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酒gl》忆笙璃

15、第十五章（上）

　　“慢着——”彼时我听到这么一声，随即放下手中竹箸，转身就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脸上像是涂抹了女儿家胭脂般，眼神迷离，一脸淫.笑地看着我们。

　　“你怎么来了？！”我见王老爷“哗啦——”一下起身，脸色不太好。

　　“爹！”只见那男子打了一个酒嗝说道：“你六十岁大寿，做儿子的我怎么能缺席呢？！”

　　“你！”我见王老爷眉头紧皱，胸口起伏不定。

　　“爹！”王员外又吐出一口气，笑吟吟的说：“我瞧着这戏不好，要不咱们换一个？”

　　“胡闹！简直是胡闹！”王老爷面容有些扭曲：“来人，送公子回房！”说完一拂袖，转身不再理睬。

　　可惜有些人就是死皮赖脸，王员外踉跄的走了几步，推开要拉住他的人。

　　“不要爹！”王员外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我没...没喝醉！”

　　“送他回房！”王老爷的声音隐约带着些怒气，脸色铁青地看着王员外。

　　“不...不要...”此时的王员外，没有了自己的意识，连说话的语调逐渐变弱，明明想要推开身旁的人，却终究是无力，被下人无情地拖走了。

　　“公主！”王老爷很快恢复面色，一脸讨好道：“让您见笑了！”

　　“无妨！”唐淑琴微微一笑道，紧接着语气严肃道：“今日之事，谁要是敢传出去，下场...”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彼时唐苒苒正喝着美酒，唐淑琴的话倒是没吓到她，自从知晓唐淑琴有多张不一样的面孔，她习以为常。

　　“苒苒。”唐淑琴回到我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淡淡的回道。

　　王老爷还在给文武百官赔不是，官话好话都说尽了，末了再添一句：“各位，今日实属抱歉，小儿胡闹，令诸位笑话了！”

　　“哪里哪里！”众人附和道。

　　觉得有些无聊，抬眼一撇，台上的伶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眼神中皆有一丝茫然。

　　唐苒苒一眼扫过去，总感觉有一种目光太过于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怎么了？”唐淑琴有意无意的问道：“这些菜肴不合你胃口？”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言：“这戏不唱了么？”

　　话落，就见唐淑琴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可能，唱不成了！”唐淑琴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竹箸放下。

　　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就在我以为要这么沉默下去时，唐淑琴突然问我：“苒苒，你觉得这戏唱的如何？”

　　我一惊，我能说我压根就没听么？

　　我磕磕绊绊的说：“还...还好吧？”

　　只见唐淑琴摇摇头说：“与我之前给你提起的那个优伶来相比较，差的太远。”

　　我默默不语，这话要我怎么回答呢？毕竟我又没听过那优伶唱过。

　　“唉~”唐淑琴又是一叹：“可惜了，红颜薄命啊！”

　　见唐淑琴沉浸于自己的境界之中，唐苒苒只是拿起酒蛊，饮了一小口，入喉烈痛。

　　“你干什么！”唐淑琴见我倾杯，连忙阻止我的举动说：“这酒哪怕喝一点儿，也会乱了心性！”

　　我看着她，小声说道：“公...姐姐，妹妹今天想喝点儿，你也不允么？”

　　语罢，就见唐淑琴的手一僵，随后抽回了手，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许饮多！”

　　我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她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仍是死死盯着我。

　　我倾酒一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不知小青现在身在何处？可会怪我？

　　摇头苦笑，我自己都成了贴身婢女，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说终究是世事无常啊！

　　“这是什么酒？”我不知此刻我的脸色如何，可是有了些红晕。

　　“梅酒！”彼时我的脑子晕沉沉的，就听到唐淑琴说：“这酒做开胃的不错，喝多了会上劲，你...”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其实我并不知我竟连一杯酒都饮不了。

　　梦里花落香飘尽，却道闻是子规啼，才下倚楼听风雨，又见满园春色，关不住，红杏出头。

　　“说是戏中人，就是戏中人啊！”彼时身处在梦境之中，听到这么一说，眉头不禁紧皱。

　　“那院李香君，妙龄绝色，平康第一！”有些轻佻的声音传入耳畔，仔细一听好像是《桃花扇》里的唱词？

　　“孩儿，将学了半出的牡丹亭唱上一曲。”视线逐渐清晰，我见眼前的妇人手持蒲扇团，美目流转，踱步走到一人前说：“杨姥爷不是外人，快快唱来~”

　　是李贞丽和杨文聰！

　　只见李香君两手轻捏着花巾，一句“唱！来！”李香君接过蒲扇团，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随着二胡声出，她微微将头一侧，持着蒲扇的手，举至左侧，一副怡然自乐的模样，唱道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随着她最后一字的语调偏高，手中的扇子也转了一圈。

　　唐苒苒想，这或许是最可悲的宿命，李香君再有才，终抵不过国家的腐败，最后也...

　　“你很怕寡人？”眼前画面一转，清澈见底的湖面上映出二人身姿。

　　“妾身不敢！”一女子低头，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可以肯定她很害怕，害怕眼前的人。

　　“不敢？”那男子轻嗤一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敢？嗯？”

　　最后一个字，语气明显严厉了不少，那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道：“饶了妾身吧！”

　　而那男子悠哉闲哉寻一处坐下，神色颇有些惬意地问道：“寡人有多久没听到你唱戏了？”

　　“回，回王上！”女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一...一个月了...”

　　“嗯！”男子点头，闭上双眸言：“那今日便唱上两曲，贵妃觉得如何！”

　　“妙哉！”女子的回答带着几丝颤抖，我想眼前的人是察觉出来了。

　　“嗯~”男子摇了一下脑袋说：“还不唱！”

　　“是是是！”我感觉那女子都要被吓哭了，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清了清嗓子，唱道：“缓拍红牙，夺了宜春翠，门前系住王孙辔。”水磨腔用得恰到好处，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又有叠音，似是将真情寄托，又是抒情于别处。

　　除却，女子一直瑟缩不止的身子。

　　再然后，就不得而知了，陷入昏暗中的唐苒苒，找不到去往之处，忆起当年，长门宫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她一个人瑟瑟发抖，躲在小角落儿，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去听不去想。

　　“苒苒不害怕，很快就过去了，嗯！”小小的孩童，给自己鼓劲，因为她知道，偌大的宫殿里，她只是一个人。

　　很快我就清醒了，胃里火辣辣的疼痛，嗓子也有点难受，一直喃喃道：“水，水。”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我扶起，唇边也递过来了一杯水。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眸，见是面生的小宫女，咂了咂嘴，接过她的茶盏，润了润喉说道：”多谢！”

　　“不必客气！”那小宫女说：“是公主吩咐奴婢做的！”

　　是她啊~我握紧手中的茶盏，还好一切只是一个梦，醒了就没事了。

　　“公主去哪了？”我喝完后，将茶盏放至一旁，如今我是没多余的力气了。

　　那小宫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去办事了，叫奴婢好生照顾姑娘！”

　　“办什么事了？”

　　“这...”小宫女停顿了一会儿道：“王员外府邸中发生了一些大事，唔...公主正赶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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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花落知多少出自三毛的散文。
闻是子规啼瞎编的
倚楼听风雨出自杜牧的诗《倚楼看雨》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直红杏出墙来这个不用多说了吧！
本书全文根据《桃花扇》的故事情节来推动，如果戏唱到结局了，咱们《梅酒》也要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