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夏许雨》七里菊

35、第 33 章

　　花满楼沉默着，可那态度，明明白白是在等待解释。
　　夏许雨望着天，思考着这么复杂的内心挣扎到底要如何蒙混过去。
　　于是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
　　良久，花满楼轻叹一口气，微微苦笑道：“夏姑娘，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有说。是他不好开口，还是他自己也没决定该说什么，夏许雨不知道。但就这样一句话，让她忽然觉得，随便编个借口蒙混过去简直是罪过。
　　于是她努力组织着语言……
　　“我只是觉得，我们如果都不需要吃饭，那就自由了……”
　　“……”
　　“就、就是说，如果不吃饭，就不需要赚钱，所以我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流浪之类……”
　　“……”
　　“意、意思就是……你看，我不能总麻烦居可琴吧……”
　　“……”
　　好吧，夏许雨知道，就这么解释她自己也听不懂。
　　可她虽然非常擅长脑内神游，但与之成反比的绝对就是她的表达能力啊。

　　忽然，花满楼开口了。他说：“夏姑娘，你是不是心里面不想依附东方家或是花家，却又找不到其它的方法。”
　　“……”啥？
　　这都能听懂？
　　夏许雨在一旁目瞪口呆时，花满楼却笑了。他笑得无比开心，有一部分原因，甚至自己都不清楚。

　　夜晚的风依然徐徐吹着，散播各种淡淡的花香。这件事说出口以前夏许雨的确是纠结了很久的，可对方真听懂了，她又觉得好傻。
　　本来么，每个人都是如此。不光女子如此，男子也是如此，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想到这，夏许雨讪讪叹了口气，道：“对不起，说了很多不知所云的事。天色不早，我们也该休息了。”
　　“说的也是。”出乎意料的是，花满楼并没有阻拦。他只是在夏许雨转身准备回房之前，淡淡加了一句：“只是，夏姑娘，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你应得的。”
　　夏许雨微微一顿，却只是轻声道了句“晚安”。

　　——很多东西，都是你应得的。
　　花满楼站在夜幕中，听着隔壁衣衫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作为这样一个甚至在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都为别人着想成为习惯的夏许雨，一直不明白的，就是这点。
　　花满楼不知她如何养成这样的性格，但是夏许雨似乎认为，她要得到任何事，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对生人如此，对朋友亦是如此。
　　她因为依靠着东方家的钱财而生存，所以甘愿被他们利用。同样，她把花满楼和陆小凤等人当朋友，因此他们不愿说的事情，她从来不表现出丝毫想知道的意愿。
　　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些来自家人的照顾，来自朋友的关怀，原本就是一个人应得的。
　　就像她会下意识地为别人想一样，别人帮助她，也并不求什么回报。
　　她从未想清楚过这一点。

　　第二天，夏许雨一如既往睡到快响午。醒来的时候，家里竟然只剩下她和江小溪。听说其他人全都已出门，就连东方羽铭也回家去报平安了。
　　夏许雨看着洒满一地的橙色阳光，不禁有种这一寸寸金子就被她毫无留念地挥霍掉了的感觉。
　　不过等她感伤完春秋，又发现，自己实在也无事可做。
　　东方晴事件明朗起来之前，她只能这样当过街老鼠了。不过好在听江小溪转述，陆小凤早上来的时候说东方家追捕夏许雨的行动一下子减轻了不少，似乎他们又有了别的思量。虽然夏许雨并没有很享受住在东方家，但也还是希望自己的清白可以快点回来。至少，能够恢复人身自由。
　　不过从另一角度来说，百花楼实在是她目前为止住过的所有地方中，最不令人拘谨的一处了。

　　于是在江小溪满世界转悠找事做的时候，夏许雨就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想洗澡了。”
　　江小溪微微一愣。
　　虽然她早已被画到线这边，甚至平时两人也喜欢一唱一和地做戏，但仔细想想，夏许雨真的很少吩咐过她什么。
　　就连买香，也是一副“拜托你！”的态度。
　　但这次，虽然委婉，却明明白白带着“帮我吧”的语气。
　　不知为何，江小溪忽然觉得很开心。
　　“好的，小姐，我去烧水。”

　　夏许雨满脸幸福地趴在木桶里。
　　“小姐，你的伤势还没好全，小心不要碰到。”江小溪在一旁微笑着提醒道。
　　虽然找木桶找柴花了些时间，以至于洗上的时候日色都偏西了，可是这两个人还是觉得很值。
　　花满楼很有心地为她们准备了单独的木桶，夏许雨泡完了才轮到江小溪。
　　夏许雨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生下来一切就该如此，仿佛她不是刚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而是真的从小就生长在此一样。

　　……
　　“你说，东方令为什么要继续召开继承式啊？他难道都不担心晴小姐么。”
　　“这个么……其实从理论上讲，他不开继承式也不会更容易找到她啊。”
　　“但、但还是会浪费时间吧，而且多不近情义啊。”
　　“……你别跟我说，我也很反感啊。”
　　“相比之下，陆大侠和花公子就情深义重多了，这么热心地帮我们……”
　　“是啊……只是有点太热心了。”
　　“哎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
　　很快就变成——
　　“——怎么会呢？居可琴应该有不少人追……喜欢才对啊。”
　　“是啊是啊，当初城南的柳小姐一直堵在街口，搞得他好久都没法上街买东西呢。”
　　“那为什么还是指婚？”
　　“哎，大少爷指了，能不答应吗？他对大少爷——其实我该叫老爷的——可是言听计从，老爷发话让他死，他都不眨一下眼。何况，谢伯母人多好啊。”
　　“嗯……话说回来，你怎么称呼居可琴呢？”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你看谢伯母多有伯母的感觉啊，可是他……我觉得叫居可琴就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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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以见得，八卦是人的天性，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人。

　　如果两个人只是这样聊天，那么今天一天就又会无惊无喜地度过。可是夏许雨的运气最近总是如同抽风，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那是夏许雨准备从澡盆里出来时发生的。
　　就在她刚刚站起身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什么。
　　——“夏姑娘，你在么？我们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花满楼的声音如此响起的时候，夏许雨第一个反应就是悄悄钻回水里。
　　事实证明，她的反应是对的，因为下一秒花满楼就出现在了门口。
　　“……”
　　你！没！有！关！门！——她用眼神愤怒地向江小溪传达这个信息。
　　江小溪一副委屈的表情，却也束手无措。

　　“——夏姑娘，怎么了？”花满楼问道。
　　若是一般的洗澡，他很可能从空气中的水蒸汽分辨出来。可是夏许雨的窗子开着，水又因为和江小溪聊了太久而早就凉了起来，屋内的水蒸汽早就一丝不剩。
　　面对花满楼疑惑的表情，夏许雨假装冷静地说了句：“没、没事，花公子，麻烦你进来后把门关一下好么。”
　　反正他也看不见——夏许雨是这么想的。
　　……却又在花满楼真的按照指示做了之后后悔得想撞墙。
　　好、好尴尬啊……

作者有话说

　　抱歉拖了这么久……最近一直在同学家＝ ＝
话说……记得某位亲说过……33章要奖励长评来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