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七同人之刀剑笑》兰她惜

7、第七回

　　所有人都傻了。
　　玉寒吃惊；阿招反问“魔教？！”；阿固用手捂住了脸；廿蝶白眼相待。大奔和莎丽二人则是睁圆了眼睛，大概是没想到还能有人自爆的。当然，也可能因为是食客们一听魔教二字，落荒而逃。
　　一时间，大堂内乱成一团，寻子觅爷，哭爹喊娘，“唉呀妈呀魔教啊赶紧跑哇！”一个个如返家的飞鸟，瞬间人走茶凉。“……至不至于啊？”莎丽这下才是震惊，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喂你们！给钱啊！吃饭得给钱啊！别跑了以后不给钱……”
　　可惜，食客逃跑的速度太快，大家到底也没追回来。“要不是看你们是乡亲我早动用紫云剑法了！”莎丽恨恨地冲门外挥着拳头。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廿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啥立场？
　　“你……是我的粉丝？”虹猫指着自己。
　　“对！”笑江天大声地说。“我从小是看着您的故事长大的，您和其他六侠的故事都被我翻了个遍！守护麒麟拯救森林炼铸光明剑还有……”
　　笑江天正激情澎湃地说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他一转头，突然沉默了。在他的身后，笑胜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像一堵墙。
　　地豺教少主，笑胜天大驾光临。
　　……
　　笑江天和笑胜天面对面坐着，气氛很是沉默。
　　“为什么离家出走？”笑胜天问。
　　“……”笑江天嗫嚅了一下，没有出声。
　　笑胜天动了一下，好像是要去拉儿子。可谁知笑江天突然跳起来，躲到莎丽身后。“哎哎！”莎丽吓了一跳。“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笑胜天面有愠色。“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笑江天躲在莎丽背后大声说。
　　虹猫见状，正要说些什么。笑胜天却突然看向他：“你就是虹猫？”
　　“正是。”
　　笑胜天哼了一声。他没再看虹猫，拉着笑江天说：“快跟我回去！”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我已经找到朋友了！”笑江天还在躲着，被笑胜天一把拉出来：“你也不嫌丢人，我又不打你，你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你总说自己长大了，那就好好面对，不要总躲在别人后面！”笑江天这才抬起脸来，眼睛通红。“豹哥天天忙着做生意不理我，我爷也不待见我，教里更是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我绝对不要和你回去，回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情急之下，竟然带上了关中口音。
　　笑胜天听见此番言语，诧异道：“谁说你爷不待见你？”“我又不是傻子！”笑江天道，“我爷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这不能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笑江天擦了下眼睛，“从小你就不让我和小朋友一起玩，后来我闭关了，你逼着我学武功，更是没机会和别人玩。现在我好不容易交到了朋友，你还想把我再拉回那个冷冰冰的世界吗。”
　　“少爷，这你就……”老仆阿来忍不住上前，却被笑胜天拦下了，“阿来，不用！”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吗。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笑胜天用自己能想到的最耐心的态度和儿子讲话。
　　虹猫拱了拱手道：“这位仁兄，不知如何称呼？”
　　“地豺教，笑胜天。”
　　“好，笑兄。恕虹某失礼。虹某以为，小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是需要同龄人的陪伴的，我们七剑因为互有来往，所以孩子之间来往则更甚。同龄人的陪伴和交往是父母陪伴所不能及的。”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笑胜天说，但脸色也缓和了些。
　　“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我若是不这样，我还依然被关在营帐里，哪也去不得。”笑江天委屈道，“爹爹，你能不能，设身处地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
　　笑胜天叹了口气。
　　“你总说你豹哥忙着做生意不理你，你看，现在是谁来了？”笑江天打眼瞅去，只见一位锦衣玉带的公子逆着光踱着方步慢慢踱进屋来。笑江天一眼便认出是他的表哥金钱豹，心中欢喜，喊了一声豹哥。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小江长出息了嘛，还会离家出走了！”那人笑道，逐渐现出了面容。玉寒看时，只见那人约莫十七八岁，华冠丽服，捻着一把扇子的流苏。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好像在打量眼前的人物似的，唇角含笑，捉摸不透。这就是笑江天的表哥金钱豹。“……真是的，老爹你怎么对人家说了。”笑江天此时却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做出的事情，还怕人说吗？”笑胜天斜睨了他一眼。
　　“走吧，小少爷，马都已经备好了，胜叔为了接你回去可是大下苦心啊。”金钱豹伸手相邀道。
　　“不走。”笑江天撇嘴。
　　“我答应你，既然你这次离家出走就找到了朋友，那以后就跟朋友玩吧。但是，要跟我先报备一声。”笑胜天说，“这次就先和我回去，以后我都不会再关你。”笑胜天作出妥协。笑江天偷瞄了他一眼，脸上带出笑意。
　　“胜利啦！”笑江天欢呼。看得人忍俊不禁。
　　外面突然有密密麻麻的马蹄声，众人出门看去，只见院里跪满了黑衣人，叫着“少爷”。“排场不错嘛！”阿固说。
　　“可我更想要自由。”笑江天暗道。
　　“笑公子，”玉寒拱手，“我们武林大会上见！”
　　笑江天很用力地挥手回敬，“好，我们武林大会上见！”
　　阿招说：“可别再离家出走了！山里可是很危险的！”“没关系，谁敢欺负你，就让他尝尝我奔雷拳套的厉害！”阿固握拳。笑江天扭头，大声地说：“好！我不会忘记你们每一个人的，我们武林大会上见！”笑胜天则想着虹猫的那一句话：“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是需要人陪伴的。”
　　这句话本身没错。
　　前提是，得是同龄人。

　　送走笑江天后，虹猫又回到了客栈里。这真是一个顶有趣的小孩，他想。有点让人想起很多年前的小狸。
　　谈起小狸，莎丽问：“对了，最近小狸在哪？他应该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吧？”虹猫笑道：“他肯定会来参加的。不仅仅因为他是‘魔术奇侠’。”
　　“虹猫大侠，我是你的粉丝！”这话，在很多年前的小狸、如今的魔术奇侠嘴里也听到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虹猫他们认识了小凤，小小黑，还有一大群朋友。还经历了一场他们自身的浩劫，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呀，”阿招突然说，“这个是笑公子的签名本吧？”
　　大家都看过来，还真是。一本古籍上写着《七侠传》几个字，不是什么签名本，是一本话本。看样子已经很久了，但能看出来主人对这本话本的爱护。边角被翻了很多次，却没什么褶皱。
　　“没想到我们的故事还真被写成话本子了。”大奔看着这本话本，“不知道把我写成什么样。”“混世魔王呗！”莎丽笑眼看着大奔。
　　“嗨，老婆你就别打趣我了，现在想来，混世魔王这几个字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大奔摸了摸后脑勺。十几年过去，当初的混世魔王也已成人父。
　　“阿爸年轻的时候被人叫做混世魔王啊？”阿固惊奇道，“那阿爸你还好意思天天说我皮，你小的时候，不也一样吗！”
　　大家欢声笑语，说着过去的种种故事，只有玉寒拾起那本话本子：“我想笑公子还会回来找的，我们得把它收好。”
　　“交给我吧。”阿招说。“武林大会上我们还会见到笑公子的，到时候再还给他。”阿固提醒她：“人家可是要签名的。”
　　“堂堂七剑传人，还怕弄不到签名？”阿招揽过玉寒，“是不是，森儿？”
　　七剑传人……
　　玉寒的耳边隐约又响起白眉鹿的话语。
　　——小剑主可是七剑传人，怎么连火舞旋风都练不出呢？
　　——急功近利，总是不太好的吧。
　　玉寒想着，把话本放回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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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本事了是吧。”
　　地豺教的营帐内，笑傲天背着手站在台子上。底下笑江天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竟然还会离家出走了，这真是咱们魔教的小少爷干成的第一件大事！”笑傲天的语气里似怒非怒，又带着讽刺，听得人骨子也要凉上半分。
　　“爹，我已经说过他了，您就不要再骂他了吧。”笑胜天略抬一抬头，试探着问。
　　“哼，我懒得骂他。只是怕这小子在外给我惹出事端。”笑傲天说。“对了，听说你今日，见到虹猫了？”
　　提到虹猫，笑江天就来了劲：“是的！！爷爷我跟你说……”“没问你！”笑傲天瞪了他一眼。“一个魔教的人，视七侠为偶像，已是奇耻大辱。你这幅谄媚的样子，也不怕别的江湖中人看了笑话你？”
　　“魔教怎么了，魔教中人不能有偶像吗？”笑江天委屈。笑胜天掐他一下：“少说两句吧。”随即答道：“是，父亲，我今日已见过虹猫。未见他携带随身佩剑，也未曾交过手，但这十几年来想必他的武功更加精进了。”
　　笑傲天点点头，“你们下去吧。”
　　待笑江天退下后，廿蝶才从幽暗之处现身。“你这是头一次对他有所表示，是心疼他吗。”
　　“哼，我不心疼他。我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笑傲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