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三世清歌》笙桑

3、金龙殿舌战群儒

　　次日清晨，顾清歌便整顿着装到金龙殿去上了早朝，往日一声不吭的朝廷重臣们有些向他投向了落井下石的讥讽的眼神。
　　待各个大臣到位后不久，就有一名太监扯着他的公鸭嗓道：“皇上驾到！”
　　此人是当今东道国国君的贴身太监张福德，曾带过顾清歌许久一段时间，安德仁曾想买通他，这太监却依了顾清歌的意，假意投诚。
　　随着群臣的“吾皇万岁万万岁”中，今日份早朝开始了。
　　皇帝道：“众卿家面对前些天的淮河水灾有何见解？”
　　安德仁站了出来道：“老臣有本启奏。自听闻淮河水灾，百姓流离失所一事，老臣是食不安，夜不寐。为解心中忧愁，老臣派了些人手去收了些粮，并让镖局压了送到淮北，还望陛下原谅！”
　　皇帝听闻，顿时笑道：“丞相真可当得上这名字，众位爱卿定要向丞相学学！”
　　工部尚书厉尘炎举着玉牌道：“安丞相此举真可谓菩萨心肠，微臣受教了。陛下，臣今日操办淮河水堤时，却发现了一处蹊跷。”
　　皇帝疑道：“何处？”
　　厉尘炎道：“历年来水堤并未破损也是牢固的很，为防今年的淮河春潮，微臣早就吩咐下去水堤在年后就要强加修固过，并且水堤于二月下旬就完工了。近日派人去查看，这水堤底部的承重的关键部位竟出现了锄头所留的痕迹，微臣怀疑，是人为。”
　　皇帝问道：“竟有如此歹毒之事？依爱卿看，该如何处置？”
　　厉尘炎道：“微臣看来，应查查淮北近期的通关文书，为抚民心，调度一名钦差大臣前往淮北赈灾，并暗中调查此事。”
　　皇帝又问道：“依众卿家来看，这何人合适呢？”
　　话音刚落，丞相党的大臣们就纷纷将矛头指向顾清歌。
　　“微臣听闻，坊间传着太子殿下收了个来自淮北的穷秀才，想来太子殿下对此事应多有了解吧？”
　　顾清歌故作沉默，看着放言的人，似是在等待下一句。
　　“太子殿下圣心仁厚，微臣猜想太子殿下定也是像安丞相般早早地送粮去了。”
　　看着这些大臣急切的话语，顾清歌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古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父皇常常教导儿臣要心系黎民苍生，儿臣深谙其道。儿臣自知才能不足，就只能酬着钱，当了些家珍拿去赈灾酬粮了。这不，这两天忙着打点这些事，忘记向父皇禀报了。”
　　皇帝欣慰道：“知吾者，皇儿也。想来皇儿今日也是有些许拮据，也是苦了你了。传朕之意，开放国库，取于赈灾，安丞相，你那屯的粮想必也是都用于赈灾了，丞相如此鞠躬尽瘁，定当被后人传颂。”
　　角落里不知是谁传来一声：“古人云‘丞相肚里能撑船’，果真如此，辛辛苦苦的奔波数日所得来的羹被他人抢了去也能忍耐！”
　　好戏开始了。
　　顾清歌问道：“这位大人此言何意？”
　　“太子殿下，人在做，天在看。微臣近日可是见着安丞相为了此事徘徊于米商之间，而太子殿下却是……”
　　“这位大人怎知太子殿下并未赈灾呢？”
　　“微臣本是出生淮北之人，家里头来信说，淮河水灾多亏了有一波人取了米粮在免费放粮，这才少了些许饿死的难民。恕微臣性子直，微臣只明水灾当头，只有一人站了出来，那便是安丞相！”
　　顾清歌行了个礼，淡淡道：“父皇知晓儿臣自小散漫惯了，儿臣一闻水灾就派了下手景瑜前往淮北，又在昨日更是变卖了许多家珍，一片赤子之心，怎料被如此揣度！这位大人，不知你信中所述的那波人的领头，是否是一名身着浅蓝，额间挂着吊坠之人？”
　　“是。”
　　皇帝连连赞许道：“好！朕的好皇儿！明日你便启程前往淮北。”
　　顾清歌请缨道：“儿臣无能停了这水灾，愿与百姓苍生共进退！”
　　皇帝道：“安爱卿，朕赠你一句，人而无信，不知其可。退朝！”
　　只听得那张福德又扯着公鸭嗓道：“退朝！”
　　安德仁路过顾清歌身旁时，在他耳边道：“太子殿下好手段，老臣拭目以待。”
　　“果真是个放大话不打草稿的草包太子，还请缨查明真凶，白日做梦啊。”
　　“买定离手，来来来，我压太子殿下此行必是一无所获。”
　　“此言差矣，有一词名为李代桃僵。”
　　面对群臣的讥讽，顾清歌勾了勾唇角，笑道：“诸位大人，本宫在此多谢良策。啊呀！听说芙蓉苑的子衿姑娘又谱出了新曲子，诸位可有兴趣一道？”
　　听闻此言，那群朝臣一欢而散。
　　柳怀桑问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顾清歌道：“计划有变，你今日收拾包袱，随本宫去淮北一趟，趁此契机，好进朝廷。”
　　柳怀桑道：“是，属下告退。”
　　下朝之后，顾清歌又乘坐马车前往净慈寺，到了半路，又双叕有刺客行刺了。
　　顾清歌侧躺于马车内，问：“景珂，是不是又是那个老不死的人？”
　　景珂道：“是。”
　　顾清歌道：“每月一趟，他不嫌烦，本宫都嫌烦，今晚把尸体给本宫打包送到他那个最近宠的小妾床笫，省得他来叨叨我。”
　　车轱辘伴着紫铜铃的到了净慈寺，顾清歌下了马车，让景琛景珂在山下等候，只身踏上三千阶梯。
　　阶梯之上干净极了，每日都有清修的苦行僧打扫，亮堂得似能反光，每踏一步，心便能多沉下一分。
　　顾清歌行了个礼，道：“了尘大师，弟子顾琀又来叨扰了。”
　　了尘大师道：“今日可是为那淮河水灾一事？”
　　顾清歌道：“正是。”
　　了尘大师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额外再附一句，颠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随水流。你且下山去吧，贫僧要外出云游，一年后再寻贫僧。”
　　顾清歌道：“多谢师父教诲。”
　　见着顾清歌走了，他暗暗道了一句：“痴人啊，你可真领悟贫僧的言语，只愿来年你是只身前来。”
　　“轻薄桃花随水流……轻薄，桃花。”想到此，顾清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知不觉，顾清歌又路过了姻缘殿。
　　“景珂，停车！”随着一声令下，那马便停了下来，“莫要跟来！”
　　奇怪了，今日这霜月剑怎的动静这么大？莫非是这姻缘殿内有蹊跷？
　　顾清歌怀着疑问又踏入了姻缘殿，香客还是如往常那么多，突然，霜月猛的一出鞘，向外飞去，顾清歌便随着霜月跑去。
　　到了后院的桃林，霜月剑停了，顾清歌突然看到一抹黑影然后又消失不见了，他站到黑影刚刚所站的地方，发现有被翻动的痕迹，他使着霜月挖开了泥土，就看到一个古朴的盒子，却怎么也打不开。
　　正在顾清歌研究着盒子时，他眼前一黑，便瘫倒在地，他迷糊间隐约听到一句“想不到这小凤凰死了都保着你，算你运气好！”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却是在东宫。
　　顾清歌唤了一声“景珂！”
　　只见得两名白衣少年推门而入，清风袭来，吹动了秦陆的青丝，顾清歌看着这二人此时般情状，不知何故，道了一句：“景珂，退下。”
　　“是。”悲催的景珂就这样被逐出了门外。
　　秦陆问道“方才我正打算出府，碰上了景珂背着你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清歌想了想，答道： “许是最近忙了些，累的昏了吧。”方才在桃林里定是那黑影作祟，只是——那句“小凤凰到死也护着”可是指凤凰精血？
　　秦陆道：“在下以前便精通医理，可否容在下查探一番？”按理说，太子殿下身体强健，应不会无故昏倒，莫非……
　　听闻此言，顾清歌将手伸了过去，玩味地笑道：“想不到柳庄主还有如此才能？”看来他还是关心本宫的。
　　秦陆颔了颔首，边把脉边道：“小时候磕碰的多了些，就想着不能老是麻烦大夫，就学了些。”
　　顾清歌道：“原是此故。”
　　秦陆问道：“太子殿下，你最近可有服用阴冷之物？”此脉不似平常青年男子，透着一股阴冷，似是血场上的肃杀之气，又似是……刚从阎王爷那夺回来的濒死之人。
　　顾清歌摇了摇头，答道：“并无。”
　　秦陆又问道：“那是否触碰了些奇怪的物品？”
　　顾清歌盯着秦陆许久，才道：“柳庄主，你可否知晓阴阳之术？”
　　秦陆以疑惑的眼神投向顾清歌道：“略通一二。”
　　顾清歌道：“方才本宫路过了姻缘殿的桃林，拾得一古朴的盒子，上面的纹样有些许奇怪，不似我东道国之物。”
　　秦陆道：“容我看看。”
　　顾清歌朝门外问道：“景珂，你可否将我晕时，一旁的盒子拾了回来？”
　　景珂答道：“盒子？属下看到殿下之时，并未看到盒子。”
　　“多半是魔物了。”秦陆从怀中取出一枚流光桃花坠递于顾清歌，“这枚玉坠乃是在下闲暇雕刻，这玉料子是从天山上寻的，有护心脉之效。此物过几日定会再寻殿下，殿下务必贴身携带。”
　　顾清歌突然轻浮一笑：“可是定情信物？”为何对柳庄主会如此失态？莫非本宫——春心……
　　秦陆皱了皱眉头道：“太子殿下莫要拿在下开玩笑。无事在下便告退了。”
　　顾清歌问道：“明日本宫启程淮北，你是否同去？”
　　秦璐问道：“怀桑他是否同去？”
　　“同去。”怎么事事都有这个柳怀桑插一脚？
　　秦陆道：“好。在下这就去收拾包袱。”
　　“退下吧。”顾清歌凝视着秦陆久久不能回神，只摩挲着秦陆赠予的桃花坠。
　　一个人心动是何感受？似是如沐春风，又似痴傻般每日念着他，只是一句目光所及就是你。这顾清歌此时便是如此了。
　　顾清歌问道：“安德仁那个老不死回去后又怎么了？”
　　只见前去探查的景琛从门外进来答道：“他赠了个木盒来，景瑜来信道已解决安德仁明面上的那些人，暗面还在查。”
　　顾清歌若有所思道：“好。”
　　早在上早朝之前，他便得了消息，之前派去的景瑜早就比安德仁的人先行一步，他将计就计空手套了安德仁那收来的许多粮，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也算是个美事儿。
　　顾清歌将桃花坠于贴于心口，呢喃道：“小瑜涯，你可莫要让本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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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哇咔咔！淮北副本开始啦！你想看清歌祁妹湿身play嘛？你想看清歌公主抱嘛？求小可爱们在评论底下留言（比心）这样才有动力撒糖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