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捡破烂日常》大扬

5、新开始

　　祖孙两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又对着安家瓦房的方向点了点头。

　　江森抬脚走在前面，分拨杂草开路，领着齐姥姥往里走。

　　以前，安熠每次回来看望齐姥姥后，好歹还会赶回家拔一拔野草，但是一两年没见，又是满园都是。

　　江森想到后续的清理工作，有些头疼。

　　看这根深叶茂的样子，没有两把铁锹、锄头之类的工具，她看是清理不干净的，怎么想又是一笔花销，钱包一瘪再瘪。

　　两人七绕八绕，捡着浅草丛迂回前进，总算来到了水泥地面上，放下行李，拍打拍打身上沾上的飞茅草。

　　真是够野生的，齐姥姥四处看了看，笑着说道。

　　江森跺跺脚回道：可不是，等到我们收拾好了撒点菜种点花，就是家生的。

　　齐姥姥点点头，虽说一路行走有些疲惫，但是真正到家了，心就踏实了。

　　江森之前和安熠一个念头，出院就往敬老院赶，想着第一件事就是把老人接出来，至于房屋清扫一时倒是没顾得来。

　　但是，现在她倒是觉得，没提前打扫，而是等着齐姥姥一起参与进来，可以让老人家更有归属感。

　　姥姥心里也料想着：看，这是我打扫、装饰的房子，哪里什么样，心里有数的很，只管让自己布置的安心又舒服。

　　江森让齐姥姥站着别动，自己寻着记忆，到正午大门顶上的旮旯角里一顿摸索，拿出两个锈迹斑斑的钥匙。

　　嗯，有点寒碜。

　　她抖了抖长条门锁上的灰尘，这才开锁开门。

　　堂屋的大门是老式两扇内推门，她刚一推开，就见大门顶上簌簌的落灰，幸亏她有先见之明的紧急后退两步，不然指不定下一刻是怎么灰头土脸的呢！

　　随后，她以同样的方式，打开了厨房的小门。

　　江森没着急进屋，等着灰尘散的差不多了，从草丛里折断一根长条枝干，分别走到东西卧室的窗户前，大力的敲击着。

　　这是为通知驱赶，老房子里面可能生活的蚊虫鼠蚁 ，告诉它们该走了，不想走也得被这声音吓走。

　　齐姥姥看着江森的动作，也跟着行动，不过，她敲得是厨房的窗户，嘴里还像喊了两声，“走了走了，去去去。”

　　江森绕着房屋前后走了好几圈，啪啪一阵敲，等了大概有十分钟，这才带头进去。

　　不过，还好，房间的密闭情况不错，所以没有什么多余的不明垃圾，以及难以描述的各种虫子，就是到处都呈现一种灰扑扑的干燥状态。

　　堂屋里冷清的放着一张四方桌和两把椅子，这还是新房建成后，安家夫妻两不得不置办的家具，老话说是新房要有人气。

　　至于东西卧室，不过更是寒碜的摆了两个光秃秃的木架子床，最简单的四方造型，上面放着一张薄薄的木板。

　　此外，就是安熠后来添置的，一个一米七的单人衣柜，五块钱一个的黄油色锁子带着。

　　江森从衣柜顶上蹭出一手灰的摸出一只钥匙，利索的直接打开，拉开一看，就是两床薄薄的棉花被，像是春秋时盖得四五斤重的。

　　对的，建安市的春秋天就得盖着这样厚的被子，更别说冬天，那真叫一个湿冷，没有空调和暖气，七八斤重的棉被盖上，脚都是好半天捂不热。

　　江森直接左右胳膊各夹一床，抱着就出门了，琢磨着现在还有半下午的太阳，正好晒晒去去霉气。

　　不过，院子里可没有牵线拉绳，她左右瞅了瞅，得，直接搭在村道边上的白桦树干上，天然的晾衣绳。

　　当然，枝干不能太低，以免被子堆在地上，灰扑扑的；也不能太高，安熠这个身高也顶多一米六八不是，高了她也搭不上去。

　　就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在正直发育的高速成长期，经历了丧父丧母和没钱的窘迫日子，还能长这么高，江森还是满意的。

　　毕竟该少的一点没少，就是面前些许平坦，略微羞涩，不敢冒头。

　　等她回去，齐姥姥已经开始打扫了。

　　老人家这会儿被夏日田野的小风一吹，精神头显得很好了，至少江森看着比在敬老院里有生气，眼睛里似乎都带着光。

　　她本想拦着，不过看到这个模样，决定也不阻止了，不过自己多做一点，姥姥少做一点就好。

　　江森从厨房拿出沉睡已久的扫帚和簸箕，再从包里翻出一件最旧的衣服，就着薄透的边角，双手使劲儿一撕，分成两半，和齐姥姥一人一个的包在头顶上，开始全面的打扫工作。

　　两人先是从东边的卧室扫起，也就是今晚睡觉的地方。

　　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毕竟，人无论去哪，无论买房还是租房，最大的用处就是睡一个安稳觉。

　　木头的三角房梁、床板、衣柜、窗台、地面，祖孙两一点点清扫出去。

　　然后，江森提着闲置良久，甚至有老化迹象的水桶，去小广场上接水，准备回来擦洗。

　　是的，安家没有通水，也没有通电，甚至连电线都没拉，你看看安家夫妻的建房是有多么的仓促和粗糙。

　　之前安熠回家居住，晚上点的是蜡烛，烧水都要去后面重新提水，不知道还以为生活在古代呢！
　　古代好歹还知道有条件的话，在自家院内打口水井。

　　等到三个房间外加厨房，全部洗漱一新，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了。

　　江森这时候已是汗流浃背，饥肠辘辘。不过，她看着西边红艳艳的彩霞，心情颇是爽快。

　　虽说，她上辈子没做过家务，略微生疏了些，但是安熠的身体肌肉记忆还是发挥的相当出色，只要一上手就很是熟练。

　　因此，齐姥姥也没受累，跟着她屁股后面偶尔擦擦扫扫罢了。

　　所以，等到江森从小广场提着清洗晾干的椅子回来，她就主动开口道：“乖宝，饿了吧！姥姥给你做饭。”

　　江森也确实有些累了，笑着说好，起身又在把院里清扫整理出的干柴草搬进厨房。

　　做的是柴火饭，安家的厨房还是土灶！并列的两口锅，一个烧水一个做饭。

　　江森等到柴火架起烧旺后，就赶忙扛着两床晒得蓬松的棉花往回走，顺便在架子床上铺好。

　　这么一看，两口之家也是有点意思了，江森舒心的叹了一口气。

　　除了生死健康，其他的，她是不娇气的，当年打针、吃药和各种检查遭受的罪，这姑娘的性格早被被磨练的很是坚韧和顽强了，所以总的来说，她对现在的一切适应良好，都在可忍耐接受的范围内。

　　限于食材有限，齐姥姥再好的厨艺也发挥不出来，两包方便面、两个火腿肠外加两个鸡蛋，一起煮了，盛了满满两大碗。

　　不过江森的是啥啥都满，除了汤汁，齐姥姥是啥啥都少，就是汤不少，看着也是一大碗。

　　江森一看，这肯定不行，不给齐姥姥反驳的机会，叨起一筷子面条就往她的碗里放，火腿也是大片大片的往里夹。

　　最后剩下的两个鸡蛋，齐姥姥捂着碗，实力拒绝接受。

　　江森一看确实比之前好多了，ok，也不辜负老人的心意就住了手，夹起一大筷面条，呼哧吸溜的一顿猛吃，可见是饿的不清，当然也是馋的。

　　第二次吃方便面，而且毫无顾忌的在家长面前大大方方的吃，你说这得多得劲。

　　齐姥姥看她像个小猪崽吃食一般，看的都饱了，心里满足的不行，眼睛又有些发热。

　　但是她没掏出手绢擦擦，眨巴眨巴眼又给收回去了。

　　两人吃完晚饭收拾完已是将近六点钟，夏天日长，太阳还红红的斜斜的挂在白桦树边边的位置。

　　不过，傍晚的小凉风已经吹起来了，何况，安家前后都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这个风也就一路畅通的刮得顺溜。

　　祖孙两都非常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和安宁，多少年了，身上被赔偿款生生压着，露不出一个笑脸来，以至于一切累赘都脱掉后，是如此的的轻松和满足。

　　齐姥姥进屋拿出一把纱质材料的圆扇，从把手处光滑的竹子包浆可以看出，已经是积年的老物件了，不过姥姥爱惜的很好，扇面依旧光洁平整。

　　齐姥姥搬过板凳坐在江森旁边，抬起手就给她打扇。晚间了，院子前面的杂草还没拔出，有蚊子出没。

　　江森也没阻止姥姥的一片拳拳爱意。

　　八年来的一腔祖孙情，齐姥姥怎么能不表现表现，宣泄宣泄。

　　她挽着姥姥的胳膊，头枕在姥姥的肩膀上，心里踏实又安稳，甚至隐隐都有了睡意。

　　江森正要陷入朦胧沉睡中，村里马路上摩托车突突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她。

　　她一轱辘坐立端正，发了会呆，才醒醒神。

　　齐姥姥还在不知疲倦的给她扇风，但是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来了，今晚月亮还没从东方升起，倒是西南角的太白金星在闪闪发光。

　　江森看着村里远处逐渐亮起的昏黄灯光，才惊道：“姥姥，我们家没灯没电啊！”

　　齐姥姥比江森先一步看见村里人的灯光，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我们早点睡觉也就用不着了。”

　　不过，江森想的可不是自己，而是齐姥姥，要是老人家半夜起夜要怎么办，黑灯瞎火在摔伤一脚，那她可真是罪过大了。

　　她可知道的，老年人年纪大了，起夜的毛病就有了，甚至一晚上能有两三次，所以，江森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行，姥姥，我去找村里人借个蜡烛或者手电吧！”江森站起身果断的说道。

　　“没事！”齐姥姥正想继续劝到，转念一想，有灯备着遇事不慌，就转换了嘴边的话：“也行，不过能借到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她想着老人家上门还是有个面子。

　　“不用，一家借不到，我多跑几家。”江森按住她要起身的姿态，温声回道，“你更是不能去了，你年纪可能比他们还大，差着辈分呢，我是小辈，我先上门拜访合适一些。”

　　齐姥姥想想也是，年纪大的人，规矩都要多一些，“那你早去早回，最好赶在天完全黑回来。”

　　“嗯！姥姥，你就在院子空旷干净的地方等我，小心草丛里的虫子，”江森不放心的交代。

　　“好好好，”齐姥姥满口答应，让孙女放心。

　　江森这才赶紧快步往村里其他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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