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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燕燕(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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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似箭,赤阳挽弓,以箭风劈海;怒潮如掌,太阴行运,令掌力击岸。
远洋的和平号迎着飓风在海面屹立,风未歇,浪未停,工人们乘着小船向和平号上运货。
“我最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谢先生,您恐怕对我来说并不是个聪明人。”宋满婴低头看着来往忙碌的无产阶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宋满婴甚至没有办法 。
只是各人各走各路 ,各人个尝各苦。
“你应该懂我说的意思。”宋满婴抿了口咖啡,又加了一小壶奶。
“为宋小姐做事是我的荣幸。”谢君临淡淡的说道。
又开始装傻充愣,宋满婴也不急,他一只脚微微翘起,勾起及其好看的弧度,双腿叠起后,他说:“有兴趣去国外瞧瞧吗?”
谢君临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等着他,他低过头,脸上露出绯色,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正装,人也显得格外俊俏:“那陶黎……”
“你想带着可以…一起啊!”
宋满婴作为金主一向地好说话,他想起自己的金主—周丹行,话虽然这样说,但周丹行也欠着他钱呢,只是他大人大量不讲究罢了。
说到欠钱,宋满婴又记起某个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狗屎东西,这么想着勺子在杯底蒙划了几下。
“宋小姐”
“我没事,我被我兄弟气的。”宋满婴又小酌一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意识到犯错了呢”
谢君临:……
谢君临很害怕,原本陶黎只是他掰扯出的幌子,他就是怕宋满婴想不开吃他豆腐。
“那个人根本就没错,宋小姐。”
岂止是没错!谢君临想把桌子掀了指着她骂:“你清醒点!”他知道自己多么迷人,多么帅气,但这不是放纵自己的理由。
“是吗可我就是觉得我没错!”
又来了又来了!
谢君临闷着个脸,心想等会要掀桌走被拉回来砍腿的几率多大,他的手按上桌子,他在谋划从三号座绕到十五座再从侧门跑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跑路去津口 。
“我有个朋友。”
这个朋友就是她自己!
“他肠道问题不太好。”宋满婴左顾右盼,做贼似的,“这事我只跟你说,就你和他不熟。”
“我相信你是不会说出去的。”
谢君临一听这话嘴角快勾到耳朵后面,他点头如捣蒜。
“他最近老是行踪不定,脾气也很暴躁,我充分怀疑且有十足的证据—他便秘了。关键是!有病他得治啊!他害臊!我很担心!也充分影响到我的人身安全和健康问题!小谢啊!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通融通融一下。”
此通融是真既想通又想融。
谢君临心想这姑娘真是,心大!
“指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我受不了,憋在他身伤在我心!”宋满婴确实伤的挺深的,“想想办法救救他和我!”
突然一下谢君临自己也没注意一下子二人之间原本伫立的那道心防轰然倒塌,二人揪着这一事聊了一个下午,引得服务生频频侧目,到最后服务们围了个大圈,都来讨论这事。
谢君临咳了一声,心想这姑娘指定缺心眼。
宋满婴也反应过来,刚刚服务生提出的“围魏救赵”“声东击西”论太好笑了,仅一时忘了徐赴夷的秘密。
他遣去服务生向谢君临表示了歉意:“总而言之还是谢谢您,经过你一天的开导我好多了!”
那是得好,面子和眼子总得要一个。谢君临想。等等什么眼子谢君临惊恐的睁大眼,他成功的被宋满婴带偏了!
谢君临虚脱的回道:“没事。”
“嗯嗯!你也是,也得疏通哦!”
谢君临嗯嗯点头,猛然愣住疏通什么疏通
……搞了半天,原来朋友是他自己
宋满婴借着余劲上了船,海风微咸,吹乱了溢着金色的额发。
两个男人站在逆光处,蒋重山叠着腿倚在白漆栅栏口。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露出精瘦的腰身,这一身简直西装暴徒!
而蒋重山旁边的男人,呵!
宋满婴在气头上也没管,让手下去赶人:“不相干的人上什么船啊!赶下去赶下去!”
“宋满婴!我的错!”
嘿!破天荒头一遭!
“你错哪啦”宋满婴拉过躺椅翘起二郎腿。
刚翘起二郎腿,就被蒋重山摁下,宋满婴换另一只腿翘,又被摁下:……
宋满婴拍走蒋重山的咸猪手。
“我给你抓了药,有病咱得治。”
宋满婴:…
“我草你大爷!徐赴夷你故意的”宋满婴一蹦三尺高,“他妈的,有多远滚多远!别让老子看到你!”
蒋重山敛下睫毛,他早跟徐赴夷说过要说的委婉。
“还有你!你们滚远点!”宋满婴翻脸之后绝对不认人。
“我只是顺路。”蒋重山也站起来,“还有,昨天晚上你人在哪今天你跟哪个野男人幽会了”
“宋满婴,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满婴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夜没睡使得现在头轻脚重,语句通过耳蜗输入大脑,再由大脑转换为文字,机器高频率运输工作在此时变得缓慢。
蒋重山见宋满婴神色因苍白又像神邸一般疏离,他忙抱起宋满婴,谁料宋满婴却死死的抗拒:“别碰我。”
蒋重山心里因为这句话咯噔一下。
“我昨天没花钱去逛窑洞了。今天我跟哪个男人幽会,实在是和你蒋先生无关,不会伤害到你的利益,你请放心。”宋满婴那双眼里好像含着泪光,他又看向徐赴夷,“我是该吃药,多谢你的关心。”
蒋重山的心像是这艘货轮死死地浸入海水之下,他知道宋满婴没骗他,不稀得骗,只是这一阵一阵的酸涩充满腔体,一下一下的扎进心窝。
他握了握拳,掌心内已经出了一层汗,他打横抱起宋满婴朝舱内走去。
躺在床上,宋满婴什么也不想说,脑子乱的厉害,正冥思的时候,床垫一陷,蒋重山开始扒宋满婴的衣领口,宋满婴穿着一件藏青色风衣,里面是件短袖。
宋满婴自顾不暇地睁眼,盯着蒋重山看他的反应,果然,看到一身红痕,呼吸明显一滞。
指尖膏药冰凉,薄荷的香味被厚茧推开,弥漫在空气中。
“我还以为你要草 我呢。”
“闭嘴。”蒋重山一愣有道,“我不和不清醒的你说话。”
“不清醒我也是宋满婴啊!”
见蒋重山不说话,宋满婴也不说话,摁到舒服的地方宋满婴也会肆意的“嗯”哼出来。
蒋重山听见声音身上青筋暴起,他扔下药膏,贴着宋满婴的额问:“这里,那个人亲过没”
他问的是嘴。
“当然没有!”宋满婴咯咯地笑末了补上,“骗你是小狗!”
“你敢骗我!”
话还没说完,蒋重山贴上那片唇,旖旎无限,大舌从唇齿间溜进口腔勾引着小舌。
二蛇各不相让,一边大蛇又在攻城略地,横扫劲敌,那小蛇不堪一击,回首就逃,那大蛇哪肯放过它!泽泽水声不停。
又有四字令曰:
疲玉潋濯,香矢澄肇。
鹜翕钝漕,觉凛凛梢。
宋满婴睡过一会儿,天又转黑,醒来已是晚上十点,他没有叫醒蒋重山。
“把人押到船下。”宋满婴压低声音,船舱并不大,刚刚翻新过的楼道弥留着百合的香味,高楼上所有窗户都敞着,吹进夏天最后的一丝燥热和咸湿。
“我没下去前不许他和任何人接触,尤其是徐赴夷。”玻璃上映出宋满婴姣好的面容,远处灯塔射过海面,星星点点的光斑闪起。
秦坤看到自己的苍白的脸在玻璃上出现的一瞬,灯带移过,他又看不清宋满婴的神色了,只是他自己兴奋的发抖,这一刻终于……
“还不快去。”宋满婴端着红酒杯摇晃着,这支酒是同珐国人做生意特意托人带的,是酒庄主人Joseph Leflaive的私人酒。
他发现这100年来历史被随机打乱重组,但并不是一点之前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了,连带之前硬生生塞进脑子里的东西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全给曲聆。
一想到这里,他飘飘然的端着红酒杯凑近蒋重山,二人今日也曾共赴巫山,盯着他看不消一会儿,宋满婴又轻轻的凑前,红酒味沾上薄唇,才慢慢的往外挪。
身上的乌青嫣红又开始呲呲的疼,他委屈的眼里开始发热,张开嘴好几次想说什么,又觉得矫情,只好眨巴眼,又揉了揉。
“姐,你鼻子怎么红了”方超狗巴巴的绕到宋满婴身后。
“妈的磕了,刚做的鼻子没了。”
宋满婴也不客气,扯住方超蹦下楼梯,落地一气呵成。
一辆板车牛逼哄哄的停下,宋满婴被馋上独轮车,车子吱呀吱呀晃个不停,后面还拖着一车货。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二仙桥呢。”他小声嘀咕。
方超往老人背上踢了脚:“赶快点,我们耽误不了。”
宋满婴往动静处瞥了一眼。
牛车咔哧咔哧的动起来,方超还嫌慢,恨不得扯过鞭子自个甩。
“哥儿,不是你的牛你不疼。老牛只能走这么快哩!”
“你当我没坐过车唬弄谁呢”方超腾起质问老汉,“你们偷懒耍奸真当上头一点不知道”
“方超,再闹我下去自己走。”
方超嘴一下子粘住。
访埌
男人肢体怪异的扭曲着,一只手奇异的拧成三股,右腿高高的翘到头顶,五指皆是大开,想棕榈叶一样竖着,两只拇指轻巧的掀开。细看他的整个上半部分的皮和肉都已经轻微分离,双眼无神的陷入眼眶之中,这已经不能说是个完整的人了,是一只毫无抵抗力的青蛙。呼呼的喘着仅存的一口气。
宋满婴看他,毫无快意,只是轻轻皱着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冷漠,或者笑一笑,或者呕出来,或者流眼泪,都是正常的。他越来越不觉得自己像个人。
麻木重造出他的骨肉,见怪不怪反倒是异世赐他的保护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看啊!
有没有人看啊!
我给大家拜个早年!
恭祝大家和我发大财!
宋满婴:什么?我和徐赴夷关系可好了!他就是我的老妈子!yep!
蒋重山:哼
烫:…婴啊!你先浪!等着被囚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