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捉虫） ...
-
第12章
最后他们满载而归，买了满满一书包。趁老乌龟不注意，白溪塞了两本‘绘色男本’进去，垫在最底下。
白溪起身就看见宋一飞和王盟对他行注目礼，宋一飞还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两个人的距离由此莫名其妙拉近了些。
不过买完书后，宋一飞没给白溪打折，还毫不客气地加上了精神损失费。
白溪也没有不付钱的意思，拿起毛笔就在账单上签字。
老乌龟终于买到他想要的晦涩难懂的书，面色好看了些，准备结账。然后就掏啊掏，掏不出任何钱包的影子。
糟！遇见小偷了。
老乌龟大惊失色，僵硬地抬头偷瞄白溪，却见白溪拿出他最熟悉和心爱的渐变蓝贝壳钱包，拿出里面的银两数了数,抛出一句话，“你没带够钱 。”
老乌龟：“……QAQ”小祖宗偷我钱，还嫌我钱少。
没钱被嫌弃的老乌龟去看缩在一旁时而傻笑时而鬼鬼祟祟的小姑娘唐云云，唤了一声，口气冷淡，“喂，你带钱没？”
突然被点名的唐云云，“……带了一两碎银”娘亲叮嘱她的时候太着急，都没给留零花钱，这一两碎银子还是她自己的小金库，辛苦攒了两个月。
“老先生，我带够了。”白溪打断他们对话。
老乌龟冷不伶仃哆嗦了一下，“好、好的。”少爷真的越来越像老爷了，怎么不学好呢。
白溪没带银钱，但是白溪带了海中货币——一串圆润饱满的海珍珠。
此时从手腕上取下来，放在柜面上，“宋老板，你看这串珍珠能否换这些书？”
宋一飞只消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串上品海珍珠，一颗就足够付清那一包的书以及他的精神损失费了。
王盟也只消一眼，就看清楚老板的企图，扬着真诚的笑容拿过珍珠串，“够了够了，谢谢白公子……哎哟！”
宋一飞拍飞王盟的贼爪子，拿起珍珠串取下一颗，“这上好的海珍珠不易得，有一颗就足够。”
白溪认不出珍珠的好坏，确定可以换书后，不再和他客气，将剩下的珍珠也塞进书包装好，扔给老乌龟。
“我们先走了。”
“白公子等等！”
装满书的书包非常沉，老乌龟抱着书包已经挪到门口，阳光照射下来，在书包垂落下来的带子上方折射出一道彩虹。
此时老乌龟停下，带着疑惑转过身来，彩虹消失不见。
“宋老板还有事？”
“不是大事，刚才就想问，结果忘了，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哈哈哈，”宋一飞拍打桌面，一副很懊恼的样子，“公子的书包看上去材质不错，样式也非常养眼，不知是在哪里买的？”
“哼！”老乌龟用力往上抱了抱书包，吐出一句海底语来，“我家夫人的手艺，岂是一般人能随便用的？”
白溪先前上岸失败，不仅破了脑袋，还丢了书包。这个书包是老乌龟从父母的大书房里翻找出来的。他不知道书包居然是母亲亲手缝制的。
丢了的那个书包，也一定是被贼人捡走了。母亲缝制的书包岂是贼人能够用的，想到此，白溪的小本子上又重重记了一笔。
宋一飞就听懂一个字，还是个语气词——“哼”，这真的是他们国家的方言吗？
从那股咄咄逼人的语气也知道这位老管家没说好话，宋一飞佯装没听见，“在下十分喜欢，烦请白公子告知。”
白公子一手拎起书包，捎带提起老管家，轻轻松松连人带包放到台阶下面，回身道：“家里人自己做的，多谢喜欢。”
“那真是遗憾。”宋一飞怂怂肩，抽出一本《鲛人传说》在扉页写上自己名字，递过去，“我看见白公子一直在看这本却没买，这本就当我送给白公子的。刚才是我唐突了。”等拿到线索，回头再找殿下报销。
离开书店，白溪从贝壳钱包里取出一部分银两，连同装死结果一睡不醒的老海螺，一起塞进小姑娘怀里。
“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里面的钱就当做是报酬，快点回家吧。”
唐云云其实一点都不觉得累，欣赏美色使人快乐，而且还能出来走走玩玩，不用做家务，也不用写学堂作业，真是美滋滋。
“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谢谢白哥哥。欢迎下次来玩儿哦。”
白溪笑道：“再见。”
目送小姑娘跑出书市，没了身影。老乌龟擦擦头上的汗，明明是冬天，为什么今天这么热？
老乌龟：“少爷，她回家了，我们也回吗？”
白溪：“当然不。”
老乌龟：“……”
白溪：“我们往回折，去第一家书店。”
老乌龟：“……”祖宗啊，造孽哟。
另外一边的梁燕书局。
王盟含泪看着自己被扣掉的工资，想不通今天他做错了什么，明明精神损失费也应该有他一部分的。
宋一飞斜昵了他一眼，“知道为什么扣你工资吗？”
王盟不知道。
宋一飞继续道：“知道刚才的是什么人吗？”
王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把人带进店里来。”
王盟：“他们是自己走进来的。”
“……”宋一飞敲他脑壳，“看见那个书包没？大老板先前来江州被贼人袭击，贼人落荒逃走落下一个背包，和那个书包材质、外观几乎一模一样。”
这次王盟终于知道了，震惊之下眼泪都没了，“是他们？”
宋一飞点点头，继而又问：“你的人安排了吗？”
“安排上了，以防万一，我分别安排了三个人进行跟踪。”王盟呲牙咧嘴。刚才那个白公子，一只手随随便便就连人带书包拎起来了，一个人肯定跟不住，他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老板一高兴兴许就把扣的工资发下来了。
“……”宋一飞没什么好说的，转身离开。
这么久了，终于发现刺客线索了，我要立刻给殿下飞鸽传书，殿下不能再说我没用了哈哈哈。
书市长长长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老乌龟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老老实实坦白，“小祖宗哎，我错了。我今天才见识到你陆地话多么厉害，老海螺就提议让我买点难懂的书考你。我不该隐瞒真实目的，不该对你撒谎……”
白溪满意惹，终于大发慈悲拎起书包，“下不为例。”
老乌龟一步也不想走了，今天天气太热，他隐形的壳壳都要晒裂开了，讪讪道：“那我们……”
“你如果累了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取本书我们就回。”
“好好好，我就在这里等少爷。”书包重新落回老乌龟背上，居然比刚才更重了！
白溪一个人走得很快，很快到达目的地，抬头一瞧，呵！有意思了，这家书店名叫梁上燕书铺。
书包已经塞满了，白溪也没了再逛的心思，拿到特刊就要走。
男孩眼巴巴地站在门口，如同看着心爱的书生上京赶考一般，心碎又期待，“您下次一定要再来找我哦。”
“好，一定。”
白溪卷起特刊，回去接老乌龟，半途发现不远处巷子里有卖糖葫芦的，拐弯去买。寻思着老乌龟估计没吃过，多买了一根。
付过钱，白溪拐进另一条巷子，遇见拐弯路就要拐一下，走着走着发现没路了，攀着墙翻上屋顶，走回卖糖葫芦的巷子跳下来，又买了一根糖葫芦，这才回头去找老乌龟。
老乌龟仅靠着墙，在正午的烈日下寻找不存在的阴凉地。
一根糖葫芦突然从天而降挂在他面前，同时眼前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太阳。
老乌龟抬头，就看见笑眯眯的白溪。
白溪晃了晃冰糖葫芦，“你一根我一根，你都看见了，我没偷吃啊。”
老乌龟老泪纵横，他家少爷真是太好了。
白溪打开书包，硬把特刊塞进去装好，自己背上，“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回去。”
“好好好。”
“回去不准告诉我爸妈我来陆地了。”
“好好好，不告诉他们。”
“现在我背书包，回到海里你载我两。”
“好好好。”
白溪瞄他，“回去我自己收拾书包，您老不用整理了。”
“好……为什么啊？”老乌龟大惊失色，少爷这是还没当家就已经嫌弃他了？
白溪头疼，不知如何解释，岔开话题，“这个零食再不吃化掉就不好吃了。”
老乌龟慌忙去啃，好甜，必须在化掉前全部吃掉。
路过书院，龙涯居然还没下课，握紧埋头苦写。
怕再被章老师发现，这次他们没有停留，只幸灾乐祸了很短暂的时间，迅速离开。
等回到鲛人宫，推开门走进没有水的客厅，白溪忍不住深呼吸。
旱鸭子就是旱鸭子，即使给了金手指会游泳，本质上还是旱鸭子。他学不会游泳真是太正常了。
赶走老乌龟，白溪拎着一大包书进入书房，正欲放下就觉得不太|安心，爸妈收藏的怕水的书都在这里，如果他们进来找书，看见点不该看的，那就糟了。
白溪卷起墙上的挂画，进入小书房。
这间密室是他在这里生活六天后才发现的，这里收藏了一些奇怪的书和笔记，诸如《海巫纪年史》、《锦鲤三千问》、《如果你变成八爪鱼，你会吃什么？》。
小书房的地面以及四周都是石壁，内里点着长明的蜡烛，私密又安静。
白溪经常来这里做一做，写写画画。最开始会把研究团队新发现的甲骨文写出来研究，后来会画第二护卫队的巡航路线，画印象深刻的学生，写下那个星盗团伙每个人的信息。
到昨天，他又完成了一副画像。
白溪找来一件外衫盖住了地面上铺展开的画像。
做完这件事才打开书包，拿出最下面压着的几本书，又找来白纸，设计出新的封面，覆盖住原有的封面，把它们塞进书架。
忙完后，拎起剩下的书匆匆走出小书房，看都没看扔在地上的长衫，似乎把它遗忘了。
陆地上，梁燕书局，宋一飞意料之中等来三个跟丢者的汇报。一个人怕被发现，三个人不是更容易被发现？扣王盟的工资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好在人在江州，安排靠谱的人四处查探，一定能找到落脚点，到时候就好办了。
意料之外的，宋一飞还等来了一只鸽子，不是刚放走那只又飞回来了，是从长安飞来的。
字条上写着：大老板年后到江州。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捉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