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忆（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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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对劲，明明一直想杀的人就在眼前，可却下不去手。他重重的闭上眼，拧眉，又再度起身，拔了剑，茫然四顾，劈头盖脸的一番击打，试图找到发泄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艹!”他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后起身，追着那个人出去。哪怕知道他在宫中根基深重，根本不会有麻烦，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哥哥，你想杀我吗？”楚钰看着他手里的剑，表情镇定，像个即将赴死的勇士。
“我……”叶文将剑收入鞘，一时不知道该讲什么。
“哥哥不必多说，我都明白，我所犯下的过错我都承认，但有一点，我从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爱你。我当初没有折辱你的意思。”楚钰说到这里观察了下叶文的神色，见他耳尖发红，转移了话题。
“哥哥，你知道的，我快死了，不能再陪你太久，哥哥，我知道一个人活着的感觉，太孤单也太痛苦了。”楚钰试探着握住了叶文的手，他没有挣扎，于是他又继续往下说。
“哥哥，我没有几年好活了，在我临死前，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哥哥能答应我。好吗？哥哥……”他语气轻轻的，带着点哀求的味道，手指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叶文的衣袖，像只撒娇的小兽。
“什么愿望？”叶文心里仿佛有什么松动了，一只毛绒绒的小兽在他心里不断抓挠。
“哥哥，我希望，在我死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可以吗？”楚钰双目含泪，恳求地望着他。
“……好。”叶文从来没见到过楚钰这么脆弱卑微的时候。
楚钰很少流泪，大多时候是为了演戏，可这次包含的感情全是真实的。
重新回到寝宫后，叶文感到不对劲，“你怎么跟着我回来了？”
“咳咳……哥哥，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永远离开你，当然得跟着你。难道哥哥刚刚说的话都是假的吗？”楚钰委屈巴巴地，连忙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没忘。那，你留下来吧。”叶文有些不自在，吩咐人取热水进来，楚钰闻言向外走出去。
“你去哪？”叶文拦住他。
“去取热水。”楚钰低眉顺眼地说。
“让下人去，你去干什么!”叶文将他扯回，摁在床上。没办法，其他地方被他发火的时候毁掉了。
“哥哥，我现在是你的奴仆兼男宠了。我不去谁去？”
“不许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给自己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身份。从今天开始，养好身体，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全都给我扔了!”
“好的，我听哥哥的话。”楚钰一副我很乖巧的样子，仰着头看着他。
他又重新吩咐，很快热水就来了。经过简单的洗漱后，他才想到寝宫里只有一张床的问题。不等他开口，楚钰已经铺好了地铺，乖乖巧巧地躺好。
“哥哥放心，我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他眨巴着眼睛，微微一笑。
叶文皱了皱眉，把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太轻了，这个人，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糟蹋的自己。
“哥哥……不用的，我睡下面就好，我不配和你睡同一张床，哥哥，你用不着心疼我……”楚钰试探性地推了推他两下，没推动，反而被摁得更紧了。
“闭嘴，睡觉，老实点，别动什么歪心思。”叶文平躺在床上，楚钰小心翼翼地离他远点，快蹭到床边缘的时候，叶文一把把他拉回怀里，又很快把他推得远些。
“ 你就睡这里，别乱动，不许越界。”叶文拿了个枕头当间隔，画了条线。
“好。”楚钰委屈巴巴地点头。
等到叶文放松警惕，睡过去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蹭过去，还没有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就被叶文一个惊醒，伸手制服。
他连忙闭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假装自己是睡得太熟，无意间的翻动。
叶文没有动静，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两个月忙得很，几乎没有完整的睡过一觉。可是身处军营，身体上的反应还是有的。
所以隔天一觉醒来，他就看见了他怀里的楚钰，双手被他压着，气氛有些暧昧。他连忙收回手，又怕惊醒怀里的人，动作格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是上朝的时候了。
他抿抿唇，还是帮他把被子盖好才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九年前，那十六年的时光。
在那个时候，他们相依为命，环境并不是很好，年纪较大的他，总是把年纪较小的楚钰搂在怀里，慢慢的哄他入睡。
楚钰年幼丧母，又时常被人欺负，夜里总是做噩梦，很难睡好觉，于是他总是给他讲些睡前故事，耐心的哄他。
这样的日子久了，他也就在楚钰的屋子里住下。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没有炭火，他们只能相依为命的搂在一起取暖。
但是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来也没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他和楚钰怎么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呢？叶文怎么也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回忆（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