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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回 铁岭观追花蝶镖伤韩彰 大理寺捉徐庆气走玉堂 ...

  •   第六回铁岭观追花蝶镖伤韩彰大理寺捉徐庆气走玉堂

      此番包相爷究竟对那玉堂说了什么,这里需先卖个关子。

      却得先说韩二爷,他原在城郊走动,没成想真访到了花冲踪迹。暗中跟进了一处山门,只见得牌子上写着“铁岭观”三字,心知是个贼观。伏在房外细听,只听得花冲与另一人谈笑落座,说起话来。

      其中一人道:“花兄好不容易上京城一次,今日倒是有空来我这来!”只听那花冲道:“害,都怪最近杂事太多,难以抽身。”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又道:“花兄,今日那官差撅了那窑子,我听闻那老鸨也叫人给杀咧,可得劳烦你一阵。”那花冲叹道:“那窑子全由廖濯出面打理,只是两日未见着他人,又抽不了空去寻他,还不知在哪处玩乐!”那人又道:“俺听朝里人说,廖天成将他大儿被杀之事捅到了朝上,小皇帝已经将此事转给了大理寺,这文彦博可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花兄,你可不得不防啊。”他只道此时只有花冲,便什么都讲,哪里知道这窗下伏着一个韩二爷呢!

      说道廖天成,只听得那花蝶“忒”了一声,道:“这老狗果真滑头!你别看他表面上投了咱主子,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想借花献佛拉拢老庞头咧!”那人道:“这廖天成也是被廖濯拉下水,哪能心甘情愿!”想了想又道:“只不过俺们也从未跟他家老大打过交道,廖濯怎地会引他去窑子,还让他死得不尴不尬地?”那花冲冷哼一声:“他们廖家那一咕噜鸟事,俺也犯不上管!只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那老廖头竟然将此事在朝堂之上抖了出来,真不知卖得什么药!吴哥,依你看怎地?”那姓吴的略加思索,“啊呀”一声:“花兄,你可着了那老滑头的道了。”

      花冲忙问:“吴哥,此话怎讲?”那吴哥道:“以我看,那老廖头处处都在针对花兄。一来,他上回本欲借你之手除掉那妓女,若是杀得了自然最好,若是杀不了,其实对他也无大坏处。反而是花兄你,无论如何,只消他少做文章,将这祸水全部推到你身上,引得官府来捉你……”,顿了顿、故作道:“他本就有心与主子撇清关系,若是搞不好连咱们主子都要被牵扯进来,倒是顺遂了他的意!”花冲一惊,怒道:“主子交代俺此次来东京,除了赚那邓车并马氏之外,便是了结了这边生意。倒是早已看准那老廖头摇摆不定,不若趁此机会将他杀了,也好表表俺们兄弟的忠心。”韩彰心中吃惊,暗暗记下。

      只听得那吴哥道:“可不是!等杀了那老滑头,俺们便可撤出东京咧。”便开始劝酒。那花冲也高兴了一会儿,可又想到一宗事,又闷闷不乐。于是笑他道:“贤弟怎地又愁眉苦脸咧?”

      那花冲道:“只怪我前次去医馆扮作伤患杀那妓女,没想到那儿还有个女郎中,长得可真俊!我当时捉住她的手心,好似薄纱一般,与那深闺小姐、乡野村妇都不同,可从来没见过这般风姿。我当时那镖也无意打中她,只是见她受惊模样,好似心中被鹿子撞了一般!哎!若是能与她共效于飞,那才是人间乐事咧!”又愤愤道:“那晚我又想去查看,没想到展昭竟然在院子内!此事不结,还真不愿离开东京城!近来一想此事,便好生不乐。”那吴哥抚掌大笑:“贤弟,看不出来,你这色中饿鬼,竟然也有害相思病的时候呢!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咧!”

      韩彰听到此事,心中暗骂:“好两个不知耻的狗贼!待俺擒住,非得骟了不可!”

      见二人推杯盏饮酒,韩彰便欲挪动身形,没想到花冲突然“嘶”地哼了一声,着实将韩彰惊了一跳。姓吴的道:“贤弟怎地了?”花冲道:“可恨前日那病夫刺伤我后背!痛煞我也!”韩彰心想:“这病夫便是我四弟,也叫你吃顿教训。”

      于是悄悄翻进两人喝酒那屋旁边那柴房,没想到那房里有个乌黑的水缸,呜呜作响。他揭开那盖子,里面竟是一被绑的汉子,口中被堵了物事。韩彰摘下他口中的布条,便听得那汉子大吼道:“花冲狗贼!你辱俺小妹、杀俺父母,今日俺龙涛也命丧与你手,可恨俺学艺不精,不能手刃你这狗贼!你且动手罢!”

      这一声,竟是惊得邻房喝酒两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大喝道:“甚么人!”又乱喝起来,韩彰听得那黑话,竟是在招呼这院里其他的帮手!

      韩彰心中大叫不好,一刀劈开那捆缚大汉的绳子,急道:“俺乃陷空岛韩彰!你可把真花冲给惊出来了!”那龙涛一震发懵,却被韩彰一把提拉起来,道:“快走!”

      两人跑出柴房,便听得刚才那厢房里有人声传出,韩彰抬手一镖钉去——那人便应声匍匐倒地。可惶急之间不知是谁中标也无暇管,急急催促着龙彪便跑。

      这厢花冲和那吴道成正在观望,没想到那老吴突然一哑声,直直地便趴下去。花冲将他翻转来,只见他喉头插着一支镖!已登时气绝身亡。气得花冲“啊呀”一声拔出那镖,追出厢房外,见着一瘦高汉子提拉着自己先前擒住的武生往观门跑,怒得一计回雁手便甩了出去。

      韩彰只闻得嗖的一声破风响,辨明风位,掣出钢刀磕开——没想到那刀一搓上飞镖,才发觉那镖竟是自己刚才打出那只!只见它虽被磕开却未落地,而是刹那间回旋着极快地切过一个小弧,狠狠地扎进了自己右肩。

      肩膀痛麻难忍,韩彰一个趔趄,旁边龙涛忙地扶住他,可后边只见出来好些提到的凶道,他想着自己约莫命陨此地……

      打了一辈子雁,如今叫雁啄了眼。韩彰啊韩彰,死在自个的毒镖下,你也是第一人咧。

      忽然眼一黑,似是被谁轻轻提起来一般,只见耳旁风声阵阵,便如风一般穿走数十里。只见得那人将他放下,脑壳仍然混沌一片,勉强睁眼,旁边是龙涛不错,而面前却见得一高大魁梧、紫髪碧睛的大汉。他心中一急,张口微微道出“济仁医馆”四字,两眼一黑便昏死过去。

      ***

      这厢,包大人将白义士留下,道:“依本府看,此事绝非灭口。先不说那老鸨与那龟公死因迥异,一为剑一为刀,凶手至少为二人;更蹊跷的是,那花冲若是怕行迹败露,缘何不将童男童女带走?反倒让你俩轻松救出?”

      展昭蹙眉沉思,倒是白玉堂插话道:“说不定走得匆忙,来不及处理。”

      包大人摇摇头,道:“这仅是一宗。此外,为何不挑夜里杀人,一定要在白日闹事?刚才那虔婆分明白日里才见过老鸨,为何出去揽客一阵功夫,便要那老鸨性命?未免过于蹊跷。况且,那老鸨与昨晚廖濯之死状、胸口剑伤极为相似,恐为一人所作。而那廖濯喉头插了一个扳指,甚至还有人暗中击鼓鸣冤,分明是想向本府示意什么。有谁灭口会如此大费周折?依本府看,比起灭口,更似是……”

      “行侠仗义?”

      白玉堂和展昭异口同声。殊不知在相爷眼中,好似两个学堂中抢答先生问题的幼童。

      只见相爷面色轻咳一声道:“不错,老夫觉得,要么便是有侠义之士暗中解救;要么便是仇杀,而绝非是灭口。思前想后,那廖濯喉头的穿环,应是一条重要线索。因此那妓子处必有隐情。”

      白玉堂急道:“可那女子不是一直沉睡不醒么……?又如何找那廖濯寻仇?”

      展昭接道:“莫非那女子有人襄助不成?或是有人为她报仇?”

      相爷道:“本府以为,那女子被强行掳走,逼良为娼,她家中若是有亲人意欲复仇也说不定。沉睡不醒之事,今日你与展昭不是找着了那种迷魂药物?如果那女子用这药物瞒过连姑娘,也不无可能。并且……”包大人叹口气,道:“连姑娘或许也有隐瞒。”

      白玉堂急道:“大人、可是……”他本想辩解连姐姐并不会武功、况且三哥和展昭都曾在医馆守护、并未走脱一步!若是其中有异动,他们岂会不知呢?可又欲语还休,连姐姐那处却又的确蹊跷的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出口。于是道:“方才相爷说需要用到在下的地方,不知是何事?”

      相爷附耳悄言……只听得白玉堂猛地一惊,抬头盯向包大人,道:“相爷恕罪,我决不可答应的!此事不消再提了!”

      包大人正欲再劝,四校尉却来报公孙先生领着卢岛主和蒋四爷来见。白玉堂心中惊愕不已,只见得一高大汉子和一病瘦青年走了进来,不是自己大哥四哥又是谁!只见他们神色匆忙,旁边是三缕薄须的公孙先生,在微微喘息。

      原来公孙先生之前去医馆之事,却不可不提。

      话说那公孙先生与徐庆回到医馆后,便又就那极乐环的细节询问连翘。他言语一激,没成想连翘果有隐瞒。原来她心疼那女子受伤,之前又观那男子不过猝死,于是自作主张给那女子用了些迷魂药物,谎称昏迷不起。原想让事情自然了结,这女子也不必被过堂折腾。没想到竟有刺客,方知此事兹事体大。本该向包大人托出实情,可见五义出手相助,便又不欲劳动官府。只望此事风平浪静,再做计议。

      哪怕那如开封府这般清如水明如镜之地,民间也不愿多劳动,官民之抵牾竟如此之深,公孙先生思及此处,只能暗暗叹气,道:“你自作主张,若是头次在开封府上说清楚,便不必可有这么多麻烦。如今皇上将此事判给大理寺……以文大人的个性,也不是能够轻易糊弄的主。”连翘道:“我并非不信包大人,事情我已说清,无论是哪个衙门,传唤、过堂、结案,呼来喝去,阿苓的伤都受不住。我是医者,自然不忍。”

      公孙先生暗自叹气,道明此事厉害关系,终才说动连翘将那女子唤醒,又叫她将从那女子身上取下的环交出。于是稍等了一会儿,便见着连翘搀着那阿苓下楼,见她行动缓慢,神容憔悴,心亦不忍。

      连翘将那环取来带给先生,先生粗略看了一眼,果与那串于廖濯喉头之环一模一样,不过成色稍新一些而已。于是便又与连翘商议,想将那姑娘带至开封府,又允诺好生看护,且许她协同在侧,可连翘仍然蹙眉忧愁,似有疑虑。

      两人僵持之间,那大理寺官差竟前来提人。想来那文彦博也是不好糊弄的主!上午接了皇差,下午便来提人问案。连姑娘瞥了公孙先生一眼,仿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可那徐庆正在门口闲逛,看见呼啦啦来了一片官差,领头者又跋扈至极、咄咄逼人,言语不和之间,等不及公孙二人阻拦,这楞子竟已提锤打坏了好几名人!他一身蛮力,挨锤的公差横七竖八倒在旁边,腿骨都给打折了,在地上哀嚎挣动、却爬不起来。可好汉怎敌人多,双手双脚都被衙役扑住,公孙先生忙道出开封府身份,又和那领头的衙役费了好一番口舌,可恨那领头的蛮不讲理,竟是将徐庆、阿苓以及连姑娘一并架走。

      公孙焦虑之至,方才见得蒋四爷打探无果回到医馆、竟是与徐庆、连翘一干人恰好错过!急忙将前因说明,还是公孙先生急中生智,带着蒋平前往卢方下榻处,请他一道前往开封府见相爷。

      于是卢方、蒋平和公孙先生一道前往开封府,正见着相爷正在同展昭、白玉堂说话。可上回书方说道,访得卢方、公孙先生前往药馆之事,都还未告诉白玉堂,因是当他看见两位哥哥随着公孙先生来此,又想到刚才包大人所说的话,还以为公孙先生已经赚得两位哥哥投了官府,霎时间横眉怒目,冷冷道:“我说包大人如此抬举在下,原来已是赚得俺哥哥们。好呀,好呀!那我们兄弟就此散了罢!”

      说罢,抽身便走。展昭急急追出,白玉堂一把掣出精灵,眼眶红红的、直指展昭的脖子冲他怒吼:“堂堂南侠,不过也是朝廷的一条狗!”

      他话说得极重,只留下展昭无言矗立在原地。

  •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想说的话:这里可能就是,玉堂还很年轻,对展昭本位一个侠客却入朝为官这样的偏见仍然是在的。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会很重,而且体现的是他对入朝为官的看法。我觉得猫儿这个时候一定是特别委屈却又无处倾诉的。那种感觉就是,其他人怎样戳我脊梁骨都没关系,可是唯独被玉堂这样说,心里就像被堵住似的难受。
    以及因为线上上课的缘故……期中有门考试变成了两周内限时论文()因为是章回体不想拆成上下两部分分开发,更新时间可能会稍微慢一点555求原谅
    以及感觉自己发一回糖就要写一回剧情555 实惨
    因为前面细节太多正剧没写多少,这回进度条拉得有点猛()
    以及预告:下一回有一丢丢龙鼠!(不是CP向)
    沙雕剧场(这回竟然还有沙雕剧场??)
    白玉堂: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死外面,也绝不吃一口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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