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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乱世巨星 ...

  •   ——我在拼命的挥舞着自救,锋利的刃它破开了蛛丝,也劈开了我的掌纹,泪水滴在伤口上,但那是我自找的。

      车外热闹,他的眼发亮,十五岁的少年,一颗心高悬。

      “问你话呢,回答他啊?”
      「抱抱他。」

      宋满婴挑眉,舌横扫牙腔,酸涩之味更甚:“你怎么不自己上?”
      「上不了。」

      宋满婴无视蒋重山眼神,去掰他的手:“哦~我这个人呢,仇富仇恶仇一对。”
      【……】

      “重山,你喜欢我吗?”宋满婴一手撑着下巴,把杂发撩至脸侧,“可是我感觉不到……我好害怕……”

      蒋重山:……

      他把宋满婴揽到怀里揉了揉头发,于情于愧他都应该这么做,哪怕面前的人在装模作样。

      “看到没有!他喜欢的是我!”
      [他爱我。]
      更酸了。

      宋满婴咬咬牙,不让酸水从心头泛出:“你是喜欢曲聆还是喜欢我?”

      蒋重山搂住宋满婴后脑勺,轻吻了两下:“现在更喜欢你。”

      宋满婴点点头:“我长的不如曲聆好看,也没曲聆有学问,曲聆多好,宋满婴什么都不是。”

      蒋重山捏宋满婴的耳朵,听到他诶哟叫喊,才替他揉搓:“曲聆哪都好,好就好在,你们俩定了亲。”
      “蒋重山”:……他在激你,看不出来?

      宋满婴嗬一声揪了揪对方的耳朵:“吃醋呢?”

      蒋重山握住宋满婴的手,大手紧握:“家里蒸了红豆,一夜没睡了,多睡一会吧,睁开眼就到家了。”

      宋满婴看了蒋重山一眼,他哪里还能睡得着?只是潦草的应答俩句,阖眼。

      蒋重山慢慢的降下车窗,他不知道宋满婴情绪反复无常的原因是什么,大概又要欺骗于他。

      烈日当空,西街临风,少年意穷,来去情匆,心血愈融,只笑无用。

      汽车平稳的行驶着,宋满婴头不自觉的向窗口靠去,想将头伸出窗外,吹吹风,砰一声,汽车打滑,阿祖连忙踩刹车。

      蒋重山将宋满婴一把揽入怀中,车前约莫立了十几号人,个个执枪持械,有备而来。

      “别怕。”蒋重山把手臂束紧,吸了口宋满婴颈间香,“他们来找我,阿祖,等我下车后直接开走。”

      阿祖点了点头。

      蒋重山下车把车门重重合上,被几人压制,双手反缚住。

      宋满婴神色一丝不显,倒像是受尽世事的无力。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风。

      “你们想要什么?”阿祖喊道,“钱?权?还是人?”

      来者举枪瞄向车内后座:“北平蒋重山!我要!徽州宋满婴我也要。”

      宋满婴阖眼,抱臂胸前斯条慢理:“开车。”

      “夫人,车胎……被打爆了。”阿祖踩了一脚脚刹,向蒋重山摇了摇头。

      那男人拿枪“当当”敲了两下车窗,恶狠狠地威胁:“宋小姐,请你一趟可真不容易,你最好和你姘头一样识点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满婴摇下车窗:“是就抓我和我先生,还是见者有份都抓呢?”

      那男人将枪擦过宋满婴的侧脸,拍了俩下:“我就请俩个人的客,司机可以不抓。”

      宋满婴左眉一挑,下车,俩手合掌伸出:“请吧。”

      “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男人用粗绳将宋满婴双手捆紧,附到他耳边:“一切按计划进行。”

      “别久留,他的人我们招惹不起。”

      嗤啦——宋满婴脑海嗡鸣开始响动。
      [你想学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你真是狼子野心!你其罪当诛!]
      宋满婴深吸一口气:“你他马!我想干什么跟你有关系?你咬文嚼字断章取义跟曲聆真像!”
      [……我骂你是因为你心术不正!]

      宋满婴哼一声不做回答,这一幕恰巧被蒋重山收入眼底,他若有所思,左手中指同无名指轻扣掌心,心底一片混乱。

      宋满婴躺在自家装货车内晃晃荡荡,连说话都因为道路不平而有些哆嗦:“赴夷,你怎么不把我和蒋重山放一辆车里?”

      “你不是看那小子不顺眼吗?在我这儿又不用装,不快活吗?”和宋满婴搭话的正是刚才拿枪指着他的少年—徐赴夷。

      宋满婴呵一声。

      两年前于富阳一场雨,阵阵雷鸣不歇,那晚徐赴夷和宋满婴初见。

      宋满婴为了把手上棉花生意做大,徽州各地基本都走过,晚十朝五专趁夜晚偷摸出门。

      晚秋的雨刺骨又冻人,来炉客栈灯火通明,从窗口透出蒙亮的暖黄,宋满婴那天穿得挺少,宽大的棉袍遮不住一双细细的腿。

      收了伞,微微抖动伞面上的雨珠,宋满婴双腿轻蹭,站在廊下蹙着眉,神思恍惚间,精神一紧,他感受到一股视线,猛然一个转头,二人目光相接,各自打量。

      徐赴夷贴着墙,身旁靠着木簸箕架子,褴褛到和黑夜融为一体,时至今日,宋满婴还记得初见时那双夹杂着敌意的双眼,不知哪来的狼崽,野性未训。

      宋满婴和他对峙没过多久,他视线就移到一边,脑袋垂下,未发一言,和流浪汉没什么俩样缩在一边。

      “这位小姐,躲雨的话可以到里面坐一会。”来炉客栈的小二见门口女士站了有一会时间,连忙招呼,“进来烤烤火,喝口热茶。”

      宋满婴本来想在门口接人,婉拒的话刚到嘴边又停下,他看一眼腕上的表:“二楼三号厢,俩个人。”

      小二一听是点了二楼包厢的贵人,连忙眉开眼笑:“好嘞,您这边请!”

      宋满婴点头,脚刚跨过门槛时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小狼崽,他低垂着头,紧紧的抱着臂,缩成一团。

      宋满婴只瞧了一眼,并未在意,和小二转身上了楼。

      来炉客栈是仿走马楼形式,这客栈从外面看白墙黑瓦,飞檐翘角,谁知里面别有一番天地,暗藏另一番洞天,很是新奇。他便问小二,这客栈是有什么历史考究。

      “您有所不知啊!我们来炉客栈的老东家少爷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神通广大,这楼啊!就是专门为他建的!”小二将白布巾往肩上一放。

      二人穿过回型长廊,来到了三号厢门口,门额上书楷体天地人,一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出了笔走龙蛇的三个字。

      “这额匾就是我家少爷亲手提的。”小二将厢门打开。

      宋满婴点了点头:“倒有些钱藏真之风。”

      后话不提,宋满婴在厢房内枯坐半小时后,猛听得前门有人惊呼,宋满婴噔噔噔跑出厢外,见门口倒下一人,见身着打扮皆不俗。

      他隔着栏杆朝下看不太仔细,于是下楼挤进人群,凑近看个热闹,谁知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吃瓜吃到自家身上,面前这插着匕首,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还能是谁?是约好和他见面的胡老板,宋满婴也顾不得倒吸凉气了,估计警察一会就来。

      这时候他走不掉,也不想走,和拦在门口的小二道清胡老板身份后,宋满婴只想找个地方坐下。

      三号厢里徐赴夷正“反客为主”“不请自来”“不打自招”的烤着炉子。

      宋满婴:……

      草!

      不是吧!什么好事啊?这都能让我摊上?装傻充愣能保命吗?你杀人你杀找我干嘛啊!草!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去买彩票!

      徐赴夷盯着宋满婴看了一会,把身上带血的衣服脱下,扔到火盆里。

      “……”宋满婴抿了抿嘴,同手同脚的往回走。

      徐赴夷见女人要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开口嘶哑:“我警告你,别做不该做的事!”

      宋满婴头发被夯,头皮扯的一阵的疼,就像是被一把把住了命脉,整个人像鹌鹑一样缩住:“哥!放过我的头发吧!我掉发贼严重!再抓就没有了!”

      徐赴夷哪管这个,一把扯住,往回拖。

      “我草你大爷!”宋满婴一下子扑起,将徐赴夷吓了一个激灵,“他妈的叫你别动老子头发!”

      宋满婴看徐赴夷愣住,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自己头发还在对方手里不能乱动,他把手伸过去:“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你跟我谈条件还拉拉扯扯!”

      徐赴夷眼瞧着找到女人的命脉,也不着急她会反抗:“我需要你替我作证,不在场证明。”

      宋满婴反讽:“怎么证明?当这里小二都是瞎的?”

      “不用支会他们,小二会帮你证明,”徐赴夷喉咙一阵一阵的疼,多说一句就像灼烧一样,“你帮我证明。”

      “你可以跳窗,没人知道你来过。”宋满婴嘴角勾起。

      “冷。”

      “你手上没有我的把柄,等会见了警察还不是我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宋满婴脸上笑意更甚。

      徐赴夷看着把话都说透的女人,将跨间的刀片抽出。

      “我们之间并不是互相威胁警惕的关系。”宋满婴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应该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

      货车走走停停,最终停在目的地。

      徐赴夷盯着面前熟睡的女人,神色不明。

      “老大,这小子怎么处理?”手下押着蒋重山从车前走过,二人视线相接,杀意怦显。

      “还用我教你?找个地方随便关起来!”徐赴夷飞快收拾神色。

      蒋重山朝车内看去,未果。

      他被随意的锁进一间房间内,窗户被钉死房门被关严,不提。

      徐赴夷看着宋满婴,又回想起那一夜,宋满婴从客栈走的时候,他盯着头发被自己咔嚓一刀剪短的背影神色不明。

      警察走了,仇也报了。

      他独坐在来炉客栈廊下,雨噼噼啪啪的下的很大,他在等雨停,等雨停了,就……

      就能怎么样呢?他也无处可去。

      “徐赴夷!”是去而复返的女人!

      徐赴夷猛地一下抬头,嘶哑的道:“宋满婴,你回来干什么?”

      宋满婴指了指自己湿透的裙摆:“雨太大了,我在这睡。”

      宋满婴带着徐赴夷开了俩间房。

      第二天徐赴夷才知道,宋满婴昨夜根本没久留,她坐的汽车。

      后来问起来才明白,只是因为那里死过人,她不会待在那。

      ……

      宋满婴唔的一声翻身,只看到徐赴夷还半躺在车上。

      “我睡了多久?”

      “五个半时辰。”徐赴夷轻笑一声,“你是真能睡。”

      竟然睡了十一个小时!

      这么说到了?

      宋满婴一下爬起,远处薄雾笼罩着白墙黑瓦马头墙,板砖铺成一道道弄堂小路蜒向远方,接起东方那一轮天光。

  •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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