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首富妻》庭有阁

38、第 38 章

　　“你先来瞧瞧我脸上的斑点该如何去除？”

　　“夫人早晚可用茉莉花水洗脸，一段时间后便可淡化。夫人肤色白皙，这斑点怕是日光造成的，最好出门打伞，避免晒着太阳。”

　　“原来是这样……”

　　“你再来看看我的……”

　　话题是如何跑歪成这样的？！

　　程之晗在一旁困惑不解的很，一边目瞪口呆地瞧着梁墨同那些夫人讨教着护肤保养之道。明明半盏茶之前，这些官眷贵族还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现在却一个个变了脸色，挨着梁墨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你是说，可以将胭脂涂在眼睛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妆容，你倒是说说，该怎么画？”

　　“夫人天生丽质，自然是不需要过分装点，这些胭脂水粉也只是为夫人增色些许。我方才说的胭脂名叫眼影，一层层少许叠加，便可使双眸更有神明亮，夫人若不嫌弃，倒是可以试试。我正好带了一盒，正好可以为各位做个示范。”梁墨来之前便有所准备，说着就从袖子掏出一个袋子，里面不仅有口脂，胭脂，还有她新做的眼影盒。

　　这眼影盒当初可费了她不少功夫，既要显色又不能脱妆。她试了几十种原料，才终于调出了可用的配方。品相和现代工业做的精致化妆品虽不能比，可也算能用了。

　　普通胭脂一般用花汁混合米粉所做，好一些的胭脂里头会加一些珍珠粉。她则另添加了一些花瓣碾成的粉末，清香之余还有护肤的功效。

　　这胭脂铺子是她创业初期所开，五年过去，如今的凤栖阁已有不小的名气，这里头所售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的心血结晶。

　　梁墨在一名丫鬟脸上试了妆，原本平平无奇的脸顿时明艳起来，看得这些夫人们是啧啧称奇。“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梁墨秉持谦虚的美德：“夫人谬赞。若是能化在夫人的这张脸上，想必会更加美丽动人。”

　　女人都爱听这样的赞美，梁墨这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将她们个个哄的心花怒放。“哪里，顾家小姐真会说话。呵呵呵……”

　　“其实，我并非顾府的小姐，只是顾大人怜惜，这才收了我做义妹。我心中感激，又不敢高攀，唯恐在外污了大人英明。我本名梁墨，各位夫人以后还是别称呼小姐了。”一番话显得她很有自知之明。

　　众人今日原本就是想看看她是什么出身，若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便要敲打敲打，也好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她坦然相告，倒让她们不好再发难。“阿墨姑娘如此率真，倒是难得。”

　　“是阿墨蒙诸位夫人不弃，竟愿抽时间来见小女。今日已经耽搁夫人们不少时间了，若夫人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我便将这些东西留下，诸位可以带回去试试。只不过我出来匆忙，带的不多，三日后凤栖阁开张，夫人们可以到店里挑选。”梁墨一番话说的既有分寸又考虑周全，让听得人心里十分舒坦。

　　尚书夫人最后竟对她露了个笑脸：“嗯，那今日你就先同顾夫人回去。改日我再叫你来吃茶。”

　　“多谢尚书夫人！”躬身低头行礼的梁墨，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程之晗对梁墨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你竟然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些夫人哄的服服帖帖！”

　　梁墨玩笑地答：“那还得多谢嫂嫂，带我来见这些夫人。三日后我铺子开张，可就不用担心会没有客人了！”

　　“怪不得你能做成这些生意。我看，男人都不见得有你这样的才干！”

　　“我看，是天下男人瞧不上我做的这桩生意，才给了我机会做成罢了。”

　　“妹妹你太过谦虚了。”这一趟下来，程之晗心里对梁墨更加钦佩不已。

　　接下来几日，梁墨又陆续去了赴了其他夫人的茶会。

　　不多久，京城的贵族官眷们便就都知道了凤栖阁的名号。

　　十日后，梁墨新铺开张，贵客盈门。

　　当日，旁人只见这间新开的铺子门口停了无数辆马车。有人认出来，这些车驾里头不仅有户部尚书家的，京都府尹家的，御史大夫家的，还有国公府家的。让人不禁好奇，这间铺子的主人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能请的动这么多达官贵人来捧场。

　　一时间，京中的商贾们议论纷纷。人人都在打听，这家凤栖阁的背后主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
　　隆冬之际，涼国如期等来了靖国的使臣。

　　一大早，靖国使团的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到了城门口。负责使臣接待的礼部尚书顾游早早等在此处迎接。

　　“诸位使者，吾乃涼国礼部尚书顾游，奉我朝陛下之命，特在此恭迎各位。”

　　使团领头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下马后先向顾游回了个靖国的礼：“尚书大人，我乃靖国左相木赞，也是本次来访的使者。”

　　“原来是左相大人，有失远迎。”顾游与他互相客套了一番，跟着便见队伍里有一辆豪华的车驾，问道。“敢问，马车里坐的是否就是贵国公主？”

　　“不错，正是我国的香昙公主。”

　　顾游特意走到马车前行了个礼：“公主殿下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不知道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隔着帐幔，瞧不清里头之人的面容，顾游听见女子轻灵的柔嗓徐徐说道：“多谢尚书大人关心，途中虽有波折，不过幸而遇见贵国三殿下相救，我一切安好。”

　　“三殿下？公主说的难道是我朝的三皇子？”顾游吃了一惊。

　　木赞在一旁解释：“不错，正是贵国的三皇子殿下。我等在进京途中，曾遇到歹人埋伏，幸得三殿下出手相助。”

　　“竟然有这等事。那诸位可有受伤。”

　　“几名侍卫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顾游张望了一圈，并无看到人。“三殿下可是陪诸位一道进的京？”

　　“贵国的三殿下之后便与我等分开了，并未一同进京。”

　　“原来如此。”顾游估摸了一下时辰，不敢在此耽搁太久。“陛下和群臣都在皇宫等候，诸位还请先随我进城吧。”

　　木赞微微躬身行了个谢礼：“那就有劳大人引路。”

　　***
　　下朝以后，沈辰元在出宫的路上被人叫住。

　　“沈大人！”

　　在朝堂上一向姿态矜重的沈辰元在看见来人后，难得的露出笑颜，一边朝他行了个师礼。“老师！”

　　昔日的翰林学士，如今的吏部尚书陈敦庸看着这名年轻后辈：“都说了多少次，你我如今是同僚，不必再称呼我老师。”

　　“礼不可废。我既做过大人学生，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至今我都视大人为朝中官员楷模。”沈辰元直起身。“不知大人方才叫我是有何事？”

　　陈敦庸示意两人边走边说。

　　“前日，三皇子回京了，你可知晓？”

　　他点点头：“这件事学生已经知道了。”

　　“我听礼部尚书顾大人说起，三皇子在回京的路上，救了那位靖国的公主。”

　　沈辰元有些意外：“竟有此事？”

　　“此次靖国派遣使团来朝，便是要送那位公主来和亲，以此求得陛下出兵，助靖国击退来犯的夜枭族人。可是陛下年事已高，和亲的公主势必是要指给下头的皇子们。这件事，朝中的人如今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沈辰元垂下眸子：“老师觉得，陛下会属意哪位皇子来担此和亲之责？”

　　陈敦庸看着自己这名学生，五年前他手持昔日首辅顾若朴的荐信拜在自己门下，这些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所做之事他也看在眼里，对这年轻人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任何时候见他，都是一副泰山压顶不形于色的样子，自己也始终不能看透这个年轻人。

　　“此事陛下自有决断。你我身为臣子，实不该妄议这种事。”

　　“老师教训的对，学生谨记。”

　　沈辰元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怕隔墙有耳。这种话也确实不适合在宫内讨论，所以二人一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之后，才重新谈起来。

　　“不知老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数名正妃和侧妃，说起来并不是和亲的最好人选。可诸位皇子中，数他二人声威最盛。这次使团接待，二人也是抢着要揽下这个差事。若是没有意外，陛下怕是会在他二人中间选一人，把靖国公主赐给他。”

　　“不管这二位当中，哪位皇子迎娶了公主，便等于赢得了靖国皇室的支持。也难怪二位皇子会如此卖力。”

　　“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沈辰元淡淡一笑：“方才大人说，若是没有意外，陛下便会在二位皇子中选出一人。可，若是有意外呢？”

　　陈敦庸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大人刚刚为何好端端提起三皇子？”

　　车子里有片刻的沉默。

　　沈辰元轻轻抛出一枚惊雷：“其实，我与大人想的一样。”

　　陈敦庸显得略有些惊讶。

　　沈辰元却仿佛明白他此时的想法：“我与三皇子并无什么往来。不过我一向敬重三殿下的为人秉性。这些年来三殿下戍守边疆，立了多少军功，陛下却始终不下昭宣他回朝。反观太子与二殿下，二位虽然出身显赫，也有朝中大臣支持，可是二位所做之事，恕学生实在无法苟同。”

　　陈敦庸又故意说道：“你可知妄议皇子，若是被人知道了，那是多大的罪名。”

　　“学生信任老师。大人亦可对学生放心。否则，我想大人今日也不会特意叫住我说话。”沈辰元的神色始终是平静的，仿佛这些话他之前早已想好。

　　陈敦庸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你我同为臣子，原该做个忠君爱国的纯臣。”

　　“学生一直记着大人昔日的教诲。大丈夫入仕，该为国尽忠，为民造福。学生如今仍愿意与老师站在一起。”沈辰元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陈敦庸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后，仿佛终于下定决心：“既如此，今夜你就与我一同去见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