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男连锁恐怖事件》我是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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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能解释他在杀害赵奎贤与李东海时手法残忍的原因了。顺便说一句，李东海的死状已经暗示了动机----非礼勿说！”
　　若九把食指做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立刻让周觅联想到东海死时的照片。

　　“再接下来就是朴正洙的个人秀了，他与金英云的伪证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与麻烦，再加上韩庚与金希澈两人各为已利对他的利用，逼迫他近乎疯狂的杀了不少的人，这个家伙倒是真的有些可怜呢！幻觉、妄想和行为障碍----典型的偏执型精神障碍患者，只可惜即使到死也是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他杀了始源吗？”周觅继续他的插嘴作用。
　　若九在心里权衡着。
　　“是的！”这个时候选择老老实实回答才是上策。

　　“他是做了谁的替死鬼吧！”老人突然悲凉的说。
　　“是的！”

　　若九在心理有些发冷，老头子依然神鬼莫测。
　　“韩庚私藏起申东熙，而金基范又意外被申东熙灭口，金希澈恐怕是为了报复韩庚而利用朴正洙杀了崔始源。”

　　老头子的头低了下去，渐渐的他的双肩有些颤抖。

　　当一位老人陷入沉痛的回忆时，保持这种沉痛的气氛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正如若九与周觅现在的选择一样。

　　“是我的错！”老头子低声呢喃着，“都是我的错！”

　　在接过周觅递上的纸巾后，老头子很快又恢复了精神：“继续吧！”

　　若九瞄向手中的记录：“金基范属于单纯型情感障碍病例：表现为情感淡漠、孤僻、懒散、社会功能衰退。而始源少爷属于青春型情感障碍病例：表现为情感反应肤浅、不协调、幼稚、以及思维上的固执已见。

　　他们的相同点都在于与外界事物的关注过少，而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单调空间中，从而在危险来临时无法及时做出判断与防御。

　　尤其是始源少爷，他的病情在最近一年有呈恶化的趋势，甚至会产生思维癔想的情况，已经极为危险,况且他本人与韩庚亲密度比其它人都要高，因此更易遭到不测。”

　　“你什么都没做吗？！”周觅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恶毒来描述。

　　但若九仅仅是把眉头拧成一个好看的川字，再用三分之一的眼白瞟向对方，细细的将此人上下打量。

　　“我该做什么？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我的任务是监视整个实验进程，监视所有实验对象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记录所有实验数据并及时汇报给‘center’并保证所提供的数据准确性，真实性以及唯一性。

　　如果我是一个社会份子，那也许我会任意妄为，随性子去玩弄这些实验品，拯救他们或者让他们生不如死；但是我选择成为‘center’的一员，那么我就得时刻记住“理智要比心灵为高，思想要比感情可靠”；就象一台机器，一个程度一样精确的运行、工作；这就是‘center’需要我们的意义，这才是我们活下去所必须的意义。”
　　若九将脸直面向周觅，周觅有些惊讶的发现对方脸上那恬静的神情，坦然说着谒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流，问君身在何处？”

　　“无过去心，无将来心，无现在心，还汝本来面目！”老人接道，表情随后一僵，眉头深锁，苍老的眼眸里映出若九变形的身体。

　　“我、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犯错！” 周觅试图掩盖自己狼狈以及无所适从的恐惧，恐惧的根源就在于老人僵硬的表情。

　　若九笑得很含蓄：“那我要多谢学长关怀了！说起来，从很久以前学长就极会照顾人，无论我们的要求多么的无礼取闹，多么的荒诞不经，学长都能想办法让我们满意，简直像个超人一样，那种大功无私的精神实在是感人肺腑、发人深思，我倒很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榜样呢！”

　　周觅的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他很明白若九是有意在暗示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去：即使他用一百万条理由想相信自己没有错，却又在第一百万零一次梦到那些惊讶与不甘的眼睛时而惊醒的过去。

　　“周觅！”教授厉声叫道，周觅一惊才发觉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刚才的喊声也费了老头不少气力，引得他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周觅立刻送上纸帕，在老头子背上不轻不重的抚摸着，直到老头声色渐稳。

　　“教授。”若九柔柔的试探。
　　老人在周觅的扶持下把整个背部靠到沙发里，然后长长叹出一口浊气：“继续吧，若九！”

　　“好的！刚才说到哪里了！始源少爷遇害后，立刻激起金希澈的复仇心理，他策划了最后的方案‘借刀杀人’，并且成功的引起韩庚与申东熙之间的猜疑，从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场的火灾恐怕也是事后由金希澈毁尸灭迹做的，已经进行了简单的牙齿记录对比测试，证实为申东熙与韩庚的尸体，至于DNA对比，‘center’附属研究室的测试结果会在今天上午直接发送到您的邮箱中，而警方的测试结果则要到下周二才能做出，也就是四天后。”

　　老人又轻轻咳嗽了一声，于是周觅心领神会的打开随身笔记本，几下敲击后确认：“实验室刚刚发来邮件，DNA相似度为99.99%，可以确定身份。”

　　老头沉默，久到让周围的人猜测是否已经睡着时他抬起一只手：“韩庚死了？！”

　　若九在脑中坚定一下语气后回答：“是的！很抱歉教授，看来我们先前对他的判断错误了！在他的人格催化过程中出现的失误从而导致了全局的失败。”

　　老人抬眼盯着若九，搜索着她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这并不一定代表他的怀疑，其间更多的则是他的习惯与期待，何况他是一个输不起而且也没有筹码去输的人来说。

　　他的脸上涌现出越来越多的苍凉，看得让人心酸。

　　“我失去了一个奇迹！”老头子全身都在颤抖着，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失败都更加沮丧，佝偻的身体被包裹在价值不菲的西装中，但看来却象个穿着得体的骷髅。

　　老头子的声调苍老幽绵，却像一道阴险至极的武功-----化骨绵掌，轻飘飘击在若九身上，立刻升起一道寒意，刹那间从脚底板直通到脑瓜顶，只觉得后脑勺发麻，全身触电般僵立在原地。

　　“教授，我不明白！”周觅忍不住愤懑出声，“以目前的实验数据来看，韩庚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出色，甚至有部分致命瑕疵，即使他这次能够顺利完成试验，也不可能再做为人格催化本体，他的价值根本没有。。。”

　　老头子伸出三个手指：“是三次。”顿了顿，有些无可奈何的坦叙，“他已经进行了二次人格移植，这是他的第三次催化实验！”
　　轰~！
　　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周觅手中的笔记本以仙女下凡的姿态坠落在坚硬的大理石怀中，享年十三个月零七天。

　　“我不相信。。。”周觅声调上扬，越发的激动，“我无法相信！从我们掌握的五十多年的数据上来看没有人可以被催化二次以上；催化一名人格会消耗掉实验品的大部分意识，即使是那些催化完美并成功移植的实验品，在术后也极少有能再次进行实验的可能。

　　54.69%的人格根基被彻底摧毁只能做为低智障人度过余生；27.21%产生多重意识混乱引发癫狂症；15.27%产生主要意识模糊而演变为植物人；2.83%的实验品虽然没有出现精神及人格上的影响，但也绝对无法再做为催化本体继续使用，所以。。。”

　　“不是2.83%！”若九的声音轻飘飘的，颤巍巍的。

　　周觅目光紧紧锁在若九身上，心如风中烈火、目光凌乱而狂热。
　　只是若九毫不在乎，如墨般的双眸映出一片幽芒阴郁：“我为了做同时期的数据对比，重新对这五十多年‘ center ’的所有实验数据进行了重组，发现有关韩庚的实验数据有许多偏差模糊的地方；我调取了‘center’总库中韩庚的资料，但是‘center’数据记录中并没有‘韩庚’的任何资料，取代而之的是多出名为‘多北’与‘南星’的二名男子资料；而这两名男子的数据已经全部被加密，是由教授您亲自加密的。”

　　答案呼之欲出，若九用余光瞟向教授,老头子静静靠在椅背上，眼帘低垂，若九辨不清他此刻的神色，是凉是烫，更不敢揣测他的心思，是起是平。

　　没有得到回应的若九讪讪扁下嘴角： “按照韩庚的资料，他应该是第一次进行实验催化，数据记录是从2002年他进入‘center’开始，而这正是‘南星’的资料开始加密的年份；相应的‘南星’的数据记录则是由1997年开始，而这个时间也是‘多北’的数据加密时间。”

　　老头子目光忽然横扫过来，炯炯如火炬：“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您派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月。”

　　老头子微怔，目光顿时暗黯下来，又添三分惆怅。

　　他坐在那儿望着她，眸底黑黑的一团，仿佛蕴含了无穷无尽的话语，却都隐忍不发。若九忽然忆起：以往的朝朝暮暮，花开花谢，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个人都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她从未见过他的愁容。

　　忽然间他又笑了，深吸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种十分复杂耐人寻味的神情：“雏鹰长大了，不再需要它的老巢了！”

　　老头子冲若九眨眨眼。

　　“的确是我加密了那些数据，也是我亲自下令更改了‘韩庚’的大部分实验数据，这一切全是为了掩示一个秘密：这三份数据实际都是同一个人----‘韩庚‘----唯一一个在进行了两次人格催化后还保有完整正常的人格体质可以进行循环使用的催化本体。

　　他是唯一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