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24、第二十四章

　　忍者们行色匆匆，搜救、联络、运输等等，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有许多事务需要有实权人物拍板才能进行下去，比如灾民的事后安置和抚恤，比如可能加重的边防压力，比如接下来的内部重建安排，等等。
　　但他们的四代目火影，现在什么都不想过问。
　　反正没有他，像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这样老资格的顾问，也能完成火影的工作。说不定没有他，这些磨合已久的高层做出决策并执行的过程，还能更顺畅一点。
　　那些冠冕堂皇的责任呀，义务啊，全都及不上眼前的玖辛奈和鸣人。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听她称赞今天是个好天气，夸耀鸣人还没出生就够懂事，嚷嚷着要再给鸣人生一个妹妹，并在阵痛开始后迅速反悔。
　　几个小时之后，她就安安静静躺在这里，丢下她的小太阳先走一步，再不能看一眼她期待已久的宝贝儿子，和他们一起憧憬未来。
　　他是平民出身的天才，大名鼎鼎的“金色闪光”，火影就任仪式上众人欢呼雀跃的场面仍历历在目。刚接手火影工作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但渐渐抓住了窍门，也能多抽出点时间待在家里。
　　但是玖辛奈死了。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工作，可他的身手并没有退步，头脑也一直很冷静。面对全然未知的敌人，也做出了相对正确的判断，保住了九尾，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村子的损失。
　　但是玖辛奈死了。
　　她一点也不想死，最后的时刻泣不成声，带着无尽的舍不得，遗憾地阖上了双眼。
　　直到她死，他才发现。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热爱这个村子。
　　他是她的小太阳。
　　但是没有漩涡玖辛奈，波风水门一点也不想继续发光发热。
　　然而。
　　鸣人的哭声响起。
　　“......鸣人。”
　　波风水门悚然一惊。
　　对，还有鸣人，他不是一个人。他必须得好好照顾他才行。
　　在那之前，他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查克拉，“青叶，怎么了？”
　　“对不起打扰了！”护卫之一的山城青叶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三代目大人他......过世了。”
　　波风水门去拿奶瓶的手顿了一下。
　　“是吗，真遗憾。”
　　他继续去拿奶瓶，又翻出了奶粉和热水壶，动作生疏却正确地开始冲奶粉。
　　“看来，马上就得组织一场，”牛奶装进瓶中，晃了晃，“盛大的集体葬礼了。”
　　九尾之乱，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木叶自建村以来，遭受过的最大的打击……之一。实际上，木叶建村史上两次最大的破坏都是九尾造成的，头一次是宇智波斑干的，这一次嘛，一定还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干的。
　　毕竟九尾那么大个，眼睛里的写轮眼图案也放大了好几倍，连普通人都能分辨出来。
　　“宇智波一族得为这件事负责。”
　　这是顾问们空前一致的看法。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面具人”到底是谁，可猿飞日斩，三代目火影，他们的老友，死掉了，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你是火影，火影不应该意气用事。”他们高高在上地审视着波风水门，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宇智波一族是邪恶的、危险的，必须对他们严加看管。”
　　波风水门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蜘蛛捕获的虫子，又粘又韧的网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原本在猿飞日斩的主导下，正平稳过渡到他手中的权利，又随着猿飞日斩的死，正一点一点地开始回流。
　　“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人，不一定是无辜的。一直以来，他们总是，总是，总是，”志村团藏的声音好似魔鬼的低语，“不够安分！”
　　因为写轮眼，九尾才会暴走。
　　因为写轮眼，漩涡玖辛奈才会死。
　　真的不讨厌，那些红眼睛的宇智波吗？
　　一瞬间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
　　但是。
　　如果能轻易被爱憎压过理智，那就不是波风水门了。
　　“没有足够的证据，就不能对宇智波一族动手。”他听见自己表明态度，干巴巴得像是在喊口号，“他们是朋友，更是战友。”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宇智波一族也算是损失惨重了，而这些都得算在木叶头上。
　　对此，志村团藏只冷笑道：“你竟是比日斩还要软弱。”
　　波风水门没打算反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种事情靠吵架是没用的。
　　原因在于——
　　此时此刻，他的态度如何，根本无关紧要。
　　就算猿飞日斩“软弱”，顾问们还是会听他的话；一旦波风水门“软弱”，顾问们就会暗地里搞小动作。
　　他们不是不信任他的人品，而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这样一来，就算各自的出发点是好的，也必然会造成权利的分裂，形成各自为政的尴尬局面。
　　想要扭转这个局面，则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时间。
　　在那之前。
　　还是鸣人的事情更重要一点。
　　“......自来也大人已经收到了消息，确定会回村一趟，但纲手大人还暂时没有取得联络。”旗木卡卡西向波风水门汇报工作，“还有，团藏大人想用根部监管公主殿下——我是说，一色扬羽。”
　　旗木卡卡西一脸玄幻地看着波风水门在临时办公室里亲自给鸣人喂奶、换尿布，一不小心把给扬羽起的外号给喊出来了。
　　只是，他们的火影大人实属牛人，一边办公一边带崽，工作私事两不误。
　　虽然会被一些闲的没事干的人诟病公私不分，但他波风水门凭什么放着鸣人不管，让宝贝儿子去亲近父亲以外的外人。
　　“根部监管？不可能。”波风水门把鸣人放回婴儿床，面带温柔的微笑，说着一点也不温柔的话，“九尾不是他能动的。”
　　他也不敢动——至少，现在还不敢。
　　这不过是一次拙劣的试探而已。
　　“不过，也的确需要重新安排扬羽的住处了。”波风水门眯起眼睛，流露一丝遮掩不住的寒意，“把他带过来吧。”
　　“是！”
　　一色扬羽正在听狐狸抱怨。
　　什么“该死的写轮眼”啊，“该死的漩涡一族”啊，当然，骂得更多的，还是千手柱间。
　　因为封印仓促的原因，他没法像漩涡玖辛奈一样，完全不受九尾影响，暂时还得隔段时间就自己动手加固封印，和九尾见见面。九尾一开始还试图蛊惑他报复木叶，得不到回应之后，就开始一边挠封印一边骂人了。
　　“九尾，”一色扬羽听着听着，把思路放到了别的方面，“你能给摸一下吗？”
　　“该死的——不能！”九尾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臭小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一色扬羽叹了一口气。
　　“消停一点比较好哦。”他眨了眨眼睛，“反正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嘛。”
　　“还不都是你们人类的错！”
　　“是，是，只不过，错了就错了，你也没办法不是吗？”
　　合着它就得认命不成？！
　　九尾气得连封印也不挠了，尾巴一甩，背对扬羽：
　　“滚！”
　　于是一色扬羽也麻溜地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两天，他一直在暗部的保护下，熟悉自己身上的封印、根据卷轴研习封印术，身心趋于稳定，也是时候回归日常了。
　　只不过——
　　“你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
　　一色扬羽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
　　“因为你是现任人柱力，而不是过去那个重要性不足的候补。”波风水门最近带孩子带出了相当的耐心，愿意和他多说几句，“你可以搬到我家来住。”
　　“可是，”一色扬羽歪了歪头，委婉地请求，“我喜欢和鼬在一起唉。”
　　他直觉这件事有哪里不妥，只好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引来波风水门一声叹息。
　　“对不起，要任性的话，还是下次吧。”波风水门摸了摸扬羽的头，“你很聪明，我想，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必须和我保持立场一致，所以，你不可能再住在宇智波一族那里。”
　　也就是说。
　　宇智波一族的立场，和波风水门的立场并不一致。
　　“因为......九尾是被写轮眼操纵的？”
　　“是的。”
　　这次事件不一定是村子里这帮宇智波一族干的，也不一定不是这帮宇智波一族干的，总之，火影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把炸/弹和引爆器放在一起。
　　“当然，你可以继续和鼬做朋友，”波风水门用温和的语气传达冷硬的命令，“但短期内，和富岳、美琴，以及其他的宇智波们，还是不要再单独见面了。”
　　一色扬羽愣了一下，低下头。
　　本来这种事，波风水门没打算跟扬羽直说。
　　一来，就算他不说，富岳和美琴也会懂得要避嫌；二来，扬羽和鼬的关系的确很好，说不定会很伤心。
　　但是，那个面具人目的不明，扬羽得学会保护自己。
　　“不行啊，四代目大人。”
　　一色扬羽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波风水门：“......为什么？”
　　“我的朋友还有佐助和止水前辈。”一色扬羽眨了眨眼睛，“他们不可能是坏人的，对吧？”
　　佐助，刚出生。
　　止水，比扬羽大两岁，是那个宇智波镜的后人。
　　波风水门摸了摸鼻子，认下了：“没错。”
　　于是一色扬羽笑了，笑容干净纯粹，看上去尤为温驯乖巧。
　　波风水门心中微动。
　　“这就好。”一色扬羽点了点下巴，“那我可以一个人住吗？这样鼬过来可以方便一点。”还可以过来得更频繁一点，显得宇智波一族族长长子和人柱力的关系没有彻底割裂开来，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间的关系还有弥补的余地。
　　虽然只是“显得”而已。
　　“可是可以，不过，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当然。”
　　见波风水门答应下来，扬羽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这个孩子自从来到木叶，似乎没遇到几件好事，却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希望他能继续坚持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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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时间定错了.......本来这一周都是零点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