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155、第一百五十三章

　　到底，一色扬羽看似温和谦逊，只是因为没有被触碰到底线。
　　一旦被触碰到了底线，骨子里的那股固执傲慢，就仿佛点上火的硫氰｜化汞，再也遮掩不住。
　　不过，和一般人相比，他的底线，实在有够深远；以至于现在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对他来说，村民的喜恶无所谓，杀戮带来的反胃可以调节，甚至濒死的体验也不是不能当做生活的一部分。
　　自成为九尾人柱力以来，他的心态就很稳定，就是太稳定了，让九尾一点破绽也找不到。
　　他的脸上从没出现过狂喜或者狂怒的表情，心境始终保持着一个颇高的下限和颇低的上限，高兴高兴不到哪去，难过也难过不到哪去。
　　甚至此时对鼬的担心，也更接近于一时兴起，激不起他更多的情绪。
　　不过，快了。
　　九尾暗暗期待起来。
　　作为憎恶的集合，他能隐约感觉到，扬羽的担心是对的。
　　人柱力自己没有出问题，但他最关心的鼬，出了大问题。
　　就算仍被紧紧封印着也没关系，九尾能闻到，宇智波一族血脉中，那过于激烈的爱恨，正酝酿着亟待成熟的苦果。
　　仿佛站在悬崖峭壁之上，随时将要滑向深渊……
　　又或者其实已经滑落了，也说不定。
　　“喂，扬羽。”九尾试探性地问。“你到底有多喜欢鼬那个小鬼？”
　　一色扬羽想了想：“嘛，好感度以100来算的话，鼬在我这里的分数是120。”
　　“……讲这种话，你都不会不好意思，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柏拉图那种嘛，总之就是非常喜欢，独一无二的那种，没有回报也没关系。”
　　怪不得玄间那种人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这情愫也太纯真了，你俩是在玩恋爱游戏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九尾又问，“鼬变成坏孩子了，你怎么办？”
　　“没有这种如果，鼬不会变坏。”一色扬羽自信满满。“就算看上去坏掉了，也一定有苦衷。”
　　“……那就假设他有苦衷。和你站到了对立面。”
　　“即使有苦衷，我们也不会站在对立面——”
　　九尾打断他的话：“你会把那苦衷解决掉？”
　　“对，就是这样。”
　　“如果解决不掉呢？好了啦，你别打岔，我就是要假设极端状况——比如说鼬在天平这一端，另一端是世界要毁灭了呢？”
　　“那就毁灭吧，赶紧的。”
　　九尾：“……”
　　居然完全不假思索，不愧是你。
　　“不过，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一色扬羽起了疑心，“该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哪有。”九尾矢口否认。“我只是作为房客，正在调研房子的漏水程度。”
　　一色扬羽：“……”
　　这比喻是什么鬼啊？
　　他本想继续追问，然而感知范围内，村子结界附近的时空间，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扭曲。
　　这扭曲和飞雷神之术极为类似，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水门老师，没放在心上。
　　但在读取到对方查克拉的瞬间——
　　战斗的本能，快过脑海中的结论。
　　犹如火山喷发，火焰般艳丽的查克拉，拔地而起。
　　“怎么回事？！”附近的路人们被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了？！”
　　当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却只瞥见一抹橙色的流光，和原地寸寸碎裂的路面。
　　而此时的一色扬羽，已经进入到了尾兽化的状态之中：
　　竖起金色的瞳孔，立起尖长的耳朵，抽出毛茸茸的尾巴。
　　一如往常，九尾查克拉给身体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但难以忍受并非不可忍受，他甚至开始习惯，并加以利用，转化为打断负性思维的良药。
　　只要负性思维被打断，他就能思考。既然能思考，就能保持冷静，最大限度发挥出身体的优势，像飞一样穿过民居，越过塔楼。
　　数分钟之内，目的地，到了。
　　想见的人，讨厌的人。
　　近在眼前。
　　“……这可真是，奇遇啊。”
　　一色扬羽蹲在监狱高高的围墙上，俯瞰下方的两人。
　　“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木叶……”
　　他居高临下，看着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换的宇智波八代，还有——
　　“只敢把脸藏在面具后的，罪魁祸首先生！”
　　话音落下，森冷的杀气四溢，连虫豸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面具男抬眼看过来，右眼的孔洞中闪烁着猩红的光。
　　“看来，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的声音低哑阴沉。“你也是，八代。”
　　宇智波八代绞起眉头，下意识把手放在腰侧的忍具包上，正在犹豫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后退，八代前辈。”比较之下，一色扬羽的声音则显得异常平和。“你恐怕不知道，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是个非常的危险的恐怖｜分子。”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强调：“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你都不知道，对吧？”
　　毫无疑问，这是拉拢，也是警告。
　　宇智波八代到底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不要代表宇智波一族，就此和火影一脉彻底撕破脸。
　　显然，他担不起这个责任，也就做不了决定。
　　于是，他权衡片刻，到底还是抛下面具男，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面具男嗤笑：“你可是火影弟子，居然就这样放过他？”
　　“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一色扬羽继续用棒读的腔调反驳，“八代前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宇智波八代：……
　　他自己都讲不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呢。
　　换一般人，多少也能明白，一色扬羽打算将宇智波一族从这件事里撇开，至少暂时不想增加一个对手。
　　宇智波八代也能懂得，自己被逮到了把柄，而对方已经将此事定性为“被骗”，为了一族，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只有面具男一点也不识趣，伸手指着宇智波八代：
　　“他其实打算帮我劫——”
　　“你好烦啊。”一色扬羽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纠缠于这些没用的细枝末节。”
　　“在意这些的是你吧。”面具男摸了摸下巴，“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急匆匆跳出来。”
　　就像树枝已经从内里开始腐坏，园艺师却不肯把树枝整根砍掉，只为了防止病灶扩散处理掉表皮上灰黑的烂叶，指望有一天或许能恢复如初……
　　明明只要整根砍掉就好了。
　　“看来，你还没在我手上吃够教训。又或者，”面具男一拳锤向掌心，“是为了鼬君吧？”
　　“轰隆”一声，金色的锁链抽向面具男，并理所当然地穿透过去，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真危险呐，”面具男站在原地，袖手冷笑，“是说到你的痛处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颗被瞬间弹射出来的流星螺旋丸。
　　面具男以为那是普通暗器，随手挥刀格挡，但在格挡的那一刻，这款加入了查克拉性质变化的螺旋丸便发生了激烈地爆炸。
　　于是他就明白了，这玩意不能硬接。
　　还没等他恢复视线，紧随其后的，则是骤然腾起的锁链。
　　就像鞭子一样，随着抖动的传导，开端只是普通的速度和力量，在尾端发生了质的变化，在空中接连不断地炸响。
　　烟尘滚滚，声势浩大。
　　宇智波八代骇然，被迫不断拉开距离，并第一次亲眼见证，一色扬羽是个什么级别的战斗力：
　　即使没有完全尾兽化，凭他现在的水平，也足以被村子视为能压制一整个正面战场的王牌选手了。
　　更令他骇然的是，这么恐怖的攻击，居然对面具男，没有用！
　　全都打在了空气里，没有伤到面具男一丝一毫。
　　他虽然知道面具男很厉害，但没料到，那家伙居然会是这种层面的厉害，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八代，怎么回事？”负责看守监狱的族人被惊动了，“为什么扬羽会和那家伙打起来？那家伙是什么人？”
　　宇智波八代不好回答，只含糊道：“我也不知道。”
　　然而，就算面具男这么厉害，依旧得考虑退路才行。
　　这里是木叶，被人柱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起源源不断的对手。
　　也就是说……
　　久战不利。
　　“够了吧，你。”面具男不耐烦地嘲讽。“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攻击都是徒劳的吗？”
　　呼应一般，一色扬羽那应接不暇的攻击，竟真的停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喘息的间隙。
　　面具男：“……”
　　没这么听话的吧？
　　直到此时，一色扬羽才开口说道：
　　“还可能，是我已经找到对付你的方法了呢。”
　　一阵狂风吹散了半空中的烟幕，面具男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五根锁链竟以他为中心，彼此纠缠着，勾连成了一个标准的半球，像碗一样把他倒扣其中！
　　此外，还有六枚苦无被钉在边线上，将地面上的圆精准地六等分。
　　就见一色扬羽单膝跪下，双手触及地面，鲜红的查克拉纹路便以苦无和圆为基准，蔓延、链接、勾画，描绘，最终组成了一座精密细致的封印阵。
　　随着封印阵猝不及防地亮起，面具男“啧”了一声，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不知道这个封印阵有什么用，他也没感觉自身查克拉有受到什么不良影响，但还是当机立断，试图离开封印阵的笼罩范围，前往异空间。
　　却发现——
　　原本随手就能召来的时空通道，并未打开！
　　不，并不是没有打开，只不过打开的速度比以往更慢，慢到在自己的实体彻底消隐之前，被雷切加速过一色扬羽，一手刀穿透了半实半虚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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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硫氰｜化汞就是法老之蛇啦，很有趣的化学实验
ps神乐心眼感知是比较糙的整体感知，看不到一个人的体内查克拉具体分布。所以扬羽发现不了卡卡西和带土的眼睛查克拉一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