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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EN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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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觅疾声呼号：“为什么，。。。”
“周觅！”若九突然以一种极度傲慢、极度鄙夷的姿态呵道。
周觅打了一个激灵，猛然在崩溃中清醒过来，语气顿时弱了七成：“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们！”
老头子挥挥手：“说与不说又有何不同！”淡淡的脸，依旧漏不出任何心绪。
“那看来你也查到了他的编号了！”老头转头望着若九，对方点点头。
“E3！同一个编号”
“那是韩庚刚刚来到‘center’时的编号，这些年从来没变过，虽然早已不再使用。他是我亲手从医院领进‘center ’的，才十岁的一个孩子，眼神中还遮不住对这世界的好奇却又被这世界抛弃。
没有人相信这孩子会有利用价值，甚至包括我在内，但是一种年轻的固执却让我想孤注一掷。我收养了他，治疗他，培养他，然后收获他。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我治疗这孩子的第二年，我就发现他身上所拥有的不寻常的人格并存优势，并且顺便进行了第一次人格催化、移植。
我以为那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因为在他之前的二百多个实验品中，没有人可以在第一次实验后乐观的恢复，但他竟然创造了奇迹。手术后他醒了，身体与精神都一切正常，我对他进行了一次全方面的脑组织扫描，惊奇的发现他的精神组织竟然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就象从来没有进行过试验一样。从那时我知道，自己得到了一块璞玉，只属于我的璞玉。
我将韩庚第一试验的资料化名‘多北’全部封存起来做为他第一次的结束，又对韩庚重新进行培养，催化，他没有让我失望，五年后他又成功催化并移植出一个新的人格‘南星’。
这是绝无仅有的奇迹，直到今天这个奇迹依然只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而这一次，是韩庚的第三次催化。
如果让‘center’上面那些老家伙知道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可是不得了的，他们会立刻从我手中把他抢手，然后毫不迟疑的把当他成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逼迫他进行一次次的实验，直到他最终经历过某次失败后便把像动物一样进行研究，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价值，而他的结局也就会归属于另外的99.99%。
这不是一种正确的对待一个奇迹的方式。他选择的是我，而绝不是那些只会在俱乐部里抽着雪茄讲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的英国佬儿，只有我才能让他的潜力发挥到最大，这是我的责任和荣幸。”
老头子激动得面红耳赤，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枯柴一样的双手挥舞在空中，仿佛那块璞玉就在他眼前飞舞。
“您很‘仁慈’！”若九淡淡的回应着，平静的脱俗。
老头子摇摇头：“仁慈却不一定是正确的。也许我不该太强求于他；也许我应该把他放到一个更安全的实验场中；也许我该更小心、更谨慎、更慎重的对待他；也许。。。！”
良久，他像个大梦初醒的人，缓缓道：“我老了，竟然开始谈论‘也许’这种年轻人的专利！我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九儿！”温柔的声调几乎让若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顺从的走向老人身边，当手被老人的手抓住时，全身刹时绷得僵直。
“九儿，请帮帮我！”
“您指Henry？”
老人眼中的深情让若九觉得胃里一阵不适：“Henry的潜力是无可限量的，他和韩庚一样的优秀，也许会更加优秀，我需要他，‘center’需要他！”
“这样是违反规矩的，教授，您知道的！”若九小媳妇样的咬着下唇。
老头很不屑：“规矩？不过是抑制发展的绊脚石。”
若九嫣然一笑：“我是个老实人，尽职尽责而已！”
老头子嗤之以鼻：“你的能力放在这已经是大材小用了，况且这点事在于你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教授，我要考虑的太多！左面有‘center’的大人物，右面又是您的恩重如山，在这夹层中我要想活下来，就得谨慎小心。”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很清楚只要你愿意出手，会有多少个命运因而改变；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感激你一生！你是个无名英雄，为了更伟大的目标默默无闻的战斗。”
“若九没那么想过，也不敢这么想。当英雄得流血，可我已经一清如水、茕茕孑立了。唯一的奢望就是能活得长远点，再多陪伴您几天。”
“陪我这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等死吗！那不是你的命运，若九！你的价值不该被那些规矩磨平、磨灭；像个英雄一样充满光辉的名垂青史，或者就这样活着，直到你发现你的心开始像你的容颜一样老去。”
老头子松开手，身子轻轻朝椅背倾去，面色波澜不惊，但眼中却射出杀人的光线。
他缓缓开口：“告诉我，你的选择！”
若九蹙眉抿唇，人已被他眼中的幽光震住，一步也不敢挪动。她明白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但是没料到竟来得这么快。
迟疑片刻，她抬眼看向老者，眼神游离。
“听您的安排！”
老者悄无声息勾起了嘴角。
“若九，恨我也许会让你好受点！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冷眼旁观的，只要你开口，我绝不说半个不字。”
模糊的字句透过空气婉转传来，有点儿飘。
若九眉毛抽搭两下，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底有股寒气涌动。
老头眼中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再度开口，他的声音已然温润如玉，波澜不惊：“那我让周觅留下帮你吧！”
周觅怔住，随后身子晃几晃，如蝉翼般精致透明脸庞刹时染透浓浓绯色：“教授。。。这。。。？！”
老头子好整以暇望向他，淡然挑眉，锐利眼神直直透入他心底
“。。。。。。我，明白了！”周觅的声音轻若一缕绒毛，他虽然强作欢颜，但眼神早没了神彩，只有一潭死水的沉寂。
-------人若活着，总要学会粉饰太平，顺势而生！
若九就显得自然得多，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眼角眉梢显露着兴灾乐祸。
周觅有意望向她一眼，两团炽芒如同熊熊烈火燃烧，仿佛要将她噬咬啃尽，吞个精光。。
崔老头一脸欣慰感叹道：“有个朋友好啊，有个朋友就可以有个说话、商量的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认识一对年轻人，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其中一个患有短期记忆丧失症，记忆不会超过一小时，但他却能一直记得朋友的名字，相貌。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虽然辛苦，但却因为有朋友而快乐满足。
所以说有朋友是件好事，一个人的困难被分担；两个人的喜悦会加倍，生活就不会变得如此枯燥无味了。你们还年轻，还要过很久才能理解这些。”
“一个人的困难被分担。。。”若九看着周觅。
“二个人的喜悦会加倍！”周觅凝望若九。。。
“。。。。。。”
“。。。。。。”
恶。。。。。。
两人同时扭身开始做大吐特吐状。。。
老头子勉强轻咳几下，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学会把对方当做伙伴。”
“没有上、下级关系吗？”若九瞪瞪眼。
“我说过是伙伴！”老头子强调。
“如果我和他出现分歧呢？”若九追问。
老头子轻描淡写回答：“那就丢硬币好了！”
若九与周觅的眼光相交，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关于金希澈，”突然提到的名字让若九全身一怔。
“关于金希澈，有没有查到他目前的踪迹？”老头子问。
若九开始噼啦噼啦的翻本子：“完全没有线索，他和金基范的行李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火灾发生后学院里也没有其它学生再见过他；我调动了‘追踪’的人；但从他们目前提交的结果来看金希澈没有坐过公交，出租，大巴，地铁，火车，飞机等任何运输工具的记录。”
“他可能冒用了其它的身份！”周觅问。
“‘追踪’的人是直接以他的体貌特征来调查的，但是连貌似者也没有！”
“没有在他可能藏匿的地方进行监视吗？”周觅又问。
若九直接嘲笑他：“你太不了解他了，他并不是具有正常思维的，以他的自负与尊严他是不会选择藏匿的；再说他又有可能藏在哪里呢？没有了金基范，他就已经失去了一切，他唯一可以回的地方就是‘center’了，他难道会这么傻吗？”
“他当然不会那么傻！”教授突然开口，眼神冒出的冷光让两个年轻人同时打了个寒碜，“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您是说。。。”若九的嘴角微微抽搐着。
“他还在这里！”
老头子眼中精光一闪，面上三分戏谑，七分阴毒。他从沙发上站起，整理好衣衫，脊梁挺直，不卑不亢，重新变身一棵骄傲的青松。
“周觅跟我去警局，虽然知道他们也查不出什么，但还是得给警方一个无懈可机的交代，为了防止在我们控制之外的某些好奇心！
至于金希澈，除让‘追踪’外我会直接下令让‘清洁工’介入；对于一颗定时炸弹，最好的排除方式就是让他爆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老头子稳健的走在前面，经过若九身边时，一只大手拍在她肩上：“你辛苦了！”
房门轰然在身后关闭，巨响让若九受到了很大打击，身形有点摇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