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麻雀变凤凰》苏慕樱

4、第4章

　　苏寂语是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哭，声音是越哭越大，哭得那叫一个惨，她觉得自己成了无根的浮萍。哭声震天，不一会儿院子里外站满了人，有的手里拿着筷子，有的手里攥着馒头。

　　“怎么了这是？那两天打架我看打得还挺好的呀。”那个胖妇人嘴里还嚼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问，人群又哄笑起来。

　　“不知道呀，问也不说，一个劲在哭，振林和他妈也不知道啊。”

　　“哎宁氏，不会是你家那娇小姐又打傻丫了吧？”
　　“那娇小姐在她二姨家呢，今天我去下村干活，还碰见她了。”旁边一个汉子高声说道。

　　“那是为啥哭呀？这么多年可没见傻丫这样哭过，每次挨打都是在村口大磨盘上悄没声地抹眼泪。”

　　“哭出来好，这么多年的委屈，哭出来就没事了！”
　　村民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苏寂语哭够了，声音慢慢缓下来，最后静静地歪在墙根上。村民一看不哭了，也都慢慢地散了。

　　“傻丫，不哭了啊，快回屋吧，妈呀这天太冷了。”胖嫂说着，又嚼上了她的馒头。

　　“可不是，快进屋吧，振林快扶你嫂子进去，胖嫂咱也走吧，冻死个人了，走走走……”两个人搓手跺脚地走了。

　　苏寂语慢慢起身，腿蹲麻了，杨振林过来扶着她进屋上了炕。苏寂语围着被子靠在墙上，晚上又是黑面饼子，好歹还有个红薯，苏寂语吃了点垫了垫肚子。

　　半夜苏寂语被冻醒了，她蜷缩着一动不动，一动就饿，好容易挨到了天亮。宁氏起来做饭，苏寂语冻得受不了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跑。又瞅见了那个瓢，她抱着瓢继续跑。

　　苏寂语硬着头皮吃完黑面饼子，喝了一碗粥，收拾了收拾东西，和宁氏说了一声，带着杨振林就要上山。

　　她要砍柴啊！来都来了，怕也没用，她得活下去，还得活出个样子来。苏寂语怕冷，从小就怕，她现在吃不饱穿不暖可以不去想，她就想要个热炕头。

　　出了村来到河对面的山脚下，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她：“傻丫！傻丫！”

　　回头一看是梦里偷偷给她馒头吃的胖姑娘，这姑娘在梦里一直护着她，那些梦不是梦，是傻丫真实的经历，她用做梦的方式告诉了苏寂语。

　　苏寂语知道，这份情谊这辈子她要好好珍惜。

　　“嫂子，她是胖丫姐。”胖丫气喘吁吁赶上来，把一个细面饼子塞到苏寂语手里，然后靠在树干上大喘气。

　　“傻丫.....你吃着.....我先喘口气。”

　　“嫂子你吃吧，胖丫姐以前经常偷偷给你送饼子。”苏寂语摇了摇头，没敢说话，她怕吓着这姑娘，这姑娘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苏寂语不吃，胖丫拿着饼子就往苏寂语口里塞，苏寂语哭笑不得，只好咬了一口放在嘴里吃着，看着眼前的胖丫。

　　这丫头确实胖，鼻子眼睛不细看都快找不着了，以后无论如何得让她减肥。喘得差不多了，胖丫拽着苏寂语转了个圈。

　　“傻丫，杨柳月那个王八蛋还打你哪儿了？我陪我奶去了我姨奶家，老姐俩好多年没见了，临走了我姨奶哭得不行了，又多住了几天，昨天黑天了才到家，我奶说你们家关门了，不让我出去。还疼吗傻丫？”

　　“不疼了，谢谢你......胖丫。”

　　胖丫鼓着腮帮子，把她那张大胖脸挪到苏寂语肩膀头上。

　　“傻丫？你真的会说话了？”

　　苏寂语歪着头看着这张被放大了的大脸盘子，使劲点了点头。
　　“嗯！我会说话了！”
　　“太好了！”

　　苏寂语没提防，胖丫转到她身后，抱起她就打转。
　　“饼子.....饼子掉了....”

　　胖丫闹够了把苏寂语放下来，开心地看着苏寂语。看着看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苏寂语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向前轻轻地搂住这个胖姑娘。

　　“谢谢你......胖丫.....”

　　“哎呦呦！你们俩在干嘛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打一会儿闹，胖丫！半个月没见你咋又胖了？完了完了，你这辈子彻底嫁不出去了。”

　　胖丫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的朝着树上喊道：“死山竹！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嫁不出去我愿意！”

　　“好好好，你愿意就愿意吧，你们这是要上哪？”山竹从树上跳了下来。

　　“嫂子带我上山砍柴，山竹哥，你去不去？”
　　“又想哄我帮你砍柴吧？不去，我要去掏鸟蛋。”

　　“你骗人，现在是冬天哪来的鸟蛋。”
　　“没有鸟蛋我掏鸟。”
　　“鸟肯定也没有，窝里只有鸟毛，山竹哥。”
　　“臭小子，我要把你抓到鸟窝里去。”

　　杨振林和山竹打打闹闹往山里跑。胖丫神神秘秘地靠到苏寂语跟前：“傻丫，你真让杨柳月吃屎了？”

　　“嗯，真的，还是热腾腾刚出锅的。”

　　“哈哈哈……哈哈哈……”胖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喜欢……那个杨柳月就是欠收拾……”胖丫坐在大石头上笑了半天。

　　“傻丫走！我陪你一起砍柴去。”
　　苏寂语笑得眉眼弯弯：“好啊。”

　　“傻丫，你快吃饼凉透了。”
　　“我还不饿，到山上再吃。”

　　“你每次都把饼分给杨振林，你等等.....给，我还拿了两个鸡蛋，快点吃，不许给别人。” 苏寂语没说话，接过胖丫给她剥好的鸡蛋，流着泪吃完了它。

　　等她俩赶上去的时候，发现山竹和杨振林已经砍了好多了。苏寂语看了看山竹，刚才在路上，胖丫和她说了山竹是跟着他叔和婶，有时候好几天都没有饭吃。小的时候饿急了，捡了一只死老鼠张口就咬，幸亏让人看见拦下了。

　　苏寂语知道山竹心地很善良，从老光棍那件事之后，怕她害怕，他整晚都不睡觉，今天应该也是故意过来帮忙。苏寂语看了看胖丫，讨好地对着胖丫咧了咧嘴，胖丫一看就知道她要干嘛。拿眼一瞪：“只能给他一半啊。”

　　苏寂语双手捧着胖丫的大脸，使劲揉了揉：“知道啦。”

　　苏寂语招呼山竹和杨振林休息，把饼子分给他们俩，杨振林摸着肚子说不饿，把饼子全给山竹吃了。苏寂语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

　　人多力量大，一会的功夫地上堆了一小垛。苏寂语想了想，决定分工合作，她和胖丫往山下背，到了山脚下，她往家送，胖丫帮她往山下背。

　　几个人来来回回忙到天傍黑，各自拖着一捆柴回家。胖丫家和苏寂语隔着不远，临分手胖丫问：“傻丫，明天还去不去 ？

　　“去，不过你们别去了，我自己可以。”苏寂语摸了自己的手，手上全是泡。

　　“不行，我也去。每天我给我奶背捆柴回来就行了。”

　　“背啥呀？”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冒出了。

　　“奶！你吓死我们了！”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太太站在她们身后。

　　“傻丫，明天让她去，可着劲让她干，胖成这样愁死我了，从十岁我就开始给她找婆家，找了六年没找到，都不敢要，怕养不起。”

　　“奶！”
　　“叫奶也没用，傻丫啊，赶紧回去歇歇。”
　　“知道了，谢谢奶。”

　　苏寂语回到家中，宁氏做好了饭正等着他俩，路上苏寂语已经嘱咐好了杨振林，到家之后不要提山竹，她娘好像不太喜欢他，杨振林一脸默契地点点头。

　　坐下之后，桌子上还是糙米粥和黑面饼，杨振林小脸垮了下来：“娘啊，能不能换一换啊？我们今天好累啊。”苏寂语没说话，一边吃一边默念：红烧肉，糖醋里脊，小鸡炖蘑菇......

　　宁氏也觉得不好意思：“傻丫啊，咱家就这情况，你跟着受苦了，等振山回来就好了，应该快了吧……”

　　苏寂语笑了笑说：没事，我吃得惯。明天我们还去，趁着大雪没有封山，把冬天的柴火都备足了。”“哎，好，小心点，别去太远的地方。”

　　杨振林把小脸一皱：“不行啊娘，近处的树，底下都让人砍了，上面够不着。”
　　“好，知道了，快吃饭吧凉了。”
　　“对了娘，我姐什么时侯回来？”
　　“她爱回不回，回来也不干活，净气我。”

　　“恩！我也不想她，让她在二姨家住着吧，住一辈子才好呢。娘啊，你真的和我姐说好了，给她买了新衣服，她就不找嫂子麻烦了吗？我觉得她肯定会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