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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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坎翘着腿坐在他富丽堂皇的客厅中看全息投影电视。天色早已经暗下来，深蓝色的天幕上点缀着微弱的几颗星，被厚厚的云层遮掩了，反而不如城市里半空回环旋绕的飞行器道璀璨闪耀，玉带一般，将伽马城衬托得好似即将飞升的仙女。
德坎百无聊赖地陷在松软的白色大沙发里等待看投影出来的立体影像播报新闻。时间是晚上八点整。每天这个时间，德坎都雷打不动地坐在电视机前，谁也不能让他离开一步，连昔日将他一手扶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大佬埃蒙也不行。倒不是说他有多热爱新闻事业，德坎等的是播报新闻的人。
叮当一声，音乐响起。五秒钟后，一个身材苗条面带微笑的黑色短发女子投影在客厅的玉石地板上。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露娜，欢迎收看今天的伽马新闻。今天的内容提要有……”
德坎立即从沙发里坐直身体。
“新研制成功的反物质炸弹将威力更大、更加稳定。国防部负责人认为，新型反物质炸弹的诞生将使我国在与B国的军备竞赛中取得主动权……”
露娜今天穿了一身浅黄色的套装，两条长腿从A字裙中延伸下来，健康笔直。德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喉头动了动。
“研究机构表示，近几十年星球结婚率大幅下降，去年已经达到百分之五点三的最低点，下面让我们听听社会学家林登教授的分析……”
德坎慢悠悠地接近客厅中心的光影，伸出手去在那虚拟的脸上摸了摸，又好像不过瘾似的，将她的身体一一摸遍，在那双纤细的长腿上尤其流连。
第一次见到露娜是五年前，养母撒路去世，德坎一人从城外的垃圾场来到伽马市讨生活。遭遇无数碰壁后的一天上午，他撇着腿蹲在室内购物中心的半镂空旋转楼梯下抽烟。就连这个位置也得来不易，德坎早已经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学会用拳头来保障自己生存的空间。
德坎热爱这个位置并肯为它抛头颅洒热血，不能不说有那么点黄色的意思。在他抽烟的三分钟里，已经有七八位裙摆飘摇的美女从他身边扬长而去。虽然在她们的眼里德坎同墙角的厥类植物没什么差别，不过厥类植物应该不会为看到女性内裤而鲜血沸腾。
这支烟抽得他神清气爽，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忽然听到头顶传来高跟鞋点地的声音。德坎嘿嘿一笑，稳稳地蹲好，正准备抬头，就被人单手提着领子拽起来。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问话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正是德坎最不待见的类型。
“老子爱干什么关你屁事！”德坎拍拍他的手，“放开！”
金发男人吊起眉头，手劲丝毫不松。“你最好有种到警察面前也这么解释。”
德坎眯起眼睛，觉得自己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涌，脑子反应之前，拳头已经向那人脸上招呼过去。正准备把他的鼻子打开花，没想到拳头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纹丝不动。
德坎有些慌了，一条腿向那人下身踹去。对方轻松避开，姿势不怎么雅观。
命根子受到袭击，金发男人也被激出火气，手臂用力一绞，将德坎背手掀翻，又在他腿弯踢一脚，将他干净利落地锁跪在地上。
德坎疼出一头冷汗，嘴上不停“motherfucker”地招呼对方母系亲族，心里却明白，今天恐怕要倒霉。
金发男人狠狠把他的头踩下去：“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德坎脸侧贴着地板挤成个猪头状，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的。心里却想：点子这么硬的小白脸怎么就让老子给撞上了，真他妈晦气！
这时一把清亮的嗓音响起：“艾德，出什么事啦？”
德坎从地板上斜眼看去，一双黑色灰条纹高跟鞋上是一双他此生见过最美的腿，纤细匀称，笔直修长，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淡蜜色的皮肤在室内灯光下仿佛能闪光。德坎在心里吹一声口哨。
“没什么，抓住一个躲在楼梯下的偷窥狂。”说着，脚下却松了松，德坎挣扎着抬头。
黑色大白花的裙子刚刚遮到膝盖，上面是不盈一握的纤腰，弧度美满的胸部，优雅如天鹅的脖颈。光是看到这里，就让人心动神摇。
“看什么看！”艾德怒喝着在他身上狠狠踢一脚。德坎捂着屁股再一次栽下去，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地怒了。
“没关系，艾德。他今天肯定没有占到我的便宜。”女声轻松愉快。“我今天在裙子里穿了运动短裤呀。”说着，竟然将裙子掀开，露出短短的白色短裤，下面是美丽如玉的大腿。
“露娜！”艾德急切冲上去一把按住她的裙子，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德坎倒在地上，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露娜微笑着拥抱他。“算啦，你下午就要回军队，我们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在外人身上。放过他吧。”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购物中心前缠绵地牵手接吻。一般的精致美丽，好像上帝的宠儿。
艾德将下巴抵在露娜的发顶，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
“我好想你，艾德。”
“嗯。”虽然回答得扭捏，手臂却更加用力地圈住她。
露娜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地笑，声音轻灵如风铃。德坎躺倒在地，龇着嘴看两人上演爱情偶像剧，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想：“真他妈的，真他妈的。”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有些人永远得作炮灰。
两人甜蜜地相拥着远去，跟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旁若无人。
德坎恶狠狠地吐一口唾沫，揉着酸痛的肩膀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为这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而感到欢喜，只有一阵阵的茫然，目视着那对壁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潮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