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序章/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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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没人，宇智波鼬稍微放大感知感受了一下周围，不仅太宰治，本该看着太宰治的事务员B也不在。
？
虽然可以使用早上找太宰治的那种方式，极限的放大感知来找人，但说实在的，那种方式真的很费劲，需要在信息消失之前的时间内找人，还需要明确的行动变化路线。在房子里这种信息密集的地方，会变的更加费劲。
就不如……
宇智波鼬掏出手机。
“B君，你现在在哪里？”
“……”
“好的，可以了，我去找吧，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你可以先下班了。”
宇智波鼬有点遗憾，这个B君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但一个失忆的太宰治都看不住……明天的B君大概就会换人了吧。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即将消失在天边。
“咔哒。”
宇智波鼬打开了天台的门。
因为投资人的大方，这一整栋三层小楼都是黑荆棘的地盘，小楼楼顶以前好像是用来做咖啡厅的，有一半的空间被做成了玻璃花房的样子，剩下的部分只是简单用铁丝网在天台边缘做了阻隔。
因为搬来时间还短，天台还没做什么整修，废弃的玻璃花房堆了满地的杂物，脏兮兮的玻璃蒙住了半扇天空。
“轰隆——”天边传来了微弱的雷声。
是要下雨了吗？
宇智波鼬一边想，一边轻盈地绕过杂物。
打开玻璃花房的门，冷冽的风带着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
好冷。
“好冷。”
宇智波鼬的心声跟头顶的人声重合了。
宇智波鼬揽了下身上的羽织，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坐在玻璃花房的尖顶上面，正在抱着膝盖发抖，一头深棕近黑的小卷毛迎风飞扬，在阴暗的天色下近乎与天幕融为一体。
是太宰治。
天知道他是怎么打开两层门锁再爬到花房屋顶上去的。
如果宇智波鼬看得见，大概能注意到花房墙边歪倒的梯子。
就能猜到是太宰治用梯子爬上屋顶后，梯子不知道为什么倒了，然后他被困在了屋顶。
不过宇智波鼬看不见也不要紧，这点高度还不被前忍者放在眼里。只要在脚上覆盖上一层查克拉，不管是墙面还是水面，火影流的忍者都可以如履平地。
太宰治被宇智波鼬拎着领子提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从医务室跑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觉醒人类思维，还想不起给自己多找件衣服。全凭本能跑到天台，从屋顶坐了会儿才觉得渐渐清醒。
才觉得冷。
凛冽的秋风从来都是公平的，不管你是谁，敢只穿一件浴衣就坐在屋顶吹风，就会让你深刻感受一下秋天的美。
“阿嚏——！”太宰治瑟瑟发抖地挨在宇智波鼬身边，神情还留有几分迷茫。
一片宽大的深灰突然遮蔽了他的视线，落在身上的温暖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这是……身边这个黑发男人的衣物？
“穿好。”宇智波鼬给太宰治系好羽织胸前的系带。
明明是和他差不多身高体型的成年男性，但不知为何，面前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易碎的特质。
就好像，他只要不看着一点，这个男人就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破碎一样。
坚强的忍者大人对这种莫名的感觉稍微有些费解。
但出于向来认真负责的性格，他还是决定稍微注意一下这个太宰治。
至少在这个太宰治决定留下还是回去原本的世界之前，不要让他真的碎掉。
“跟上，去吃饭了。”
宇智波鼬转身要走，却被袖口的拉扯感停下了动作。
“？”
太宰治的目光也很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扯这个男人的袖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话说他自己是谁来着？
宇智波鼬耐心地等了两秒。
“是没有体力了吗？要不我扛你走？”扛麻袋的那个扛。
“不、不是喵。”太宰治说话还有点卡顿，他艰难地组织人类的语句，“你、你是我的饲主吗？”
“？？？”
宇智波鼬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创造力的失忆者。
不过想想以前还有失忆的穿越者问他叫爸爸叫老婆的，他又冷静了。
他冷静的否决：“不是。”
“但喵喵和喵嗷它们都说，想圈养我们、给我们喂饭的人，都是想当我们的仆人。当然人类会觉得这叫做饲主。”太宰治有理有据。
宇智波鼬反应过来，这可能……是猫圈小知识。太宰治大概还觉得自己是一只猫，那个所谓的“喵喵”“喵嗷”都是他的猫咪朋友。
他还是冷静的反驳：“真的不是。”
“那你想当我的仆人？”
“不。”
“那就是饲主。”
“……”
风渐渐大了起来，宇智波鼬感觉到有丝丝雨滴飘在脸上。
面前这个内心住了只小猫咪的太宰治还在跟他据理力争：“你既不想当我的仆人也不想做我的饲主，那你想做什么？”
宇智波鼬冷静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认了：“对，我想做你饲主。”
说完他也不管太宰治还想说什么，拎着太宰治甩进屋里，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雨滴打在玻璃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走了，下楼吃饭。”宇智波鼬锁好门，招呼一声，率先向楼梯走去。
太宰治站在他身后，抬头看看在玻璃上滑落的雨滴，再看看面前男人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踩在地砖上冷得快没有知觉的脚。
他穿着跑出来的拖鞋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surprise喵！”
宇智波鼬只觉得背后一个重击，整个太宰治就扒在了他的背上。
已经提前察觉到太宰治动作的忍者没有太过惊讶，也没有打死趴在他背后那个成年男性，只是叹了口气，很有饲主自觉地扶住了背后的人。
他现在脾气真是收敛了很多，以前只有他弟弟敢让他背。
不过说不定现在的太宰治，心理年龄还没有7岁。
这么一想，倒也收敛了一些想把太宰治扔下去的念头。
比起强压暴力念头的宇智波鼬，目前尚且傻白甜的太宰治趴在宇智波鼬的背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逐渐趋于一致。
被温暖的气味儿所包围。
空荡荡的记忆依旧什么都没有，但突然的，焦躁的情绪像是得到了安抚，安静了下来。
为了方便运送，这栋小楼是装了电梯的。
晚饭时间的猫咖客人不多，但宇智波鼬背着太宰治下楼的画面还是引起了一片瞩目
倒不是因为两人容貌俊美，而是两人这个行为模式实在是像太宰治欺负盲人。不管这时候太宰治长的多好看，他俩路过的几桌小姐姐也只会给他翻白眼。
太宰治当然注意到了整个猫咖的瞩目，但他才不会羞愧，他只会把宇智波鼬抱得再紧一点。
宇智波鼬不和失忆的人计较，他大步流星地背着太宰治来到他们吃饭专用的角落，稍微用了点技巧，就把太宰治安安稳稳地塞进了椅子里。
“你要去哪儿？”心理年龄大概也就2岁的太宰治扯他袖子。
“我去端饭。”宇智波鼬叹口气，“老实待着。”
坐在太宰治对面的米特奥拉还在飞快地敲键盘，听见他俩的对话噗嗤直笑，“社长真是不擅长应付别人撒娇呢。”
宇智波鼬摇摇头，拍了下太宰治的头走开了。
米特奥拉瞥了眼太宰治眼巴巴的神情，“太宰君你好，身体怎么样了？”
太宰治连眼神都没扫过来。
米特奥拉一眼看明白，这个太宰治大概压根没听见她说话，噗嗤又笑了。
不愧是社长。她想，对小动物太有亲和力。又被一只雏鸟缠上了，还是一只名叫太宰治的漆黑雏鸟。
她想了想，问：“想不想知道我们社长的事？”
刚刚还眼巴巴盯着宇智波鼬背影的太宰治“刷”地回过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
“想！”
这次倒不装傻了。
米特奥拉也不问他为什么知道社长是指宇智波鼬，毕竟太宰治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武侦那个太宰治的多智近妖一开始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信这位太宰治也不会输他太多。
“那我跟你讲讲我们社长养的上一只雏鸟、啊不，上一位穿越者的事吧。”米特奥拉有模有样地咳了两下：
“咳咳，书接上回，我们就来说一下关于一个名叫‘夜卜’的异世神明的故事……”
米特奥拉讲故事的时候，手中工作告一段落来吃饭的员工越来越多，听众从一开始的太宰治，增加到太宰治和鹤丸国永、和狮子王、和店员12345。
如果不是楼上事务所的事务员全都到点下班了，还能再增加五个字母事务员。
宇智波鼬把最后一盘蔬菜沙拉放到桌子上，对这群热爱八卦、尤其是八卦他的下属又好气又好笑。
最皮的鹤丸国永竟然还敢来当面问他：“老板老板，听说夜卜大人私下里叫你爸爸，真的假的啊？”
他也就仗着自己老板不会真的舍得打死他。
“假的。”宇智波鼬动了动手腕，拿起那碗蔬菜沙拉不动声色地墩在鹤丸国永面前：
“夜卜就刚开始记忆错乱的时候叫错了一次，你们别老是仗着人家回家去了听不见就编排人家。”
“是——”鹤丸看看放在面前的一碗沙拉，又看看宇智波鼬放在碗上的手，试着挪了挪，挪不动。
只能委委屈屈地抱着碗啃菜叶子。
宇智波鼬满意地挪开手。
大家把太宰治旁边的座位留给了宇智波鼬。
倒不是有什么默认的规矩，除了年龄最小的店员瑞吉儿和她男朋友默认坐在一起外，太宰治没来之前大家一般都是随便坐的。
太宰治是凭实力抢的座位。
如果是猫咖的新人，他就忽悠人家讲他是社长绑定猫咪，这个位置是社长指定座位，请你走开。
如果是猫咖的老成员，对，就是鹤丸国永和狮子王，他就戳人家弱点，也不知道他们这几个小时被太宰治拿到什么把柄，反正鹤丸国永和狮子王认输了，老老实实将社长旁边的位置拱手相让。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宇智波鼬将一双拖鞋放在太宰治脚下，又去洗了洗手，这才坐下。
“大家吃饭吧。”
他注意到太宰治一直在看着他，“怎么了？”
“我想起来我的名字啦。”太宰治用脚尖揉搓着拖鞋毛绒绒的鞋面，眼睛亮晶晶的，“我叫太宰治，你呢？”
宇智波鼬顿了顿，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宇智波鼬看不到太宰治眼睛里的光，他漆黑的瞳孔暗淡无神。
在他的感知里，是声音、温度、心跳、刺鼻的伤药和微微虚弱的呼吸构成了太宰治这个人的存在，他看不到太宰治美丽的皮囊。
好像小孩子啊。他这么想。
宇智波鼬嘴角翘了翘，也笑了起来：“你好，太宰治，我是宇智波鼬。”
男人漆黑的睫毛上有细碎的光晕。
温暖的是光晕，是羽织，是毛绒绒的拖鞋。
在这个内心空无一物的太宰治的眼中，这个暮色降临的晚上，这个黑发男人灯光下的笑容，温柔的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序章/六】
