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今日断袖吗》梦泽生

33、进步

　　白澈凡见祁奕歆欲言又止，有些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问道：“连我也不能知晓吗？”

　　祁奕歆连忙摇摇头：“不是……”再次沉默片刻后，祁奕歆低下头，小声道，“我看见小师叔你作古，陨落凡间……”

　　“？？？”白澈凡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忍俊不禁。再看看祁奕歆一副自己做错了大事的样子，更是无可奈何。

　　原来是因为自己……

　　白澈凡无奈道：“你小师叔我看起来这么短命吗？”

　　祁奕歆摇摇头，像个蹭白澈凡手心的小狗狗。

　　“我寿命可长着呢！”白澈凡半带安慰祁奕歆道，“我肩负重任，可不能随意丧命。”

　　定心丸一般的话落在祁奕歆心头，祁奕歆也知晓，像小师叔这般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便仙逝……

　　祁奕歆险些走火入魔的第二日，白澈凡一早如常地去了掌门那里，祁奕歆也如常地修炼着。

　　他修炼一会儿，又看看云海，期待着白澈凡的身影。出神时，身旁响起女声：“在想什么呢？”

　　祁奕歆一怔，转头看向声音来处，连忙行礼道：“三师姑。”

　　眉眼温和的木荣暖立在祁奕歆身旁，点头回礼，询问道：“在想你小师叔吗？”

　　祁奕歆知晓自己瞒不住，便轻声应了一下。

　　木荣暖伸手帮祁奕歆理了理额前的小卷发，目光柔和得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虽然之前木荣暖照看过祁奕歆许久，但是始终同他还是有些疏离。她之前只为祁奕歆提供了一个舒适的修炼和生活环境，偶尔无聊时看看祁奕歆的修炼，却是从未主动传授过他任何术法。

　　但是这一次，她改变主意了。

　　木荣暖淡然地笑着，起唇道：“你想同你小师叔一般光彩夺目吗？”

　　祁奕歆微愣，后才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抬眸看向三师姑木荣暖。

　　木荣暖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温和的笑意，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妥之处。

　　祁奕歆思考小会儿，并不明白为何三师姑会忽然这么问自己，一时也不知晓该如何回答。

　　如果单问想不想，他自然是想的。但是他也知晓自己能力有限，没有同小师叔并肩的可能性。这般直接说想，完全便是痴心妄想，可笑之极，徒留下笑柄。

　　见祁奕歆踌躇不定，木荣暖开口道：“不必过多思考，凭心而言。”

　　祁奕歆被点醒之后，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郑重地点点头：“想。”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木荣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传送符：“明日夜里，来我房中。”

　　传送符虽大多数道人都清楚它的咒语，但是能够制作此符箓的人极少，因为每一个传送符消耗的灵力都很大，对修为的要求也极高。

　　祁奕歆很惊讶地听着木荣暖的话，双手接过传送符，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还差一年便到弱冠了，虽然日日修炼不问世俗，但是男女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祁奕歆立刻将那一猜测抛之脑后，三师姑如此仙风道骨的女道，他怎可以这种龌龊思想揣测之？

　　木荣暖并未解释什么，而是直接道：“私下教导这种事情，容易遭人非议。所以，莫要让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晓，包括玄静。”

　　包括小师叔？

　　祁奕歆有些为难了，他还想着同小师叔商量一下的……

　　但是面上，祁奕歆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是。”

　　到了第二日夜里，祁奕歆手里捏着传送符，在塌上翻来覆去不知晓自己该不该去。最后想要同白澈凡并肩的妄念超过了其他念头，他从床上坐起，默念了传送符咒。

　　再睁眼的时候，祁奕歆已经达到了木荣暖的里屋里。他从前来过这里，所以知晓已经到了。

　　木荣暖此时正侧坐在里屋右侧的案机上翻阅着书卷，一阵灵力波动之后，她抬眸，看着已然传送过来的祁奕歆，唇角带上一抹笑：“来了。”

　　祁奕歆立刻翻身立起来，恭敬地行礼道：“三师姑。”

　　木荣暖点点头，缓缓合上书立起来，抬手用灵力探测了一下祁奕歆的太阳穴处。

　　一瞬间来自灵力的压迫感，逼得祁奕歆险些跪倒在地。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的感觉，不清楚三师姑想要做什么，只能强忍着痛苦。

　　木荣暖收回灵力后，含笑缓缓道：“因一直遇不见同我属性相合的后辈，我此生还未收过徒，乃一大遗憾。我见你同我的修炼方向相近，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木荣暖一向对剑术研究较少，喜爱朝着符箓方向研究。而门派中大多数的道人，因为木系符箓的不够强大，都会选择精进剑术，以此来弥补符箓方面的缺陷。

　　而祁奕歆恐高，所以有心朝着符箓方向修炼，而且反正他也没有达到元婴境界，无法御剑，所以白澈凡和木简弭也没有逼迫祁奕歆练剑。

　　这么说来，木荣暖是看在他恐高，只能朝符箓方面精进而选择收他为徒？

　　但是，他已经拜木简弭为师了啊……

　　祁奕歆开口，想要说清这一点，不过木荣暖已经料到了他想要说的话，直接道：“你师父那边，暂时瞒着。等到时机合适，我会亲自去同他讲的。”

　　祁奕歆一愣，想问的都被解答了，只得点了点头。

　　木荣暖见他点头，便没再等他的明确答案，直接拿出一堆空白符箓和符箓册子道：“从今日起，我指导你对符箓的使用。许多对修为要求较高的符箓，我会将灵力借于你。”

　　祁奕歆接过符箓和符箓册子，借灵力和练习高等的符箓，都极其有诱惑力。要知道在他现在的修为，门派中是不会提供很好的符箓和符咒书给他的。而且白澈凡一直希望祁奕歆能够日后主修剑术，所以在符箓方面，也没有过多的指点祁奕歆。

　　但是祁奕歆自己知晓，他日后的路，应当朝着符箓方面走才能够走得长久。

　　木荣暖坐回案几前，抬手为祁奕歆幻化出一圈用做练习的幻境，这样符箓便不会破坏到屋里的任何物件了。

　　她自己斟了茶，呡上几口，看着幻境内开始研究符箓册子的祁奕歆，缓缓道：“六师弟他是掌门培养出来的，而我现在便要培养你。用更少的时间，将你培养成比我六师弟更优秀的道人。”

　　白澈凡在木氏门派掌门的亲眷子弟中排行第六。

　　木荣暖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但是实则也争强好胜得很。门派中唯有她一人以修炼符箓为主，极少佩剑，更极少御剑。除了远距离的路程之外，她都选择使用传送符。

　　她算是门派之中的异类，而她如今止步分神境界，无法想掌门一般达到合体境界，便是他人眼中，独修符箓的弊端。

　　她不肯承认这一弊端，于是选中了祁奕歆来做实验。

　　其实还有别的缘由，但是那一缘由，她断然不会让他人知晓。

　　祁奕歆听着木荣暖的话，感觉是上天眷顾，得知了他的渴求，专门派三师姑来救赎自己的。

　　这便是所谓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

　　祁奕歆唇角轻勾，颔首道：“是，三师姑。”

　　“叫师父。”木荣暖饮着茶水，眉眼温和慈祥，其实这般看着，同掌门也有几分神似。

　　祁奕歆满身都斗志都被点燃了，为了感谢木荣暖的教导，他周全礼数，双膝跪地行了大礼：“是，师父。”

　　之后的每一夜，祁奕歆都偷偷地去木荣暖屋内修炼符箓。木荣暖的灵力像是使用不完一般，每次教祁奕歆练习高难度的符箓时，总是将一叠一叠的符箓递给祁奕歆。还有那传送符，祁奕歆每日都会使用两张，木荣暖也完全没有一丝心疼。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祁奕歆都以为，想要修炼到分神境界所需要的灵力，定然是他如今的无数倍之多。

　　因为祁奕歆每夜都会练习符箓至深夜，休眠的时间极少，几日之后，他便开始睡眠不足，打坐的时候无法集中了。

　　有一日祁奕歆打坐时，偏头险些睡着。被从掌门那里回来的白澈凡看见，伸手弹了祁奕歆的额头一下：“怎么打瞌睡了？”

　　祁奕歆瞬间清醒，连忙否认道：“没有……”又觉得自己撒谎不好，祁奕歆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白澈凡并未责怪，而是道：“若是修炼累了，便去休息一下罢。”

　　祁奕歆咬咬唇，抿嘴一笑：“不用，多谢小师叔关心。”他虽然身心都极累了，但是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小师叔，总觉得他即将触手可及，不似从前那般遥远了。

　　白澈凡最近在研究木材香对出窍境界，神识出窍时的作用。时常将自己关在屋里一整个下午，只是偶尔出来透透气。

　　研究得久了，白澈凡身上便染上了各种各样的木香，走近祁奕歆身边时，香气四溢，很有安抚心绪的功效。

　　白澈凡见祁奕歆周身灵气汇集，似乎比前段时间灵气多了许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伸手给祁奕歆把了一下脉。

　　白澈凡为祁奕歆查看灵力时，同木荣暖不同，指向祁奕歆身体里输入自己淡淡的灵力，那股灵力通过一边祁奕歆的周身经脉之后，再回到白澈凡手心内。感受着手心灵力的波动，白澈凡大喜：“进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