鱼，要不要看？”他又忍不住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真是个福星，下次带你去找夜明珠。”
　　看鲸鱼嘢！活的，纯野生的。王小月的胸口堵了一团火，快要喷出来了。

　　这一次两位水手留在的船上，约翰逊、汪晓峰带着王小月一起潜入了海里。经过几轮潜水，王小月已经能比较熟练地在水下自主呼吸，运用自己简单的手势跟他们在水下交流。也基本上能在水里自如地潜水前进了。
　　她用手指了指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三人一起朝前面游去。汪晓峰示意大家尽量再潜得深一些。众人又直直地往下潜，越往下，光线越暗。
　　游了没多远，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们这边过来了，感觉那种巨大，巨大得让人忍不住窒息，忍不住恐惧。王小月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很害怕。她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至少在水里，没见过。汪晓峰赶紧过来，轻轻抱住她，用手势在她的潜水镜前示意，不要害怕，不危险。
　　四周安静得很，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只听得见这个黑影冲着自己的方向划过来的声音，“咕噜——咕噜——”很慢，很慢，但很有节奏。深海里划动，就是这个声音。汪晓峰和约翰逊冲着王小月指了指上方，王小月仰起了头……乖乖，这是一条很大很大的蓝鲸。光线不太好，但仍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它肚子的正下方，估计２０厘米都不到的距离，它缓缓地向前行进，尾部有条不紊摆动，很平稳。三人几乎是贴着它的肚子。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样一头巨型生物，它太大了，大得让人难以想象，从未感觉过害怕是什么的王小月有些慌乱，莫名的恐惧袭来。慌乱间，嘴里连接呼吸器的软管没有包住，有些漏水……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多余的水，四肢乱蹬，手脚顿时乱了章法，汪晓峰赶紧将自己的呼吸器软管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将王小月的呼吸器做了些处理，挤出里面多余的水分，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随后将她抱进怀里，尽可能地给她安慰。
　　直到头顶的大鲸鱼缓缓地，有条不紊地离开，三人才浮出水面。
　　“我以为你不会怕的，怎么怕成这样？你在邮轮上见过的，为什么还会怕？”汪晓峰喘着气，观察着她的反应。
　　“它太大了，怎么这么大？我没想到它有这么大。”
　　“你不是一向什么都不怕的吗？”
　　“太近了，这么近，还这么大……”
　　“那有什么，我不是给你手势，告诉你不用怕，没事的。”
　　“后来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得我抱着你，你才不怕？你可真没出息。”汪晓峰笑道。
　　“第一次，第一次好不好。”王小月也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感受过这么大的鲸鱼，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有的人，一生也未必能跟蓝鲸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次呢！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喜欢，真的，哥，很喜欢，实在太刺激了。”
　　“怕成那样，还喜欢”
　　“都说是第一次了，以后绝对不会觉得害怕了。真是遗憾，顾着调整呼吸了，都没好好看看它。”
　　“刚才海豚捕食，你说我们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这次距离该是很近了吧！”
　　“是我不好，我顾着害怕去了。哪里晓得它会那么大。”
　　“今天玩够了吧？我们回去吧？海豚也看了，鲸鱼也看了，都刺激了吧！”
　　王小月看了看天上有些刺眼的太阳，有些不舍。
　　“你瞧你那贪玩的样子，不光海里好玩，海边也好玩。回头回去了，一退潮，我就带你去赶海。你肯定也会喜欢的。回去吧，等到太阳落山，海就没这么温顺了。”
　　“嗯，听你的。你说的，退潮带我去赶海的。”
　　“你现在六感都通了，赶海都不用眼睛，肯定能捞着不少好东西。”
　　“那我是不是不用吃药了。”
　　“那可不行。至少也要等正月过完，才能停药。”
　　唉，现在还在腊月二十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