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欲成瘾》唐斯奕

10、chapter 10

　　下巴被他捉住，对方强势的举动令她不舒服地偏过头，周堇眠突然而来的强势，让她不太自在。
　　就好像……她是一只弱小的羊羔，需要男人的保护。

　　躲开了周堇眠的手，他指腹上落空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她皮肤细腻的温热。
　　他没转开眼，看着她，没忽略她眼底的一丝局促和……不自在。

　　周堇眠两次见她，她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居高临下地逗弄他，把他当做自己掌中的小玩物。
　　此时，才有了点女孩儿该有的样子，知道害怕，也知道躲避，不会没轻没重地来逗弄他，单纯得很。

　　想到这，嘴角飘了飘，看着陈堇年，又抿紧了，“以身涉险？你是想干嘛。”
　　陈堇年瞧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他看了眼录像，“拍证据啊。”

　　他的目光从屏幕跳到她的指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想帮她？”
　　她摇了摇头，“单纯看不惯这种事情。”

　　想到那两人的恶心模样，周堇眠语调也冷了几分，“确实欠教训。”
　　他的语气不太好，陈堇年下意识看他。

　　之前见他，孤傲，冷漠，但此时还多了些……危险？
　　那是之前她没有见过的一面，比如……打架的时候，出拳迅速，下手很猛，跟他捏着卷子的样子……差很多。

　　周堇眠比她高出一个头，他站在她面前……很高，而且，她今天才发现，他肩很宽，胸膛挡住了她大半的视线。
　　为了跟他直视着说话，她只能抬起头来，“……今天，谢谢你啊。”

　　周堇眠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思。
　　想说的话已经说完，再待在一块……就要大眼瞪小眼了，她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我走了……明天见。”

　　周堇眠翘起嘴角，向她挥了挥手，学着她说话一般，“嗯，明天见。”
　　她和李月婷的背影在街上缩小、消失，他垂了眼，转身上了对面那辆停了许久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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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这个视频，陈堇年带李月婷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刘东安是个怕生事儿的，校长更是。
　　临到高考前一脚，周堇眠和陈堇年都是学校的尖子生，偏偏两个混账东西去惹他们两，李月婷反而成了这件事儿里的关键棋子。

　　陈堇年把视频留了一份给李月婷，两人各备一份，算是证据，如果他们还要来找麻烦，那就报警。
　　学校不会不管这么恶劣的校园暴力，拼了命也会把李月婷保护好，免得学校赔上名誉。

　　后来，李月婷才跟陈堇年说，她为什么一直忍着，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高考是她唯一的希望。
　　陈堇年尊重梦想，没说什么，人总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她本来也并没有想要去改变任何人的人生。

　　高考还有两个多月，尖子生开始了冲刺班。
　　每周的课后补习，陈堇年的视野多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周堇眠。

　　她把课本都装进背包，握着刚打好开水的保温杯，准备换个地儿去冲刺班。
　　一抬头，被人挡住了视线。

　　顾瑀森脸色一般，但凤眼有些暗，她没工夫耽误在他身上，抬手就推他，“让开。”
　　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拽住了，他话音不高，刚好他两能听见，“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李月婷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这样做有多危险。”

　　陈堇年拧了眉，抬手看了下表，要迟到了，“我没事儿，跟你没关系。”
　　她的语气有些急躁，还有些……不耐烦，听得顾瑀森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捏紧了她的胳膊，“跟我没关系，跟……周堇眠就有关了？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周堇眠？陈堇年脑子里浮现起他的脸，那就是个意外。
　　她跟周堇眠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她使劲儿甩了胳膊，顾瑀森力气不小，让她很不舒服，她特烦男人动手动脚的，顾瑀森以前就喜欢这样，没事儿就揉她头，小时候还揪她皮筋儿，手特欠。
　　抬起脸，有点不耐烦，“我有什么好跟你解释的？我要迟到了，顾瑀森你最好立刻放开我。”

　　想到周堇眠的名字总和陈堇年搅合在一块，他就有些没由来的烦。
　　下意识捏紧了她的手臂，有些急切，“陈堇年……你……”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心里堵了个大石头，但是……这种莫名的纠结，名为什么？
　　顾瑀森这一卡壳，刚才想要个答案的气势也没了，陈堇年直接挥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栋教学楼之间通过长廊连接，陈堇年穿过走廊，来到高三的冲刺班。
　　被顾瑀森拦了两步路，等她来的时候，前四排已经坐满了，只剩最后几排的零星几个座位。

　　老师正站在讲台前低头整理卷子，她从后门进了班级，有几个学生已经看到她，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
　　第五排中间还有个空位，旁边坐着一个少年，她径直走了过去，把保温杯放在了桌上。

　　周围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她把包放在椅子上，偏过头往隔壁看去……周堇眠沉静的眼正看着她。

　　周堇眠手里攥着只黑笔，校服下的少年躯体存在感很强，只是坐在那，都让人有压力。
　　更何况，他那双黑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正当周围以为这两人的气氛会很尴尬或者很奇妙的时候，陈堇年很淡然地放下了书包，和周堇眠说了一句，“嗨。”
　　周堇眠收回眼，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嗯。”

　　两个传闻中的人就这么坐在了一块儿，互相也不说话，但……好像也不奇怪？
　　陈堇年托着腮听老师在上面说题，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上两笔，有一处地方她写错了，下意识从旁边拿了修正带……

　　周堇眠同样伸过去的手悬在半空，她白皙的手腕越过两个桌子间的缝隙，拿过了他的修正带，自顾自地用了起来。
　　等她放下了修正带，他才淡淡翘起嘴角，压低了嗓音，轻瞥她一眼，“用完了？”

　　陈堇年从题海里一惊，抬眼看他，却见他眼底飘着笑意，目光落在她手边那个白色的修正带上……
　　她一时有些愣，这是哪来的？不是她的？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拿了他的，收回眼，赶紧把修正带还给他。

　　周堇眠没多说什么，大手拿起那个修正带用了起来。
　　只是，陈堇年似乎觉得，那个修正带……好像离自己近了点？

　　等到补习结束，天幕沉沉，夜空上星星点点，弯月皎洁，仿佛给他们照着回家的路。
　　陈堇年捏了捏酸痛的脖颈，一边收起纸笔。

　　老师在讲台上朗声说着，“各位同学，回家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把东西收好，才发现周堇眠还没走，正靠在一边看着她，手里拎着包。

　　目光沉沉的，看得她莫名其妙，陈堇年下意识问道，“有事？”
　　周堇眠脸上没有表情，依旧是那副扑克脸，嗓音似乎都夹了晚风的凉意，“你怎么回去？”

　　陈堇年一愣，心想他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所以担心她来着，心里想他还挺好心，虽然是张扑克脸，但是人不坏。
　　便大方回答道，“我家里……有人来接。”

　　周堇眠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动，只沉沉看着她，陈堇年有些疑惑，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
　　她奇怪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挑了挑眉，“天色黑，我不放心。”
　　陈堇年蹙眉，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好像……也没那么黑啊。

　　她没再反驳他，把手里的书包拉链拉上，背在了双肩上，周堇眠单手插兜，跟着她，走在了旁边。
　　班上还没散尽的学生睁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没看错吧……周堇眠……他和陈堇年一块走？？”
　　一个短发的女生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视力没出问题。

　　“别说你了……我都觉得……震惊我天。”
　　旁边那个女生眼睛瞪得宛如铜铃，周堇眠那副……对陈堇年莞尔一笑的样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周堇眠本人，像是哪根筋搭错了。

　　迎着周围的目光，陈堇年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他两这一左一右地走在学校里，感觉哪里有点怪。
　　她扫过旁边周堇眠那张不思一苟的脸，没忍住说道，“我两走一块，是不是有点奇怪？”

　　周堇眠的眉梢微挑，语调不羁，“你还在意这个？”
　　言下之意是，她陈堇年这么傲气的人还在乎别人的目光？显得她想太多了似的。

　　算了，可能真是她想太多了，周堇眠只不过是顺路跟她一程，没什么好纠结的。
　　到了校门口，陈堇年习惯性地就要往前走，身边温热的气息却突然提醒她，旁边还有个人。

　　她抬了脸，对他招了招手，“我走了，明天见。”
　　周堇眠的嘴角一弯，淡淡“嗯”了一声，向她挥了挥手。
　　心里说着，陈堇年，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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