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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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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医给商瑄苓治疗的时间里面，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宫女，叩拜回禀：“娘娘，城东孙媒婆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宣。”
孙媒婆浑身穿的艳丽喜庆，身上的小赘肉在走动时也在抖动着，显得更加喜庆滑稽。
也许这是孙媒婆第一次进宫，手足无措地东张西望：“民妇参见娘娘……”
“孙媒婆是吗？听闻你在城东小有名气，我问你，民间聘礼最高规格是如何？”锦妃接过一个宫女沏好的茶，浅抿一口，微微皱眉，指着也要给商瑄苓上的茶，“她身上有伤口，换成牛酥茶吧。”
锦妃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商瑄苓有一瞬间沦陷了，这样的温柔，作为孤女她从来都未曾感受过。
孙媒婆头低低的，想了会，回答：“聘金数两，聘饼一担，海味八式，其中发菜是必须的，以取其发财之意，而其他的海味有鲍鱼、蚝豉、元贝、冬菇、虾米、鱿鱼、海参、鱼翅和鱼肚等。三牲，两对鸡，两雄两雌﹔猪肉三至五斤起双飞，即一片相连开二，以表示丰硕诚恳的敬意。鱼取年年有余好意头，椰子一对，酒，四京果，生果，四色糖，茶叶、芝麻，礼金盒，香炮镯金，斗二米。”
“这些是民间的规格，数量不在多，意头好即可，故聘礼基本为双数。”
锦妃纤长的手指轻点掌心，双眸微闭，神情了然：“汾羽，可听见了？让礼部就着这点准备，另备一份符合皇室身份的聘礼，等会带着孙媒婆前去商府下聘。”
“是，奴婢知道。”汾羽微微欠身，从堂上下来，走到孙媒婆旁边，道，“孙媒婆，请随奴婢这边请。”
看来为了让自己名正言顺嫁给凤肇燚，锦妃做好了两手准备。
“锦妃娘娘，这位姑娘的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了，但伤口严重，不是一日便可恢复。”
徐太医起身之时，宫女便将牛酥茶端了上来，商瑄苓喝了一口，甜而不腻，香醇可口的口感蔓延口齿之间，回味无穷。
“这个简单，传我口谕，每日你到商府帮她换药即可。”锦妃没有一点为难，“你退下吧，苓苓，你留下，我有话说。”
屏退了众人，偌大的房间里仅有锦妃和商瑄苓两人，锦妃一直板着的脸忽然间露出了笑容，问道：“我这里的牛酥茶还不错吧，要是喜欢，多来走动走动。”
“多谢锦妃娘娘。”
商瑄苓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锦妃半途打断，笑言：“昨晚吾儿来找我，所以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在我面前，不必拘谨”
从锦妃口中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倒是让商瑄苓瞳孔一缩，抬眼却看到锦妃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倒是平静。
“你也不必担心，找城东媒婆来，也是为了加强你的身份而已，不过这个商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没什么好当的。”锦妃笑了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商瑄苓，“苓苓，这可都是燚儿安排的呢。”
最后一句话还要在商瑄苓面前提了一下凤肇燚，倒像是有意撮合两人的意思。
商瑄苓不好意思嘴角微微抽动，快速喝了几口牛酥茶缓解尴尬。
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七大姑八大姨想要拉你相亲的感觉。
“敢跟皇后叫板、敢抗旨不遵的丫头，我真的太喜欢了。”锦妃慢慢走到商瑄苓的身边，捏了一下小脸蛋，笑得灿烂，“我喜欢你，燚儿喜欢你，就够了。”
和锦妃相谈甚欢，时间也过去很快，汾羽回来禀告：“娘娘，礼部已经准备好了，皇上的赐婚圣旨也备好了。”
“那就送过去吧，汾羽，你跟着随行过去，顺便带上这个，这算是本宫的见面礼，到时候一并当着他们商家人的面给了。”
锦妃从自己的身上拽下了一个玉佩，商瑄苓看了一眼，方形翠绿色的双鱼玉佩。
这是在跟商家人宣誓主权，也是非常明显的护犊子的行为，商瑄苓倒是觉得很感动，看似冰冷的锦妃，其实是这个深宫中最有人情味的，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不想要与人交往吧。
“去吧去吧，今天第一次跟人说这么多话，我也乏了，都退下吧。”
见到商瑄苓要对自己表示感谢的样子，马上摆摆手，自说自话走了进去。
“姑娘跟奴婢这边请吧。”汾羽是锦妃的心腹，也可以看出锦妃对商瑄苓的喜爱之情，对她也是尊重的。
到了门口，商瑄苓就看到了声势浩大的几车箱子，箱子上面暗纹雕刻着鸳鸯戏水图腾，朱漆涂层在阳光下折射光点，箱子开口一圈镶嵌着黄金和五彩宝石，仅仅是箱子就这么华丽非常。
商瑄苓张大着嘴巴，手轻轻抚摸上箱子，光滑服帖的感觉让她叹为观止，甚至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脸贴在了箱子上，笑得可爱：“发达了，发达了……这些箱子都可以卖好几个钱了，汾羽，这些箱子也是给我的吗？”
“姑娘，这些聘礼单上写的是你的名字，自然是你的。”汾羽走到商瑄苓面前，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在汾羽的催促下，商瑄苓终于依依不舍放开了箱子，上了轿辇。
商瑄苓回去的路上声势浩大，消息也马上传到了商府。
“这不可能！”
商瑄燕惊座而起，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
她明明犯了大不敬之罪，现在却安然无恙回来，她怎么能不气。
“夫人，二小姐，老爷传话来，说是宫里来人了，让全部人出门接驾。”
一个小丫鬟透过屏风，低头说道。
当商府的人来到门口之时，便看到府邸门口已经是鲜红一片，街道旁的树木上满是鲜红的绸缎，在阳光下散发着波光粼粼的光泽，地上所望之处也是铺满了红色的绸缎。
不远处，一辆步辇缓缓而来，身后跟着七八辆的板车，上面满满当当的箱子，箱子上面也绑上了绸缎。
“这个架势……难道是聘礼不成？”
“都说商家小姐京城第一绝，这仗势也应该是皇家的人来下聘的。”
“可是之前五皇子殿下不是跟商家小姐有了婚约，还是皇上下的圣旨，都没有这么大的阵势，应该不可能吧……”
“我可是听说商家还有另一个小姐来着，应该是给她下聘的吧。”
众人都围在了商家门口，想要一探究竟，甚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听到这里，商瑄燕的挺直腰背，这肯定是太子的聘礼，商瑄苓现在是罪人，怎么想这个名额就是自己的。
最先走到门口的是一个嬷嬷，还有在步辇旁边的汾羽，徐氏认出来那是锦妃身边的人，难道轿辇上的人是久居蓬莱宫的锦妃？
这个结论一出，徐氏脸上笑逐颜开：“燕儿，这是锦妃的人，也意味着是太子的聘礼！”
商瑄燕也意识到，马上整理自己的妆容衣服，生怕等会失了礼数。
老祖宗走上前，看着嬷嬷熟稔笑了下：“秋若姑姑，今日怎么是你来了？”
“老奴是来宣读圣旨的，商家众人接旨！”
商家人齐齐跪拜了一地，秋若姑姑将圣旨摊开，大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皇商商家之女商瑄苓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锦妃躬闻之甚悦。今太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商瑄苓待宇闺中，与皇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其许配太子为正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听到圣旨里面的名字，商家众人神情惊愕。
“商国强，还不快快接旨？”
秋若姑姑催促着商国强。
“草民代商家谢皇上恩典。”商国强起身，走到秋若姑姑面前，还是有些不确定，低声询问，“秋若姑姑，这圣旨是不是……”
“商国强，这是皇上的圣旨，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质疑？”秋若姑姑神情冷若冰霜，眼神凌厉。
“草民不敢不敢……”
就在这时，商瑄苓慢慢从步辇下来，由汾羽搀扶着下来，看到这一场景的商瑄燕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再不聪明也看得出这眼前的情况，这女人不但没事，甚至进了一次宫居然把不谙世事的锦妃也给收买了。
秋若姑姑看到商瑄苓出来，对着她微微欠身，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聘礼单，笑道：“姑娘，这是锦妃娘娘让礼部备下的聘礼，再加上锦妃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汾羽伺候姑娘。”
“汾羽愿意跟随姑娘。”汾羽看上去眉眼冷淡，但也是个忠心的人，锦妃的吩咐她也绝对听从。
“姑娘，这是城东的孙媒婆，她的身后是根据民间习俗备下的聘礼，还请姑娘过目。”现在的秋若姑姑直接绕过了商家大人，和商瑄苓直接核对，“锦妃娘娘说了，之前的婚约让姑娘受了委屈，这一次太子殿下和锦妃娘娘礼数都做足了，不然姑娘委屈。”
“秋若姑姑说的对，但这里面的都是皇宫和民间的聘礼，本宫的聘礼还没算上呢。”
一个玩味儿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刷刷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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