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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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仅仅过了三天而已。
“静优，在卧室吗？赶快下来吧，风凌好像有什么事情了。”电话那头是六师哥莫泽压低了但仍然不安的声音。
“怎么了？”
“不知道啊，所以想问问你。”
“哦，好。我马上下来。”静优匆匆挂了电话。
静优从三楼卧室下到练功房的时候，门前已经有好几个师哥在那里了，有的斜斜的靠在墙上，有的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紧皱起眉头，像在为谁默哀一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静优指了指紧闭的大门，有点胆战心惊，“风凌师哥他……在里面啊？”
六师哥莫泽背靠着墙，神情十分忧郁。
“恩。”
静优惊了一下，练功房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可是这往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为什么……门是关上的？我们都不能进去吗？”静优觉得这句话是废话，要是能进去大家早就进去了，谁会在外面干着急呀！
“师傅把我们统统赶出来了。”莫泽眼神低垂，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静优一脸茫然。天哪！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不允许进去？
“恩。情况很不对劲，所以才担心啊！”
“里面除了师傅和风凌，就没有别人了吗？”静优看着关上的窗门……那里面如今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一样，一点讯息都没有……现在就是透一点风也好啊！
“辞封师哥也在里面。”
“二师哥？”
“恩。他好像知道什么，所以……”
“可是二师哥进去的时候……把青蛇皮鞭也带进去了……”十三师哥在莫泽的对过补充了一句。
什……什么？
静优的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个定时炸弹，眼神变得惊恐起来……GOD！不到72小时，师傅竟然又一次拿出青蛇皮鞭！
是怎么样大不了的错再一次动用这样的惩罚？
“静优，你最近和风凌搭档，你知道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吗？怎么会把师傅惹成这个样子？”六师哥看住静优，沉重地问道。
那种语气……像是压下了一个千斤顶，压得每个人的心头都重重地难受。
“我也不知道，风凌师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啊……”
等等，静优突然犹豫了，真的没有两样吗？那么那次的眼神？……不知道这算不算疑点——在医院的时候，辞封师哥和飘澄师哥曾经很不安地对望过一眼，那种担忧的姿态……会不会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呢？
“如果说二师哥知道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可能已经发生很久了！那天……”
静优突然止住了！
所有的声音都止住了！
走廊里突然静得像太平间一样可怕，静得透不过气来……
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深不见底的黑幕！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向那扇门，仿佛要从门里透视进去一样！
里面……传来了师傅暴风骤雨般的怒吼……鞭子抽打的犀利声……和风凌师哥的哭声、喊声和讨饶的声音，一遍一遍，像重金属的狂轰滥炸般，开始往外传递出来……
这练功房的门窗是有隔音效果的啊！
现在风凌这种撕心裂肺的吃痛和求饶的声音那么生龙活虎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静优的心头一阵不忍，听听都已经觉得残忍了……她可以肯定的是，风凌受到的惩罚比飘澄师哥那次严重的多了！
“风凌惨了……”莫泽背靠着墙，仰起头轻叹了一口气。
走廊那边，牧飘澄身着一袭白衣，静静地走了过来。
“飘澄师哥！你怎么下来了？”静优有些惊讶，他应该躺在床上的啊！
牧飘澄有些憔悴地浅浅一笑，慢慢地走近了练功房——他身上的伤，依旧清晰可见。
“风凌在里面？”飘澄淡淡地问。从练功房里面传出来的哭喊声纠住了每个人的心结，可是对飘澄的神色完全没有丝毫的打扰，还是浸透如初……像很早就预料到一样。
“恩。”
“他是怎么进去的，是主动坦白的吗？”飘澄若有所思，却问得有些许不修边幅。
“应该是吧，他自己去找师傅的。”莫泽轻声道。
“这样啊。明明知道结果会如何，他还要去……风凌怎么会那么傻呢？”飘澄淡淡地自言自语，走到沙发那边去了，他的眼神抹过了一种可惜的感觉。
莫泽和静优慢慢地度到沙发那边去。
“三师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风凌他……”
所有的眼睛都望着牧飘澄，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知道其中的某些关键的东西。
果然，牧飘澄干净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被打一定是因为恋爱的事情，可是……他跟谁恋爱，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去和师傅坦白……”
恋爱——？静优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是……就算是恋爱，为什么要关起门来解决这件事呢？为什么要防止大家入内呢？……说不通啊……静优看着飘澄干净淡然的表情，聚满了风景却隐逸在无波的表面下……直觉告诉她，飘澄没有说出全部的故事——他一定有什么隐藏住了！
里面的哭喊声沙哑了，但依旧在延续……
“不行，师傅从来不手软！这样下去风凌会被打死的，我忍不住了，我要进去……”十三师哥痛苦地把手捂在耳朵上，从沙发上直起身来就要往门口走。
牧飘澄的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要去！”
“为什么？”
牧飘澄抬起头，每个字都温柔清脆却震慑着威严：“风凌犯的错，既然是他自己主动坦白的，他就会料到将有怎样的结果……让他自己解决吧，我们去求师傅，只有让风凌的惩罚更重而已……你也了解师傅的为人的。”
“可是……”
“二师哥在里面，如果有事他会出手的，再说师傅再怎么狠也不会把心爱的弟子打残废的，只是皮肉之苦难为他了。”
“……”十三师哥显然是痛苦地犹豫着。
“坐下等吧。”
时间……像一个不成熟的作家，一格一格吃力地爬着空白格子。
静优的心现在平静一点了……不是因为她不担心风凌师哥，实在是担心也没有用……内心深处，静优反而崇拜起风凌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勇气这胆识，她沐静优做不到，也并非每一个师哥都可以办得到！
想想自己：如果告诉师傅她和TWIT的人有暧昧，有万缕千丝的缠绵，结果会是怎样？……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她不敢想像师傅的脸，亦不敢正视心中的痛苦。
发展到现在的互相伤害……让时间慢慢磨平记忆的棱角也好……
练功房里的狂风骤雨终于慢慢地停歇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静优和师哥们陆续起身，交换一下担忧的神色，来到练功房门口。
吱——，门打开了，何寄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像激怒的狮子，双眉全部合拢到一起去了。GOD！已经很久了，师傅还是像要杀人一样的表情，丝毫没有雨过天晴的迹象啊！
“师傅！”静优觉得这样说话的时候，自己的颤音好明显！
何寄钢睬都没有睬弟子们的问候。
天啊……静优的心弦紧得像卡在脖子上，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文辞封静静地从练功房里退了出来。
“好了，师傅。”他稍稍低头，像是交代着什么。
文辞封一定又为风凌求过情了……一定的……他转身的刹那，静优看见二师哥的身上，从左肩一直到腰部，有一条明显的血痕！一定是在为风凌求情的时候被师傅一鞭子甩上去的……他的眼角，严肃地仿似铁面无私，可是却很僵硬，更像是挣扎后的沙滩……
何寄钢还是没有回答，像铜像似的站着。
“风凌师哥，你还好吧……”十三师哥拔脚就要往房里走去。
“谁都不准进去！”何寄钢的愤怒像是被十三师哥重新点着了，发出一阵轰鸣。
十三师哥惊得仓促止住脚步，回过来的眼神颤得像被风吹得晃了又晃的烛光。
何寄钢再次加重了语气。
“让他一个人跪着！没有我允许，谁都不准进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师傅的声音也是有点颤抖，气得抖了！
“是……”
何寄钢的目光扫到了静优：“静优，你到办公室来，我正好有事找你！”
“好的。”静优点了点头，何寄钢头也不回的径直走掉了。
转身之前，静优对着门缝张了一眼——风凌在房间的正中间，跪着伏下身去，肩膀一抽一抽，哭得像个小孩……
皮鞭卷过的躯体，像残花败柳一样惨不忍赌——风凌一向吃痛的！每次师傅一责罚，他就会求饶，他刚刚一直在求饶，他原以为坦白会从轻的是吗？可是不是……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哑到不能再哑……身边是药水什么的样子，估计是刚才文辞封放上的……
“师傅找我有什么事吗？”
站在办公室里，静优仍然心有余悸，眼睛都有点不敢直视了——何寄钢的怒气显然还未消下去，翻开文件的时候像是在砸什么东西似的，砰砰直响！
气归气，何寄钢交代事件很是清晰。几十年的跌打滚爬，他的名气可是比他的脾气要响的多啊……难怪这“暴君”般的脾气也可以让人心服口服！
“接到了美国那里的传真，美国方面已经决定到上海进驻。3天后会在上海的金茂大厦举行签约仪式。但是之前，你还要去一次台北。”
“为什么？”
何寄钢递来一份文件：“联系一下名单上的人，都是与出版业有关的高层领导和政府官员，你陪同他们去台北，做一下沟通工作。”
“好的，我知道了。那……”静优的眼睛闪烁不定。
“如果你要问风凌的事，我可以告诉你的事，这次他和飘澄都不去台北。”何寄钢的语气又变无情了。
“哦。”天哪，眼前的人是危险的极端易燃物！
离开为好！！
“那，师傅我先出去了！”静优微微点头，转身撤退。
“喝酒的事——我先扣下了，台北回来后给我一个理由，等牧飘澄的伤好了，我会一起处置的！”
啊！已经走到门口了，师傅还没有忘记喝酒的事啊！拜托，健忘一点好不好？
* * * * *
如果可以选择，静优真的不想来台北！
曾经是多么甜蜜的地方，吸一口都会醉的空气，散发着蓝色天女散花的优柔……现在呢，就算是再不相熟的街道和树木，都会留下一个阴影，遮掩整片心灵……
就算在忙在忙，静优发现自己都没有办法把植删掉，可以清空记忆就好了，想清空回收站那样简单就好了！
绕在她心头的，还有来台北的前一晚，植在她MSN上留下过的唯一一句话：
“如果来台北，不要低估我们的实力。”
就留下一句话。什么意思呢？
是挑衅吗？是要告诉她沐静优，他们是敌人的关系，不是情侣了吗？
还是——在提醒她……她会有危险？
带上了感情色彩的语句，就像彩色糖衣包裹的巧克力，是金玉良言或是包藏祸心，真的无法分得清楚……如果真的是提醒她沐静优有危险，他会吗？这等于是在跟敌人泄露计划啊！……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这句话对于TWIT是没有半分有利的呀！
植，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月光朦胧，撒向台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静优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这工作有多费神：光是两边的协议制定就已经很头痛了！还要几种语言一起捣乱——英语、国语、粤语、普通话、上海话、苏北话，再夹着两句西班牙语，头脑转得再快也要有时间歇息的啊！
上海的官员们似乎还不是很累的样子。
“沐小姐，要不要一起去逛逛西门町的夜市？听说那里不错哦？”
“不了，我有点累，想先回宾馆休息，你们尽兴吧。”静优微笑着婉拒。
累是有的，可是提到去西门町，静优是死都不想再去了——看过电影的剧院，拍过大头贴的机器，吃过棉花糖的小商铺……很刻意地蒙上白布，静优不敢揭开，怕流血，怕看到满是伤痕！
“那好吧，我们明天早上见哦！”在大厦门口，静优与众人分手。
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L’amour est bleu的旋律。
摸出手机，飘了眼屏幕，静优却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个号码……是植的！
接吗？静优有点犹豫了——这样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爱情，她会忘不了他的！可是……可恶！心中却有越来越强烈的声音推着她按下了OK键。
“……”静优百感交集。
“小心！”
那边的空气像是潮湿的，声音因此有了穿透的效果，像是有灵异般……植，一定是在厕所或浴室之类的地方打的电话。
“哎？”
静优还没有回过神来，植那边已经挂断了。
“的士！”静优招了招手，一辆银白色的的士靠边停了下来。静优钻了进去。
“小姐，去哪？”司机的样子酷酷的，从反光镜里看静优。
“台北馥敦酒店，谢谢。”
奇怪！植为什么要几次三翻强调她要小心呢？
而且很着急的样子！
刚才的语气……没有了植一贯的冷漠，反而有了他温柔时的影子……静优很确定：植在提醒她什么！
唯一的理由了！……天啊，理智的分析像滴小水珠瞬间融入欲望的大海，他依然爱她！
他依然时刻关心着她啊！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已经来到了台北，而且会遇到危险呢？难道——一直有人跟踪她？不可能的啊，如果有人跟踪，她一定会察觉的，她已经加强警惕了！
况且，她沐静优现在好好地正在回宾馆的路上啊！
静优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刹时心头一紧——
等一下——这条路怎么那么偏僻？
根本就不是去馥敦酒店的路！——那条路应该越走越热闹的！
静优的思路突然变得剧烈颤抖，而且格外地清晰起来，就像瞬间开了心眼一般。原来危险早就已经潜伏到她的身边了，只是她没有那么快留意到而已。
好一招请君入瓮啊！厉害！
静优瞟了一眼司机，难怪他看上去那么酷！台北的司机哪有这样有型的，换做是杀手还差不多吧！
静优安然地坐在她的后座位上，她决定不打草惊蛇。这种情况，叫救命都没有用的！
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不知道危险在哪里的时候，静优心绪不宁，现在知道危险是什么了，静优反而没有什么怕了——这就好像听到鬼的声音会吓死人，看到鬼长什么样子了反而死不了了！反正是一条铺满荆棘、没有退路的路，再害怕都要闯一闯！
静优悄无声息地摸出手机，神情自若地按下了CWT总部的快捷键。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通知CWT她的危险处境，并且留下尽可能多的线索——静优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可以装得那么平静，手都不抖一下，犹如宁静的夜宁静的湖水……
谁又可能猜到这湖面下隐藏着多少惊涛骇浪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