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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番外篇 老九门(2) ...

  •   白泽定定地打量着张启山,张启山也不恼,就这么任他看,过了一分多钟,白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转过头去看向车头方向。
      齐铁嘴也跟着抬起头,只见火车头上,挂着一面镜子,是一面青铜古镜,已经腐朽的很厉害了。张启山拿起佩刀去捅,齐铁嘴大叫:“不要!”
      可话未出口,一道寒光就贴着齐铁嘴的脸飞了出去。他咽了口口水,看着张启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甩飞的半截刀刃,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泽松开手,另外半截断刀就这么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那刀刃,竟是被手指夹断的。
      齐铁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副官说道:“车从哪儿开来的?”
      副官摇头,齐铁嘴看了看怀表。
      “你什么意思?”张启山没有说什么,让副官拉他上了月台,他脱掉自己的军手套看向齐铁嘴。
      齐铁嘴说道:“头悬青铜镜,是有典故的,这是高人报信。”
      齐铁嘴和张启山说,齐家一派,古时候分阴阳,定乾坤,白天做的是帮人处理算八字,选阴宅,寻龙脉,锁尸棺,晚上则是观山点星,做盗墓的行当。到他父亲这一代,算是资质最差,道行最浅,他则更弱,只学的父亲一点皮毛,但已经是长沙九门老八,这说明齐家祖上的学识和能力,深不可测。
      这一派规矩众多,据说窥得太多天机,所以要锁口避世,其中很多有趣的事情,到了齐八这一代,已经变成床头故事了。他父亲临死的时候,迷迷糊糊,和他说了一些晦涩难懂的话语。其中就有一个规矩。说的是齐家的高手,进一些十分凶险的地方,发现自己求生无门,会让自己的马匹头悬青铜镜,带着专门的法图逃出,以求后世知道自己死于何处何因。只是不知道这位又是怎么知道的了。
      说着看向站在月台上一动不动的白泽。张启山摇了摇头,说道:“这位是白泽,是我的旧识,只是患有失忆症,看上去不好说话。”
      齐铁嘴也松了口气,以这位爷的功夫,说不得还真的奈何不了他。
      齐家所传不多,想到同宗有人又死于非命,齐铁嘴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觉得家族所传,恐怕又断了几篇,后世永不得知了。但同时他也涌起了一些好奇心,这火车不知从何而来,在车头挂上青铜镜的人,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时副官走了上来,在一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体和张启山说了,说罢道:“司机吊死在火车头里,应该是进到长沙界之后就把速度降了下来,算好距离上吊自杀,没有人添煤,水冷下来,火车一直往前趟,机头滑进站里,撞散了三十几个沙包堆,停了下来。”
      所有进出火车的门都被铁皮焊死了,张启山叫来一辆兵车,工兵下了车就开始在火车头和车厢两个地方开始气割,把铁甲割开。
      火花四溅中,白泽突然伸出手,按在了被擦干净的车头玻璃上,齐铁嘴心下疑惑,念叨着:“这位白爷不会想直接砸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白泽手下的玻璃上出现了大片的裂痕,随即碎了一地。
      齐铁嘴这才看清,这车头里吊着的人,两只眼睛,瞳孔只有黄豆大小,看着就像黄鼠狼一样。这不是人的眼睛。
      他急忙想拦下白泽,可毕竟离得太远,他还没来得及伸手白泽就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拽了出来。
      说来也怪,那人明明死了没有多久,全身上下却全是尸斑,在被白泽抓出来时,他的脸上显出一丝惶恐,这是不该出现在尸体脸上的情绪。
      白泽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他猛地捏紧手指,五指深深抓进了那人的脖子,尸体发出一声尖细得不像人的惨叫没了动静。
      “你的手伸得太长了。”白泽松开手,把那个死不瞑目的尸体丢在地上,这时张启山也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老白,这是个什么玩意?”
      白泽厌恶地看了尸体一眼,回答道:“一个不成气候的黄鼠狼。”
      齐铁嘴一听,顿时急了,他狠狠跺了跺脚,说道:“哎呀我的白爷,你可闯大祸了!这黄大仙的族人死在你手里,不得被报复到死啊!”
      这时张启山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齐铁嘴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没事的,这家伙要是没点功夫,早就死得连渣都没有了,还轮不到这群黄鼠狼!”
      齐铁嘴还是不大相信,这时车厢的门也终于被锯开了,三个人齐齐朝车厢里看去。空气中弥漫着气割的烟雾,因为车厢所有的窗口和缝隙都被封住,车厢内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被割口处,外面光线照进去的一块。
      张启山挥挥手,一溜冲锋qiang指向车厢内,齐铁嘴捂住嘴抵御气割的废气味,白泽靠在车厢边上,毫无打算进去的意思,而边上副官拿了三只风灯,递给他一只。然后自己先跳了上去,伸手要拉他上来。
      齐铁嘴摇头,把风灯递给身边一个警卫,警卫没接,他就把风灯挂在了警卫的机关枪枪管上,然后转头对副官做了一个:“我挺你。”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上去。心说我当军师就不错了,张启山你有这么大来路的朋友还想我当开路先锋,想的美你。
      副官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车厢,齐铁嘴刚松了口气,一边的张启山把风灯从警卫枪管上取了下来,和自己的那只一起单手拎着,另一只手抓住齐铁嘴的手。
      “怕什么?到了长沙的地界,没什么东西能比我凶。”
      白泽没有理会满脸不情愿的齐铁嘴和决心拉上八爷的张启山,转身夺过一个工兵手里的切割器,走向了最后一节车厢。
      被抢了东西的工兵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那个白头发的举起切割器,也不戴防护就这么切向了最后那扇门。
      白泽站在最后一节车厢前,幽黑的眼睛看着这节明显包裹更厚实的车厢,他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他很熟悉的东西。
      这时张启山和八爷也检查完了前两节车厢,看见白泽在切割车厢门,不由得凑近了过来,这位可不会干无用的事情。
      白泽瞥了他们一眼,接着切割,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节车厢格外厚实。
      等到这边切完了,张启山两人也看完了其余车厢,八爷面如土色,张启山脸色也是铁青,他吩咐手下人把这里全部消毒,担心有点什么遗传病之类的。
      “啧啧啧,这门板,真厚实!”八爷感慨地看着脚下的门板,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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