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序章/七】 ...
-
“说起来，为什么大家叫店长宇智波鼬呢？店长先生不是叫田中太郎吗？”来到横滨后新雇佣的小姑娘小声问道。
“不知道哎……”坐在旁边的黑发服务生小哥咬着筷子想了想，歪头问与他相隔一个过道的鹤丸国永，“前辈你知道吗？”
鹤丸国永歪头：“？”
“就是店长先生的外号为什么叫宇智波鼬？……说起来，前辈们的名字都很有特色哎，是什么传统吗？”服务生小哥迟疑地将[奇怪]换成了[特色]一词。
不过真的很奇怪啦，前辈们不是用动画角色的名字就用历史名刀的名字，这是什么奇怪的企业文化吗？
鹤丸国永歪着头想了想，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一旁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几位服务生一起看过来。
“我们楼上不是黑荆棘事务所吗？同时黑荆棘也是个同人社团啊。”
“？！！”
鹤丸国永一本正经：“黑荆棘社团每年不仅会有同人志发行，还会接到邀请去漫展表演，社长就是第一次去漫展的时候扮演的宇智波鼬太像了，之后大家就这么叫他了。”
“还有你们副店长也是这样，虽然扮演的角色小众了一点，不过确实是一个RPG游戏角色啦。因为实在是太像了，大家就这么叫下来了。”
能不像吗，都是本人。
鹤丸国永和狮子王早就知道这事了，毕竟社长他们也没怎么用心隐瞒。但不妨碍他忽悠新人。
鹤丸国永一本正经地忽悠后辈：
“你们来的时间还短，可能不太习惯。楼上的前辈还有两位是扮演过《黑之契约者》里的角色，和一位曾扮演有马贵将的前辈。”
“很好认的，只是现在都出差了，到时候见到人了直接叫角色名就可以了。”
小店员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震惊，结结巴巴地问：“原、原来前辈们都是coser吗？”
“都是吧。”鹤丸国永笑眯眯地说。
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也那么奇怪的问题糊弄过去了。
“那……那位前辈是cos的谁呢？”
鹤丸国永顺着小店员的视线看过去，正巧和一双翠色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眸子的主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头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他肩头。男人打了个哈欠，走过来拉开米特奥拉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鹤丸国永回过头来，好似不在意地说：
“那是黑泽阵，来事务所的时间比较晚，目前还没有cos过哪个角色，以后可能会cos最终幻想的萨菲罗斯吧，这要看社长的意思了，哈哈哈你们不用在意他。”
小店员瑟瑟发抖地闭麦了。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这个叫黑泽阵的前辈感觉好凶啊，虽然一副懒洋洋地样子，但总觉得扫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事实上黑泽阵、曾用名琴酒的男子确实是带着杀气的。
他曾经是某个组织的杀手，半年前接到任务去暗杀某个大人物，正巧当时黑荆棘接到任务要去保护对方，两拨人撞上了。
经过厮杀之后琴酒等人落败，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宇智波鼬没有杀死琴酒，而是说服琴酒加入了黑荆棘。
于是现在琴酒改名黑泽阵，加入了黑荆棘安保事务所。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真正的事实是：
宇智波鼬先是操控封锁了琴酒的记忆，然后给他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以此操控琴酒成为了黑泽阵。
植入记忆这种幻术应用的方式在宇智波鼬看来其实是比较初级的应用手段，还比较粗暴，经不得深究。
更比不上老家一种名叫“别天神”的特殊瞳术。
但谁让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缺乏抵抗幻术的有效手段呢。
再加上手动失忆这种辅助手段。
虽然比不上别天神可以让人不知不觉被控制，但也够用了。
就像现在，琴酒在长达半年之后的迷茫，现在才找回自己真正的记忆。
但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卖命给黑荆棘，已经不知道跟自己的老东家作对过几次了。自己背叛组织的消息估计早就传遍组织上下，甚至连组织来灭口的人都送进去过不止一位了。
这里要解释一下，“组织”是指他之前所在的老东家，据说没有名字的神秘组织，因为内部成员大多穿黑衣，被外界某些人称之为黑衣组织，但琴酒之前作为内部人员、还是高层成员，称呼组织就是“组织”。
反正事到如今，他就算想回去原本的组织，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琴酒抬起了手中的枪，枪口直指宇智波鼬。
坐在宇智波鼬身边的太宰治竟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身体一动就想扑过来，是宇智波鼬按住了他。
明明看不见，他却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按住太宰治的肩，又摸了下他的头发做安抚。身体一直暴露在黑洞洞的枪口之下，并没有丝毫躲闪。
太宰治死死地握住宇智波鼬的手。
他视线游移着，看看宇智波鼬仍旧平静冷漠的侧脸，又看看沉默的米特奥拉，最后将视线对准了举起枪口的琴酒。
隔壁桌的店员还在热热闹闹的聊天，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黑洞洞的枪口。
琴酒当然不会忽视这种异样。
他知道这肯定是宇智波鼬做的手脚，比如在一瞬间给周围人下了精神暗示，或者干脆就早在这之前就给这些人植入了精神暗示的开关。
这种小把戏，对那个男人来说根本就是动一动手指的事。
“我知道这对你什么用处都没有。”琴酒没什么表情，他穿着一件米色的薄毛衣，袖口毛绒绒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红印。
他前两天一直在忙着在东京给黑荆棘收尾，一周睡眠平均不足五小时，昨晚半夜才忙完回来，累的睡到现在。
“我知道，如果你想，你可以比我扣动扳机的速度更快。不论是躲开子弹还是提前杀掉我，对你来说都很容易。”
琴酒说：“但我还是想试试。”
“我不会躲。”
“什么？”
“你想杀我，可以，你有这个资格。但不能是现在。”宇智波鼬直视着琴酒，空洞的黑眸带着股冷漠无情地味道，“我还有要做的事，做完之后，可以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琴酒拿着枪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我一周前就恢复记忆了吧？”
“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操控我的记忆？”
宇智波鼬没回答，反而反问他：
“你是个杀手，你一周前就恢复记忆了，一周的时间，你没来暗杀我，也没有逃跑，而是现在坐在我面前来问我为什么没继续给你洗脑？”
“黑泽阵，你是真的想杀我吗？”
宇智波鼬的眼睛不知不觉变成了写轮眼，那双瞳色奇异的眼睛倒映出了黑泽阵的身影，“我给了你选择，我以为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欢迎回来，黑泽阵。”
琴酒、不，是黑泽阵，他把枪往桌子上一扔，捂着额头笑了出来：“不愧是宇智波鼬，真是自大的让人生气。”
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米特奥拉重新开始敲键盘，闻言嗤笑：“一个宇智波，你指望他能多谦逊。”
“也是。”黑泽阵揉揉额头，“快忙傻了，以前在组织里也没加班到这种程度过。”
“厨房应该有留饭，你去拿吧。”
“嗯。”黑泽阵起身，低头看宇智波鼬，“社长，不要再碰我的记忆。你以后如果再给我洗脑，我就真的要杀你了。”
他走远了还能听见他的抱怨：“精神能力者真是太讨厌了。”
太宰治拉了下宇智波鼬的袖子，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那把枪展示给宇智波鼬看。
在他手里的，是一把枪，和一枚子弹。
——枪里只有一枚子弹。
没有哪个杀手出门杀人是只带一枚子弹的。
要么是黑泽阵只给自己一次机会，要么就是黑泽阵的这枚子弹，其实是留给他自己的。
他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黑泽阵的心底里，也许是非常复杂的。
既仇恨、又恐惧，宁愿死也不愿意自己的记忆精神再被扭曲。
那又是什么让他决定留下来的呢？
肯定不止是因为无处可去。
到底是什么原因，宇智波鼬有所猜测，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宇智波鼬又摸了摸太宰治的头，“刚刚谢谢你。”
太宰治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只能消除异能力，不能消除子弹。他面对枪就只是个普通的肉体凡胎。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扑上来试图保护宇智波鼬。
在感动之前，宇智波鼬首先再确认了一次太宰治的精神。确认他真的是个失忆的穿越者而不是别有用心者。
这一套流程已经快成为条件反射了。
在这之后，宇智波鼬才会被情绪所支配，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可爱？
太宰治原来是这么可爱的类型吗？
原来可爱是感动的延续吗？
太宰治摇摇头，毛绒绒的头发在宇智波鼬手心里蹭来蹭去。残余的惊慌在他的面孔上如昙花一现，那双鸢色的眸子又恢复了平静剔透。
他就像是第一次张开眼睛的雏鸟一样，视线一直忍不住追着宇智波鼬看，于是那双眸子也就一直倒映着宇智波鼬的身影。
“刚刚那个是什么？”他好奇地盯着宇智波鼬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奇怪的花纹。”
这倒是不难解释，但宇智波鼬有点怀疑太宰治现在的常识储备。
“你知道异能力吗？”他问。
“好像知道……是超能力？”太宰治皱了皱眉，露出费劲思考的表情，“我好像就有异能力，叫……人间失格？”
“好像是可以被动消除别人的异能力……”
“对，我的眼睛就类似异能力。”宇智波鼬没有敷衍的意思，而是认认真真给他解释，“能力设定有点复杂，你如果想知道回头可以去看一本叫《火影忍者》的漫画，普通情况下，只是用来恢复视觉。”
“你的眼睛，可以看得见？”太宰治很惊讶，“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用？”
“……”
“是、是因为我吗？是因为人间失格消除了你的能力所以不能用吗？”
太宰治说着说着有点迟疑，脸上明显表露出了一点难过：
“人间失格是个坏能力吗？”
宇智波鼬好笑之余，又突然觉得：
好像……真的有点可爱。
真奇怪，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成年男性可爱？
上一个他觉得很可爱的人，还是他幼年时期小小一团的弟弟。
现在的太宰治已经完全看不出是档案里的那个心机深沉前黑手党干部了，失去记忆的他比孩子还要透明，又带着点雏鸟的好奇和小心翼翼。
也许换个环境他可以飞速掩藏起所有脆弱，然后更加快速地成长回太宰治“应有的样子”。
但在这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他接触到冰冷的现实之前，有一个宇智波鼬用一双宽大的翅膀将他藏进了羽翼之下。
翅膀的主人还揉着他的脑袋笑：“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我不用只是因为不想用。”
他甚至笑得喘了口气：
“跟人间失格没关系，你的人间失格，是个非常好的能力。”
宇智波鼬还是第一次在太宰治面前笑的这么开朗，太宰治盯着他，虽然好像被嘲笑了，但终究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翘起了嘴角。
“真的？”他问。
“是的。”宇智波鼬笑着回答。
真的是太奇怪了。
就连现在，他还是觉得太宰治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有点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序章/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