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始まりの人》小神明

3、「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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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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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别扭。

　　可能这么说也不太妥当，神尾没有吼他更没有试图和他冷战，只是常常会呆着一张脸对着窗口发愣罢了。

　　对于身边是否坐着伊武深司这件事情一副我无所谓的态度。

　　「傻子。」

　　顺势环上去，虽然是在学校但是神尾理所当然承认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之后场合就变得几乎完全无所谓。

　　「傻子在发什么呆？」

　　「不要老是在教室里抱抱的。」

　　嘴里在抱怨，身体却没有试图挣脱，靠在伊武身上表情是很享受的样子，还把头靠在伊武脸侧根本没有不要「抱抱」的意思。

　　这种话，也不过就是对上次说他奇怪这件事情的报复。真是个小心眼的孩子。

　　「手感不太好。这两天又瘦了。。」

　　在伊武的念叨开始之前神尾忽然叹了口气，微微侧头用唇点了点对方的脸颊然后眨着眼很无辜地盯着他。

　　「这两天我都有乖乖在家吃饭，所以会瘦也是深司的错吧？」

　　被反将一军，伊武闭嘴，抿唇皱眉很困扰的样子反而让神尾轻笑起来。

　　「深司才真的像傻子一样呢。」

　　别过头继续看向窗外，意义不明的话让伊武实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能让事情变回到他可以控制的状况。

　　虽然自从认识这个人以来，一切都在脱离常轨。

　　但这一次的重新开始，却让人发现事情更加难以理解。

　　经过那么长时间居然一点都没有要变得成熟的倾向，甚至有精神上逆生长的趋势，在性格上也有些细小的不自然的变化。

　　比如比之前要更加黏人，又常常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不理人，等到自己伸手过去就会发现居然在哭。

　　不能理解。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

　　无时无刻都想呆在对方身边，又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不想靠近深司，但一旦一个人躲起来了，又会因为深司不在而孤单到想哭。

　　其实自己知道说到底都是自己找出来的痛苦。

　　虽然被告知「不管怎么样说出来好了」但是每次开口的时候看见伊武担心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那。。今天在外面吃好不好？」

　　看不惯他一副发愁的样子，伊武抱得紧一点点之后，在耳边提议。

　　「哦。」

　　不发表意见，仅仅是很乖地点点头，眼睛因为午后阳光的映射而泛着灿烂而慵懒的光，大约是要睡着的意思。

　　虽然最后的一节课已经结束，他们两个只是因为暂时没什么事情而赖在教室里晒太阳罢了，但伊武认为有在这边打瞌睡还不如回家在床上盖着被子好好睡一觉来得好。

　　「我们回家。」

　　「可是我好困。」

　　「所以回家再睡。」

　　「深司说今天在外面吃的。」

　　意思是如果现在回家睡觉了不就没得吃了么？眼睛因为犯困而眯得快睁不开来了，呼吸也在放慢。

　　「可以叫外卖。」

　　所以才说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不知变通的笨蛋么。

　　「那我要吃Pizza。」

　　很不容易哄回了家，又说非要在睡觉前洗澡，大概是这一晚打算就这么躺在床上不再起床了。神尾从进浴室到出来一共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害伊武还以为他在浴缸里淹死了。刚刚打算进去把他捞上来，就看见门被迷迷糊糊打开，还揉着眼睛的样子。想都不用想绝对是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

　　「我说你。。。」

　　明明每天睡得都比自己早，早上还要赖床，他哪里来那么多觉好睡啊？

　　「睡觉，然后吃饭。。」

　　「哈啊？」

　　显然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思维根本是混乱到连听他说话都没必要的地步了。看见他不自觉地向自己伸出手，伊武往前走了几步接住了因为地心引力而向前倾倒的孩子。

　　「真是的。怎么那么能睡。。。」

　　明明躺在床上也完全已经睡熟了，手却很认真地抓着伊武的衣角，不想他走开的意思连睡觉的时候都表现得不容错识。

　　「深司。。」

　　「真是让人没办法的笨小孩。。。这样子我怎么叫外卖啊。。」

　　太宠他了。

　　这件事情伊武最近一直在反省。要什么给什么也就算了，也越来越不能对他强硬，明明发现对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有不对劲的地方，却因为他老是回避问题的状况而舍不得继续追问下去。

　　这样下去，他确信总是会发生问题的。

　　「。。深司！」

　　「怎么了？」

　　刚刚在他身边坐下决心就这么陪他到他饿醒，然后好好念他一顿的伊武被那双猛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

　　「アキラ。。说话，不要光是发呆的样子。。。」

　　「深司？」

　　猛地抱住俯身下来的伊武的脖子，迫使他的头砸在自己的额头上，眼睛睁得老大，无法阻止它们慢慢变得湿润。

　　「发生了什么。。？」

　　对方什么都不说，只是颤抖着不断摇头，最后干脆皱着眉头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不哭了。。。」

　　结果又变成这样了，自动认输的伊武淡淡叹气，吻掉小孩子嘴里的嚎啕。看见他安静下来才松开，盖好被子手掌覆住额头。

　　「我去打电话叫外卖，你在这里一个人睡可不可以？」

　　「嗯。」

　　点点头，神尾往下缩了一下。

　　「。。有什么事情的话要叫我，一个人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明明刚刚还像小孩子一样莫名其妙大哭，现在却瘪着嘴眨着眼睛，一副深司太罗嗦的表情。

　　门关上，微微地皱眉。

　　最近每天都会睡眠不足，原因不明地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猛地惊醒，也不是因为做梦什么的，就好像在半夜里幻听，常常有什么声音让人睡不着。醒过来找到身边躺着的人靠上去之后，也要过一个多小时才能再睡着。

　　难道是不习惯两个人睡？

　　可是要说不习惯，也不会现在才开始不习惯吧？

　　叹气。

　　刚刚做了什么梦呢？完全不记得了。会叫着深司的名字醒过来，还忍不住就是想哭的原因，大概也就只有梦见深司突然不要自己这种事情了吧。

　　在分开的时间里常常会做这种梦，那个时候老是嘲笑自己，会有这种结果还不是自己找的么？

　　可是现在深司不就在自己身边么？怎么会这样？

　　真是太贪心了，自己。

　　「没事了？」

　　推开门走过来俯身摸摸神尾的额头。

　　「嗯。」

　　因为伊武的关心而乖巧地笑了，但就在对方的脸近在咫尺的瞬间，神尾忽然发现自己眼睛里又是一片模糊。

　　「不哭了不哭了~别老是这么哭。。。眼睛都肿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抬手自己抹掉眼泪，哽咽着。

　　「对不起。」

　　「呃~」

　　明明是他在哭，开口却是道歉的状况让伊武觉得也许整个世界都不怎么正常。摸摸他的头发直到他眼睛不再不时有液体渗出。

　　「深司。。头好痛。」

　　「睡到一半突然醒过来，还莫名其妙大哭，当然会头痛了。」

　　「又想睡了。。。」

　　眼睛半眯，撒娇一样的声音细细的，还带着一点点沙哑。

　　「睡吧。过一会我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嗯——深司陪我好不好？」

　　「我就坐在这里。。。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情绪这么不安定，什么时候去医院看一下大概才比较好。。。我就坐在这里。。。」

　　念到他闭上眼睛睡着，很安心的样子。

　　表情柔和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深司。。」

　　又一次呢喃着伸出手了，这一次大概不是噩梦，握住有温度的自己的手之后就淡淡微笑了的样子，让伊武也跟着淡淡勾起了嘴角。

　　「全部都是自己的错，我可完全不会同情你。。。做什么噩梦都不会同情你的。。」

　　可是心疼着。

　　这个傻子，居然就这么哭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明明我也想一直呆着陪着宠着，可是一直以来总是在拒绝我靠近的，不是你么？

　　「再哭也没用。。说了不会同情你就是不会，眉头再皱也没用。。」

　　明明睡熟了却皱着眉头，伊武心里一记抽痛嘴上继续念，直到对方在这种时候突然掉了眼泪，连意识都没有恢复，就这么安静地哭了。

　　「你——」

　　俯身吻掉了眼泪，眼睛微颤的样子可怜到让人心疼不已。

　　到底怎么会这么痛苦呢？

　　「醒醒，アキラ。」

　　揉揉眼睛，睁开眼看见伊武坐在身边递过来了热腾腾的PIZZA。

　　「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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