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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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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唯一一个朋友,暂且称他为Curious。我和Curious最初是在酒吧认识的。他买醉,我也买醉。他说:“好愁啊我有一个生死赌局。”我说:“好愁啊我有一个生死恋人。”
他:“……你恋人到底是生是死?”
我:“生的,并且死都不会爱上我。”
后来我们发现,他赌约的对象和我恋慕的人是同一个,就称他SL吧。真有意思,我还没来得及和他成为恋人,先和他的追杀者成为了朋友。所谓命运。
——千臻《误解主义》
好奇和疏朗有生死赌局,疏朗胜利代表着好奇和他妈妈死亡,好奇胜利代表疏朗死亡。
诡辩也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漫不经心的拿叉子戳戳,止不住思索好奇会怎么做。
如果自己是好奇,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保证家人安全。然而泊罪客间亲情是很淡的,不能说没有爱,但亲人间的相处更倾向于朋友。
这都是好奇闲聊的时候讲给他的,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好奇果真是缠上他了,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就是走哪都能碰见。碰见了也不会死缠烂打,视诡辩心情好坏而定:若是诡辩心情好,两个人就喝几杯聊几句,甚至一起去吃顿饭看个电影;若是诡辩心情不好疲于应付,好奇就安安静静干自己的事,不吵不闹,直到诡辩心情好转。如果诡辩想走,好奇绝不挽留,好似二人当真是路边偶遇,高高兴兴打个招呼罢了。
不得不说这种相处模式十分合诡辩心意,连带着对好奇越看越顺眼,默认了对方制造偶遇悄无声息地嵌入他的生活。
能够猜到,好奇与其他人相处也脱不掉这种模式。
诡辩深吸一口气。如果是好奇,和他妈妈极乐搭伙找刺激的可能性更高一点。疏朗想要胜利必须在洗牌月杀掉极乐,而好奇必须杀掉疏朗。如果是好奇,很可能让极乐当诱饵,他来一出守株待兔。
问题是疏朗肯乖乖被他蹲到吗?
显然没那么容易。
诡辩定了定心绪,第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个小泊清。
晚上他照旧去皆醉,半个月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也照旧在皆醉里看见了好奇。好奇窝在他常坐的卡座里,正上方有一个灯光描绘的小小的三角形。诡辩在吧台落座,两人目光相接,好奇扬了扬杯子算打招呼。邵轩冲他点头,转回身背对他。两个人谁也没打扰谁。
天色愈暗,已经过了他平日回去的时间。人逐渐多起来,酒吧在夜色里热闹。有人在角落里弹吉他,技术不敢恭维,但是没人抱怨。酒保递给他一杯点燃的B52,他就着火焰一口吸掉了。
看得诡辩心痒,也拿了一杯B52,喝完口腔和喉管里都是暖辣感,回味像杯摩卡,悠长的带点苦涩的甜美,缓解了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
好奇来到他身边。诡辩眯起眼睛看他。很奇怪,诡辩没顺理成章坐在好奇身边时好奇从来不找他,今天是第一次好奇主动换了位置。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好奇搭话。
“嗯。”诡辩简短应了一声。
两人之间蔓延开沉默。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诡辩罕见地目光里含着几分茫然,放空了不知望向哪,“我今天听说你和疏朗有一个赌局。”
“哦——”好奇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拖着长腔:“你担心我?”
诡辩执起酒杯碰碰好奇的脑袋,然后喝了一口。
好奇小小的脸上是大大的疑惑:“你干嘛?”
“干杯。”诡辩说。
“……你和我的脑袋干杯?”好奇脸上的疑惑更大了。
诡辩矜持的点头:“我杯子里有酒,你脑子里有水,勉强可以干一杯。”
“……”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吗?”好奇不死心地问。
“我希望我不担心你。”诡辩抬起手虚虚地放在好奇头顶,迟疑了一下,落下来揉了揉。好奇没喷发胶,象征赌约的红发细软好摸,触感让人不忍放手,撸猫一样的上瘾。
“因为你有可能死在洗牌月,不担心不在意,我就不至于在你死后伤心了。”
“你这话说的,”好奇挑起一边眉毛,“就好像有可能淹死就不游泳,有可能出车祸就不考驾照,有可能分手就不谈恋爱。那人生可能有很多艰难险阻,你出生干什么?”
“出生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诡辩叹气。
“哦,我换个问题。”好奇嘲笑他,“请问诡辩先生,人生是如此的难以预料,你可能会遇到许许多多艰难险阻,那您还活着干什么呢?想想以后万一遇见什么不好的事,照您的理论早点狗带才是解脱嘛,哎呦,活着多难啊。”
诡辩无言以对。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好奇吮了一口酒,猩红湿软舌尖暧昧地蹭着唇角,“和我们的成长环境不同也有原因?毕竟我是在一个不能保证明天的环境里长大的,时刻担忧明天的事简直荒谬,鬼知道我还有没有明天。”
“所以我的意见是,”好奇倾身靠着诡辩,额头抵着对方颈窝,他看见诡辩的喉结蓦地滚动一下,伸手去摸,“我可能明天就死了也说不定呢,诡辩宝贝,你要不要趁我还活着抓紧我?”
“嘶,你打我?”好奇推诡辩一把借力从他身上起来,心疼地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你这么粗暴以后会找不到老婆的。”
诡辩在好奇手摸上来时就僵住了,条件反射地拍掉对方的手,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谢谢提醒,我会记得找个受得了我的老婆。”他清清嗓子,不太自然的说。
好奇麻利的改口:“我就喜欢你粗暴野性的样子。”
“……”诡辩看起来更不自然了。
“那么诡辩宝贝儿,”好奇压低嗓音,让自己优雅的声音更具磁性,他直勾勾地盯着诡辩,甚至把诡辩的手扯过来攥紧,指腹细细地摩挲,“你到底要不要趁现在,抓紧我?”说着手上施力,给出了鲜明的动作暗示。
诡辩觉得他再能忍就不是男人了。他倏地挣开好奇的手。
“对面有家酒店。”他说。
“好啊。”好奇应着,得逞后的狡黠笑容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分每章开头都会有千臻的《误解主义》。
今天写到这里,下一章第二天早上好奇已经走了开始,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把车跳过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