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机动队》墨月深

51、第 51 章

　　要说兰怿的脸和身材的确有几分欺骗性，至少比栾哲这种一看就战斗力爆表的要纤瘦许多。再把精神力收敛到最低，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上班族，顶多是偶尔有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中年男子怕再僵持更下不来台，便连声答应：“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栾哲憋笑憋到精神恍惚，目送自家老婆坐到椅子上，戴上头盔，接通电源，呲——
　　猩红的灯光照得周围一圈人脸仿佛血染，中年男子骇得连眼白都爆成红色，手中那把还未来得及塞进钱包的纸币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一万块啊！！！
　　最高大奖啊！！！
　　观众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就好像获得大奖的是他们自己。兰怿淡定地摘下头盔，勾起嘴角，朝观众群中某个捣乱计划缔造者微微一笑。
　　栾哲当时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特码的老子老婆怎么能那么好看！！！
　　这头小两口明里暗里秀恩爱，那头中年男子腿软到快要跪地。他当然知道这机器的原理，亮□□得精神力达到50帕，为了找这个水平的托，他费了多大力气！可亮红灯是什么概念，精神力100帕！100帕啊！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物！
　　这种人绝对不能得罪！中年男子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挣扎着用“大奖已经产生，活动不再继续”的借口结束掉这场骗局，哆哆嗦嗦地把两人带到僻静处，拱手相拜。
　　“敢问兄弟何处高就？”
　　“管那么多干啥。”栾哲不耐地摊开大手：“钱拿来。”
　　“是是是……”中年男子擦了把冷汗，掏钱包数数，发现没那么多钱，只好朝两人尴尬地讪笑：“不好意思啊，我叫人送钱过来。”
　　说话间，刚那个亮蓝光的托儿遮遮掩掩跑来，正要递钱，看清人脸霎时倒吸一口冷气。
　　“兰、兰队？！”
　　兰怿蹙眉瞅他，感觉这张人脸似乎在脑海深处有那么几丝印象，但太过浅薄，没法提取出有效信息。
　　这家伙居然认识兰怿？栾哲暗叫不妙，正想跑路，就听自家老婆坦然道：“你认错人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这种谎都能撒得出来！栾哲整个吐槽无力，眼睁睁看着兰怿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接过钱，喜气洋洋地朝他献宝，压根没有那所谓的什么偶像包袱。
　　说好的时刻注意形象呢！
　　“走吃饭！”土豪兰一秒上身，拉着大高个边走边絮叨：“刚才看到家高级牛排店不错。”
　　真的不用管那俩惊到下巴脱臼的骗子吗！栾哲神情复杂地回望数眼，终于在拐过弯看不见人之后，小心谨慎地问：“他们好像认识你，就这样走掉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兰怿放缓脚步，沉痛地把那叠纸币垒到他的大掌上：“走吧，去上交给警察。”

　　一星期后，学院接到个好消息，除魔军欢迎所有学生去军队进行为期三天的见习，而比试前三名的学生更是可以随军，体验真实的除魔行动。
　　学院里一片欢欣鼓舞，所有学生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校长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原先以为塞三个毫无经验的学生进去已不容易，未曾想那边居然这么大方！
　　看来军队是真的在全力支持着学院发展啊！
　　“大家今晚收拾收拾，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校长嘱咐完学生，回头问三位老师：“教官们怎么说？参不参加？”
　　兰怿问道：“军队那边要求教官跟随吗？”
　　校长咂着嘴回想：“好像没有硬性要求，但建议最好有一位跟随。”
　　三人互相看看，试图读取对方的想法。狄老师心情矛盾，他自然是想去体验一遭从未有过的经历，但他又怕军队里军人水平太高，把他衬得像个跳梁小丑。兰怿和栾哲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念想，唯担忧学生们无人看管，不知深浅瞎跑受伤。
　　“不然……都去？”校长腆着脸提议：“学院里也没有学生在了……”
　　校长的重点自然都在学生的人身安全上，三个老师带三十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肯定比单独一个老师靠谱。
　　既然校长发话，三个老师也没什么好说的，便都点头应允。
　　于是隔天早上三十名学生齐刷刷在校门口列队，前头三位老师和校长翘首以待，等待运输车的到来。
　　军方来得很准时，两辆运输车前后开到校门口，车门开启，从车上跳下几个穿军服的男子，向校长敬礼。
　　栾哲往那几个人脸上瞅了一眼，惊讶道：“卫迟教官？”
　　几人中带头的正是卫迟，他闻声转头，对着大高个眯眼打量，有点想不起来是谁。虽然这个想不起来，但旁边那个却是熟到不能再熟！卫迟倏地打了个激灵，激动地喊道：“兰队？！”
　　信息脱节的熟人相见真是格外尴尬。兰怿无奈地纠正他：“叫兰教官就好。”
　　卫迟丝毫不顾周围众人的目瞪口呆，直接回以啪的一个敬礼：“是！”
　　兰怿郁卒得只想埋头躲到栾哲背后假装自己不存在。感受到老婆殷切的期望，栾哲熟练地挺身而出帮忙解围：“咱们先上车吧，车上再聊。”

　　军队驻扎的地方在戈德市边缘，屴士雪山山脚。这里气温更低，积雪非常厚，军队搭起简易的移动营地，用牛羊毛毡防风，烧古早的炭炉取暖，看着条件艰苦异常。
　　一个帐篷包里可住八人，三十个学生分得四个包，三名老师则跟着卫迟那边的军官住。营地虽说外表看着艰苦，帐篷包里面却铺满牛毛毡制成的地毯、盖毯，甚至小到枕头、靠垫都是同种材质，柔软又保暖。。
　　“这儿生活设施是简陋了点，但自然风光挺好的。”同住的军官边帮他们安顿边解释。
　　他们苦点倒是没啥问题，就怕娇贵的学生们吃不消啊。仨老师忧心忡忡收拾好东西，皆跑去学生那边看情况。学生们人多闹腾，收拾到现在半程都没到，你来我往玩得正起劲，见自家教官虎着脸冲进来，仿佛下一秒就要骂人，皆吐吐舌头立正安静如鸡。
　　狄老师最不想的就是在军人面前丢脸子，当即把学生们臭骂一顿，骂得他们个个缩手缩脚抬不起头来，这才作罢。
　　“还不快点整理好！”
　　学生们得令，野兔般蹿开收拾床铺行李，几分钟就搞定，又在原位集合列队，目不斜视正对前方。
　　过来看情况的卫迟哟嗬一声，赞道：“很不错啊！”
　　狄老师得意地挺起胸，嘴里假意自谦：“还差得远。”
　　卫迟认不得他，只朝他报以尊重且疏离的微笑，遂即转头请示兰怿：“兰教官，你看行程怎么安排？”
　　兰怿侧目瞟到狄老师想生啃他的表情，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听你们安排就好。”
　　卫迟得了许可，这才放开手脚下指令。
　　三天见习，第一天先熟悉熟悉，去通道口附近参观。第二天、第三天分组随军，比试前三名的学生可以参与除魔行动，其他人只走行程。
　　学生们雀跃得像群刚开始学飞的雏鸟，跟在大鸟身边既忐忑又期待。军人们对雏鸟很有好感，憨厚朴实地拍肩拍背拍脑袋给予鼓励，拍得雏鸟们不停打趔趄。
　　通道口位于屴士雪山的山腰处，空气稀薄且寒冷，军人们驻扎了一段时间都已适应，学生们则被折腾得够呛。戈德市长大的孩子，冷不算什么，难受的是低温环境下还得大口呼吸。肺被刺激得刀割般生疼，再打气鼓劲也无法消除身体的疼痛，卫迟只得中途增加休整次数，照顾稚嫩的雏鸟们。
　　“预留时间还剩多久？”又一次休整时间，兰怿攥着水壶过去问卫迟。
　　卫迟朝他笑笑：“放心，为了这次见习，我多安排了一个班在那儿替换，迟点儿不打紧的。”
　　这样就好，兰怿点点头。
　　狄老师很想跟军官套套近乎，却又听不懂他们在说啥，思忖良久，终于找了个不冷不热的话题，硬是插进对话。
　　“你们二位……以前就认识？”
　　卫迟谨慎地打量他，含蓄道：“是，有幸认识。”
　　说得这么客气？狄老师转着眼珠旁敲侧击：“兰教官水平很厉害？”
　　“那当然！”卫迟毫不犹豫地回答：“兰……”
　　他瞟到兰怿警告的眼神，口风一转，开始打哈哈：“还不错，还不错的。”
　　狄老师面露犹疑之色，还想再追问几句，被蹦蹦跳跳跑来的洛伊打断。
　　“教官！”洛伊顶着青春笑靥正要说话，突然被晶亮的某物夺去注意力：“……噫！你戴了戒指！”
　　兰怿火速岔开话题：“你有什么事要问？”
　　洛伊卡了两秒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哦，就想问问还有多远到，外加，小琅流鼻血了。”
　　娇贵的雏鸟果然不好带！几个负责人纷纷皱起眉头，往出事那儿跑去。
　　“不过刚给他涂过软膏，现在应该……诶我还没说完呀！”
　　洛伊懵然看着他们飞速跑远，半晌跺跺脚，委委屈屈地跟着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