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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   林路法带着关枳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依然空空如也,没有人。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室友。
      洛兰还没胆大到给他安排室友的地步,免得哪天,那位不知名的倒霉蛋悄无声息消失在了房间里。
      到时候他该怎么跟那些贵族家长们交待?

      洛兰对这个弟弟无计可施,也只能提防着点。
      所以很多玫瑰堡里固有的规矩,在他这里破例了,比如关于关枳和他住同一个房间的事。

      玫瑰堡其实对男女生的管束并不严格。
      吸血鬼的本性里就有对情欲的疯狂渴望,洛兰当然知晓这点,所以对男女学生混寝的事从不制止。

      可到底这里多是贵族子女。
      除去颜面问题外,其中复杂的交际关系更是让人头疼。
      说是没有界限,其实还是有的。

      如果两家世代交好,你情我愿,即使背着家里勾搭在一起也无所谓。
      反之可就麻烦了,轻则大闹一顿,重则影响玫瑰堡的声誉以及未来的资金赞助。

      洛兰是个聪明人,知道其中牵涉的利害关系。
      他索性最后将男女寝室分隔开,如果有不听话的学生私自勾搭,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最后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可那天林路法理所当然地抱胸,挑着眉笑:“我和我未婚妻睡一间房怎么了?”
      “别忘了,她也是你弟媳。”

      洛兰也说不出所以然。
      只知道如果破例多了,也许会引起别的学生的不满,也许会遭到某些贵族家长投诉。

      可仔细一想,他们在玫瑰堡里本来就被当做特例,多一个特例也不影响。
      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关枳可以和林路法住同一个房间。
      但他还是警告他:“不要做出格的事。”

      林路法眼神幽幽,嘴角带着戏谑的意味,反问他:“我能做什么出格的事?”
      洛兰一时语塞。
      他能做的可太多了。

      洛兰觉得,林路法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艳丽中暗藏着扎人的锋芒。
      而关枳却像一朵娇嫩的雏菊,天真烂漫,毫无防备。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互相吸引的。
      明明差异如此大。

      洛兰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以他对林路法的了解,他以前从不喜欢这种过于娇嫩的花朵,在手中轻轻一捏就碎,毫无挑战性。

      可他偏偏又亲眼看见,他对怀中的少女呵护备至,浓浓的占有欲倾泻而出,眼神中的痴迷与疯狂令他都有些心颤。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就像被野兽暗中盯上的猎物,不徐不疾,却逐步逼近。

      哪怕洛兰多看她一眼,都会遭到林路法投来的一记冷眼。
      带着锐利的光芒,冷彻骨髓。

      那位人类少女确实长得精致美丽……
      可他始终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是她还是个人类。

      现在,他越来越对关枳好奇了。
      也许,她才是林路法真正的软肋。

      但同时,洛兰也清楚,如果动了林路法的软肋会是什么下场。
      或许不是五马分尸,也不是处决术这么简单,会远比他所见过的最严苛的酷刑还残忍。
      他知道,林路法做起事来从没下限的。

      洛兰在桌前沉思着。
      手中的门票被他攥出深深的指印,纸角险些要被捏碎。
      他重重叹了口气,松开了拇指。

      洛兰当夜就带着那张门票去了海港验证真伪。
      他不是不相信林路法的权威,只是他做过太多恶劣的事,让他无法彻底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海关处的办事人用放大镜照着门票,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辨认上面的签名与印章。
      手指上的扳戒镶嵌着鸽子蛋,在油灯下闪闪发亮。

      “没错,是进入拜因斯的门票。”
      他重重将印章在门票上盖下,递给洛兰,“行了,可以上船了。”

      洛兰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林路法确实没骗他。

      面前的黑袍男子蒙着面,高大的身躯陷在阴影里。
      办事人只稍稍打量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
      现在想去首都的也只有吸血鬼了。

      拜因斯是吸血鬼的圣地。
      那儿的吸血鬼可比圣约翰城多太多,吸血鬼家族统治下的拜因斯,人类如蝼蚁般苟且偷生。
      但偏偏那儿是个纸醉金迷之地,繁华绮丽,销魂金窟。
      就连某些想赚大钱的人类也会赌一把运气,跑去拜因斯寻财。

      这些年也听过不少传闻。
      说某某某自从去了拜因斯,赚了几大桶金币,回到别的城邦买地建房,已经成了富甲一方的豪绅,家里奴仆上百,已经翻身做主人。
      要说想搏一搏机会,还得去拜因斯。

      和圣约翰城不同。
      进入首都拜因斯只需要一张门票就行,每个人都可以申请,每张门票只能自由进出一次,但偏偏这张门票极其难得。
      拜因斯的掌权伯爵家族每年都会下放无数张门票。
      可依然供不应求。

      现在要想得到这张门票,除了高价购买外没有别的门路。
      而且想买还不一定能买到,除非有谁托关系找伯爵,亲自让他签下门票,否则还是别想了。

      办事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上佩戴着一枚扳戒,看起来应该也是某位吸血鬼贵族。

      “今晚九点开船,从港口码头去找轮渡,问问船夫就知道了。”
      办事人打了个哈欠,将挂在右上角的煤油灯扶正。

      夜里风大,灯芯被风吹得乱晃,海风带来的潮湿让灯罩外染上湿气。
      看来今晚的出海也许不太顺利,说不定要延迟。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带着门票就离开了。

      办事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深深打了个哈欠。

      他可真走运呐。
      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门票,现在拜因斯的门票一票难求,近几年更是紧缺,连转卖的门票都已经断货。
      下回他也试着申请一下。

      想带着老婆孩子去拜因斯旅游了。
      想看拜因斯的豪华斗牛表演,已经多少年没看过了,都记不清了。

      洛兰拿着盖好印章的门票,并没有往码头去。
      他转了个弯,绕进了路边某条小巷里。

      昏暗的小巷里,地面都是荧亮的水渍。
      晚上海风吹拂进小城里,卷着浓浓湿气,让整个巷子都笼罩着薄薄的凉雾。
      只有巷尾处的一闪木门亮着微光,被风吹着晃动。

      洛兰推门进去。
      从狭长昏暗的甬道里直走,走到尽头的铁门处,推开。
      赌场的大门被推开,耀眼的黄光刺入瞳孔,喧嚣声灌入耳膜,振聋发聩。

      他眯了眯眼,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在熙攘的人群中,他迅速找到位于喧嚣角落的零散摊位,摊位上坐着个中年女人,蒙着面纱,额间点了眉丹砂。

      洛兰快步来到摊前,中年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微讶。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洛兰校长。”

      洛兰在摊前的凳子坐下,他开门见山,表情严肃地压低声音:“我要你帮我查个人。”
      中年女人早习惯了他的做事风格,并没有在意他的突兀,反而平静地问:“什么人?”
      洛兰就在纸上把关枳的名字写了下来。

      中年女人扫了眼纸上的名字,眉头皱了起来。
      “你打听一个小姑娘干嘛?”

      她倒是听过这名字,只因为这个赌场里有位知名欠债不还的赌徒。
      听说他欠了一屁股债,自己躲起来了,留下自己的儿子在家被迫应付债主,挨了不少打。

      那个儿子长得倒是不错,名字叫林路法。
      他有个要好的青梅竹马,叫关枳。

      两个人都是可怜见的,年纪轻轻就丧母。
      关枳她爸也是个赌狗,早年也输得倾家荡产,后来坠河死了,倒也没欠下债,只是留下这孤女单独生活着,也很可怜。

      那赌狗还想着要把儿子卖了,顺带也把关枳卖了,拿来抵债。
      要不是赌场里的人还有些良心,可怜这俩小家伙,不然真被他给卖去当奴隶了。

      他们的事迹早在赌场里传了个遍,现在提起这两人的名字,谁都要骂一句那赌狗。
      骂他丧尽天良,没人性,畜生东西。

      所以洛兰写下关枳名字的那一刻,中年女人有些惊讶,以为俩人又惹上什么人了。
      结果洛兰只是轻轻摇头:“你放心,我不想干嘛,只想打听点消息。”
      说着将一个酒红色木盒推在她面前。

      中年女人打开盒子,只见一枚绿莹莹的翡翠宝石正放置中央,散发出昂贵的光芒。
      她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换上一副笑脸:“你放心,事我肯定给你办好。”
      说着将盒子收入怀中。

      洛兰又出声:“不需要很快,等我回来告诉我你探听到的一切消息,越详细越好。”
      “那是当然。”中年女人点了点头。

      圣约翰城消息最灵通的人就属她了。
      如果她都探听不到,那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

      洛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着墙上的时钟,船要开了,匆匆告别往港口去。

      港口的雾有些浓。
      他的长袍被海风吹得翻飞着衣角,凉凉的雨丝飘进眼睛里,洛兰眨了眨眼睛,眼睫毛都被染湿了。

      今晚出海应该会顺利吧。

      *
      林路法其实并不困。
      但为了看上去是药效发作了,他还是乖乖躺在红木棺材上,任由关枳照顾。
      他眯着眼睛,悄悄打量着她,很是享受这一刻。

      温暖的房间里,阳光照耀在玻璃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彩,地板还是滚烫的,窗棱也散发着烤木的清香。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照在角落的钢琴上,红色丝绒布垂落在凳脚,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唯美中透着一股古典的沉静。

      女仆每天都会来打扫房间,所以房间里整洁如新。
      除了头顶的吊灯上挂着纱幔落了点灰,以及窗台上有些被晒蔫了的玫瑰花外,看起来还是十分温馨的。

      关枳像只小蝴蝶似的在房间里忙来忙去。
      一会儿怕他着凉,给他披上毯子;一会儿又怕他口渴,给他端茶倒水。
      像个贴心小保姆,呵护着病弱的林路法。

      听说食堂里专门存放了给她和林路法的食物。
      她独自去食堂搜了圈,果然在后厨的柜子里看见了一盘餐食,还挺丰盛。
      一只烤鸡,一块牛排,两个面包,和两杯牛奶。

      关枳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餐食。
      光看着美味可口的美食就已经垂涎三尺了,可她还是忍住了冲动,把食物迅速带回了卧室。

      她怕林路法饿坏了,亲自将烤鸡和牛排切碎成片,端着盘子递到他面前。
      她自己则眼巴巴看着他,决定等他吃完了自己吃剩下的。

      林路法看着她像捧着宝贝似的端上盘子。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饿。”

      其实林路法很想告诉她,她根本不需要吃东西也不会饿死。
      只是多年的习惯,让她感觉会饿。

      事实上,解除饥饿的关键并不是什么面包牛奶和粥。
      但他并没有说,只是将盘子推过去:“你多吃点。”

      她喜欢吃就让她吃吧。
      从前她也爱吃,到现在这个毛病也没改呢。

      没事,他会喂饱她。

      关枳看他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想着生病了确实会这样,就将牛奶端了过来。
      “你不想吃东西,至少把牛奶喝了,喝了有营养,补身体,病就能好得更快啦。”

      林路法点了点头,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像喝那杯墨绿药水一样,没有犹豫。

      关枳看他喝完了,这才慢慢的吃了起来。
      直到吃得肚子里再也塞不下,这才将盘子收拾了,满足地将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傍晚。
      随着月亮从东边爬起,窗外的晚霞彻底消失,天空从暗红色变成了深蓝。

      关枳在想,等会儿吸血鬼们都醒过来了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该上课了,她的室友呢,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
      想着想着,她觉得还是得回去看一眼。

      可林路法却摇头不让她走,并央求她今晚留下。

      关枳其实也并不想回去。
      她想起她的那个冷冰冰的室友乔娜,又想起阴暗房间里的棺材,还没林路法这里睡得舒服。
      尤其是林路法现在得病了,她更不该离开。

      关枳决定留下了。
      她看着林路法没有血色的脸,又看着逐渐昏暗的天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会儿她要是不在,万一被哪个吸血鬼趁机而入,把他吸干血杀了呢。

      林路法像是装上瘾了。
      他柔弱无骨的手搭在关枳肩上,他借着生病的机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知知,我冷。”

      关枳连忙又给他加了条毛毯。
      但他的手还是冰的,身体也是凉的,根本温暖不起来。

      关枳又想办法,匆匆把窗户关上,这样至少不会有风吹进来。
      看见壁炉,她点了火柴,把壁炉也点着了。

      虽然玫瑰堡的白天没人,但好在室内设施一应俱全,水壶和壁炉也都备好了柴火。
      即使入夜后风凉了,依然还能在室内汲取所需的温暖。

      关枳在房间里被闷出了细腻的汗。
      但林路法却好像被冻在冰窖里,身体依然凉得吓人,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起作用。
      他还是很冷。

      “知知……”
      他微微蜷缩起身体,在毛毯下亮着温柔的瞳孔,像个孩童般发出稚嫩的请求,“我想要抱着你。”

      关枳顿时脸色一红。
      虽然林路法只是提出正常的要求,想要她帮忙暖暖身子,但这样露骨的话听起来还是令她有些羞涩。
      尤其是他的语调,最后的尾音上扬,分明就是在撒娇嘛。

      关枳红着脸走过去,朝他伸出手臂,微微撇开脸,不敢看他。
      脸蛋红成了猪脚色,直接蔓延到脖根深处。

      忽然肩膀一沉,怀抱瞬间被高大的身躯填满。
      林路法反手将她拢在怀里,修长的手臂缠绕在她腰上,头颅轻轻搭在她肩上,柔软的发丝在她颈边摩挲着,带着轻微瘙痒。

      他眯着眼软声呢喃:“嗯,这样就暖和多了。”
      手指扣紧了她的腰,微微用力。

      关枳只觉得他虽然手脚冰凉,可胸膛是炙热的,热得发烫。
      结实的胸肌牢牢抵在她胸前,将她的胸挤得无处躲藏,厚厚的像一堵墙,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任由他抱着。

      林路法像是在努力汲取温暖,将她死死抱紧,紧到她都不敢大口呼吸。
      关枳无处安放的手,只能被迫攀上他的脖子。

      像很久之前那样,她晚上听惊悚故事害怕了,就会主动找上林路法,蹭进他的怀里。
      “林路法,我怕。”带着颤音。

      林路法总会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说:“别怕,故事里的都是假的,骗人的。”
      “可是他们说是真实传闻,有人亲眼见过……”
      “那亲眼见过的人呢?他还活着吗?”
      “他……”

      关枳说不出话来了。
      林路法说得对,要是故事是真的,怎么说故事的人偏偏就活了下来。
      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安心多了,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总是时不时刺激她的神经,让她不敢闭眼。
      林路法说:“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嗯。”关枳重重点头,然后在安心中陷入沉睡。

      好像每一次,只要缩在林路法的怀里,总能安心不少。
      即使现在也依然是这样。
      小小的怀抱像避风港,林路法的身体像是有魔力般,只是光抱着他都觉得神经松懈不少。

      可能是他身上自带的香味吧,也可能是她习惯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林路法真是天然的放松香薰。

      关枳长长吐了口气。
      她抬腿跨上棺材板,坐在了林路法腿上。

      她红着脸,眨巴着小眼睛。
      学着小时候林路法安慰她的做法,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嗯……你要是困了就睡觉,我在这里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林路法勾起餍足的笑容,缠着关枳的手臂更紧了。
      头埋在她颈间,嗅着清香的发丝,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眯着眼沉醉其中。
      他沉溺于关枳与他的贴身距离,牢牢的,不想留一丝缝隙。

      林路法红润的唇勾起纤长的弧度,小舌舔舐着唇角,半张的眼睛里发出幽暗魅惑的亮光,连瞳仁都眯成了一条直线。
      少女身上散发着诱惑的气息,酣甜如酒,浓郁的芳香萦绕在鼻梁间。
      馥郁,香甜,好像一朵诱人的玫瑰花。

      他忍不住滚了滚喉结,发出细微吞咽的声响。
      好想,好想把她吃进肚子里。
      这样两个人再也不能分开了。

      关枳听见细微的响动,转了转脖子,抬起眼看他。
      林路法眼中的颜色迅速消失,只留下沉静如水的瞳孔,泛着粼粼波光。

      他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知知,要一起睡吗?”
      他状若无意地眯了眯眼,缱绻如猫。

      困意好像会传染,关枳看他犯困的样子,自己都有点儿犯困了。
      从刚刚开始就脑子有些迷糊,明明自己才从药剂室回来,精神振奋。

      她点了点头,闷声趴在他肩上,滚着小脑袋发出慵懒的声音:“唔,我好像也有点困。”
      还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

      怎么了,刚刚还不困的。
      不过好像他们确实醒太早了,应该晚上再醒过来去上课的。

      关枳又问:“那今晚怎么办?”
      关枳想起来,他们至今还没去班里上过课。

      虽说是夜晚,但是并没有人约束他们,几乎是想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回房间睡觉也行。
      老师不管,学生不管,甚至连考勤都不用,所有的学业全凭自觉。

      “今晚……”
      林路法顿了顿。
      他算了算时间,最近的抑制剂还没到,也是时候趁这个机会喂饱她了。

      “今晚我先不去上课了。”林路法说。
      关枳一听,当然选择翘课:“那我也不去了,明天跟麦里老师解释,就说你病了需要人照顾。”

      即使她不说,麦里也不会追问。
      两个人类学生本就处于最玫瑰堡最底端,就算死了都不会有人多问。

      不过她还是想着,出于礼貌,明天也应该给麦里递上假条的。
      免得同班同学多说,说他们两个新生怎么入学不上课,有点太过分了。

      她想在玫瑰堡平静度过这些日子。
      为了保护林路法和她,就该少惹事,少得罪人,尤其是同班同学。
      他们应该更低调些的。

      关枳就在这样的思虑中,沉沉陷入昏睡。

      在她陷入沉睡的那一刻,林路法的眼睛忽然清朗起来。
      眼中泛着的清冽光芒,完全不像刚才病态的迷蒙。

      林路法抱着怀中的少女,温热的大手在她柔软的背上抚摸着,手指摩挲着骨脊,有些酥麻。
      指尖传来的滚烫,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眼神翻涌的暗潮像只猛兽在咆哮,险些控制不住,仿佛要脱笼而出。

      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他重重叹了口气。

      林路法抽出一只手臂,撩起衣袖,露出洁白的皮肤。
      月光下,手臂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
      小小的,刚好两颗。

      他将手臂放在了关枳面前。
      沉睡中的关枳像是闻到什么香味,下意识抬起了下巴,张开了嘴。
      两颗尖尖的獠牙开始发芽,小嘴微张,猛地咬上了那只手臂。

      血液被抽离的片刻,林路法有些失神。
      少女的红唇无意识吮吸着他光洁的皮肤,发出轻微的吮吸声。
      微红,潮湿,温热。

      在寂静的房间里,所有细微的声音都在无形放大。

      林路法眼底暗沉,欲望在翻涌。
      抑制住的疯狂在体内叫嚣着,却被他强行摁下,因极力克制而紧绷的身体,手背泛起道道青筋,满脸都是隐忍的表情。

      炙热的目光把空气烧得灼热,他挺直了背脊。
      凝神望着面前娇俏的容颜,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

      喝吧,喝吧,我的新娘。
      从此我们的血液相融,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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