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始まりの人》小神明

1、「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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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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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尾アキラ这个人，光说长相，在女生们眼里基本也就是中上水准，因为性格过于开朗而基本和所有人都谈得很投机的样子，所以说到底，并不能算是个理想的交往对象。

　　但相对的神尾アキラ这个人，在某个特定人群里，却始终是非常让人向往的对象。有些迟钝的，老是很可爱地迷糊着，大咧咧的让人可以随意亲近，笑容又有着难以解释的吸引力，总而言之在同性中绝对是一个非常适合玩暧昧并可能进一步亲近的人。

　　对这一点，伊武深司并不是到那个特定人群围上自己毫无立场地「质问」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的那天才知道的。

　　他从来都知道的，那个傻子其实，很可爱。

　　他们「质问」的缘由，是伊武深司和神尾アキラ事隔三年的再次见面，校园里，高中时期都没有见面的两个人愣在路上看着对方最后神尾笑了叫了，深司。

　　「好久不见。」

　　伊武一瞬间就想直接一拳揍上去。是谁升学考之后就开始玩失踪到最后还干脆来个人间蒸发从家里搬出去了？

　　他还好意思这么傻笑着说好久不见。虽说，如果不是因为去了他家听神尾姐姐无奈地说他已经搬出去的时候，自己赌了气硬生生把嘴边即将吐出的问地址的话吞回去，也许也不会这样。

　　大概也有侥幸地想过也许总能在路上遇见的，毕竟这个城市，并非大到无边无际。结果则告诉他虽说不一定大到没边，却也绝非小到为两个人而存在。

　　而就仅是这迟疑回忆的一瞬，那个笨蛋一下扑了上来。

　　「深司，有交往的对象么？现在。」

　　对方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小声地念着，伊武怔了一记皱眉冷哼一声。

　　「你有？」

　　「那，我们还能算在交往吧。」

　　毫无迟疑，也许是疑问句却完全是陈述语气。

　　「傻子。」

　　大约也就算是默认了，三年没叫过的称呼始终顺口到连自己都怀疑那么长的空白是否真的曾经存在，除了对方事实上的确比自己稍微矮了一两公分的身高之外，没有可以证明时间也许已滑走到看不见的东西。

　　「我长大了哟，已经。」

　　将自己拉离伊武的怀抱，神尾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而在伊武看来，那个笑容也仅仅是稍许淡了，丝毫没有减少孩子气的那一层。

　　还好，习惯性地吻过脸颊之后伊武找回思维驳了他一句怎么长都不可能长大的，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噘嘴却没有生气地吼，只是又回到拥抱的位置。

　　「对不起，失约了。」

　　「失约三年，打算怎么赔我？」

　　「可是深司这三年里，也绝对都没有去过那边等我吧？不算啦。」

　　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神尾偶尔也会认真地表示他对于之前的任性感到很抱歉，但常常变到最后又是伊武的错，除了他消失之外，没有去找他，没有在夏祭庙会的路口那棵树下等他，以及没有试图用手机联系他，总之都是伊武的错。

　　习惯就好的问题。

　　因此面对一群人的质问伊武深司撑着脑袋说你们干什么？

　　「想对我的人怎么样？」

　　冷冰冰的让人浑身发颤的语调，也稍许加重音强调了「我的人」这几个字，并不在意对方有些惊异的眼光，也不想去考虑如果这种话让神尾听见会有什么样出人意料的反应。

　　微笑着说是啊我还是深司的呢，还是气鼓鼓地说只是交往对象没有从属关系。

　　总之，不会否认自己和他在交往这件事就可以了。

　　虽然也知道在分开的这一段里的确都经历了和对方不一样的生活，也都曾经有过几次短暂的恋情。至于原因，在伊武这方是因为始终无法拒绝那种类似的阳光灿烂而孩子气的笑容，在神尾那边则是因为发愣，时常被当作默认。

　　「深司在和谁生气么？」

　　意外的神尾并不讨论刚刚那句话的具体含义，却对伊武的语气表示了好奇和疑惑，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脑袋搁在伊武的肩膀上看着那一圈围着他们的人。

　　「你们惹深司生气了么？」

　　对于那一群人互相看看只是沉默的场景，神尾最后也没有再研究下去，仅仅是拉起伊武说太慢了。

　　「老是好磨蹭，深司。」

　　手心相贴毫无距离的真实感，伊武也无法否认事情的发展在这孩子不思议行为的影响下变得无法理解且很难去用正常思维考虑。

　　事实上时间的确曾经存在，抹不掉的空白里他也想过尝试用神尾嘴里的片断来填满，比如那孩子在高中一年级的圣诞节一个人呆在租来的房子里发烧，然后他记起那一天他满大街地闲逛，为了找谁当然不用说明。再比如那孩子在每个夏祭的日子等在树下，而伊武则记得自己每次都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看烟花。

　　失约这样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来源于双方的不经意逃避。

　　结果伊武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空白就空白吧。

　　之后的，不让它空出来就是了。

　　「呐呐，深司住到我那里去好不好？」

　　神尾靠在他身上一边啃着买来的面包一边还哼着歌，突然就停下来说了那么一句。

　　伊武愣了一阵，看他有些噎住还体贴地递了果汁过去，他接下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坐直很认真地看着伊武。

　　「好不好？」

　　「嗯。」

　　「深司最好了！」

　　吻，唇贴在脸颊，湿热的温度熟悉到让人觉得寂寞，伊武也觉得自己可怕，思维跳跃着将幸福和痛苦混杂在一起。

　　「傻子。」

　　接着就很顺利地住进了神尾一个人租用的屋子里，不算很小但事实上的确只有一间房，结果也没什么意外的和他分享同一张床。

　　空白始终不曾横亘在两人中间不让他们靠近，神尾乖巧地在熟悉的位置躺下环着伊武的腰，脑袋埋在怀里就仿佛国二那年到现在仍在继续。

　　睡得也一如往常的香甜。

　　包括入睡前的所谓晚安吻，都天真烂漫仿佛弟弟给哥哥的正常行为，丝毫没有交往的自觉。

　　怀疑这个人是否停止生长或者干脆逆生长的同时，一切也突然让一个人醒着的伊武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个长过头的梦，是否仅此而已。

　　又一次，仅仅因为事关此人而无措起来。

　　伊武深司习惯性地嘲笑了自己，手臂收紧让对方和自己靠的更近一些，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神尾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

　　记忆这样东西，有时候真是很恼人的存在。

　　一边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倒出来整理，一边伊武恼怒地咒骂自己不好好睡觉居然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但闭上眼睛数羊也无法将怀里人的脸排除，反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牧羊人，长着神尾的脸。

　　总之最后他也就认命地不再考虑是否要去睡着这种难以实现的事情，直到神尾抬起头说深司早上好。

　　幸好那是假期。

　　伊武这么觉得的。

　　「深司睡得不好么？」

　　看他一脸倦容神尾有些担心，吻吻额头当作早安吻。

　　「一点。」

　　「因为和我睡睡不惯？」

　　话是这么说，神尾又赖回被子闭着眼睛打算再睡一觉的样子。

　　「不算是。」

　　「那就是有一点？」

　　「大概。」

　　「。。。那要现在开始好好习惯了，我一点都不想再去买张床，而且地方也不够。」

　　神尾的说法和伊武最初的想法不太一样，也不由得想也许他的确是长大了。

　　本来以为会很伤心地说深司不喜欢我了么？

　　但说到底，现在这种突然遇见又突然重新在一起的状况，谁都不能说到底是否的确出于喜欢，或者仅仅是怀旧。

　　「再说，我也不想再和深司分开了，一个晚上都不想。」

　　神尾闷闷地加了句之后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伊武也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表情，脸上有没有因为刚刚说的那种话而泛红，但对方的心情却很简单。

　　并且和他的有着高度的相似性。

　　「我也不想。」

　　还有很多很多时间，用来把复杂的过去和空白的过去变成同样值得回忆的时间，也可以不要再去想之前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事情。

　　就算忘记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还有以后的时间。

　　全部的，时间。

　　「深司还喜欢我么？」

　　「最喜欢了。」

　　「我们都很厉害是不是？明明都最喜欢对方了，还能那样分开来过了三年。」

　　那还不是因为你？

　　伊武深司就差没直接骂上去了，吻在发间发觉他在颤，不一定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是颤着让人觉得这个人确实地存在于自己怀里。

　　微笑。

　　「到此为止了，深司。以后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谁都不许来抢。」

　　「谁抢得过不讲道理的小孩？」

　　「说了我不是小孩了！」

　　仰头抗议，鼓腮噘嘴一如那个十四岁少年从未离开。

　　「小孩惹人疼。」

　　「我不要这么惹人疼啦！深司不许叫我小孩。」

　　舌吻。长到神尾差点窒息，虽然也有配合地合上眼仅仅靠温度和味道体会，感官集中到与对方接触的那一点，整个世界开始模糊。

　　最后仅剩下不自觉抓皱的那件睡衣，以及一个人的脸。

　　「不用长大也可以，可以一直是小孩，我陪你，谁都不管，我绝对会陪你的，不用长大的。。。一秒钟的空档都不会留下来地陪你，一直是小孩也可以。。。」

　　如果尝试过长大，也就会知道只有孩子的时候才最幸福。

　　而伊武要求的，不多不少恰好是，你一个人是幸福的就可以了。

　　——「即使全世界都不幸，只要你是幸福的，我就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幸福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见的话一瞬间在伊武脑子里清晰浮现。

　　「可以，和我开始交往么？」

　　伊武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掌忽然嘴角钩起笑容无始无终一句话。

　　他一直知道，自己寸步难移。

　　记忆于是剥落，发生过什么伊武开始模糊，仅仅是对方一张笑脸说了句好啊就将一切抹平。

　　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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