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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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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春听到有人喊商瑄苓，也有些担心地小声道：“大小姐……”
“你放心，我会没事，在府里等我。”
商瑄苓一人走了出去，便见到院子里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太监服饰的老人家，看衣裳的精致也可以看出他位分尊重。
大概这个人便是李公公了。
“商大小姐是吗？老奴是皇上身边的人，今日来，是想要请商家大小姐进宫一趟，皇上想要见你。”
“好。”
商瑄苓毫不犹豫，临危不乱的样子倒是让李公公眼前一亮。
宫中的女子自己也见得多了，待字闺中的秀女也不少，但惹了事还像这么冷静的女子，眼前的商家大小姐还是第一个。
“来人！扣住她！”
李公公招呼身后的拿着锁链的侍卫上前。
“等等！”
李公公侧目：“商大小姐要知道，现在是皇上要见你，为什么要见你你也清楚，别让我们做奴才的难做。”
带着枷锁等同于有罪，商瑄苓自然是不愿意的。
“李公公，民女不明白，皇上口谕只是想要见我，便是并没有说明我有罪，民女相信皇上仁善和蔼之人，定是会查明真相才会让人定罪，但现在民女无罪，所以这枷锁，民女于情不愿带，于理也不能带。”
“好，轿辇已经备好在门口等着，商家大小姐请随老奴来。”
商瑄苓的话也说服了李公公。
刚要离开商家大门的时候，就听到商国强在背后大声喊了一句：“李公公，等等！”
李公公皱眉转头，带着一丝怒气：“商老爷，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要是迟了回去，皇上会不高兴的。”
“李公公，这个孩子从小就在城东农庄长大的，不懂礼数情有可原，但在进了商府，家中女眷对她也是悉心教导，谁知道还闯出这样弥天大祸，请李公公转告皇上，还希望皇上可以原谅商家上下，商家的忠心可鉴啊。”
本以为商国强出来顾念着亲情为自己求情，谁知道竟然是要舍弃自己保商家。
商瑄苓低头冷笑一声，怪不得原著女主悲催，摊上这样的父亲，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李公公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看了一眼身边被抛弃的女子，青春年华，摊上这样的家庭也是可怜。
“这些话，本公公会向皇上转告的。”
乾清宫
龙涎香的丝丝烟气萦绕在房中，缓慢而悠哉，但还是压抑不住皇后的怒火，坐在皇帝身边，眉间满是怒火：“皇上，这个商瑄苓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煌儿是吾儿，一个民女成为正王妃，那是祖上烧高香的好事，可是她居然将皇上的谕旨给撕碎了，这不仅是羞辱了吾儿，还羞辱了皇上你啊！”
“好了，从昨晚开始，你就说了好多遍了，商瑄苓朕已经让李公公去抓回来了，朕要听听看，她有什么解释。”
“皇上，老奴将商家大小姐带来了。”李公公走了进来，弯腰谦卑说道。
皇上看向下面，将手中的奏折合上：“带上来！”
“民女商瑄苓，叩见皇上。”
商瑄苓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行礼的动作都符合规矩，一点都不像是越矩之人。
“商瑄苓，你可知罪？”身为皇帝，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皇上，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商瑄苓撕毁圣旨，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要是不狠狠处罚，恐不能以儆效尤。”
皇后恶狠狠看着底下的商瑄苓，让自己的儿子当众出丑，也要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商瑄苓抬起无辜的眼睛，冷静地看向皇上，带着一丝委屈，问道：“皇上，如果民女拒绝赐婚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的话，真正这样的人，是五皇子殿下才对。”
“胡说八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礼数的臭丫头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后听到商瑄苓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儿子，气得完全没有了形象，指着商瑄苓大怒。
“大胆，你可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话，朕完全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皇上安抚了一下皇后，转而对着商瑄苓冷声问道。
商瑄苓依旧不卑不亢，说道：“民女知道，但是民女还是要说，因为皇上是个明君，定会听民女的解释。”
“好，那你告诉朕，为什么前去迎娶你的五皇子，却是抗旨的那个人呢？”
商瑄苓脸颊沉静的神色不动然分毫，接着说：“回禀皇上，民女只是一个民间女子，早前就听说过三书六聘之礼乃是迎娶的礼仪，现在父母之命已有，媒妁之言并没有，因是皇家圣旨亦可，而商家也未收到三书六聘之礼，说明不想承认赐婚的并不是民女。”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皇后大怒，指着商瑄苓的鼻梁骨呵斥着，“这里是皇家，岂是你可以用民间习俗来对比的？”
“皇家也是基于民间而起，皇上，既然五皇子要迎娶民女，不论民间还是皇家，三书六聘是基本，不是吗？”商瑄苓停顿了一下，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抬头继续回话，“民女撕毁圣旨，也是为了皇家颜面考虑，既然五皇子不想要迎娶民女，这个婚约由民女破除，也算是维护了皇上和五皇子之间的父子情谊。”
皇上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神情，无人可知他到底想些什么。
“越说越离谱，吾儿同皇上的关系岂是你这个臭丫头可以挑拨的，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皇后害怕自己的儿子和皇上之间的情感被离间，赶紧命令下人拉商瑄苓出去。
“等等！”
皇上终于开口说话，皇后却是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皇上……”
“李公公，煌儿真的没有三书六聘之礼？”
李公公站在一边，听到皇上的垂询，看了看皇后，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当日宣读圣旨，五皇子殿下的确没有带上三书六聘之礼。”
“当日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皇后也听懂了李公公话语中留有的空隙，马上解释，并且瞪着商瑄苓，道，“皇上，这个女子意在离间皇上和吾儿的父子关系，其心可诛啊！”
“商瑄苓，你有何解释？”
“皇上，民女无话可说。但民女只知道在民间，三书六聘之礼是在求亲之时准备的，从未听说过，有后补之理，若这是皇家的规矩，民女便无话可说。”
“妖言惑众！拖下去！”
皇后终于忍受不住，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民女知道自己死不足惜，今日进宫是众目睽睽之事，若是一死可以维护皇家声誉，民女死而无憾。”
以退为进，意在告诉皇帝，今日进宫之事民众都知道，赐婚之事民众也都清楚，要是自己今日无法走出去，只会让人议论纷纷皇室作风，对他们更加不利。
“拖出去！”
“我看谁敢！”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商瑄苓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淡黄色短袄袄裙的宫妃打扮的女子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面容，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细微的皱纹，让商瑄苓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她淡蓝色的眼眸，深邃而迷人，好似将人吸引进去一般。
“锦儿！你怎么来了？你愿意出来见朕了？”
一直淡定，面无表情的皇帝，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也慌了神，就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手足无措，但眼神中满是期待。
“锦妃？你不呆在你的蓬莱宫，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自己的阴影，有她在的一天，自己和煌儿就从来都没有过好日子，就连原本属于煌儿的位置，自己的丈夫为了讨她欢心，都破例给了凤肇燚。
她一个位份尊贵的宰相之女输给了民间女子，这样的气，她怎么能忍。
锦妃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商瑄苓，微微蹲下将她扶了起来，看向皇上，语气不容拒绝：“昨日燚儿跟我说过这个女孩，我也满意，三书六聘之礼等会她回府，会一起跟去商府。”
燚儿？这个锦妃难道就是凤肇燚的生母？
“锦儿，这个女子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朕已经在城中给燚儿选了更适合的人选……”
皇上的语气柔和，他的架子第一次放到了最低，话语说到一半就被锦妃剜了一眼，吓得之后的话都不敢吭声。
“一个连礼仪都不知道的人，还要娶个正妃，这个女孩，我说了，我很满意，燚儿也很满意，你还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要你和燚儿开心，朕都听你的。”皇上慢慢靠近锦妃，但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商瑄苓都有些心疼。
这个皇上也是个情痴，应该是真的爱惨了眼前的女人吧。
皇后看着皇上如此，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贝齿紧紧咬合，神情嫉妒而愤怒。
这个女人，在湖中心的蓬莱宫都二十几年没出现，一出来就让自己的丈夫慌了神，他的心里只有苏韵锦一个人！
她好恨！
“皇上既然是答应了，那就拟定一份赐婚圣旨吧，我就先带她回蓬莱宫挑聘礼。”
说完也不顾皇上在后面的苦苦挽留，拉着商瑄苓的手就离开。
皇上就像失了神一样跟在锦妃身后，直到锦妃上了停靠在湖边的船只，锦妃微微转头，提醒着皇上：“当年皇上答应过我，未经我允许，不准来蓬莱宫。”
皇上抬起的脚慢慢放了下去，弱弱地叫了一声：“锦儿……”
锦妃没有继续理会，叫小太监摆桨离开。
“参见锦妃娘娘，多谢锦妃娘娘相救。”
商瑄苓将刚才未行的礼给补上，虽然是船只，但就好像是在平地之上一般，可想而知皇上为锦妃考虑得多么周全。
锦妃摆摆手，皱着眉头，似乎讨厌这样的礼节：“起来吧，这宫里的礼仪本就不适合我，也别在我面前弄这些了。”
蓬莱宫是在皇宫的人工湖之上的一个小岛上的宫殿，船停靠在岸边的时候，商瑄苓下船就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一幕。
朱漆的大门，同旁边白的发光的玉砌成的门框相交辉映，雕梁画栋，像极了仙境之中的宫殿一般，小巧但精致异常。
不过锦妃对这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走到里面商瑄苓才更加叹为观止。
锦妃坐在了一张用白玉石雕刻的椅子之上，椅子柄上镶嵌的是红珊瑚玛瑙宝石数颗，椅子平面铺着的是柔软的白色毛绒裘皮。
“随便坐吧。”锦妃随意招呼着商瑄苓，然后对着后面一直等着的老头说道，“徐太医，帮忙看一下她的伤口。”
“是。”
徐太医上前，见商瑄苓奇怪的眼神，也没有动作，转头求助锦妃。
锦妃随意靠着椅背，右手撑着下巴，好似一幅美人慵懒图画，朱唇轻启：“不用害怕，燚儿喊我去帮你解围，除了名正言顺说你们的婚事以外，便是叫太医帮你看看伤口。”
商瑄苓早该想到这个男人神通广大，定然有办法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也不扭捏，翻开了衣袖。
狰狞的伤口让徐太医这样老道的大夫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锦妃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也看到了商瑄苓手臂上的伤口。
“姑娘，微臣冒昧一问，这手上的伤口是哪个大夫处理的？”
“我自己处理的，有什么问题吗？”商瑄苓淡然回答，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那就难怪了，不过这个伤口很深，姑娘自己处理地已经不错了，化脓的地方都处理干净，伤口缝合虽然粗糙，但对伤口也是有帮助的，这日后是一定会留下疤痕的，怕是对姑娘的名誉……”
徐太医不由得对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子刮目相看，居然自己处理伤口，进行这么多的行为，必须要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才可以，这样的疼痛有的时候男人都受不了，但她受住了。
锦妃摇摇头，轻声叹道：“怪不得燚儿这么紧张，让我一定要找个太医候着，好生医治吧，保住性命要紧，疤痕什么的，燚儿不会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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