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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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要不要打个赌呀~”
“哈？”
黑发青年用左手食指点了点面颊，弯起的鸢眸里满是狡黠。他声音含笑，有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感：“两天——两天之内，如果你没能找到天人五衰的基地，小栗虫太郎就由我们武装侦探社接手了。”
中原中也立即意识到太宰治已经找到了天人五衰的基地，却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而对方是否会以遵循这个赌约也有待考证。他蹙眉，拍案而起：“你这家伙！”
“好了好了。”太宰治直接出言打断申请人的话，才没有耐心听黑漆漆的小矮子说话，“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两天可是很快就会过去的哦。”他笑眯眯的提醒，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
时间确实紧迫。中原中原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他扫了一眼文件，终究还是没有拿走。
扔在太宰治手里，日后可以甩锅给这家伙。
中原中也给自己的行为随便找了个理由，摔门而去。
留下太宰治撑着脑袋，苦恼的打量地上他不能碰的纸袋。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算了，最晚后天就能碰了。到时候把这个麻烦丢给坂口安吾吧。
夏禾那家伙，真的是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呢。
太宰治又瘫回地上，随便翻开书本的一页盖在脸上。此时时间尚早。窗外，清晨朦胧的雾霭尚未完全散去。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清脆的树叶，滚圆的身躯砸在泥土上。草木芬芳与泥土香混合，悠悠的随着微风飘往远方。
两日后——
不眠不休两日，疲惫不堪的夏禾被果戈里随意的丢在沙发上。西格玛听见声响，不顾手上看到一半的书，拉开房门冲进客厅。苍白的熟悉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点燃他心中埋怨的小火苗。
“果戈里……”西格玛张口刚想说什么，果戈里以惊人的速度打断了他。银发的俄罗斯人朝他的同事微微鞠躬，嘴角是不变的弧度：“把你的人还回来了哟~”他眯着眼睛，似无意似有意的提了一句，“我去把地下那位带上来，等他稍微缓过神就送去看押地点。”
空气凝滞了一瞬，亦如西格玛心底弱小的、迅速被冻结的火苗。他不再气恼。低头，西格玛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夏禾的肩膀：“你还好吗？”
“嗯……”夏禾有气无力的握住西格玛搭在他肩上的手。他勉强直起身来。两天以来的姿势不规整让脆弱的腰椎极度不适。裸露的皮肤彼此接触，在体内流转的异能力与此碰撞。
流入彼此脑海的并不是记忆，而是双方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西格玛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他看见了身为“天人五衰”一员的夏禾的部分人生——里面包含了他未知的两个成员，首领“神威”和隐藏的另一人的身份。
为什么，为什么“神威”是他？
夏禾攥紧西格玛的手，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惊慌。他无从得知面前的青年从他的记忆中得知了什么，只能低声唤对方的名字：“西格玛，怎么了？”
过了良久，艰涩的、痛苦的声音细如蚊声：“首领……神威是福地樱痴……”
一直以来，猎犬紧咬的追捕和天人五衰从容的逃脱似乎有了解释。
夏禾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他犹豫着，给了西格玛一个拥抱。他们一起坐在西格玛的寝居里，一人默不作声的看出，虽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另一位坐在房间一角的懒人沙发里，依着柔软的靠背昏昏沉沉。
门外有人行走和交谈的声音，但二人都闻若未闻。
小栗虫太郎被押送至其他地方关押，在意料之中。夏禾闭着眼，盘算着如何将转移的地点告知其他人——他刚刚从西格玛那里获取了相关的信息。
明天……怎么把这个消息留给中原中也呢？
“呐呐，西格玛~”果戈里敲门，在门外朗声说道，“计划大概马上就开始了，如果你要送夏禾离开的话，请尽快。等计划正式开始……”
隔着木板，房门的另一边隐隐传来期待的笑声。
西格玛捏着页脚的指尖泛白。夏禾有些担忧的望向他。粉白色的长发暗淡，透露出主人的萎靡颓唐。
“……啊，我知道了。”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西格玛自诩普通人。可是，能触摸到天才的边界的“普通人”，又能平凡到哪里去呢？
这种直白的利用，对他而言，一目了然。
次日。
军警特殊镇压作战部队总部的甲分队专属区域内，军警里最强的特种部队“猎犬”正于此休息。
空旷的空间内，现在只存在四人。还有一人正在执行他的个人任务。
“条野，有新的任务了。”
走廊上，身穿军装的长者叫住前方的同伴。他看上去有50岁左右，且老当益壮。明亮的眼睛闪着坚毅的光，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黯淡。身侧的刀剑随时可以出鞘。
“啊咧，队长？”被叫住了年轻人回头。他笑眯眯的，右耳挂着一个铃铛样的挂坠。看上去和蔼可亲，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行为处事有多么恶劣。
条野采菊沉静的询问：“内容是？”
“这件事你可盼了很久了。”福地樱痴爽朗的笑了。条野采菊对队长的笑声早有了免疫能力，现在能够不动声色的等他笑完接话。
福地樱痴被在场的队友冷漠的反应打击到了。他无奈的停下了自己的小爱好：“是逮捕港口黑手党叛逃干部太宰治的任务。”
话音未落，条野采菊兴奋起来。具体表现在嘴角上扬了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从四年前就盼着能将这个恶鬼捉拿。可惜上头迟迟没有下发相关文件，他也抓不住此人的小尾巴。就好像有人替他扫除了踪迹，把一个恶名昭著的黑手党美化成了一个五好青年。
因为这是，条野采菊不爽了好几天。
那段时间里被他捉拿归案的危险分子至今都没有好多“猫捉老鼠”的阴影，想起这个喜欢玩弄他人、享受别人焦虑情绪的恶劣家伙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么，请允许我现在就出发。”条野采菊朝队长微微欠身。素来没有表情变化的笑脸上露出几分迫不及待。福地樱痴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对同伴是极其宽容的。
得到了应许的条野采菊快步离开。他首先要前往情报部，那里已经准备好关于任务的详细信息——关于现下任务对象的所处地点的跟踪报告。
刚刚打印的纸张上还散发着油墨气息，上面还特意以盲文的形式在黑字下附录了一遍。银色的回形针在侧面别住一张清晰的监控截图：黑发鸢眸的青年笑眯眯的回眸一笑，不知在看向谁。他身后是敞开的大门，能模糊的看见门内整齐排列的书架。
监控来自横滨郊区某家私立图书馆门口的摄像头，于十分钟前拍摄。
与此同时，果戈里收到“行动开始”的准令。
不久后，天人五衰的基地里，两人用完早餐。西格玛提出送夏禾离开——不仅是离开基地，更是离开横滨这个是非之地。接下来，天人五衰的计划主要围绕横滨这个主场展开。毫无抵抗之力的普通人继续居留于此事极其危险的。
对天人五衰的计划并没有反抗能力的西格玛，在一夜的思考后，选择继续完成这个计划。这条路外，他别无选择。
“在离开之前，能和我再去一趟图书馆吗？”
夏禾抱着前几日从图书馆里借的书，笑着问西格玛。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提议，并没有拒绝的需要。心情不佳的西格玛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留在桌上的卡片。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室内，照亮面对面站立的二人的面庞。房子外面，赭发青年藏在树叶的阴影中，漆黑的耳机里闪过电音。
一切准备就绪。
作者有话说第73章 第七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